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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面对陌生人,首先应该自我介绍的,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自我介绍,这点受寒焉影响,不过,有的时候,却是必须的。那么按照流程来吧:
      我叫方若清,年方二十有三,坤南国人士,无敌山庄的女主人。已婚,家庭成员:丈夫,杜莲昀,儿子,杜程远。十六岁结婚,身体健康,文化程度一般(比文盲强一些)。社会资源,无(娘家已经没有人了)。特殊经历:曾跨越时空,到一个叫地球的地方进入一个叫寒焉的女孩的精神世界中,并待了经历二十年。财产,无。
      目前的状况是:丈夫与其心爱的人——离歌相亲相爱中,儿子在他们两个人的教育下茁壮成长。而我,从十六岁嫁过来,到现在,除中间的意外,一直独居于后园的主母住的正堂,除了无敌山庄的女主人,什么都不是。基本等于寡妇状态。
      话要从头说起:我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小与杜莲昀定亲,当然是双方家长订的。谁知,家道中落,尚书的父亲因为在皇位交替时选错了主人,招来灭门之灾,只有我好运的逃脱了,投奔未婚夫,那年我十五岁。次年,在老庄主——杜莲昀的父亲强迫之下,我与他成婚,正式结为夫妻。
      杜莲昀相貌英俊,文武双全,气质出众。是个难得的人才,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对象。不过,投奔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会是我寄托终身的良人,不过当时我走投无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嫁给他。而杜莲昀冷冰冰的摊牌,除了做个温顺娴熟的女主人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他能提供给我的是一辈子衣食无缺,安安稳稳的生活。
      那时候的我,除了温驯的接受外,还能做什么呢。结婚之后生活依旧,女子啊,有人供养,不缺吃穿,已经很满足了。就在我满足,他也逍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老庄主,也就是杜莲昀的父亲,设计了一场意外,然后就有了儿子杜程远。之后,老庄主安心地闭眼而去了。他安心的走了,我可不如从前了,唉……想想就郁闷,那老头真是害人不浅。
      那时候,杜莲昀和他的师弟正陷入复杂的感情朦胧期,中间因为有了我,导致误会多多,他很自然的把所有错误都推到我身上。然后,什么都没有的我只能逆来顺受,接受他的安排——被踢出家门,连带儿子也被一起送到无敌山庄千里之外的不知名字的小屋。随行的是我一起长大的丫鬟碧竹。主仆两个带着孩子,开始艰难的生活,不幸之中的大幸,杜莲昀还给我们留了些银两。不过,那时候,毫无理财观念的我与碧竹,两年之间就把钱花光光了。也不是很浪费的花,主要是我总是生病,加上本来就没多少,两年,钱就没了。
      就在我又一次走投无路的、马上要去见爹娘的时候,杜莲昀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他和离歌冰释前嫌,误会消除,在离歌的劝说下,狼心发现,要接我们母子回去。说是对我们负责。其实是想要儿子吧,离歌不能生,无敌山庄又不能没有继承人,这里有个现成的儿子,当然要拿来用了。然后,我又回到了无敌山庄,过上从前华丽的日子。不过,杜莲昀把儿子和我分开,自己单独教育,于是,我又成了寡妇状态,在山庄,任职名誉女主人。实则没多少人见过我。
      十八岁已经不小的我,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春梦,也想有人来爱,有人来关怀。可是,怎么可能呢,丈夫是不会爱我的,可是,也不能背叛他。于是,傻乎乎的我心力憔悴,日渐消瘦,病的一塌糊涂。
      然后很巧合,或者天上的神灵庇护,我到了另一个世界,进入寒焉的精神世界,在她身体里待了二十年,看她经历的世事。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完全不同于我的人生。就在我以为我要在她身体里默默地看着直到她死掉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我又回到原来的世界,与寒焉仿佛是一场梦,也许就是一场梦,我醒来,碧竹告诉我,我病了,一直昏迷,已经又半年了。才半年,我以为已经二十年来了。
      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上天要我经历这些,是要告诉我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不能逆来顺受了。
      现在的我,按照地球的说法,是本科毕业的文凭,工作经验也又一些。靠这些,走不出一条路来?独立,必须独立,这是在寒焉身体里时知道的,女人,一定要独立,不能依靠别人,经济上不能独立,就意味着什么都要听命于人。就像之前的我一样吧。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
      不过,那之前,我要做好准备才行。首先是养好身体。毫不在意别人吃惊的目光,我吩咐人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的身体养好。然后,找人打探山庄外的情况,恶补这十八年的浑浑噩噩。真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真的活过,怎么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什么都不知道。唉……
      或许是我花钱太凶了,杜莲昀开始暗中监视我。不过,谁管他,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既然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这里的一切就有我的一份,花自己的钱不可以吗?管他干什么,反正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懒得理会。
