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和尚》蝉缪菲菲

165、大唐（东魏），你说我终于下山了

　　了空看着正午灼热的阳光，眯起了眼睛，白净如玉的面孔，让守在门口的僧人看起来竟像是带着些笑。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三天三夜的黑暗的铜殿掌灯的。

　　闭口禅传人，若是想要修成，必定是要有大毅力。

　　若是下山破戒，倒不如于铜殿中放弃来的快哉。

　　三昼夜掌灯，不眠不休，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面前的微光灯火，熬的既是毅力，也是精神。

　　同时也是开悟的度化，明彻本心。

　　现今的了空，终归是熬过了，有了下山的通牒了。

　　守在正门口的小僧人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打破不得出世戒律的僧人，这大概是近几十年来，唯一一位获准下山历练的僧人了。

　　净念禅宗多以避世为修行，万万没想到竟出了红尘历练闭口禅这位人物。

　　关不住，劝不动，悟不透。

　　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顽固，然而这样的人又是最适合修行的。

　　老和尚看着了空，眼神有些空茫，到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一个人的道路，他人是不懂的，然而他所付诸的努力，确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不是说以成果来讨论一个人，或许对于这个人来说，评判他付出了什么，才是最基本的。

　　都说乱世道士下山治世，盛世和尚出山扬佛，这是一句俗语。

　　且不论道士的大义，光从其中乱世二字便可看出世道不平，出山行走的困顿了。

　　了空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不过是一根木棍，并着一个装着衣物和火石的生活用品，也不多，卷起背在身上不过是小小一包袱。

　　主持站在山门前，听着身后浑厚的钟声，只是双手合十道：“寺庙始终是在这里的，你若是想回来，便回来吧。”

　　面对着一意孤行出山的年轻僧人，主持只觉得自己大约是见不着他回来的时候。

　　明明剃度的时候小小的一个孩子，能吃饱饭，就已经是幸福了。

　　可却还是要下山。

　　看着两袖清风，没有带上任何盘缠的了空，主持觉得，他或许也可能会变成一个出乎预料的人物。

　　而主持的思绪，已经不在恭敬鞠躬后下山的了空身上了。

　　此时已经是初秋，夏日的灼热只残留下一丝不甘的蝉鸣，隐蔽在山林里的佛寺在清晨的薄雾下显得虚幻了起来。

　　了空只是一步一步顺着有些凹凸不平的青石铺就的小路走了下去。

　　没有再看一眼自己呆了十几年的佛寺了。

　　周围的一切都看起来是一副熟悉的样子，就像是了空仍然像是过去一样和各个师兄来到山下耕地。

　　然而了空又是知道的，这和以往的下山并不相同，这是离开。

　　在武功初成的时候，离开。

　　随着行走，路况变得糟糕了起来，山底的人烟也渐渐随着了空的远行而不见踪影。

　　一个了空从未见过的世界，正渐渐向着了空展示出来。

　　而此时，正恰逢东魏天平初年，乱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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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山河百年装神弄鬼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