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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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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职阶束缚的英灵本体,与做为Servant接受圣杯战争召唤的分灵,整体实力从概念上就不是一个等级。
这种相当于国与国之间威慑性武力的存在,饶是零比阿赖耶感性许多,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把两位英灵本体往现世一扔,便放着不管、任凭折腾。
这是责任问题不是信赖问题!
蕴含特别的人类集体意念而被阿赖耶识刻意剥离出来,成为同源半独立存在的零,可是很周到的给Emiya和库丘林分别套上一件「外衣」,才打发他们去做任务的。
啊?有意见?
人都送出去那么远了,有意见也来不及啦!零索性当了一回独断专行的大家长,殊不知被传送直达冬木市,目前就站在某栋高楼顶层的二人组,正因为她提供的「衣服」各种不自在──更准确来说,是英灵Emiya自己在不自在。
Emiya拿到的假身份,是一个已经参与进圣杯战争的魔术师。
组成和卫宫士郎一模一样圣痕的三道令咒就在他的手背上,外壳亦将英灵气息掩饰得完美无缺,Emiya肯定只要不是他自己泄底或解除伪装,纵使拥有全知全能之星的英雄王,也未必能看穿真相。
缺点是他发现不解除伪装,他的内里就是Servant Archer;一旦解除伪装,为了防止他们玩大玩脱,零的关注会立刻如影随形。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令咒形状和Master身份,再再让他想到某个一度想抹消……实际上每当守护者任务回来心理阴影特别大时,依旧想将之人道毁灭的存在。因为那人象征的最初理想,最终只会引领人踏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曾经,他为此迷茫过、后悔过。
不过那样的弒杀记录反反复覆多次出现的现在,Emiya早就想明白,他并非恨着过去的卫宫士郎。
憧憬英雄不是过错,希望每个人都幸福也不是过错,因向往而挺身、因梦想而追逐更加不是过错,他……不也向往着那抹一如那场灾厄性的大火般,刻骨铭心从未褪色过的苍蓝么……
──英灵Emiya当时真正恨着的,是失落初心而不自觉、沉浸在后悔中的自己。
「喂!Archer!喂……Emiya?」
「做什么?」
思绪在被点名的瞬间收拢,Emiya迅速恢复常态。可惜就算这样,那几秒钟屡叫不应的思虑重重,也已被库丘林尽收眼底。
怎么说呢?死后本体第一次出马的任务,他的搭档思绪有点多哪!
不过记录上叙述的Emiya本来就是个会想很多的家伙,所以说意外什么的,库丘林其实也没觉得。
「老子都不介意喊你Master了。你烦恼真多。」
一眼扫过那三道对英灵本体并无约束力,顶多带来微小奇迹的令咒,库丘林再次展现一如其分灵能快速融入现代社会的强大适应性。「一个方便行事也让小丫头安心的外壳而已,又不是脱不掉。而且你看──」
从手腕到肩膀,他解除了一部份概念武装,露出一手臂非常晃眼的亮红。
「Servant Ruler,裁定者。」库丘林自己也在观察,令咒在手的感觉特别新奇,「虽然功能不全,还拿了Lancer来凑……哎、十六道令咒?小丫头有说这条世界线在打第四次圣杯战争……有八骑参战?」
库丘林抬眼看Emiya,后者恰好低下头注视那条白皙但绝不瘦弱、肌理分明的强健胳膊,正在重数上面的令咒数量。
的的确确十六道,没有数错,也不是谁产生了幻觉。
Ruler针对每个Servant都有两道令咒的绝对命令权。虽然库丘林这边是经过魔改的劣化仿冒版,无法让Servant执行自害之类严重损害对方利益的指令,不过拿来统计参战Servant人数还是没问题的。
「Ruler的令咒不会把自己算进去。」Emiya说着如同每一本圣杯战争记录前言的常识,脑子则在快速过滤近期翻阅过的记录内容。
这也是本体优势。
英灵座储存以提供分灵拷贝的信息,一般是不会有已经被本体消化成记忆的圣杯战争相关记录的,除非该英灵生前参与过圣杯战争。就算是这样的个例,他的分灵也只能得到生前已知的圣杯战争相关讯息。
「第三次圣杯战争,御三家的爱因兹贝伦召唤过第八职阶──Avenger。」Emiya松开库丘林的手。
「哦──」
第四次圣杯战争,库丘林被召唤的机率甚至没有Emiya高,同样来自凯尔特的绿色枪兵总是能够很好的抢占位置;不像Emiya记录一翻,就能看到无论是不是自愿,他多次抢夺了英雄王或骑士王的位置混入四战的事实。
所以库丘林自觉当起一个好听众,听Emiya解说那个他从没在乎过的圣杯,是如何被此世之恶污染,以及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终幕。
高楼顶层,夜风挟带寒流在Emiya的讲述中持续吹拂,却也奈何不得那穿着一红一蓝,颜色鲜艳但看上去都不是什么防寒料子的男人们。
「这么听来,万能许愿机还真不是好东西……」站在大楼顶层边沿,双眼俯瞰冬木夜景,库丘林嘴上心上关注的却是身边人:「你依然想毁掉圣杯?」
「当然。」
并非没听懂话外之意,但守护者Emiya的答案不会因此改变。
就算毁了也仅仅是毁掉这条世界线的圣杯,就算圣杯拆了一个还有许多个……通通无所谓!这种用美好的谎言包裹住真实,只会带来不幸的「许愿机」──见一个拆一个!就是守护者的唯一处置方针。
「不过目前,毁掉圣杯是次级目标。」
阿赖耶零说话虽然不清不楚,语速还很快,圣杯那一套灌输现世知识的手段倒是玩得炉火纯青,一通灌输,该交代的便悉数条理清晰地交代完毕。要不是零怎么说也勉强算顶头上司,Emiya真心想建议她以后干脆别说话,有什么吩咐一律比照办理算了。
「啊啊、知道知道。那个也许是Avenger,也许其它职阶的Servant或某种不明物,才是首要铲除对象。其它事情都得让道!」
手一撑,库丘林轻盈的彷佛重力不存在,直接翻身跃上先前高度横在胸口的围栏。夜风吹得他刘海凌乱,束发当真如同奔马的马尾在风中狂舞。
守护者那一套的束缚重重,他还未亲眼见识,但彷佛已经能感受到。
如果不是习惯了命令凌驾于意志的绝对约束,说那句「毁掉圣杯是次级目标」时,Emiya不会不自觉变得面无表情甚至使人察觉那种被压抑住的麻木。
明明站在协同者的角度上看,这是一趟只问结果不论过程,轻松到不能再轻松的高自由度任务嘛!
「想个办法把那家伙和圣杯一起拆了不就行了。」
「蠢狗就是蠢狗。」
白发褐肤的守护者冷哼着同样站上护栏,深红色圣骸布在风中鼓动。这点强风并不影响英灵出色的平衡,Emiya低沉中带着别样磁性诱惑的嗓音,在风中依旧清晰传进库丘林耳中:「你想请最后的晚餐,那个破杯子还不一定领情。也许它会觉得……还不如弄点狗肉尝鲜。」
话音落下,红色英灵已纵身飞跃向另一座大楼。
「……意思是圣杯会吞吃英灵让我没事闪远点,也不要送英灵替它增加力量?那就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不对!你刚刚说狗了吧?Emiya!呸呸,还是不对!喂,你现在是Master,像个人类行不行!」
库丘林连忙追赶,换着路径想超到前面去──让Master跑第一个,Servant的脸还往哪放?反正他和他目标一致,都是魔力冲突已经变得无比剧烈的冬木港口。大不了他直奔终点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