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10、第十章

　　伊尔迷的家人很奇怪，总的老说，就是性格怪异，一个比一个性格分明。之前见到伊尔迷的时候，出于我从有关于杀手的电影以及伊尔迷本身性格的了解，我以为杀手家族大概都是那种沉默是金、冷酷如冰的人。只要你稍微对他们投去别样的眼光，立马，你就会被冷酷的杀手残杀，最后可怜兮兮地拖着身体在昏暗的小巷道里面等死。然而，事实给我极大的冲击。
　　我也明白为什么我在跟伊尔迷说完我对杀手的认知后，伊尔迷会以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久久地望着我，他大概是在想我是个傻子吧。

　　当我进到主屋时，不知从哪里就唰唰地冲出来几道残影，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伊尔迷已经恭敬地对着他的家人长辈进行一一的问候，当然，是以着他那副冷冰冰的语调。
　　我躲在伊尔迷的背后有些紧张地探出个脑袋，怯怯道：“你们好。”

　　“大哥，这是你的女朋友吗？”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的胖子极为热络地说，因为脸上的肉挤压成为两条细线的眼睛傲慢地瞅着我。
　　“啊啊，伊尔迷，你居然带女孩回家，她看起来太蠢了。”脸上缠着绷带电子眼还闪烁着红点光的女人尖声叫唤着，那声音极为刺耳，让我忍不住地想要捂住耳朵，可旁边的人都习以为常。似乎，她是伊尔迷的妈妈。
　　“伊尔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银色卷发面庞线条如希腊雕塑的男人说道，他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带着刺骨的敌意和极强的压迫力，让我不寒而栗，觉得深处于他的掌控下。
　　伊尔迷的家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就连他的弟弟也是以着那种略带敌意的目光打量着我，这种感觉，过于难受。
　　一时之间，我已经感觉到后背伊尔迷给我买的白衬衫已经被我留下的冷汗渗湿一片。

　　“家里缺女仆，她是免费的，很好用。”伊尔迷面无表情道，他握住我的手臂，强制性地把我从他的身后拎到面前，以便他的家人围观。
　　“还不会死。”伊尔迷补充道。

　　伊尔迷的话刚说完，他父亲湛蓝色的眼睛霎时露出凶光……
　　我的脊背倏然挺直，一股凌厉的冷意从我的脚板从我身体上一直蔓延至我的脑顶，让我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危险！

　　“阿娜达。”基裘惊声尖叫道。
　　在一瞬之间，席巴的大手伸出去想要去掏出女孩的心脏，可女孩面前倏然无故生起一小股飓风，把席巴硬生生地往后逼退，甚至，光滑坚固的大理石地板因承受不住风暴虐的施压而出现了几处裂纹，地板发出了吱吱声响。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做出了防范的姿态，杀气骤然横生，他们的目光紧逼着女孩。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有危险，下意识就做出了防御的姿态而已。
　　意识到自己闯祸之后，我揪了揪了伊尔迷的衣服，又重新躲回到他的身后，不敢再探出去。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不像是念能力。”伊尔迷左手握成拳击打着右手掌，他有些恍然大悟，“本来觉得能训练成女仆，现在能训练成管家。”
　　桀诺放下了防范，他摸了摸胡子，思索一会，说：“确实，看她的样子倒像是下意识的所作所为，伊尔迷，她的来历你查清了吗？”
　　伊尔迷说：“幻影旅团抛弃的，在我做任务的时候捡到了，应该也是出自流星街，我发现她的时候，被教徒折磨了那么久也没死。”
　　“听上去她的身体应该是体质特殊，伊尔迷，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人，你管好。”见到自己的儿子也执意如此，席巴遂一锤定音，做出了对于女孩的去留最后的判决。

　　……
　　我被留在了伊尔迷的家，而伊尔迷则负责教我一些琐事，他仅用一天，就让我明白了工作的定义。
　　伊尔迷说，人都是要工作的，而我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我负责打扫他和他的所有弟弟的房间，然后任他差遣，总之，我必须得服从他的命令。
　　伊尔迷还说，好好干活，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又说，干不好就没有饭吃。

