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琉璃空人心》潇湘紫瑶

130、宫廷政变

　　马车上，我看着外面沙场的狼烟还未吹至，仅闻柔然大军压境，便已有不少人朝着京都赶来，西市向来是普通百姓常去之所，如今倒更像是个灾民窟。

　　这本同我一个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儿，没有关系。可如今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搏这一次才有一丝的希望。

　　此时慕容云飞应该早已在皇宫等候我们，遥想一陌上公子军容甲胄，挥手雄兵，剑未出鞘就已是厉气四伏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觉得有趣。

　　“三姐姐，你没事吧？”上官静笙看着我，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微微一怔，缓了缓神：“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今日是新皇登基第一日，皇宫守卫森严，太子殿下他......”

　　“如今太子殿下手握兵权，这会儿只怕已经带兵出发了，更况且还有大哥和二姐夫，想来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说着，上官婉柔看着外面微微蹙眉叹息。

　　“婉柔，静笙，过一会儿就要去见长姐了，你们怕吗？”

　　上官婉柔摆了摆手，极力压着心中的胆怯，握紧手里的帕子：“不怕，我才不怕她呢！她做了错事，我们也只是让她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

　　“如今大姐姐这样，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见她是怕还是不怕。若说怕，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怕她？可若说不怕，却不知道为何心里还是有一些慌张。”

　　上官静笙额间的汗珠，一点一点落了下来。

　　我看着她这样，轻轻给她擦着汗，柔声宽慰：“没关系的，妹妹去见姐姐难道还不让见吗？更何况她如今是皇后，我们也算皇后的亲眷，难道她还不给我们这个面子？”

　　“也对，我已经很久都没见大姐姐了，也不知道见了面该怎么说....”上官静笙面上含蓄中带着一丝怯意。

　　“堂姐，你且宽心，大姐应该不会为难你的，毕竟她要顾及自己的脸面，这从来也没有长姐做了皇后为难自家姐妹这一说，除非她是不想要贤良的名声了。”与上官静笙相比，上官婉柔倒是显得胆大了许多。

　　上官静笙听着我和婉柔的安抚，倒是懈怠了下来，婉柔摸着她的手腕才发觉手心里渗出了汗，相比之下上官婉柔倒是显得从容和坦然。

　　大魏皇宫，翌日华贵宫殿内剑拔弩张，素日的清河王拓跋绍如今已是一袭朝服，颓然于殿中双目失神神色黯然。

　　来到凤鸾宫，再看一侧上官紫瑶亦是一身正红礼服，袖口绣着凤凰图案，神色端庄凛然。

　　“给皇后娘娘请安。”我们三人异口同声，恭敬行礼。

　　“嗯，起来吧！”上官紫瑶面上显得平淡，也不说免礼只是淡言。

　　“长姐好，我叫上官静笙。”上官静笙抬眸望向上官紫瑶礼貌问候。

　　“嗯，原来是堂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

　　“自是一切都好，长姐近日可好？”

　　上官紫瑶也不正视看她，她目中无人的性子仍然没变，做了皇后也越发盛气凌人：“本宫有什么不好的，自然是都好。”

　　“长姐，自上月一别我们就在未见，母亲甚是想念你，得了空记得去看看母亲。”

　　“嗯，本宫自然会去探望母亲，就不劳三妹费心了。”

　　“今日你们来，是来恭喜本宫母仪天下，还是只是寻常姐妹的问候？如若是前者，多谢。若是后者，你们大可以回去了，本宫没空和你们唠家常。”

　　“长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堂姐和三姐都是好心来看你，如若不是她们，我是见你一面都懒得动。”上官婉柔觉得上官紫瑶越发跋扈，不再忍耐。

　　“哦，是吗？你是觉得我很过分对吗？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吧！”上官紫瑶狞笑中带着一丝妩媚。

　　“是啊，讨好献媚，不择手段得来的皇后之位，这一般人可是做不来的，若无点心计手段，又怎能得来荣华富贵呢？”

　　我看着上官紫瑶，笑中带着一丝冷嘲热讽，毕竟她的皇后之位如何得来，自己最为清楚。

　　“你倒是胆子越发大了，本宫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上官紫瑶端着茶盏，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你胆敢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又何妨？”

