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2、第二章

　　我听着他们的谈话，想了又想，才明白他们原来是在谈论人的生死。

　　我并未见过人类的死亡，但是，我想，人类的死亡应该跟蝴蝶的凋零是同样的道理的。人类死去的话，他们狼狈地坠落于地，奄奄一息地，想要再爬起，最后无力地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静止的那一刻。嗯，至少我看过蝴蝶的死亡是这样的残忍。

　　回到正题，他们好像在说着我的生死。死亡啊，好像，我并不会死亡啊。

　　想至此，我对着一旁的库洛洛说：“我不会死的，库洛洛。”
　　想到他说过他的名字，我遂在话的后半段加上了他的名字。

　　库洛洛面带笑容，他说：“你记住了我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

　　“你不是人类，那，你是什么？”库洛洛再次问我这个问题。
　　“是，应该是风吧。”

　　库洛洛勾起嘴角，“风吗？有意思。”

　　“我觉得她没有在说谎。”一个紫色头发的女人看了过来，她开口说。

　　“这是你的直觉吗？玛奇。”库洛洛说。
　　被库洛洛称为玛奇的女人沉默地点头。

　　“阿拉，世界之外千奇百怪的东西很多，我也没见过魔兽，但是，这个女孩属于魔兽吗？”金发碧眼的男人笑嘻嘻地说着，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视线仍落在我身上，这让我有些不自在。

　　说来也奇怪，也许是因为成为人类，我意外地有了人类的一些特殊的感受。比如高兴，又比如被鸟吵到时的烦躁，这也许就是人类所说的心情。不过，还不错。

　　“现在要怎么办？留着她吗？”一个没有眉毛的男人说，“她看起来太麻烦了。”

　　“我对于她还是有点感兴趣，留着吧。”库洛洛说。

　　“现在，不留也没办法吧，她似乎很依赖团长你啊。”金发男人继续笑嘻嘻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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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是我见过最爱看书的男人，他看书能看很久，也很专注。
　　而我，依旧是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你不会饿吗？”侠客走了过来，他蹲在我身前微仰着头看着我，“不会无聊吗？一直看着团长。”

　　刚才，侠客就跟我介绍了他自己，还顺便一一地把这里的人类的名字都告诉我，嗯，用人类的划分来说的话，侠客真是个好人。

　　“无聊，是指想要离开这里，还是觉得不开心啊？”我疑惑地问。

　　侠客嘴角抽了抽，他说：“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不过，看你这样，应该也不无聊。”

　　“不是的，我以前翻过很多人类的书籍，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坚持地说。

　　库洛洛从书中抬起头，他问：“那你记住了些什么？”

　　我认真地思考了回，说：“嗯，就一些词语，比如，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之类的。”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侠客好奇地问。

　　“嗯，大概，”我又转过脸望向库洛洛，停顿一下，“像库洛洛这样的吧。”

　　“噗。”侠客忍不住地笑出声，像湖面翠绿深邃的眼睛弯了又弯。

　　见到侠客这个样子，我有些不安，问：“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很好。”库洛洛赞许性地拍了拍我的脑袋。

　　“好了，不要打扰团长了，知道你很黏他，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侠客伸手就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可是我不太想离开库洛洛，侠客的力气还是太大了，我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库洛洛身边。

　　“好了，请用餐吧。”

　　我望着桌子上所谓的人类的食物，看了一会，又抬头看侠客。

　　侠客摸了摸脑袋，他疑惑说：“面包，面条，还有一些野兔肉，你不喜欢吃吗？”

　　我惊了，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着那张餐桌退后好几步。

　　“怎么了？”

　　我惊疑不定地巡视着餐桌上的食物，惊恐道：“为什么要吃兔兔？”

　　侠客沉默下来，翠绿色的眸子有些哭笑不得，他反问：“为什么不能吃兔兔，不，兔子。”

　　“兔兔会动的啊。”

　　“成为食物就不会动了。”侠客一拍脑袋，他苦笑道，“我怎么跟你计较这些，你本来就不是人类。”

　　“跟她废什么话，爱吃不吃。”一旁的飞坦嘲讽地说，那双阴沉沉的金色眸子恶狠狠地望着我，“真无趣。”

　　我忍不住地往侠客那边跑过去，扯着侠客的衣衫，挡住了飞坦看过来的视线。

　　侠客无奈道：“飞坦，她不是人类，却害怕你了。”

　　我听到飞坦冷哼一声，然后，轻碎的脚步声响起，飞坦离开了。

　　“你为什么害怕飞坦？”侠客拍了拍我的脑袋，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是因为明白了人类死亡的定义吧。知道刀刃捅进胸口，知道把人类的四肢和脑袋割下来，人类就会死亡。而我也明白当时飞坦所做的一切的意义，他是想要我死亡。所以，一想到之前飞坦举着那些伤人的武器在我身上弄来弄去时，我就忍不住地害怕。

　　侠客叹了口气，他好脾气地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来，吃面包吗？不过，你会饿吗？”

　　“我知道捕食，我以前看过兔子吃草，但是，这些食物也是在外面摘回来的吗？”

　　侠客笑容依旧，他点头，“是啊，外面是有很多食物呢，地上种了许多，快尝尝看。”
　　说罢，他把一块散发着香气的暗红色的物体放在我的碗里。

　　“但是，你为什么要吃兔兔呢？人类会吃兔兔的吗？跟狼一样吗？可是，我也没看到兔兔的尸体？”

　　侠客叹了口气，他说：“你一次性那个问这么多，我也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刚才骗你的，我们人类不吃兔兔，快吃吧。”

　　我举着叉子狠狠地戳了下去，学着侠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里，开始咀嚼。

　　这就是食物的味道吗？口腔里面被充实，还有一些汁水流出来，味道，嗯，还不错。至少，我这副身体的器官都接受了这些食物的味道。

　　“好吃吧，来，继续吃吧。”侠客很体贴地帮我把食物放入我的碗中。

　　我抬起头冲着他漾漾一笑，“侠客，你真是个好人。”

　　侠客显然愣住，他轻笑一声，说：“你知道好人的定义吗？”

　　“但是，不是说人类的划分是好与坏吗？侠客让我很开心，应该是好人，嗯，就是这样的。”

　　侠客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下次说我帅就行了，好人不适合我。”

　　“咦，是吗？”我不太明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我吃完后，侠客的笑容越发深邃，他看上去，似乎特别地高兴。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侠客笑容不退，他一字一顿地说：“其实，你刚才吃的是兔兔。”

　　我不信，摇了摇头表示质疑。

　　此时，库洛洛走了过来，他黑沉沉的眸子笑意深厚，他说：“侠客说的是真的。”

　　我说错了，侠客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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