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的轮回路[综]》生活入梦

85、二进红楼（17）

　　宝玉当着众人的面笑着对贾母说：“老太太，这海棠既然对我没有作用，不如我还留在怡红院？”

　　“不行！”贾母断然拒绝，不查清底细之前绝对不能让宝玉跟这海棠再有任何接触。

　　她又看了看黛玉，外孙女的情况又与宝玉不同，她似乎能从这海棠上得到些益处。

　　该不该让她继续留在大观园里呢？贾母正在犹豫之时，玉钏儿惊慌地跑了过来：“老太太，太太她突然……”

　　“太太怎么了？”宝玉急切地问道，尽管母亲有很多地方限制自己，可母亲还是母亲。

　　“太太好像突然变老了些，宝二爷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贾母顿时不再犹豫了：“紫鹃呢？回去给林丫头收拾行李，让你们姑娘先搬出园子住。”说着就准备带上二玉离开。

　　宝玉还记得回头吩咐麝月去通知李纨、探春、惜春等不要过来怡红院。

　　贾母带着人却没有回自己园子，而是先来看王夫人。

　　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王夫人正紫涨着脸对邢夫人怒目而视：“大嫂子今日是定要护着你这陪房了？”

　　邢夫人也毫不相让：“弟妹这边儿有异常的人这样多，怎么就偏点了我的陪房替你做验？”

　　贾母进来便有人看见，向两位当家太太示意了，两人都收了脸上的怒色，殷勤地过来贾母跟前：“老太太有什么吩咐，打发个人叫过去就是，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贾母惦记着玉钏儿说的“太太突然变老了”的话，不理会邢夫人，只将两眼紧盯着王夫人：“老二家的，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王夫人缓缓抬起头来。

　　她今年的年纪是五十岁。因为保养得宜，脸上只有少少的几条皱纹，没有一丝白头发，看上去差不多只有四十五岁。

　　可现在，她的额头和两颊出现了几道很深的皱纹，头发也完全变作花白，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太太……”宝玉叫了一声。

　　平日里“儿呀”、“肉呀”地叫着宝玉的王夫人这一刻像没听到儿子的叫声似的，她木着脸对贾母说：“老太太，王善保家的今年也是50岁。”

　　邢夫人顿时着急起来：“老太太，50岁怎么了？二太太突然变成这样也不是王善保家的害的呀？再说了，就算二太太想拿人试着怎么治，那不还有怡红院里的四个婆子吗？”

　　贾母低头想了一回，温言劝邢夫人舍了王善保家的。

　　那边王善保家的见大太太为了自己亲身上来顶王夫人，感动得很：“太太待我这样好，我就是为太太死了也值。”

　　她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向贾母跪下：“老太太，我们姑娘说是嫁了一等将军，可她进门儿这么多年，一天正堂也没有住过。我们老爷堂堂袭爵人被叫做大老爷，住在马棚子旁边。如今二太太有难，拿我这个老骨头试药我不敢辞，只求老太太做主，让我们老爷太太能在正堂住一天，我老婆子就把这条命送给二太太了！”

　　贾母脸都黑了。能让老大媳妇的陪房说出这种话，可见老大跟老大媳妇背地里没少念叨这事儿。

　　跟着就变得更黑了：国公爷还在世时，府里还住着他的几个庶兄弟，老大一家子住了东花园，老二一家住在自己跟前；可国公爷去世后老二一家子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住着，也不说提醒自己一句？

　　住习惯了她倒没想过，邢氏是后娶的。怪道那一年中秋老大要讲那个偏心的笑话，在人眼里可不就是自己偏心吗？

　　只是当下不是讲究这个的时候……

　　贾母正想着敲打王善保家的几句的时候，王夫人木着脸又开了口：“你一个奴才秧子敢要挟起主子来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邢夫人脸上暮然变色：“她再是奴才秧子，也是我的奴才秧子，与弟妹何干？”

　　随即命自己的大丫头：“拉起你王奶奶，咱们家去！”

　　王善保家的却不愿。她在府里多年，早知道王夫人一房势大。今天王夫人既点了名儿叫自己替她试治疗的方法，必不会放过自己了。就是此刻自己跟着邢夫人走了，过后也会被找回来。

　　既是结果已定，倒不如烈一点，也给自家可怜的姑娘争口气。

　　王善保家的拿定了主意，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簪子，当着满院子人的面儿，把自己手上染成绿色的地方，一块一块的挖下来。玉钏儿早端了一个盘子过来接着挖下来的肉。

　　挖完左手，王善保家的已经疼得满头是汗，却咬着牙忍着不叫出来。

　　只是她一个人是没办法自己清理右手的，王夫人便面无表情地命人上前帮她。

　　这时众人仿佛才意识到王夫人的狠辣，看她的眼神不免都变了样。

　　若说收到冲击最大的，当属宝玉。

　　自从开了窍，宝玉便知道素日里母亲也有一些不对之处，譬如对没了的周姨娘，譬如对闹腾的赵姨娘，譬如对林妹妹。

　　只是那些都是间接得知，他从未亲眼见到母亲这样无情的一面，一时间不能接受，转身退出了院子。

　　王善保家的两只手上有总共有六处染了绿色，全部挖出来之后，只见两手鲜血淋淋。饶是这样，她也没有喊一句疼。

　　十指连心，贾母不落忍，开口道：“老大家的，你带她回去包扎，好好给她治。”随即又低声吩咐鸳鸯回去取上好的伤药送过去。

　　鸳鸯略怔了一怔，老太太意思是叫自己亲自送到大老爷院里？可他……忽一眼瞥见王善保家的扔在滴血的手指，心下一凛，当即打消了推拖的念头。

　　那边玉钏儿用盘子端着剜下来的六块东西呈给王夫人看。

　　说也奇怪，这东西离了人手的时候还带着点血肉，这会子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带尖的不知名物体。

　　“怎么跟玫瑰上的刺差不多？”王夫人正看着这不知名的东西发呆时，人群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