　　上官紫瑶狠狠盯着我，将茶盏置于我头顶，滚烫的茶水从头浇到脖颈，仿佛有熊熊烈火在心尖燃烧，我下意识地闭起眼睛，怕溅进眼里。

　　“上官紫瑶，你不要太过分！”上官婉柔不在容忍，挡在我跟前一把推开了她。

　　“啊呀！”上官紫瑶被推得打了个趔趄。

　　“皇后娘娘！”身后的几个宫女反应极快搀扶起了她。

　　“你，来人！给我狠狠掌上官婉柔的嘴！”上官紫瑶恼火起来，对着身边几个宫女就喊。

　　“你岂敢动我！若是天下人都知道你贵为皇后，是这一副嘴脸，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本宫是皇后，打了你又如何？”说着就对身旁的宫女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上官静笙被此刻的场面吓得黯然失色，她怕上官婉柔再被打，便跪了下来：“长姐，求求你饶过婉柔吧！她有口无心，您大人有大量饶恕她这一次吧！”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跪本宫也没有用，这上官婉柔今日本宫罚定了，动手！”

　　“是！”

　　“上官紫瑶你.....啊！”上官婉柔话未说完就被一巴掌打了过去。

　　“长姐，求你饶了婉柔吧！长姐！”上官静笙一直跪在上官紫瑶跟前，拉着她的裙摆。

　　“走开，不然连你一起罚！”上官紫瑶厌恶地看着上官静笙，恨不得将她一脚踢开。

　　“上官紫瑶，你有本事冲我来！”正当我跑着过去想要救婉柔，却被身旁的两个宫女押着动不了身子。

　　“你不配。”上官紫瑶淡然略过我一眼。

　　很快，上官婉柔挨了十个巴掌，红肿的脸和嘴角的一丝血迹格外明显，上官紫瑶站在她跟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微微起唇开口：“这十个巴掌，就是要你记住，不懂尊卑以下犯上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你最好牢牢记住了。”

　　“你的手段还是没有变，可怜又可悲。”上官婉柔露出一丝冷笑。

　　“那又如何，我上官紫瑶就是有这个资本。”

　　“再打二十板子。”上官紫瑶轻轻一笑。

　　“长姐，不能再打了，再打人就废了！”上官静笙看着上官婉柔，心疼地摸着她脸颊，开口道：“婉柔，你快向长姐求求情，快求情！”

　　我用尽全力，将押着自己的宫女挣脱开来，走上前去：“上官紫瑶，你对你自己的亲妹下手算什么本事，你这个皇后做得可真是无能！”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落于我脸颊，这一巴掌是上官紫瑶打的，她面上好像理所应当，像是再说我就该受着她的巴掌。

　　“本宫就今天好好教你一下规矩，这一巴掌赏你，仔细受着点。”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梦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何事，讲！”

　　“太子殿下带着人已经打进来了！慕容三少爷带着兵将我们的人全都杀的杀，关押的关押了。”

　　果不其然，拓跋嗣率兵持剑而来，借围剿反贼之名，意欲逮捕拓跋绍。

　　“宫里的人呢？怎么让他们进来的？”上官紫瑶面上有些震惊，再看着我，静笙和婉柔下意识地就明白了：“你们在这里故意拖延，就是想给拓跋嗣他们机会，对吧？敢与我作对，做梦！”

　　“来人，将她们立刻关押，听候发落。”

　　“皇后关押亲妹，岂有这样的道理？”

　　“娘娘三思，娘娘作为后宫的表率，更是这天下典范，若是被有心人瞧见您和姐妹不睦，只怕又要玷污了您的清誉。”

　　上官紫瑶微微挑眉，缕了耳边的碎发：“倒也对，本宫可不想被说三道四。既然如此，那就禁足凤鸾宫。”说罢，拂袖离开。

　　“你.....”上官婉柔本想拦住她，却被我拉住了手腕，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三姐，她都将我们禁足了，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呀！”

