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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说变就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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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得徐东莞极不舒服,像是有人往她胃里灌了几千斤的水泥,混乱膨胀,恶心反胃。
梨青儒看着身边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人,手指轻轻戳了她一下。徐东莞白了梨青儒一眼,没注意到她不舒服吗?梨青儒见她这样子,嘴角向上,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们要去哪啊。”
“不知道。”
“为什么马车走的这么快?”
“不知道。”
“为什么路这么抖?”
“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
徐东莞本来就不舒服,被这样一气,心上便涌上来些恶心的感觉。强忍住呕吐感,她闭上了眼睛,虚弱的靠在发抖的车里,仿佛自己也要像这咿呀咿呀作响的马车一样散架了。
“你中午吃太多了。”梨青儒整理着她垂落的小辫。徐东莞虽极为疲惫,却仍不甘示弱,她抗议的哼哼了两声。
徐东莞渐渐觉得有些闷,于是她伸手去掀帘子,却被梨青儒一下抓住。
“不要掀开。”梨青儒说。
“为什么?”
“因为我怕冷。”
“呵呵,那更好了,我就喜欢美丽冻人的你。”
徐东莞不顾梨青儒的阻拦,还是掀开了那片帘子,结果不必多说就是作的一手好死。
徐东莞一惊,胃里翻山倒海,她知道不能吐在车里,就趴在车窗边上一口气的吐了。
梨青儒帮忙拉开帘子,看见刚才那个家伙被吐了一身污.秽之物,心里不觉好笑起来。拿起绑在自己腰边的葫芦瓶,梨青儒递到吐的说不出话来的徐东莞面前。
“喝了它。”
徐东莞没有说话,直接接过葫芦瓶,却怎么都开不了。真的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呢……现在她不舒服就连一个小破瓶子都敢来欺负她!还有那个在旁边笑得一脸猥.琐的梨青儒!
梨青儒像是看见六岁孩童一般,无可奈何可笑可气的晃了晃头。“真是笨蛋。”
QAQ梨青儒整个人都恍惚了。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嘲讽她!笑话她!嘤嘤嘤……她她……再也不相信爱了!
梨青儒两指不知怎么摆弄了一下,葫芦头便轻松的掉落在她的掌心中。
QAQ!!!徐东莞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呐,不喝还愣着做什么?”梨青儒把水递到徐东莞面前:“不会是姑娘我天生丽质所以你看得入迷了吧。”
……这人又来了,整的一个变态大自恋狂!徐东莞夺过葫芦,大口大口喝着。瓶身还散发着淡淡的熏香。
清凉的水下肚,原本有些杂乱无章的思绪也被理清不少。“刚才那东西是什么?”徐东莞想到刚才拉开帘子看到的那只浑身绿毛的生物就忍不住后怕。
那东西还盯着她,目不转睛的。见徐东莞发现它了,咧着一张半张脸大的嘴巴,口水哈喇子流下来,一股直冲云霄的臭味。
“不知道,是哪一种小宠吧。”梨青儒如是说。“小宠?”徐东莞忍不住咋舌:“要说小宠也至少像我一样啊!”
没错,徐东莞自认为她性格软糯好欺负,就像宠物一样。说是哈巴狗也不为过,毕竟她有点抖m的感觉,谁对她不好她偏要凑上脸去给别人扇。
梨青儒转过来,眉毛像跳着霹雳舞。
“你舒服了没。”
“怎么?”
“要逃命了。”梨青儒这句话刚说完,徐东莞觉得自己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吸了过去。像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吸星大法,此人内力浑厚,估计已有数十年的底子……
好吧,她只是被梨青儒抱起来而已。
徐东莞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自己飞到了空中,紧接着听到“bang”的一声,还有那匹小白马的悲鸣声。
如果不是不舒服的话,她早就出去坐在车夫的位置调戏小白马了好吗!想到这里,徐东莞往下看了一眼。看到红红的一片,小白马四分五裂,车也散的粉碎。
然后几个穿着白色紧身衣物的男人飞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朝梨青儒这边扔来几个不明物体,然而梨青儒却像是被定住一般,那些不明物体就要射过来了。
千钧一发之时,徐东莞意识到了这是暗器,于是她拼了吃奶的力气大叫到:“快躲开!有危险!”
