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支蜡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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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白井二月对眼前的人这么问道。
那人沉默了一会，“为什么要告诉你？”
虽说是问句，但是那人平平淡淡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陈述句一样。——也许是不爽极了，也有可能是没有在意白井二月的打扰。
“因为你救了我啊。”就像是迎合那人的语气，白井二月也平平淡淡地回答道。
这时候，站在他们对面那人也终于开口了。
“如果你这个人类不随随便便闯进来的话，我想他是不会出手的。”
“唔……不过如果我是在你那边的话，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吗？”
对面的那人——不，或者说是妖怪，他有着十分强大的力量，否则也不可能跟原本就是神明的妖怪打到一起去，甚至还略占上风。
说是这么说，这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掌管风的力量的神明应当是更适合负责防御的，而对方所擅长的，怕才是攻击吧。
“这倒也是。”那人也是如此平平淡淡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下白井二月笑了起来。
“既然是这样，这位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哼。”他用鼻子轻笑了一声，“弱小的人类啊，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就当是交个朋友嘛。”
“朋友？”
“是啊，因为我觉得你们都是些有趣的家伙啊。”
“有趣？”从之前就在默默旁观的人突然插嘴，这个时候白井二月才真正看到那人的脸庞。是一幅十分清秀的样貌，一侧的头发垂下，遮住了他的右眼——这正是笹田纯述说的那个故事当中，那堕落成妖怪的神明的模样。
——也就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趣啊。
眼前的两位，都不是人类。而白井二月是深深知道这一点的——妖怪的气息，对她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而眼前这两只，都散发着这种气息。
怎么说呢，通俗一点让大家都明白的话，大概就是一种……emmmm，可以说是一种“我很强我很厉害但是我很内敛才不轻易告诉你不过如果你要是在我头上搞事的话让你夹着尾巴做人哦”的这种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形容呢，完全是因为……
啊，真是的，青行灯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虽然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了常驻听书茶客了。
——总而言之，能够散发这种气息的，绝非神明，更不可能是人类。
而如果还散发着恶意的话，那就绝非善类了。
所幸的是，眼前的两只大妖并没有让二月感觉到有什么恶意，能够感觉到的仅仅只是那种来自强者的威压罢了。至少现在在白井二月的面前，他们并没有收回威压的必要——她只不过是个人类，充其量也就是个半吊子的与其说是除妖师、不如说是阴阳师更合适的存在，而且是她自己凑上来的，又有什么回避的必要呢？
即使是相互之间的斗争、伤到了一个自己闯进来的人类，那又如何？责任不在手中，那只是人类的过错。
而这，难道还不够有趣吗？
怕是平时喜欢听一下小故事的青行灯，也会对此产生兴趣吧。
“嗯，有趣。”白井二月继续回答那人提出来重复了一遍的话，“一位堕落成了妖怪的神明、和一位被尊为守护神的大妖，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这里的守护神应该是八原神社里供奉着的八原神吧。”她说，“可是，我总感觉你的身上有那座神社的气息呢，我这边的这位不知名先生也是——或者说，该不会，这就是神明的气息吧？”
那两只大妖都沉默了许久。
“小姑娘啊，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白井二月，参上。”
“一目连。”
“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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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听完故事之后，青行灯的反应和以往有上一些不同。
也不是说沉默，也不是说生气。这次妖狐和萤草都没有来，姑获鸟也不是喜欢听故事的类型，她这回自然的也就没有嗑瓜子了。
她在认真地思考。
她在思考，当初的这个做法是否正确。
“二月。”她喊道。
“嗯？”见青行灯少有的严肃模样，白井二月也一改之前趴着写作业的样子，直起腰板放下笔，“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大姐姐妖怪？”
听到这个称呼，青行灯不免又沉默了。
原来，这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如此依赖她了啊……
是啊，最开始的那个决定，就连当时在这孩子的面前现身，会不会都只是个错误的决定呢？如果当初没有在这孩子的面前现身的话，会不会一切都发生改变呢？
就比如说，眼前的这孩子，会不会就不那么热衷于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还不自知呢？
青行灯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谁也不能告诉她，这么做是对是错。
最终，她问：“你是如何看待阴阳师的呢？”
“强大。”白井二月如此回答道，“充满了力量。”
“还有吗？”
“足够保护自己也足够保护他人。”
“还有吗？”
“……”
“可以，打得过妖怪。”
“为什么要打得过妖怪呢？”
白井二月笑了笑，和平时她的笑不同，笑容里带着些嘲讽。或者说，这可能才是最真实的她吧。“妖怪么……正是这个地方才让我喜欢妖怪啊。只要我比妖怪更强、可以打败他，我就可以和他交朋友了啊。”
“只是为了交朋友？”
“只是为了交朋友。”
“真的？”青行灯从来不会去相信这种一听就像是谎言的回答。更何况，白井二月这个人，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真的。”她再重复了一遍。不过其实她也知道是瞒不过青行灯的。
“我只是想变强而已。强到大家都离不开我的程度。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离开我了吧？”
这才是青行灯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白井二月，就是这样一个打着光辉旗帜为自己的私欲服务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支蜡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