　　“三姐姐，长姐怎么如今变成了这样，她从前对我那么好，如今怎么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你们别急，你们猜猜看，我带来了谁？”说着，一直躲在殿后的如梦走了出来：“两位小姐好呀！”

　　千里之外的战场上，拓跋嗣再次集结大军打算将城门攻下，命令军分三路，一路主攻大门，两路从侧门进击。

　　即使他知道城中守军不够，但此举正是为了要分而化之，所谓首尾难顾。

　　拓跋绍看着城下的大军压进，蹙起了眉头。

　　如今虽然说自己只有守军四十万，但拓跋嗣想必也没有多少人，他以为兵符至今尚无下落，却未曾想到拓跋嗣已经拿到了兵符。

　　上官决早已看透此人心思，当即道：“清邺兄弟，请你亲自镇守南门。让枫墨带五百名高手前去协助，云飞兄弟，你带人守着北门，至于中门就交给我和太子殿下吧！”

　　拓跋嗣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等身后就是数万的百姓，不战至最后一兵一足，绝不可放任何人入城！”

　　上官决知道，唯有攻下此城才可助太子复位，而慕容云飞也早已经暗中调集了手下的秘密高手，只是慕容云飞虽然颇有智谋，可是过于年轻，这场重任他真能担当得起吗？

　　“殿下，这回拓跋绍还特地命锦奕寒打造了重达千斤的铁甲战车，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上官决提醒道。

　　“我明白，上城楼吧！”

　　硝烟弥漫中，城楼上的火炮一起迸发，有一炮正好击中拓跋绍的铁甲战车，士兵们欢呼雀跃，但不到片刻后，铁甲战车却再次缓缓前进，火炮的攻击力仅仅足够轰掉它上面的一块铁甲。

　　慕容云飞略微沉思，随后指挥：“集中所有的大火炮只对准其中一只铁甲战车！”

　　随即一声令下：“开火！”

　　“轰隆！轰隆！”四枚铁炮正中目标，那辆铁甲战车在一声巨响之后，终于轰然倒地。而且在它倒下之时，瞬间压死了许多士兵。

　　城楼一阵动荡，仿佛天崩地裂。尽管形势十分危机，拓跋绍却丝毫不慌张，所有的士兵见到将领镇定自若，都毫无逃走之意。

　　毕竟皇宫的护卫武功高强，训练有素。都是先帝在时训练的兵，没有丝毫的退缩，战况越来越猛烈。

　　互相搏杀，不少人已经倒下，不到两个时辰，已经有数以万计的士兵横尸沙场。

　　此刻，锦奕寒骑着一批宝马亲率着军队上战场助阵，不惜一切代价殊死守城，但拓跋绍的士兵却已经失去勇气和斗志，瞬间变得澎湃万千。

　　刀光剑影倏全部冲之而上，手握剑柄提其转腕，微凉湖水被剑尖撩过井然有序散于地上。

　　京都城外危机四伏，亦不知是何人想要致自己身侧之人于死地，兵刃相碰发出刺耳之声，敌方人多势众已占上风。

　　“陛下，我来了。”

　　锦奕寒耳侧感应拓跋绍速度与距离，下意识地伸手握住身侧拓跋绍的手，心知他其实心慌不已，殊不知已被团团包围陷入囹圄，顾不得太多下意识已身为垫挡在拓跋绍身前。

　　顷刻，刺骨般疼痛蔓延全身，额尖汗珠滚动，紧咬双齿似将疼痛驱赶，他目光显然大吃一惊，如此更加惊慌失措，他紧握拓跋绍的手，无论怎样动作坚决不放。

　　对方敌人蠢蠢欲动，双目含戾气极重，将拓跋绍护在身后，斩钉截铁，句句铿锵：“陛下，臣只能护你到这儿了。”

　　拓跋绍顾不得伤心，只想结束这场仗后再厚葬锦奕寒。

　　拓跋嗣看了一眼被城下士兵围在中间的拓跋绍，屏息对身边的人道：“给我一把弓箭！”

　　旁边的士兵立刻递过来一把长弓，并排三只利箭对准拓跋绍的身影击射而出，只听见箭身如雷，呼啸凄厉。

　　拓跋绍只听见破空之声，而那利箭已经直逼他而来，锐不可当。

　　慕容云飞一把拉开穿云箭：“早就忍他很久了。”