梨青儒听话的闪了,徐东莞刚送了一口气,然后看见梨青儒后侧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些白衣男子,他们深情冷漠,就像是看惯了生死的杀人机器。
徐东莞思考了许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禁眉头一皱,又向他们投去了复杂的目光。她觉得……这些人……
绝对是一个妈生的!看这高挺的鼻梁,看这饱满的天庭,看这厚实的耳垂!举手投足之间带着那么一点看破世事的悲情,但又有不染一尘的潇洒!简直是现代男神团好吗!徐东莞有点心神荡漾。
梨青儒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直不停的躲避,并没有出手。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衣男子们将她两人控制在一个小圆里,不得逃脱。徐东莞见四周都被围的死死的,偷偷在梨青儒耳边说了句话。
“我们怎么办啊?”虽然被一大堆帅哥包围着像是做梦一样,但徐东莞决定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下。
毕竟和大帅哥“相爱相杀”是一件多么有情趣的事情啊。于是搂紧梨青儒的手不觉之间加重了,她不想待会打起来之后,由于她个人的原因不幸高空坠落,摔成泥巴。
可梨青儒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悠悠的转了几圈之后,干脆就停在一个石头上不走了。
于是气氛就这样僵持着。最后不知是何原因,围堵的白衣男子们纷纷都散了,像是看完走T台秀的男团却不能近距离接触的花痴一般,徐东莞心里头有些失落。
“你干嘛?不说话。”徐东莞嘟着嘴,看着不说话的梨青儒。
梨青儒还是不说话,徐东莞哼了一声,由着梨青儒抱着她,放松了身子。
随后仍是沉默,徐东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有开口问。也许是……她生气了?老天作证,她徐东莞可没有做过什么ky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苗根正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吼不吼!
梨青儒抱着徐东莞在天上晃了晃,徐东莞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这是一片山林里面。清凉的风吹来,竟然有种发冷的感觉,徐东莞紧紧贴着梨青儒,希望能留住最后一点温暖。
最后她俩落在一条小溪边,小溪里面是些揉碎的月光,反射着一片一片的清辉。徐东莞下来后搂了搂自认为瘦弱的身体,看着小溪一阵发呆。她记得许久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宁静了。上次还是在十多年前的老家,她时常一个人跑到小溪边玩,后来不知为何死了一个人,大人就不许她出去了。
和在南瓜家旁边那汹涌的溪河不同,那是大雨将至,溪水泛滥乃至有些浑浊。这里就是一条细细的绢带,镶着大小不一的月光宝石。发现惊喜的徐东莞下意识的就朝坐在边上的梨青儒走去。
“好漂亮!”徐东莞笑着,蹲了下来:“怎么不说话?”她撩起散落在梨青儒额头前的长发,什么时候梨青儒会让头发遮住自己的眼睛?她记得梨青儒说过,她最不喜欢头发乱七八糟的样子。
只可惜徐东莞的头发永远都是乱七八糟的。徐东莞叹了口气,抬眼看去,梨青儒的眼睛早已经闭上了,长长的睫毛黝黑发亮,一不小心就“扎”进了徐东莞的心里。
徐东莞心跳有点快。
“话说我们就在这里坐着吗?”
“他们不会追过来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啊……我肚子好饿啊……”
“梨青儒你是被人点了哑穴吗!”
“……你不说话我就去别的地方了!”
徐东莞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一个人自言自语。除了小溪静静流淌的声音,就只剩下徐东莞的恼怒声了。
徐东莞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但是梨青儒仍是没有反应。她丧气的走到溪边,希望能看到什么好吃的。什么虾啊鱼啊螃蟹啊……但是只有一堆丑陋黢黑的石头静静躺在那里。
徐东莞坐在河边,看着流动的溪水,怨声载道。不过再大的哀怨都没有将身后人吸引过来。
还是只有静静的溪水。
亦不知多了多久,徐东莞打盹迷迷糊糊,一个激灵便醒过来。手脚冰凉,想必是在溪边待太久了,她开口淡淡的说:“我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你就不和我说话了。”
后面仍是一片寂静,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
“喂!梨青儒!”徐东莞大叫,“你想怎么你倒是说句话啊!”
不耐烦的扭过去,徐东莞看见一只盘曲着身体通体白色的野兽。这野兽比她还大只,像是睡着了。
喵喵喵?梨青儒去哪了?徐东莞陷入了懵逼,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啧,今天难不成是十五么?徐东莞扭头去看那野兽,看来梨青儒说的是真的……
她变成那种形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