　　我换上了统一的女仆装，在一个资历较老的前辈带领下开始工作。
　　第一天工作之后，回到自己仅十来左右平米的房间，我躺在地上就不再想爬起来了。

　　在我第一天工作时，伊尔迷全程跟在我身后，时不时提出各种要求。我明明擦着桌子，他要求我去厨房给他瓶果汁，一直在使唤着我。最过分的是，在我到了下班时间后，当我面带微笑告退准备离开。他手握成拳击打掌面，恍然大悟地说，耐力还不错，还可以加大工作量。
　　听完这句话，我想把我手上准备拿去洗的脏抹布砸在他脸上。
　　事实上，我确实这么做了，可是，伊尔迷身手凌厉，他微微侧头就躲过我的抹布攻击。

　　在有些昏暗的廊道里头，伊尔迷的脸泛着灯光昏暗的光泽，看上去比往日还要冰冷，他似是有些不高兴。他走近几步，在我面前停下，修长的身影完全如一小座山压在我的上方，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声音冷然，下次再这样做，我就把你关在禁闭室。
　　忍不住地，我打了个哆嗦，整个人萎了下来。
　　对于我的妥协，伊尔迷很是满意，他奖励性地摸了摸我的头便让我离开。

　　第二天，伊尔迷果然加大我的工作量，我在帮他整理床铺的时候，他坐在遥远的沙发一端让我给他开空调，而空调的遥控器仅仅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只需要伸长手臂去拿就可以了，以他的臂长，他都不需要身体前倾。
　　我心里面疯狂地吐槽着，可我还是妥协了。
　　之后，伊尔迷又沉默地望着我……

　　在伊尔迷家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已经完全适应了伊尔迷的各种各样奇怪的要求，我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我敢肯定，如果伊尔迷让我从他家的一端打水到另一端去倒掉，我也绝不会惊讶。

　　工作一段时间后，除了伊尔迷之外，我接触最多的就是他的第二个弟弟糜稽。
　　糜稽的房间也很大，而比起伊尔迷房间的空荡荡，糜稽房间显得比较拥挤。据我大概的了解，糜稽负责揍敌客家的防御系统，他的房间风格也分为两大类，一边是冷冰冰的几大台超大型的电脑在急速运作，一边是暧昧靡丽的各种美少女手办和海报。
　　而很多时候，我去糜稽的房间打扫时，除了扫一下地板上他吃掉的零食碎片就没有什么可以打扫了。但是，糜稽又是极为挑剔，我觉得他绝对是无时无刻不在吃，白天的每一个小时，我就要去他的房间扫一次地。

　　今天，我终于按捺不住，我要起义，我要反抗。我学着历史书为这次行动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糜稽卧室地板清洁大作战。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举着扫把进入卧室。
　　糜稽说，来了，快打扫地板。
　　我下意识应道好的。

　　之后，我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我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一大半。

　　我扫完后，迟迟不离去。
　　糜稽回头不耐烦问我干什么。
　　我被吓到了，剩下的气焰完全浇灭，最后，我低眉顺耳地、小心翼翼地让他以后能不能收敛点，不要糟蹋我的刚扫干净的地板。

　　而糜稽立刻大声地反驳我，他说，我们家又不是不给你薪水，这是你的工作。
　　说完之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他的电脑游戏上。
　　我听完后，我完全地愣住了，似乎，我没有薪水。

　　成为人类的这些日子，在流星街，吃的靠抢夺，出了流星街后，库洛洛和侠客负责我的衣食住行。完全地，我就没有意识到钱这一个概念。
　　怪不得，伊尔迷说如果我干不好的时候停顿一下，因为我没有薪水，所以他对于我的惩罚也只是不能吃饭。
　　伊尔迷，太狡猾了！

　　我扯了扯身上的女仆装，我没有什么衣服，除了库洛洛和玛奇之前给我买的衣服之外，就仅剩下伊尔迷给我买的白衬衫。
　　我还是挺想去买一些发带，我的头发长了，有时候很麻烦，得扎起来。
　　这些要用钱，可是我没有钱，所以，还是得去找伊尔迷说一些薪水的问题才行啊。

　　当机立断，我刚要去找伊尔迷，却被一个银发蓝眼的小男孩挡住了去路。
　　那个长相极好的男孩挑着嘴角高傲道，喂，新来的，给我去厨房拿点甜品，我饿了。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男孩又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等我反应过来后，我把手中的扫帚挥了出去。
　　我的暴行也没有成功，而我成功地被关进禁闭室。
　　原因是，我对主人动手！
　　等等，伊尔迷，你没有跟我说你到底有多少个弟弟啊！
　　我也仅仅是以为一个嚣张的小鬼在命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