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夜谭》白鱼登舟

53、家庭聚会

　　“爸爸。”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起身，清秀，成熟，眼睛含笑，毫不掩饰的温柔。“回来了。”
　　“方洲叔叔！”肖恩扑入他的怀，亲昵地吻了他的侧脸。
　　“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方洲宠溺地揉了揉肖恩栗色的头发。
　　“爸爸，爹地呢。”伊利亚无视肖恩的卖乖行为，无视他在自家爸爸那里蹭亲密度。
　　“他在厨房准备晚餐，”方洲的语气充满了感慨，“待会你韩汀叔叔和庄宴叔叔也会来，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我去帮忙。”伊利亚平静的眸子淡淡扫过肖恩，肖恩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肖恩，我起初听伊利亚说你来A市上大学还不信，”方洲拉着他来到沙发坐下，万分好奇，“怎么想到来这里。”
　　“我来陪奶奶，”肖恩从表情到行为，都是一副“乖宝宝”模样，“爹地和爸爸不放心奶奶一人在中国，但英国那边他们走不开，奶奶又不可能抛下曾祖父的企业。所以我来这里上学是最佳方案。”
　　方洲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从前司夏阿姨有大伯陪伴，但后来路易斯指控大伯成了冥王星的成员，尽管大家都不信正气凛然的韩清言会成为犯罪组织的一员，但他暗中离开中国的行为证实了路易斯的话，从此，韩清言音讯全无。大家猜测他去了美国，真正堕入了黑暗。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爹地，爸爸，奶奶。”肖恩微笑，打断了方洲的回忆。
　　“真是乖孩子，”方洲欣慰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们别太担心，A市有我们在，司夏阿姨不会无依无靠。”
　　“叔叔和查理斯叔叔打算在中国定居？”肖恩试探。他真正关心的是伊利亚会否长期留在A市。虽然不是敌人，但能少见，最好不见。
　　“这次打算多住一段时间，大概两三年，”方洲自然不知道肖恩心中打的小算盘，“你爹地托我照顾你。路易斯做了父亲才真正成熟了。”
　　肖恩认为方洲叔叔住的两三年里至少有一年是因为爹地的托付。“查理斯叔叔的父母年事已高，需要你们的照顾和陪伴，你们也该多回美国看看。”最好让伊利亚回美国，永远陪着他的祖父母。
　　肖恩的话在方洲听来绝对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我们偶尔也会回去。况且，你爸也拜托查理斯了。司夏阿姨平时很忙，没时间照顾你，我们不能放任你不管。”
　　“……”自家父亲和伊利亚父亲关系真混乱。虽说肖恩知道爸爸是查理斯叔叔的校友，但爸爸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他人的人，怎么会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和他没多大交情的校友？难道他们曾在大学期间有过一段情？
　　“方洲。”清冷声音的闯入，打断了肖恩不着边际的猜测。
　　“你们来了。”方洲浅笑打了招呼。
　　“韩汀叔叔，庄宴叔叔。”肖恩起身，乖巧问候。
　　“洛克菲勒家的小王子怎么来中国了，”挺拔俊朗的男子调侃，语气让人听着并不友好，“在英国混不下去，被驱逐出境？”
　　“……”肖恩一点也不想见到庄宴，因为他对自己的恶劣行径了如指掌。只怪当初运气不好，偏偏揍了一位美国驻英大使馆官员的孙子。原本一个小闹剧差点演变成政治问题，进而引起两国大战。当时庄宴作为国际刑警恰好来英国办事，美籍的他顺利解决了此事。然后他顺便了解了一番肖恩的光荣事迹，又顺便在他的亲朋好友间宣传了一番。
　　“肖恩，过来。”韩汀依旧是面无表情。
　　肖恩乖巧地走了过去，亲吻了他的侧脸，含笑的眼睛有意无意瞥向韩汀身侧的庄宴。
　　“长高了，又瘦了。”韩汀打量后得出的结论。
　　“是结实了，你摸摸。”肖恩笑着牵起韩汀的手放向自己的腰。
　　“确实结实了。”庄宴拉过韩汀，代替韩汀掐了一把。
　　“庄宴叔叔手劲真大。”肖恩的声音听上去颇为委屈。
　　然后庄宴接收到了韩汀冷冷的眼神，韩汀拉起肖恩走向沙发，“我瞧瞧有没有受伤。”
　　“我就碰了一下，他又不是小孩子，哪这么脆弱。”路易斯和所罗门亲自培养的人会是花瓶吗？庄宴万分无语。韩汀对人总是冷冷淡淡，唯独对肖恩格外关心。他们没有孩子，韩汀把肖恩当亲生孩子看待。若非韩汀那么在乎肖恩，庄宴才不会帮这小混蛋处理那些麻烦事。
　　于是庄宴话音一落，再次被韩汀冷冷扫了一眼，他觉得自己再不闭嘴今晚可能睡书房。
　　看着庄宴郁闷，肖恩心情大好。“韩汀叔叔，我没事。”
　　“他是个练家子，我很清楚他的力道，”韩汀虽然面无表情，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满，“留下暗伤会很严重。”
　　“韩汀，你担心过头了，”方洲出来打圆场。这么多年了，这两人怎么还像年轻时那样？“庄宴有分寸，肖恩不是罪犯，他不会下重手。”
　　“不是罪犯就不会下重手？”韩汀的眼神淡淡飘向庄宴。
　　“宝贝儿，如果你乖一点，我也不会失控。”庄宴无奈一叹。庄宴内心不想伤害韩汀，但有时候韩汀把他气急了，难免下手重了些，但绝对不是暴力。他只是束缚韩汀而已，阻止他继续折腾。
　　“肖恩还小，你们换个地方谈。”方洲无语，怎么突然扯到那方面了。
　　肖恩十分淡定。他上小学时，有次学校提早放假，他搭乘阿曼达阿姨的车回家，没想到会撞见爹地和爸爸在客厅做激烈的“运动”，当时面对这么劲爆的场景他都没在意，这几句暧昧的话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爸爸，饭菜都准备好了。”伊利亚的到来打破略微尴尬的气氛。他一入客厅就见到坐姿妖娆的肖恩以及他身边的韩汀，“韩汀叔叔，庄宴叔叔，你们来了。”
　　“人到齐了，开饭吧。”方洲庆幸自家宝贝儿子的出现，否则不敢想象这个话题的后续发展。
　　饭桌，围坐六人，气氛温馨。
　　肖恩乖巧吃饭，无人问话，他保持沉默。饭后，肖恩积极跑去厨房帮方洲洗碗，因为他不想和冷淡的查理斯，阴暗的伊利亚，讨厌的庄宴共处一室。所以他只能抛下亲爱的韩汀叔叔。

　　我突然想到明天周五，白天满课，晚上还要去看电影，提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