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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 ...


  •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
      ‘您的慈悲聆听混沌中低微的哭嚎。
      ‘您的恩泽赋希望予卑贱啊。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
      ‘天地敬仰您的威严,
      ‘生灵倚赖您的公正,
      ‘您无私的眼睛,审视着我们的无知。
      ‘您宽阔的胸怀,包容着我们的罪恶。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
      ‘请接受您子孙的祷告,
      ‘他的身子是低微的尘埃,愿为您奉献出所有。
      ‘他的心灵是细小的萤火,忠诚是永恒的旋律。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
      ‘请用您的慈悲洗净猛子的罪孽,让他的灵魂重返纯净。
      ‘请用您的无私来接纳猛子纯净的灵魂,让他能回平静。’

      压抑的抽泣此起彼落,把昏暗气闷的地洞熏染得更加沉闷,好像被掐住了脖子,怎么也透不过气。
      低贱的泥巴没有跟神沟通的资格。他们不知道暴躁无常的火神为何而怒,也不知道怎样平息火神的脾气。他们只能卑微地颤抖,为被火神带走的同伴哭着高兴。哭他们的离去,笑他们的解脱。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
      ‘您的恩泽永存我们的心灵,
      ‘请聆听我们的祷歌,
      ‘那是我们对您最崇高的敬爱。’

      清越的嗓音低低地在地洞内回响。伴随着奇异的韵调,梵上秋的手心泛起圣洁的白光。白光毫不刺眼,淡淡的,不容亵渎的圣洁。白光随着梵上秋的手,慢慢从猛子的头顶,覆盖到他的脚尖。宛如破茧而出的蝴蝶,被火神肆虐过的尸身在白光中蜕去了焦黑的惨状。
      白光淡淡地泛起,淡淡地消失。
      ‘去把,神已经原谅你的罪,你的灵魂将得到安息。’
      梵上秋轻轻合上猛子的双眼。他的嘴巴微张,睡着了一般,安静而祥和。

      ‘神官大人,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站在土床边上的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梵上秋的脚尖前,额头不断重磕在油黑的地面上,‘猛子,猛子他……猛子他从没有这么干净过……’
      他们这些出生在地底的奴隶,没有干净的资格。就是仰头,也只能看见泥土和石头,看不见众神居住的天空。他们终其一生都没见过天空是什么样子。他们生在地底,长在地底,死在地底。他们从枯朽的老人口中信奉着神祗的全知全能,他们在曾经自由的同伴眼里向往着天空的蓝,云雾的白,风的清,水的甜……

      梵上秋弯身扶起男子,‘是神祗宽容了他的罪,是神祗赐予他得归纯净权利。你无须谢我,你的感谢都应归属于神祗。请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宽恕你的无心之失,请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指引你未来的道路。’
      葱白的指尖轻轻点在男子乌黑的额心,一点白光自他的指尖闪过,窜进男子的额心。
      男子的表情忽然轻松了,他凝望着梵上秋略带微笑的静颜,发现胸口憋闷喘不上气的绞痛也消失无影。
      十指交错合起收在胸前,梵上秋垂首敛目,轻道:‘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请接受您的子孙诚心的感恩。’
      双膝跪地的男子模仿着梵上秋的姿势,喃喃跟道:‘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请接受您的子孙诚心的感恩。’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请接受您的子孙诚心的感恩。’
      低低的,喃喃的,聚集上来送猛子走的奴隶们都不自觉地模仿梵上秋的姿势,向神祗祷告。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请接受您的子孙诚心的感恩……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请聆听被遗忘在无尽黑暗中的卑微声音……

      ‘三皇子,为难你了。’
      开采墨晶的地洞工厂又臭又脏,梵上秋屏息,不断给自己加持治疗魔法『春颂』以防成为第一个因为憋气而死掉的皇子。带帽的斗篷将他从头到脚遮盖严密,他将斗篷提起一些,防止金丝精绣的滚边沾上地洞内的脏物。
      梵上秋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不管他在贵族中声名如何不堪,他终归是梵国的三皇子,是当今储君的孪生哥哥。储君一旦登基,他就是下一任的神殿大祭祀。
      而今,梵帝国最尊贵的一族皇子,却下到了最低贱的奴隶才待的地洞。因为一个人,这个他连忙扶住作势要单膝跪拜的老人。