　　一支穿云箭来势凶猛，直接就向拓跋绍直射而去，他躲闪不及整个人从马上被射穿出去，几乎被一箭穿胸深深钉在地上。

　　城门上众将振奋不已，旁边的将领立刻扶起拓跋绍，见他伤势沉重，又唤来太医抬下去救治。

　　拓跋绍一直认为自己文韬武略，虽然没有亲上战场，但他自认为不会比拓跋嗣差，可是今日的局面却令他不由不震惊，他当机立断：“全军撤退！”

　　阵前的喊杀声慢慢地消去了，慕容云飞看着拓跋绍的军队离去，面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拓跋绍这一仗损失惨重，他也该受到教训了，毕竟不是所有事都会按着他的意思走。

　　战士们互相看着，突然上官决喊道：“我们胜利了！”

　　在场众人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兵力打退了强敌，取得了胜利。将领们一个个地朝拓跋嗣走过来，每个人的面孔都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的是激烈的目光。

　　此时，拓跋绍回到了勤政殿，他身受重伤，情况十分危急。

　　上官紫瑶得知消息，一直守在他的床边，看着拓跋绍陷入沉沉的昏睡，透着说不出的沧桑和疲惫。

　　上官紫瑶照顾他并非是情意，而是如果他不在了，那么她的凤位也将会不保，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太医箭拔下了他胸口上的箭，在他伤口上敷抹了一层止血散。

　　上官紫瑶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她走出了勤政殿：“陛下有令，即刻拨兵继续打仗！”外面的将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宫是皇后，难道连本宫的命令你们都敢不听了吗？”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即便你是皇后，也没有这个权利。”

　　上官紫瑶转过身来：“陛下，你身子尚未痊愈，怎么......”

　　话未说完，拓跋绍就厉声道：“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拓跋绍的声音越是冷凝：“你叫人继续打仗，又是何意？本想你做了皇后会安分些，朕的事何时由你来做主了？无知！”

　　上官紫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我是为你着想，若是毫无防备地再战一场，我们也未必会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拓跋绍冷眼道：“你们没有听见朕所说的话吗？把这个贱人押下去，再不允许她与外界联系！”拓跋绍甩了甩衣袖，转身回了勤政殿。

　　“拓跋绍，你无耻！你真无耻！若是没有我，你也得不到这天下之主。我就静静看着你自生自灭！”上官紫瑶跌倒在地，终究被护卫带走了。

　　得胜后，上官决和慕容云飞前去解救我们，当他们正在来的路上就听到宫女太监议论纷纷，说着皇后被陛下关押了，还说陛下战败江山怕是要移主了。

　　“上官大哥，他们说得可当真？”

　　“我也半信半疑，只觉得不能全信。先不管那么多了，救静笙和琉璃她们要紧。”

　　“大哥，云飞！”不远处就听到一阵女声传来。

　　慕容云飞和上官决被声音引起注意，看到了我和上官婉柔，随后上官静笙也走了出来。

　　“你们都没事，可有受伤？”慕容云飞拉着我仔细打量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婉柔，她挨了掌嘴。”

　　上官婉柔摇了摇头：“没事，这些不打紧，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上官决看着上官婉柔噗嗤笑了起来：“你猜我们是赢了还是输了？”

　　上官婉柔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上官
　　决，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我猜，你们一定是得胜归来！”

　　“聪明！”上官决轻轻揉着上官婉柔的头，我和慕容云飞在一旁不禁笑了起来。

　　半晌，只有上官静笙沉默不语，我走过来柔声细语：“堂妹，你怎么了？”

　　“三姐姐，我想大姐姐她是被人利用了，我们应该将她救回来，再怎么说她毕竟是我们的长姐。”

　　未等我开口，上官婉柔不情愿道：“不要，堂姐你也看到了，她方才是怎么对待我们姐妹几个的，我们拿她当姐妹，她何时拿我们当过姐妹？”

　　“婉柔，其实堂妹说得也不无道理，方才我听说皇后被关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奴婢方才去打探了一番，听说皇后已经被关进凤仪宫了。”如梦跑了过来，赶忙来报信。

　　“看来是真的了，那我们.....”

