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初始》xiaoliyuwang

4、呓语（修）

　　五人摆好阵势的瞬间，他们看到空中漂浮着的小猫身体骤然变得透明起来。
　　「他这是要……化道了？」鸿钧望着空中的小猫，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鸿钧，你究竟把他的什么记忆引导出来了？」子亥一脸肃然地传音道：「我未听说过天赋记忆会使神魔化道，看来你这次又成功惹祸了。」她顿了顿，接着道：「所有人守好自己的位置，我开始尝试驱散他的负面状态。」
　　说完子亥闭上眼，手中的玉简轰然破碎，幻化成一片道则虚影，附在子亥身上。她本来盘着的一头长发披散而下，玉簪被她执在手中，她睁开眼，整只眼完全变成了乳白色，其中不掺杂任何情感。她身上的道则虚影缓缓凝固，沉淀成一件拖地长裙，她身上隐隐有一种皇者的威压袭来，使人不敢正面直视。
　　守在子亥身边的业时心中暗想：「出现了，子亥姐的神魔状态——无量尊者。子亥姐的道则攻击性和其他破坏性的道则比还是太差，所以她特别强化了自己的辅助和保命这两个方面。她以教化为基，正直正义为本，借此创造出了一种神通，可无声无息影响周围神魔的心神，令神魔的情绪完全消失，越靠近她，受到的影响越大，心境便越空无，便越生不起杀戮欲望。而她的神魔状态正是在此基础上延展开的，凡与她双目对视之神魔便会直接受到这种神通的最大化影响。凡碰触到她身上的衣服及衣服扩散出的宝光之神魔将会失去战斗力。同样，若要最大化或者最细致地使用道则的能力，必须要开启神魔状态才行。」
　　业时脸上不复之前的茫然，她非常兴奋地看着子亥的神魔状态，脸上一丝迷恋一闪而过：「子亥姐这个神魔状态好美好帅气！一看就知道强得不得了！啊！真的是太棒了！！」
　　子亥忽然转头，看了业时一眼，业时心中一清，所有念头全都安静下来，盘腿坐下静静护法。见解决了业时的杂念，子亥又回头盯着商源，她在这个状态下能很清晰地看到商源周围那护体的一团光晕，把他的猫身包裹在里面，很明显，商源的神魔状态应该就是这样的。
　　「这样不好办啊。」子亥沉思起来，手中的簪子旋转起来，带起一股奇怪的韵律，子亥循着那股韵律不停地试图拉扯商源的护体道则，如果成功的话也许就能找到突破口。可平衡道则不愧平衡道则之名，子亥试探的力量柔和它也就柔和，试探的力量刚硬它也就刚硬。子亥有些无奈，看着商源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她叹了口气：「鸿钧！」
　　「怎么了，子亥姐？」鸿钧回道。
　　「你和业时换一下位置，你来辅助我解析这层道则护盾。」
　　鸿钧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到了子亥身边，业时手中笔一转，身形瞬间去到鸿钧的位置。
　　鸿钧看向商源的位置，眼中无尽符文闪过，无数信息在那一瞬间被鸿钧解析完成，鸿钧稍加思考，他手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符文飞舞，符文有规律地排列组合，在他的指挥下或大或小或变色，符文几乎瞬间就变换无数形态，最终固定成为一个圆形的护盾。鸿钧手指在护盾上划过，然后他轻轻一抹，护盾上面破开一道口子。
　　鸿钧见状向子亥点了点头，子亥手持玉簪摇动，神通道则化为一只手，碰到了护盾上，然后轻轻一抹，一个大口子被顺势抹开。子亥朝鸿钧轻轻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但她手上动作却没有松懈，神通之力顺着口子进去，缠绕上了商源的身体，然后开始净化他的内心。
　　猫身逐渐长大，变回神魔之体，众人见状围了上来。就在这时，商源睁开了眼睛，看到五个人朝自己扑过来。
　　“喵嗷嗷嗷嗷嗷嗷！！！”商源瞬间炸毛，他额头的圆形标记大亮，瞬间把5个人挡在外面。
　　「商源，没事的，我们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子亥开口，她看着商源，身上透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嗯。」商源解除了防御，灵动的眼睛观察五人，他头上的印记微微发亮，显然是在时刻戒备。子亥见状有些无奈，但想一想之前鸿钧勾动他的记忆之后他便昏迷过去到现在才醒，便释然了——这好像真的不能怪商源如此戒备。
　　子亥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温和地解释：「这里是混沌，上无边际下无底限，这些微微发光提供光照的是混沌之气，是我们平时用以维持神魔之体不朽的能量来源。当然若是要想在修为上更进一步，当然还是要吸收这混沌之气的，在混沌之中混沌之气无穷无尽，永不会用完。」
