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20/4/14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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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波白野因为刚刚使自己惊醒的梦而毫无困意。
她知道自己忘掉了什么东西，而那个记不清内容的梦也许是她潜意识中的回忆。
那么，她忘掉了什么？
吉尔伽美什？樱？BB？凛？拉尼？慎二？雷欧？尤里乌斯？吉娜可？
同伴和敌人的脸庞在她记忆中一一闪现。她似乎记得一切。
——但是我一定忘掉了什么东西。她笃定地想。
她下床，看了看那套单薄的月海原校服，犹豫了一下就拿起了一边纸袋里玛修为她准备的新衣服。
——整整一套。从内衣袜子到外套鞋子一应具备，足以抵御夜间的寒冷。白野不由得感叹着她的细心。
她走到门口，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推开房门。
名为玛修的从者没有实体化，她正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眺望着——月亮。
月亮。
岸波白野打了个寒噤。
“白野吗？”从者听到响动回过头来，看见来者微笑起来，“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你。”
“谢谢，”岸波白野说，“我能问你一些东西吗？”
“——关于‘月亮’的。”
夜已经深了。间桐慎二并没有睡得安稳，他在半梦半醒的交界总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切切擦擦的细小噪音。
电流？什么东西短路了？他模模糊糊抱有疑问，然而这几天他身体上和精神上累积的疲惫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这让他上下眼皮就像黏在一起一样睁不开，也无法立刻从困意中摆脱出来。
“不要……！”幼女细小的惊叫割裂了睡梦与现实的界限，间桐慎二猝然惊醒，挣脱了睡眠黑沉的茧，一骨碌爬起来。
“樱！”
一片黑暗里只能看见樱在床下背对他站着的身体轮廓，看起来没有受伤。
“樱……？”
慎二突然感觉到了寒冷与危险。
灯。他想。睡觉之前灯是开着的。樱因为间桐家的那些经历在黑暗之中根本睡不着觉，Rider知道樱的情况，她不会关灯。
他在心里呼唤着Rider，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间桐慎二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识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他所感受到的危险源头就在“樱”身上。
“樱”回过头来，她脸上带着的并不是月球上那位敌人常见的笑容，但间桐慎二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占着他妹妹身体的就是——
“BB。”间桐慎二得出答案。
“岸波白野在这个世界。”
“岸波白野需要你的帮助。”
“岸波白野绝不能输。”
她没有用甜腻的“前辈”。AI看着曾经的对手之一，神情麻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绝望的说。
间桐慎二一时间无法确定樱被BB占用了身体的现状和能让BB露出这种表情的东西哪个更令人害怕。
“sh——shbai——shij——bugou——l——”占据了樱身体的BB就像机器卡壳一样发出错乱的音节。
“b——”她无法说完她要说的话了。
她睁大的双眼瞬间失去了光彩，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倒下了。
灯亮了。
Rider立刻实体化出现在屋子里。她脸色凝重地抱起了紧闭着双眼瘫倒在地面的间桐樱，随即想要跟自己的御主说些什么，但是慎二在一瞬的呆怔后无视了从者探询的目光，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向了窗户。
出于某种隐秘的担忧，间桐慎二选的房间有一扇窗户——一扇能看见月亮的窗户。
月亮。Mooncell。
他透过玻璃果然看到了一轮巨大到令人心生恐惧的月亮。
他还看到了蓝色的数据流就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刷过夜空，那巨大的月亮在那波浪的侵袭下迅速隐没了。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另一个月圣杯战场、另一个数据构成的囚笼。
【第二个。】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带着隐匿的恶意窃窃私语。
第二个什么？第二个意识到这一点的？
“不——这……不……不是……！”他在下意识扭头慌忙寻找着妹妹身影的同时，从嗓子里断断续续挤出几个音节，好像这是他第一次学会说话一样。他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却活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脖子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不是真的！”他在艰难的尝试后终于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里面能够想起来的只有这个。
这是说这个世界不是真的，还是这是他认为自己意识到的“这个世界不是真的”是个错误的结论？他自己都无法做出肯定的回答。他只是在自己一片空白一团乱麻的脑子里下意识否定着自己一切的怀疑而已。
Rider抱着樱站在房间里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是0和1构成的数据吗？樱是0和1构成的数据吗？Rider和樱是这些数据操控着的傀儡吗？
“慎二？”Rider在叫他，他需要说点什么。
——快说点什么啊，混蛋！
“哥哥？”他看见樱也在叫他了……这是假的……不，不是。
好像灵魂中有什么东西把他虚浮在体外的精神拽回来一样，他清醒过来。
“樱，”他装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笑了笑，“没什么。”
让那见鬼的真相去死吧。他想。反正我也曾经是数据，反正我已经死掉了。
他咬住自己腮帮子里的嫩肉。很好，有淡淡的血腥味，很真实——反正我在月之背面已经死掉了。
然后他说：“是BB搞的鬼。她带来了白野的消息。”
“那么，Master，”从者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份不确切的模糊，间桐慎二怀疑这是因为他自己的心理作用，“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刚刚的声音再次出现了。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说同一内容的合声，带着无法被忽略的震慑力。
——那是属于“异类”的声音。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作为“异类”的阿赖耶轻轻发出疑问。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20/4/14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