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初始》xiaoliyuwang

10、困窘（修）

　　商源安静地醒来，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地好。他伸了个懒腰，头顶的圆形印记一闪而逝。然后他懒懒地软倒在地上，开始细数这次的闭关收获：
　　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实力无法用混沌现存的能力体系进行划分，他的修炼体系是徵梓教给他的，是所谓专属于“妖”的修炼法，以本命灵魂为基，修习妖术，淬炼身体，讲究身体无比坚实而神魂无可挑剔。混沌之中的修法却很有趣，参透自身修习的道则之后借助道则之力锤炼身体。
　　而现在商源可借以锤炼身体的力量变成了混沌之气，最复杂也最简单的本源之气，借此所能达到的成就比之前利用灵气和灵丹所能达到的成就高了很多了。
　　但……商源眼前飘起一缕道则，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记得徵梓跟自己说这是自己的本源天赋，但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自己过去的功法里并未提到过有这么一个东西，关于这个所谓的“本源天赋”的记忆全是徵梓告诉自己的，可鸿钧的知识里面明确提到，混沌神魔之所以叫混沌神魔，便是因为有伴生道则，且有自我意识，而混沌中的其他东西不管是否有记忆，只要没有伴生道则都不能被冠以混沌神魔之名。
　　那么……自己到底算什么？自己是妖还是神魔呢？而且，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着徵梓，那徵梓身世是啥呢？和自己一样吗？
　　商源皱着眉头抛开了这一系列疑问，他照着妖术大全中所言，以意御魂，以魂控力，凝为一体——妖术：凝魄火！伴随他在心中默念的口诀，他手中冒出一团淡淡的火焰，火焰最外是有点暗的淡灰色，最中心是和混沌之气一般的乳白色。
　　商源盯着手中的火，有些惊讶这些法术居然真的可以凭借混沌之气释放出来。他回忆了一下妖术大全的内容，发现里面共分四种妖术：生，治愈类妖术，特别是给本体脆弱容易受伤但是妖力强大的妖提供自身防护以及治愈；灭，伤害系妖术，能造成巨量伤害，受很多防御系高但没有攻击手段的妖欢迎；常，在平时可以提供辅助作用的小妖术，一般被用来执行一些亲自去做的话就会很麻烦的事情；杂，生灭常以外的所有妖术都被归类于此，包括惑术这种的也在杂的分类里面。
　　商源再次御起混沌之力，他这次使用的是常术——瞬移术，他瞬间瞬移到了密室外面，站定在了用不知名的混沌材料铸造的台子上，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处好像是房子的前厅位置，但好像是因为什么神通，让此处变得广阔无垠，他又试图用神行术或者瞬移术跳出前厅，但是没用，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被困在了这个大厅中。
　　商源还在茫然的时候，铃衍出现在了商源面前：「商源。」「嗯？」商源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试图神行或者瞬移出去。「别试了。」铃衍无奈地笑笑：「这里是罗睺打造的超大型灵宝，被放在了混沌中的一个指定地点，然后用神通封印了入口，只有特定的咒言能进出。」
　　「嗯。」商源点了点头，问他：「罗睺呢？」「罗睺走了，他有急事要办。现在我要帮他看好你，所以不要再试图离开这里了，坐下歇会，我给你讲几个故事或者聊聊天喝喝茶，我这儿的星尘花泡茶很美的。」
　　商源愣了一下，问他：「罗睺有什么事要做呢？还有，子亥他们还未回来么？」铃衍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此事毋需再管，无需再理，现在你陪我聊天喝茶或者去闭关，可清楚了？」这便是铃衍的神通之一，可让听到这段话的有生命物乖乖听从，为□□则的衍生神通，然而发动机制也相对复杂，首要条件便是要令对方听到自己说出的命令，这便是最大的发动局限。
　　而商源基本对铃衍没有提防，所以乖乖听从了铃衍的话。他的瞳孔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无神感，他呆呆地站着，看着铃衍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一张桌子，一个小炉，一个茶壶，然后他身形闪走，再回来时手上拿了一株完整的星尘花。
　　铃衍手指舞动，划出一片充满生机的空间，花朵接触那片空间的一瞬间枯萎了，然后其中的精华被提取出来，铃衍轻轻嗅了嗅精华的味道，很珍重地打开小炉，把精华放了进去，然后他看向商源：「借个火，就是你刚刚在闭关室使用的那种。」商源点头：「没问题。」他再次召唤出了凝魄火，然后放到了炉子下方，炉中的精华由星辰般的颜色慢慢变浅，然后浮起了一缕烟雾，积攒些许时间后在半空中逐渐成型，看样子居然是一颗星星。商源呆呆地看着那颗星星由生机盎然的样子逐渐退化，变得毫无生机，炉中精华也变成毫无特点的灰色。
