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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叛国是不对 可他还有的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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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看了半卷书后,因心绪未安,就便又套了件儒袍,出了房门,在军营内随意走着。
然这夜里凉风嗖嗖,树影稀稀。所以没过多时,我便不由打几个喷嚏。
然而却没想到,惊动了太子房门前的守卫。
于是,片刻后,我便被太子传召入内。
就只见,太子的房内,烛火通明,书案上摆着的也尽是些兵书奇卷和兵马布阵图等。
而太子则正坐在南边的矮榻上,看着我,言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遂施礼道:“回殿下,妾身是有些睡不着,才出来转转的。但是却没想到惊动了殿下。这实在是妾身之过”。
太子听言,似有深思,言道:“这难以安眠,又怎能称之为‘过’。你坐吧”。
我细察了一下太子的神色,才坐到矮榻上,看着太子。
太子深盯了我片刻后,便言道:“那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欠身回道:“回殿下,妾身见识浅薄。但今日见狼牙口有北狄之军,便有觉这北狄可汗定是有备而来。不过,妾身相信,这些也定然瞒不过殿下之眼”。
太子勾起一丝冷笑,看了我一眼。道:“太子妃果然好见识,难怪就刚才,苏文都还赞言说,太子妃临危不惧,尽得苏国公真传”。
我听言,心中即起忐忑,但面上仍还是含笑回道:“回殿下,这是二伯父谬赞了。想爷爷这一生纵横沙场、身经百战。而明月却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这怎能拿来同爷爷相提并论”。
太子听了这话,浑身便发出蚀骨的寒意,冷肃的看着我,道:“太子妃真是太过谦了。就以你今日的临危不惧、指挥若定来看,那苏文所言绝对非虚”。
我听出此话的语中之重,就立即从矮榻上起身,下跪道:“妾身知错,是妾身不该,唐突了”。
太子冷瞟了我一眼,道:“既然你明白,那又是为何?”
我低着头偷瞟着太子,心里明白,他是在说我“指桑骂槐”的那事。就便想了想,回道:“回殿下,妾身是因为...担心”。
太子听了这话,深看我一眼,也收起了身上散发的寒意。道:“起来吧”。然后便又低瞟了我一眼,道:“这次姑且念你是因为担心之因。但是,你记着,这绝无下一次”。
我心道:要不是你自个非要去实地勘察,我至于吗?
但是,面上还是老实的道:“是,妾身知错”。
太子深思着道:“今日探知,那在狼牙口的兵马,军容整肃。你可知是何人在领兵?”
我听出此话中的试探之意,便回道:“回殿下,妾身不知。但不过就从这军容整肃上来推断,也可以料到,这领兵之人应该是有治军之才”。
太子听言,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才一字一顿的道:“此人不是别人,是邓姜”。
我一听就知是何故,但还是装作不知,道:“回殿下,听这名字,这人倒像是楚人”。
太子冷笑的看了我一眼,许久才言道:“没错,他的确是楚人。而且还曾是你外祖父的部将”。
我心知,我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说多错多。于是,遂便低头不语。
太子便看着我的神态,若有所思,言道:“但不过这是他的所为,与你无关”。
我心叹:是,邓姜叛国是不对。可是,当高祖皇帝以意图谋反之罪除掉水家时。那做为外祖父部将的邓姜,他又有的选吗?
这时,太子又细打量了我一番,言道:“不过,明月前番有言,那穆罕可汗不会有胜算,但是现在他却有如此良将,那明月现在觉得这结果又会如何?”
我不以为然的道:“回殿下,这邓姜是楚人。所以即便他再有多大的能耐,那穆罕可汗也不会真心去信任他”。况且,又还出了今日这事。
太子眼含深意的看着我,言道:“那依你看,可否能借穆罕可汗之手除掉邓姜?”
我听言,心下即沉,抬头深看着太子。起了几分苦笑,言道:“回殿下,妾身只是妇道人家”。
太子即冷肃的道:“那你觉得,究竟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我道:“回殿下,妾身既已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而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便已夫君为天”。
太子遂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又究竟在逃避着什么?”
我听言,苦笑的道:“回殿下,妾身不是在逃避,而是,真的害怕了”。
太子冷言道:“那你在怕什么?”
我心中顿感凄哀,心道:是啊,我怕什么?
这才望着,太子那双冷若寒潭的眼眸。
心中除了苦笑,也只剩下了苦笑。
而我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也更加明白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片刻沉默后,太子缓了些神色,眼中含着一丝期待的言道:“但你真的...会担心吗?”
我听言,遂冷笑道:“回殿下,妾身是肉做的”。
继而又想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而我又毕竟是他之妻。就便低头言道:“而妾身只盼殿下平安”。
太子听明语中之意,有起动容,片刻后,言道:“是我刚刚的话说重了,明月你......”然便顿了顿,就未再言。
我观察到,太子此时眼中含有的几分温柔和自责。转而一思,含笑言道:“那妾身就在此祝殿下凯旋而归,令四海敬服”。
太子听言,淡淡一笑,过了片刻,才言道:“是我亏欠于你”。
而我一听,便知太子所指是何。想起往日种种,脸色瞬即转沉。
太子看到我的神色,就便不再多言。
而我坐在这儿,也越来越感觉到凉寂。于是,便起身行礼道:“那妾身就不打扰殿下了,妾身告退”。
太子深看了我一眼,片刻后,才颔首示意我退下。
我遂退了出来。
然而,一出房门,便受到冷风吹袭。但不过,我却觉得比刚刚在太子的房内还要暖和。
而回到自己房中后,我便脱下儒袍,身心疲累的趴在床榻上,带着长长忧思入眠。
而次日,我刚醒,冬竹就便来到我身侧,在我耳边悄禀:事已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