《同栖》宇智波柚子

7、对白

　　周日，本该照例在早饭后健身，佐助却临阵退缩了，他实在是不想和止水比肌肉（其实止水根本没想和他比），于是借口找同学玩就一个人出去了。止水知道原因，鼬当然也知道，他们一起健身的时候，还为这事小小地“取笑”了小弟弟一番。

　　“佐助是觉得不好意思吧，身材不如你。”

　　“嗯，其实谁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小男生本来就是骨头架子。”

　　“是啊。别看佐助脾气大，其实脸皮很薄，就是个纸老虎。”

　　“还好啦，佐助挺乖的。我突然来叨扰，换谁都不乐意吧。”

　　“小时候他不也挺黏你的吗，不知怎么的进入青春期就开始叛逆了。在我面前倒还好，好像也只有我的话他肯听。”

　　“鼬，你这么好的人，谁会不听你的话？”

　　他的大表弟，其实单纯得像朵白莲花。很早就辍学导致他的青春期没有正常社交，几乎是孤家寡人，而和他相依为命的只有表哥和弟弟，所以人际关系简单得一塌糊涂，但是这反而让他专注于工作和学习使得他精于企管。现在他根本看不出这一大一小两位兄弟对他异样的感情，他甚至听到止水这句“夸奖”后只是谦逊地笑了笑，那笑容腼腆，直接让止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妄想，在脑海里把他按倒在健身器上亲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健完身后坐在客厅休息，鼬递过一瓶矿泉水，自己也开了一瓶，仰起脖子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接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用手拢了拢头发，那一举一动都让止水目不转睛。

　　“止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大表哥的目光，刚刚运动而面色绯红的人叫醒了发呆的人。

　　“嗯。我在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也长大了。”（你真美。）

　　“当然啦，连佐助都长大了。”单纯的鼬只当表哥与他分别多年，在观察他的成长变化。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止水已经28岁了，按说早该结婚生子，于是他提出了这个问题：“止水，你在国外有交女朋友吗？”

　　“没有。”

　　“因为不习惯和外国人交往吗？”

　　“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我喜欢你。）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没有我看得上的女人。”（我只喜欢你啊。）

　　“你不会是被西方自由主义思想侵蚀了，打算独身吧？”鼬打趣道。这大表哥的确一表人才，放在公司也是众多女员工的偶像，大概因为太优秀所以高处不胜寒吧。

　　止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敢。于是他转移话题：“倒是你，我不在这五年，没被小姑娘勾去吧？”

　　“我啊，你知道的，与其说有没有对象，倒不如说我的生活中根本就没有女人。”的确鼬的青春期里根本没有女同学，小学那些四散各地的同学根本就不算数。他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父亲的公司和年幼的弟弟，平时能接触的女性仅仅是公司里那些欧巴桑。他更是没有私人生活，即使上街也只是和弟弟一起购物什么的，哪里有机会认识姑娘。

　　“鼬，你想找女朋友吗？你也到这个岁数了。”

　　“你都不着急，我急什么。再说佐助还小，我总得等他大学毕业才能放心考虑个人问题。”

　　“你还真是爱操心。别老把自己当监护人啦，佐助已经成年了，他有自己的人生。说不定他现在都有小女朋友了呢，刚上大学的男生，就像刚出笼的猛兽，荷尔蒙无处释放，很多都会急着找个女孩破处的……”

　　“你别吓我！佐助……他不会的！”鼬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张开像两把小刷子，两片薄唇也开启得恰到好处。

　　“哈哈，安啦，我就随便一说，看把你紧张的。”止水克制住想亲他的冲动，大胆伸手去撩他的长发，这是小时候经常有的亲昵动作。

　　鼬却躲了一下，让他扑了空。

　　“止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看到止水瞬间落寞的表情，鼬略带抱歉地解释道。

　　“嗯，没关系。”

　　好怀念那晚鼬喝醉了抱着他叫“止水哥”，大概鼬自己都记不清了。那时的鼬就是13岁的鼬，只是他的宝贝弟弟，不是现在这个23岁的成熟男人，他的老板。光天化日下，这个举动的确不合宜，是他造次了。

　　“止水，你说的是真的吗？刚刚上大学的男生，真的会随便找女朋友吗？”鼬依然在意着止水刚才的话。虽然他不谙世故人情，可是也听说世风日下很多中学生都开始早恋，何况佐助都已经上大学了。

　　“哎……算我多嘴，我说的是一般人，你家弟弟可不是一般人。你放心吧，你这么洁身自好，佐助当然不会乱搞。”

　　“那你……大学的时候有过女朋友吗？”鼬怀疑止水是不是在说自己的亲身经验。

　　“我啊……你猜。”

　　“我哪里知道。”

　　“傻瓜，我至今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

　　“不会吧？”鼬再次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嗯，信不信由你。”谁说高富帅就一定阅人无数，大表哥我可是个悲催的老处男呢。

　　“你说的我当然信……只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你那么优秀……”

　　“咱们宇智波家的男人，其实骨子里都是有傲气的，不会轻易将就。越优秀的人越孤独，你不也是吗？鼬。”止水转头望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兀自震惊的总裁，不知为何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奈和哀伤。

　　佐助是鼬的亲弟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何尝不是？他是他的表哥，他们都是男人，他和佐助又有多大区别？鼬在这方面单纯得像张白纸，比起性取向，他可能根本就还没开窍。就好比一个小孩，你是男是女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