      与出生就是奴隶的泥巴不同,奴隶之中有着一小部分特殊的群体。他们或曾是自由的平民,他们或曾是尊贵的贵族。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神的恩泽,被打成奴隶,沦落到地底,成为低贱的泥巴。
      郑允惜已经70高龄,平素里专究学问的身子本就孱弱。被打成奴隶关进地洞的第二天,她就理所当然的病了。

      奴隶中,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
      病得轻的,继续挣扎爬起来干活,开采墨晶来换取食物和生活物资。
      病得重了,只能默默等死。
      郑允惜病得起不来时,是猛子这孩子照顾的她。
      鹏子骂他傻,猛子还是笑呵呵地卖力多采些墨晶,好换点药给郑允惜吃。
      但猛子换得的药都治不好郑允惜,她的病一天比一天重。

      ——没用的。除非你能找到神官或牧师用神圣魔法救她,否则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风残音用布擦拭她的匕首,布很脏,擦出的刃却很亮。
      她跟郑允惜一样不是天生的奴隶,她知道奴隶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神殿的神官和牧师,别说他们是奴隶的身份,就是一般的平民,都难求到他们的魔法治疗。

      ——梵缔大神殿的梵上秋神官曾是她的弟子。

      锋刃折射着火把的焰光,映出风残音上勾的嘴角。

      当真是无知无畏。无知的奴隶哪里知道梵缔大神殿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并非谁都可以拥有梵这个姓氏。猛子瞒着鹏子用一块巴掌大的墨晶换得一个监督官给他传话。
      猛子是一个唠叨又没神经的奴隶,跟猛子做交易的监督官烦了猛子一日三问的架势,抛着墨晶,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在梵缔大神殿外徘徊了一刻钟。
      梵缔大神殿,又岂是她这种身份的平民可以进去瞻仰的圣地。

      后来猛子跑去感谢风残音。风残音用剑擦拭她匕首光洁的锋刃,似笑非笑。
      是该感叹郑允惜真是命大呢?
      还是该可怜储君梵玥摊上了这么一个喜欢到处乱跑的皇兄呢?

      风残音用油黑的脏布将她的匕首包起,收到腰间,走向低声窃语跟沐浴圣光恢复健康的郑允惜说话的梵上秋。
      她的脚步不快,也不慢,好像其她的奴隶,一般的奴隶。
      还有十步,她就能接近梵上秋。一个低头看不清模样的奴隶跟她擦肩而过,撞了她的肩膀一下。不痛,但令她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风残音摸了模自己的腰间,原本她放匕首的地方空空如也。

      风残音掉转了方向,她选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搭手在膝,注视着唯一敞开的一面。
      人声嘈杂,她听见梵上秋离开的动静。
      然后,一个人影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人影背光,看不出是谁。
      人影放下一物在地,又鬼魅般消失在她的视线外。
      风残音慢慢起身,上前,捡起地方搁置的东西——她的匕首。

      梵上秋总共只来了这个地方两次。
      一次是为了给郑允惜治病;另一次,是郑允惜请他来送猛子的灵魂上路。

      ‘三皇子,为难你了。’
      郑允惜老眼含泪,颤抖着用梵上秋递给她的手帕擦去眼泪。
      ‘老师,还是让我去求母皇赦免你的罪,把你释放出去!猛子又走了,这里……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
      梵上秋搀扶郑允惜到烂木板凳上坐下,躬身难受道。

