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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愤怒的猕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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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利用闲暇写着关于自己经历的小说,我继续懒散着,但手头有些紧,到了这把年纪,全靠家里帮忙已经不现实了,我只能是想想办法了。
我曾经想拿家人原型写一些的,看过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的文字,最有触动的就是村上春树,是他笔下表达出的那种真空的平静感,文字如同沉睡的白雪公主,每一处都那么的平稳,每一处高潮都像是木屋外林间鸟儿轻灵的叫声,悦耳但引不走那沉迷着公主的温柔目光。我说的不只是《挪威的森林》,很多人的大众型代表作,我敢说都不是他最好的作品。在我看来这真是一个好的作家,我看过他很多短片作品,他的翻译是个负责人的翻译。
如果我能写出一篇以“他”为主线的故事,却让读者只记得我的文字而忘了“他”,我会很满足的。但是我自己都承认了我只能是写“故事”,写故事,就意味着我不再给我的文字勇敢表达自己的机会了,所以我只能望其项背了。我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但我的国家和民族一天比一天好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为我活到现在而独自欣慰。我喜欢尊重中华的许多习俗,我爱祖先留下的手到擒来的精神食粮,我尽量这样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写作这方面,我的能力是极其有限的,我不想投机某个已经成功的小人物,也不想让已阅的某些文字不自觉得影响我太深,先贤的书尽量读些,如果悟性好,会有自己的见解,不需要对,因为很多人已经对了,只表达出自己的观点的,才是对我的写作有帮助吧。
早晨刚到公司,同事就告诉我:“程老师叫你进去。是不你手头连载要停啊兄弟。”他打了个趣儿,眯着眼睛看着我。“去你的,滚。”我作势用尺抽他。这人叫白志笙,嘴巴碎,但也不太讨厌,之所以张口就骂他是因为习惯了而已。你看你看,一个不自爱的人就是这样下场。
“程老师。”“坐”他抬眼看我,用嘴示意了一下,将手里的读物合上慢慢放到桌子上。直接进入主题说道:“我看出来你写的是你的心声和理想,你想写出好的文章。但是啊,咱们要生存,而且这不矛盾,文字不是孤独的,也从不厌世,文字既然由生活中、由壁画语言中演变而来,那最纯洁的文字就一定是和那些生活的细节揭秘相关的,读书写书,读的不好,写的不好,才会显得清高,显得另类,不被别人所了解的文字,是因为你的文字里的孤独感。我不否认很多的奇妙唯美的作品是有些压抑紧凑的,但它一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同的文字在你有不同的理解阶段,会满足你不同的精神需要,你要努力去培养,让读者跟着你从一开始慢慢的循序渐进的提高自己对文字的欣赏水平,比如你现在喜欢看村上的书,之后如果你有时间,还可以再接触一下普鲁斯特,看看他的《最易似水年华》,人都是这样慢慢过来的,不要清高,觉得自己的思想领先了谁。”
“谢谢老师,我会反省”程老师的一席话说的我有些惭愧,我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心里是有些鄙视菜市口文化的,但我何德何能呢?
老师继续说道:“你看璋尧,人家写的这个,是不是!我这个年纪是欣赏不了的,但是有故事啊,我给我女儿看,她能接受,这就是被一个年龄层所接受,有市场。能开始就是好的,更继续下去就更是好的!啊,你的某些方面文字功力还是比璋尧略强一些啊,调整下思路,写那些,对你来说很简单吧?这样吧,你试用期还有差不多3周吧,你试试,逼迫一下自己,放下那种思想,与年龄段不相符的成熟,有时候是一种假象,懂吗?”
“我懂,谢谢老师”。
“写不完没关系,先努力一下,会有更好的思路,啊?我相信你。”
“谢谢程老师。”我再三的重复,脸有些红。
“那……您还有事吗?”
“啊?没了,去忙吧,早餐吃了吧?我早起没吃,家里带来的早饭,哎呦,你看这还俩儿馅饼呢,来!一人一个!。”
“老师我吃过了,谢谢您,我先去忙了。”
“那好,你去吧,多想想办法,有事就来找我。”
“好的老师,那我先出去了。”
从办公室走出来,我心想:璋尧这小妮子在那干嘛呢?咦?我刚被训诫了一顿,应该好好反省啊,我想她干嘛啊?对了,我得问问大美女怎么写这类“文学”啊!
“尧尧”我颠过去笑嘻嘻的叫到。璋尧哪会放过这种机会,拿起桌上的直尺,左手两指一搭道:“好贱!果然好贱!”我一言不发转身走了,璋尧在后面一愣,随机将尺子扔到桌子上,耸了耸肩,继续工作了。而我其实是去买吃的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死要面子不想欠谁的,结果欠了一大堆。到了便利店买了盒巧克力,这是开始说话用的,晚上保不齐又得请她吃饭,所以不能花太多先。
我把巧克力放到了璋尧桌子上,璋尧回过头,假装用更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转过头去又拿起了桌子上的“宝剑”道:“好贱……”“你平时都看什么啊?”“郭敬明。”璋尧回道。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看的,我悲伤的思考着。但是人要生存啊,我要不要放下身段读读“小四”的悲伤呢?我从旁边抽了把椅子,坐到璋尧面前,非常平静的眼神问道:“有没有不那么恶心的” “你才恶心呢,别看不起人,人家厕所都比你那屋子大。”也对,我对着璋尧笑了一下,左手不自觉在自己腿上挠了两下,“你告诉我点速成方法呗,咋能一下子变得那么的悲伤腻味人?”璋尧谈了谈手里的尺子说道:“看来你还是没到绝路啊,是啊,这点工资哪不能找啊,你接着贫呗,《人民日报》需要你!”