　　铃衍握住枯萎的花朵一搓，一片小小的花灰被他挥洒入茶壶之中，紧接着的是那些已经变灰的精华液体，在二者混合的一瞬间，一种仿佛瞬间清醒过来的状态笼罩了二人。铃衍轻轻倾倒，两杯茶被他倒了出来，一杯被他递给了商源，一杯被他自己喝下。
　　「这茶还真的是不错呢，都好久没喝到了。」铃衍端着茶杯一脸惬意，「要不是罗睺让我照看你，我还真的不敢动他的花儿。要知道我尝试过的所有植物材料里，只有这朵星尘花泡出来的茶最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至于动物材料倒是过什么太美妙的味道。」
　　他有些沉醉地轻轻晃动茶杯，旁边突然闪现出了秸芜，她面带微笑用自己的长枪轻轻拍了拍铃衍：「你是不是在独吞好东西呀？」铃衍面不改色地顺着长枪把秸芜拽了过来，递给了她一杯茶，然后推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铃衍回头看了一眼商源：「媳妇你就好好跟商源聊聊吧，相信你会喜欢这个孩子的。」他这么说完，神行走掉了。
　　秸芜无奈地摸了摸茶杯沿，她抬头看了眼商源，问他：「现在，你知道活下去的原因是什么了吗？」
　　商源看向秸芜：「为了徵梓。」
　　「徵梓是什么人？你的爱侣？亲眷？还是朋友？」秸芜轻轻闭上眼，细细品了一口，然后她睁开眼：「你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吗，在接触到这片混沌真正的乱象之后……」
　　商源安静地盯着她：「能又如何？不能又怎么？你的对象铃衍用了不知道什么神通把我固定在这里，不然我一定是能出去的。」
　　「出去还是暂时别想了，罗睺大哥要我们看好你。」秸芜又喝下一口茶，细细品着：「那杯茶你还是喝了吧，好处很大的。」
　　商源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那杯灰色液体，喝了一口，尝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味道……」
　　秸芜看了他一眼：「不错吧？这可是罗睺最宝贵的星尘花所制的茶，混沌现存最好喝的茶，也是喝一杯少一杯的茶，能喝一杯是一杯，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商源不说话，安静地继续喝了一杯，然后小声答应了秸芜：「徵梓是我的唯一，亲眷，爱侣，朋友，都可以算得上的，所以我要去找他。」
　　秸芜放下茶，用手抵住下巴，盯着商源：「那么，罗睺大哥，子亥姐他们算是什么呢。请你回答我？」
　　商源皱眉思考了一番：「大概是……对我稍微好点的过路者？？」
　　「过路者？可是他们是把你当伙伴培养的啊，你这么想是不是不太好？」秸芜猛地抓住商源的肩膀，强硬想要地迫他伏下身子，然而商源一转躲过了：「伙伴是什么？」
　　「伙伴就是，一起作战的神魔，一起行走的神魔。在混沌中，伙伴是不会背叛的，伙伴们相互认识组合，便成为了一个组织。」秸芜看没有成功地拉到他，也不再碰他，只是认真地凝视着他：「你懂吗？我们是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呀！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愿意不再把我们当过路者吗？」
　　「不愿意。」商源秒回道：「可能你认为你有这样那样的羁绊之类，可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帮了我的忙，我感激不尽，但你们并不能去阻止我忙我自己的事情。我为了我的目标而前进，而且我会记得你们的恩情并去想着报答，这有哪里不对吗？」
　　「可是现如今，我们需要你参与。」秸芜重新拿起茶杯：「如果我们要求的报答是你在我们完成我们的使命之前先跟着我们，陪我们达成我们的目标的话，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觉得不行。」商源摇头。
　　「我觉得可以，没有什么不行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秸芜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了目标是要付出一切的，哪怕让铃衍用他的神通，都不会让你走，所以你还是乖乖呆下来，还有，组织名为“洪荒”，请记住这个名字，它很重要。」
　　「……」真是无赖。商源在心中小声嘟囔了一句，闭目坐下闭关去了，既然不能离开，那他就要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到能打得过所有人为止，看到时候谁能拦下他。

作者有话说

　　改文使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