      郑允惜是储君梵玥的导师之一。梵上秋进入神殿献身神祗之前,接受过他一段时间的教导。
      郑允惜恃才成名,以27的低龄入主帝国学院成,做了50年的校长,桃李满天下,又有『活典』之称。
      ‘三皇子,不用为了我去烦扰陛下。郑允惜在哪,在哪都一样……只是那本书还没著完,想着慌……’
      郑允惜擦了一把眼泪,喃喃道。
      那本害她被打上叛神罪名的禁书,她还没来得及编辑完毕。
      ‘老师……你别想了。你等我,我去求皇妹把你弄出去。’梵上秋定道。
      确实,如果他直接去求母皇或者会失败。但如果是皇妹去求就不一样。
      郑允惜急忙拉住梵上秋的斗篷一角,‘不要!’
      梵上秋一愣,眼眸随之变冷,‘老师,难道将你害成这样的……是……她……?’
      郑允惜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老泪纵横地叹气。

      ——白头发,你真的跟母皇说的一样什么都懂么?
      树荫下,皇族才有的蓝眸张扬着薄冰般剔透的清浅,一双奶油般细嫩的小手紧紧牵着。

      ——皇兄就劳郑老师多费心了。
      清风中,磨出茧子的手恋恋不舍地松开熏染书香的指尖。

      ——书不错,可惜,著书的人太不识时务。
      书页唰唰滑过洁白的手套,冷淡的话音连盛夏的暖阳都冻结了温度。

      郑允惜每叹一口,梵上秋的心就冷一分。
      他迷迷糊糊回到了神殿,仰头望着人品大神圣洁祥和的巨大神像,单膝跪下,向神祗祷告。

      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请您宽恕您的子孙梵玥的罪,请您用您的无私领导她未来的道路……

      三天后,郑允惜暴毙的消息又通过那个监督官传到了梵上秋的耳中。也是从那天开始,梵上秋更沉浸在了书海中。
      外界的风风雨雨,他不知,也不想知。
      直到那一天。
      一直潜藏身形的暗影跳了出来,请他去避难。

      ‘避难?避什么难’
      ‘奴隶暴乱,现在已经冲进了皇宫,储君让我带三皇子去神殿以策周全。’
      暗影恭敬道,话一说完就将梵上秋扛到了肩上,斗气凝聚到脚下,金光灼目。随后,他踩上窗框,朝窗外的大树上跳去,踩着树冠,几个高起纵落,向前直冲。
      梵上秋被暗影扛在肩上,颠簸难耐,他捂住嘴巴,竭力不要呕吐出来。风呼呼地刮过他的耳畔,跟刀割一样。
      暗影直到冲进了神殿中央,才把梵上秋放下。
      梵上秋一触地,双脚虚软地爬到一个柱子旁,呕吐。

      ‘没用的废物。’

      细碎的言语飘到梵上秋的耳中,他捻袖擦去嘴角的污渍,不用后看都知道说这些的是什么人。

      陆陆续续的,贵族男子几乎都集中到了神殿里。

      集中的贵族男子越多,梵上秋的心越安定不下。神殿的神官和牧师几乎皆由贵族男子担任,现在都被集中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如何。是不需要神官的救治,还是……已经到了无暇救治的地步……

      暗影在半空飞跳的时候,梵上秋依稀有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挤满了繁华的帝都。
      暴雪,火墙,树人,落石……
      绚丽的魔法和斗气宛如烟花灿烂了视野……

      梵上秋心神不宁,不管是跟神祗祷告还是翻看随身带着的那本书,都没有办法让他安定下来。
      六皇子梵上春害怕地偷哭。
      二皇子梵上冬叱喝他:要有皇家的自尊,不许哭。
      但梵上秋分明看到了梵上冬自己背在腰后的手也攥紧颤抖。

      梵上秋是贵族的异类,他们不耻于他,所以就算避难神殿,他也是离群独孤。
      这样也好,他就是离开也没人注意。
      梵上秋从柱后绕过,偷偷溜出神殿主堂。忽然一袭黑袖挡在他的身前。
      ‘你敢拦我?!’
      暗影不卑不亢道:‘三皇子,储君有令,请您不要离开神殿。’
      ‘她什么时候下的命令?’
      ‘三个小时前。’
      梵上秋再如何不被贵族待见,他都是三皇子,是储君一父同胞的哥哥。不违背储君命令外的问话,暗影都必须如实回答。

      三个小时前……梵缔大神殿有人品大神的加持,就是大陆毁灭,也不会遭难。不能出神殿……要梵玥那样高傲自恃的人说出这样示弱的话,难道她已经应接不暇了——?!