　　子亥微微顿了一下，看到商源在十分认真地听，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解释道：「我们混沌神魔自混沌中诞生，初生即拥有一条道则，道则之力可攻可守，并且还可以从中悟出属于自己的东西。但，道则是能被抢夺的。杀死神魔之后，神魔的道则会跟身体剥离……这是很久之前的一位神魔前辈发现的。所以，现在的神魔一般都会抱团行动，一旦有新的神魔诞生，靠得最近的神魔团就会去新生神魔处，然后把新生神魔招揽进自己的门下或者……就地格杀。」
　　子亥停了下来，看着商源，一字一句地问他：「你是要加入我们，还是，死。」
　　商源看着他们，细长的瞳孔微微紧缩，然后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奶音，他传音道：「想必我的道则，让你们十分动心，你们才拉我进来的？然后，因为我的主动防御难破，所以，才不杀掉我来拿到道则，而是选择招揽我？」
　　子亥也笑了起来：「差不多吧，接受吗？」
　　商源平淡地传音：「既然你们说了，那就接受吧。」
　　鸿钧先是有些茫然，稍后恍然大悟：「我的道则被你的平衡道则平衡掉一半去了？可是不对啊……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看到手上的道则光球，有些不甘地道：「你的道则也太强了，这么长的范围也能再一次把我的道则同化掉？」
　　「没办法，我天生极强，无人能出其右。」商源学着徵梓的表情语气一脸冷漠地道，可是在他那张有些稚嫩的脸庞作出这种表情实在是引人发笑。五人明显想笑，但憋了回去。子亥一脸正经地问他：「你可还有什么问题想问？」
　　商源略微思考了一番：「你们五人在神魔之中是什么实力呢？」
　　子亥想了一会儿，回答他：「混沌中共有三千神魔，团体无数，要说能和我等抗衡的，那就是一位掌空间道则的神魔所拉拢的十余人吧。」
　　商源有些疑惑：「名字呢？这位神魔的名字是什么？」
　　子亥脸上现出一丝无奈：「混沌之中还是有会恶诅道则的神魔的……若要是名字泄露出去，可能便会被直接咒死……而且神魔之间互相以神识传音，名字也不太可能被泄露出去，因此多数人即使有名气也是以自己擅长的道则为代号的，比如我，被称为“正权”。鸿钧，被称为“鸿蒙”。业时，被称为“时刻”。盘古，被称为“力斧”。罗睺，被称为“魔刀”。」
　　商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把鸿钧的道则还回去啦！对了……那我是不是要叫“制衡”？」
　　盘古有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都比我这个绰号好听！」
　　罗睺魅惑地笑了笑：「别理盘古，他对自己的绰号不满很多次了，甚至有几次还问我们是不是把斧头换锤子就好很多……不过我们觉得“力锤”也还是很难听，所以就作罢咯。」
　　业时茫然地看着商源：「为什么要叫“制衡”啊……你的法则不是“平衡”吗？」
　　子亥有点心疼地叹了口气：「因为业时有业力道则，所以混沌之中的业力都会被她吸收掉，但是这业力之中可充斥着各种来自混沌神魔乃至法宝的怨念情绪等等复杂的东西，所以她要分出很大一部分心神来消化这些情绪。这会显得她有时候有点傻有点天真有点蠢，不过你只要不去理她，她过一会儿就会恢复平静了，所以可以放心。」
　　商源看着业时，问了一个问题：「既然业时拥有时间和业力道则的话……那么，她是不是从其他混沌神魔身上获取到了另外一种道则，然后自己吸收掉了？比如，她本来有时间道则，业力道则是……抢来的之类？」
　　除了业时之外的四人一瞬间把目光移到了商源脸上，鸿钧开口道：「这……这个话题我记得是业时姐姐的忌讳来着，她从来不提……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问好了，商源弟弟……」
　　这时，业时脸上的茫然突然尽数消退：「这个话题不要再提了，我不想谈论这个。」她显然很悲伤地看了商源一眼，商源被她眼中的那复杂的情绪吓到，说不出话来。
　　子亥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商源说：「我们先走吧，边走边给你解惑。」

作者有话说

　　神魔之体是神魔们用以维持日常的一种形态。
神魔状态是神魔们能力全开之后的状态。
我觉得这两句话信息量应该不少，可以试着脑洞一下。
改文使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