“尧哥,我没有,我挺真诚的跟您这学习来着。程老师说我要多向你学习学习,说你是咱们这的支柱,我是您赚回来的钱余下来培养的产物,还没成才呢,您再拉一把,啊?”我从背后看到璋尧有些颤抖,不熟的以为她是感动的哭了,但是我知道,这娘们儿是笑的要憋不住。你妹的,我下身向前拱了一下,抬脚做式踢她。璋尧趴在桌子上开始笑了,上身一颤一颤的,哎,还是笑出声来了。我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和情景毫不相关的事情。璋尧笑完了,转过来看着我的表情,笑声停了,一双笑液即将喷出的眼睛盯了我一会,点了下头。
我是一个想而不得强势的人,我内心里觉得我足够在这个社会立足,我觉得没有任何事能让我不主观的表现出情绪波动或夸张的迎合。我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父母都有稳定的收入,按月交着保险,我说是有压力,其实心里头觉得轻松的很。我们这一代很多的孩子,都有可以耍耍小脾气辞职在家的资本的,因为不用养家,所以多大都是孩子。
夜色撩人时往往不会是一个人,在公司门口驻足不久,璋尧便扭着纤腰出来了,白金色的高跟鞋红色美甲,淡藕荷色过膝裙,亮白的皮包挎在左手肘间,胸前一条藏蓝白紫相间的格子丝巾,阳光活泼中带着一丝稳重。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都会注意自己在陌生人面前的形象,我以为这是对别人的尊重,同时也是给自己机会。她看见我在看她,故意看了看左侧,用右手撩了下微风叹落的秀发,又冲我一笑,仿佛在说:怎么样?惊艳吧!说实话我已经不觉得谁是惊艳的了。
如果这么说不准确的话,这个季节离发情期尚远呢,女人有时候值得欣赏,有时候只想欣赏。当你的思想纯洁时,她们是廉价的,更是圣洁的。就如远观群山时的心旷神怡,但爬山就要辛苦的多。像怀着期待进到没有门票的景区一般的……“赶紧的啊,还没打车呢?姑奶奶出来一次你不主动点啊?咋办事的啊?小崽子!”璋尧一口夸张地道的东北话把我从美梦中惊了回来。“白瞎这长相了。”“你白话啥?”我转过身掏出根烟,伸手叫停了一辆的士,帮璋尧打开了车门,她坐进去的同时伸手把我嘴里的烟抢了过去用脚踩灭了,“呛人,有点素质,绅士。”她是真的厌恶,我也识趣。我在后视镜里注视着璋尧,她一直看着窗外,这城市她再熟悉不过了,比她的家乡还要熟悉。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又或者我想的多了。司机把车停下来,我付了钱下车跟在璋尧后面。“快点!”“恩,你选一家吧,这一片都是。”
“核桃!”
“啊?”
“要不你花钱我去做个美容吧,减肥不想吃饭。”
“姐!贵!”
“抠样,就这家吧!”我顺着璋尧的眼神一看,真后悔不是家美容院啊!但还是要硬着头皮进去的,毕竟我还要有些男士的尊严。说实话这种普通会所级的餐厅我是没自己消费过的,偶尔几次也是那些有“出息”的同学朋友什么的炫耀时叫上我而已。但是这地方应该是可以刷卡的,这让我不会很难堪。
“这边儿!往哪进的,脑残!那是咱去的地方吗,傻子一样。”
一只温柔的小手把我从结界中救了出来,我抬头一看,辣么幸福,麻辣香锅
“我去,璋尧我爱你!”
“啥?”
“不是……我顶你!”
“你大爷的你还不如爱我呢。”
“等哪天哥有点积蓄了,媳妇不管我的话,我肯定出来请你去那吃一顿。”
“瞧你那点出息,理想都得是被人管着,没劲。”
里面真火爆啊,满屋子的川味,服务生得知我们只有两个人之后,说是大厅没位置了,叫我稍等,问过老板之后说两个人也可以去单间的,没有底消。我表达了谢意,和璋尧在一个屋子里的8人桌就坐了。
“还挺点儿正,嘿嘿。”璋尧显然对单间很满意的。服务员过来示意我们点餐,
“来个大锅,然后……”
“给你大巴掌!”璋尧制止了我,拿起餐谱,点了两个小菜,一个小锅,又要了一壶免费的白水。
有时候,满足感来源于眼见心想的一切在这片刻的时光里都属于我。我们两个就像两头愤怒的公牛般毫不隐藏的海吃起来。不!可能我更像是愤怒的猕猴,看她的目光里,有一丝带目的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