      梵上秋一把抓住暗影的手臂,‘告诉我,母皇和储君现在在哪?!’
      ‘梵帝陛下坐镇皇宫,而玥殿下则在东门外的皇陵。’
      ‘带我去皇陵!’
      ‘三皇子,恕属下不能。储君有令……’暗影话说到一半,改了口。
      梵上秋抓着他手臂的手,泛起了淡淡的白光,白光浸染进他抓住的部分使之变得血肉模糊。
      ‘不要以为圣光只能救人……’
      附在暗影耳边的话音很轻,很轻。
      只要让圣光停留在分解阶段,不令细胞重新组合,就可以将救人变成杀人。
      ‘……是,尊三皇子命令。’

      有了第一次经验,第二次被扛到肩上在半空中飞跃已经不会让梵上秋太过狼狈。
      接近皇陵半里,暗影就没办法再带梵上秋更加靠内。
      再往内,破衣烂衫的奴隶犹如潮水一样拥挤着向皇陵叫嚣冲去。
      暴雪等大范围魔法密集地落下,中间还闪耀着斗气灿目的金光。
      ‘三皇子,你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再往内,属下没有办法再保护你的周全。’
      ‘晚了,你现在只有带我冲进去一途。’梵上秋指着天空中越来越浓密的乌云,嘴角勾笑,但极力表示平淡的话语根本掩饰不住焦急。’储君已经启动火系禁咒,除了在她身边,两分钟后方圆五里没有活物。两分钟,你能带我逃出五里地么?’
      除了空间魔法,谁也没有办法在两分中内窜出五里的路程。
      暗影一咬牙,把梵上秋甩上肩头,响箭一般往皇陵中心冲去。
      他能否博一个好出身,能否脱离平民身份,就看今天这一举了!

      梵上秋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皇陵口横尸遍野
      他的皇妹,梵国的储君,捏着代表储君地位的项链,横眉冷目。她口中低念着咒文,五彩的神光隐隐从她指间透露出来。
      而在梵玥的面前只剩下一个身影坚守不退。其他的,他梵帝国最优秀的女子,最年轻优秀的一代,都跟那些低贱的泥巴奴隶躺在了一起,

      ‘夜!退到我身后来!’
      梵玥双手高举,她的掌心凝聚的五彩神光似乎吸取尽了五里内所有的光芒,除那之外,一片漆黑。
      流夜用冰霜将冲上的新一波奴隶冻结成冰,正要闪到梵玥身后,刚放下的魔杖又横在了身前。
      梵玥刚要叱问流夜为何违抗她的话,就跟听流夜咬牙切齿地狠声道:‘玥陛下,你那个废物哥哥竟然跑这里来了!’
      晶莹剔透的冰柱突然从地面凸起,串染上血肉的颜色,硬生生为扛着梵上秋的暗影辟开一条通道。
      流夜一边接过暗影肩上的梵上秋,一边代替梵玥责骂道:‘三皇子你跑来这里搅什么乱——!’
      ‘我——’
      ‘在废话什么!想活命都躲我身后去——!’
      梵玥骂开,流夜脖子一缩,一把将梵上秋跟她一起揪到梵玥的身后。

      随后,烈焰炙火,成为了方圆五里的主旋律。

      禁咒之所以成为禁咒,因为它有着致命的缺陷。
      『焰炙』能成为火系第一禁咒除了它不分敌我的绝对杀生力外,还有赔上使用者的寿命,以命来换。
      是两败俱伤的魔法,所以被魔法行会封进了禁书之内。