　　“小姐，还有一事，你们赶快去勤政殿吧，陛下和太子殿下好像争执起来了！”

　　“走！快去看看！”慕容云飞反应极快。

　　拓跋嗣刚刚入勤政殿，拓跋绍就在大殿等着他了，他脸色铁青：“你终于还是赢了朕。”

　　“不是我赢你，而是你一开始就输了。”

　　“是吗？是啊，朕的确输了。但也只是打仗输给了你，皇位还是归朕所有，你只不过是个低贱的野种，不配与朕相比。”拓跋绍哈哈大笑起来，越发痴狂。

　　“哦，是吗？拓跋绍你的春秋大梦，该醒了！”

　　拓跋绍回头望去，华阴公主和慕容雨微走了进来。

　　“你们，你们不是被囚禁了吗？究竟谁放你们出来的！”

　　“陛下，这天下不是你想横着走就横着走的。”慕容清邺走了进来冷声道。

　　“慕容清邺，你和朕作对，就不怕朕将你斩首，株连九族？”

　　“他当然不怕，因为这天下已经不是你做主了，也不在是你的天下。”慕容雨微笑着望向拓跋绍，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脸面飞扬跋扈。

　　“那也轮不到你这贱人说话。”

　　“的确，是轮不到她说话，但也轮不到你来说了。”

　　说罢，华阴公主拿出了先帝的遗诏：“父皇在生前就已经拟好了圣旨，只是迟迟未能拿出来而已，你且看清楚了，这上面还有玉玺为证！”

　　“纵使朝中文武百官拥立你又如何？他们只是被逼迫，你用这种下作手段得来的江山，当真坐得稳？”慕容雨微面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笑。

　　而此刻文武百官全都站在了门外，齐声喊着：“拥立太子殿下，拥立太子殿下！”

　　拓跋绍终于明白自己这个皇帝只是个摆设而已，先前的打仗只不过是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好给文武百官聚集大殿的时间，然后亲眼看到先帝立下遗诏，看看究竟是传位给了谁。

　　“拓跋嗣，我杀了你！”拓跋绍心里的怒火喷涌而出看见地上有一把剑，狠狠地刺了过去。

　　“小心！”这危急时刻，慕容雨微直冲过来，挡下致命的一剑。

　　“雨微！”

　　拓跋嗣看到这个场景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忙跑在慕容雨微的面前，看着她虚弱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鲜血一点一点的从口中流了出来，血染红了慕容雨微雪白的衣裙，拓跋嗣将她揽在怀中，慕容雨微摸着他的脸，眼里异常的平静，露出一抹微笑凝视着他：“陛下，如果我不是皇帝外甥女，会是你的妻子吗？”

　　拓跋嗣听到慕容雨微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感言：“雨微，是我负了你，若有来生我不会再负你了！”

　　“雨微，雨微！”华阴公主看着奄奄一息的慕容雨微，泣不成声。她又一次失去了姐妹，哭得快没了力气。

　　“雨微！”上官婉柔看着慕容雨微倒下瞬间哭着喊起来，差点倒在地上，一旁的上官静笙见状，赶忙搀扶着她。

　　“雨微，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你别走......”我拉着慕容雨微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早已没了血色。

　　“琉璃姐姐，若有来世，你我.....还要.....做....姐妹....”慕容雨微用尽全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拉着我的手瞬间落下。

　　“雨微，雨微！”拓跋嗣哭得撕心裂肺，此时他已经恨足了拓跋绍，也不再忍耐，他将慕容雨微送进我怀中，拿起衣襟里的匕首，刺向拓跋绍胸口中。

　　拓跋绍被方才的失手惊得还未缓过神来，就被匕首刺进心脏，他丝毫不甘心地掐着拓跋嗣的脖颈，口中的血吐了出来：“你......你够狠！”

　　“这还不足够！”说着，拓跋嗣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又刺了进去。

　　“这是你欠雨微的！”

　　拓跋绍血留了一地，浸染了他身上的朝服，倒在地上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