      ‘梵玥——?!’
      炙火炼后,梵上秋接住直直摔下的梵玥,焦心地上下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魔力耗尽,斗气耗尽,再加上腹部草草用绷带绑住的重伤……
      梵上秋一边向神祗祈祷用圣光为梵玥疗伤,一边感谢神祗。
      感谢代表储君地位的项链是神祗所赐,感谢梵玥身上有这条项链。

      ‘笨蛋,我还没死,你有什么好哭的。’
      借助圣光的治疗,梵玥从控制禁咒的虚脱中缓过劲,右手虚软地抬起,抹去梵上秋眼角的湿意。
      ‘这是被你气的!『焰炙』是随便乱用的吗?神祗眷顾,让你没有赔上寿命。但皇陵却被你毁了……列皇在上,母皇不知道要如何惩罚你。’梵上秋口头上不住数落梵玥,双手却不停得使用圣光为她疗伤帮助恢复。
      ‘皇陵就是毁了,也不容被污染一点一毫。’
      梵玥虚软地躺在梵上秋的大腿上,话音极弱,但声冷透骨。

      ‘玥殿下,我们现在是回皇宫援助陛下,还是在这再休息会?’
      流夜软绵绵地摊坐在地。梵玥的新月团死伤殆尽,最后半刻钟全靠她一个人在撑着啊。她是魔法师,她只是一个纯水系的魔法师,她没有她们魔武双修的那么好体力好不好。
      累死她了……
      流夜翻滚地趴在地上,平素里就她最洁癖,椅子上沾点尘土都不肯坐下。可是她现在虚脱了虚脱了。没有力气去计较那些。
      华……迪迪……你们干嘛要走那么快……我不要当最后一个被留下的人啊……
      流夜翻滚地趴在了地上,面朝下,无声地抽泣。
      突然她背心一痛,泪和着尘土,将她最自恋的如花似玉貌涂抹肮脏。

      暗影悄然无声地将短刀从流夜的背心拔出,他的脚步很轻,耳朵最灵敏的猫也听不到他的接近。
      他举起了短刀,对准梵上秋的颈项,手起,刀落——

      铿——

      ‘吃里爬外的贱人——’梵玥凝声冷叱。
      她的魔力是耗尽了,但神祗所赐的项链内还残留着一些。扬手凝结出冰盾挡住暗影的刀势,梵玥把梵上秋往她身后一拽,左手欺上,按上暗影的腹部。
      她的动作很快,但快不过暗影。暗影就是以快被梵玥选上。但暗影能看清梵玥的每一步动作,却完全躲避不开……
      ‘净化吧,低贱的污秽——’
      风盾张开,拢起漫天的血雾。
      肮脏的血,没有资格沾上她一分一毫。

      梵玥扯了扯嘴角,回身拉起被她甩到一边的梵上秋,讽声道:‘先说一声啊,等下不许哭。’
      梵上秋吃痛地爬起,嘟嚷道:‘胡言乱语什么呢?’
      ‘本君是说,要再用一次禁咒。’
      ‘梵玥你——!想死就直说!’
      ‘笨蛋……就是不想死啊……’
      梵玥将项链缠上左手,双目四探,被烈焰炙火炼炙过的土地光洁如玻璃,隐隐约约反射出浪潮一样逼近的黑影。
      梵上秋焦急地按住梵玥左手上的项链,‘别再用『焰炙』了!’
      ‘废话,就是想用你也没有夜的本事替本君拖时间——’梵玥搂紧梵上秋的腰,口中准而快速地念道:‘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您的慈悲聆听混沌中低微的哭嚎。您的恩泽赋希望予卑贱。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天地敬仰您的威严,生灵倚赖您的公正,您无私的眼睛,审视着我们的无知。您宽阔的胸怀,包容着我们的罪恶。全知全能的人品大神啊,请接受您子孙的祷告,将您最心爱的儿女带离危险的境地,得享安宁——
      ’
      缠绕在她左手的项链随着她每一字每一句的祷告,凝练出五彩的神光。当她最后一字自唇瓣脱出,神光大作,猛然将两人的身影吞噬干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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