      又过了半年,我终于搞清楚外面的状况。也定了初步的计划,正打算继续下去,待有了第一桶金之后就离开的时候,杜莲昀找上们来。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看他那目中无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我翻起白眼。还了他一句。我做什么用不着你管吧。他眯起眼睛冷冰冰的告诉我:你吃我的,用我的,我管不着?你最好安分点,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老老实实当你的主母。然后转身就走了。我继续看手中的书,然后吩咐惊慌的碧竹:去联系那个江湖包打听——胡大。
      本来呢,他说他的,我做我的,各干各的,不是挺好的吗。结果,杜莲昀那家伙不但废除了我从账房支取银两的权利,还在我接待胡大的时候闯进来,把我的客人赶走。最可恶的是,他吩咐人把我关在后园的柴房反省。
      老娘不发火,当我是病猫啊。然后,我发火了。看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我总算气消了点。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下人上来要把我押去柴房的时候,我阴沉着脸,冰冷的目光让他们知道一直温驯的我不好欺负的同时,拿起杯茶,全扬到杜莲昀的脸上。看他阴沉的脸,我也眯起眼睛。怕你啊,你以为你是who啊。
      我指着他的鼻子:不要以为我一直忍着,你就当我好欺负。我们成婚到现在,你有没有做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该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追求你的爱情,我没话说,可是,你作为一个丈夫,难道对我就没有责任?好,这责任我也不要你负,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用账房的银两?作为夫妻,难道那些钱我没有份,不可以用吗?你又有什么权利赶走我的客人?我是你的奴隶还是你什么?
      当年一无所有来到投奔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权利?他气的笑了出来。
      一无所有的我来投奔的是你吗?我又强迫你和我成亲了?一直将我视为无物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当年?我面无表情地回他。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和发红的眼睛。我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道:野蛮人。然后吩咐人拿笔墨纸砚。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写休书给他。
      杜莲昀,我方若清今天与你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这么说完之后,吩咐碧竹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其实,在他断了我的银两之前,我已经攒下不少了,加上,之前的珠宝首饰,实施第一步计划已经可以了。既然已经闹翻了,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唉……本来还打算利用一下无敌山庄的名气,给自己将来做点什么呢。
      还好,杜莲昀没有没品到让人搜查我的行李的地步,不过,他也没来送我就是了。倒是离歌,一脸复杂的看着我,一面希望我离开,一面又觉得对不起我的样子。我也懒得理他,不怪他已经不错了,难道还要我安慰他吗?不过,以前的我没准真会去安慰他。他旁边站的是我的儿子,杜程远。他今年七岁了,不过,我已经又至少一年没见过他了,记忆里却是又二十几年的疏远了。他已经被教育的不是我的儿子了。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走我的路。
      离歌咬了咬唇,上前:对不起,我……
      我回身看他,等着他把话说完,结果,他看我回头,倒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干脆啊,杜莲昀到底喜欢他什么啊,除了这张漂亮的脸,他可没其他的地方让我觉得还不错了。
      我……对不起……
      我无表情的转身,有完没完?
      你,要去哪里?如果没地方去的话,我……
      我又转过来,他一看我的脸又说不出话来了。郁闷,我忍住,没让自己在他面前翻白眼。看来,他真的很希望我走,连我去哪都安排好了。
      不用。我两个字回了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杜程远。到底是自己生的,就算我已经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也还是对他又感情的。可是,有感情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在他眼中,只有他父亲了吧,我这个母亲也许早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分别了。何必现在要上演那电视剧里的低智商情节呢?再说,我目前的状况,也不适合带他走。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看杜莲昀和离歌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心疼他的。这里已经都解决了,现在,我该从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想到这里,我再无犹豫,转身离开。就在我抬脚要迈出大门的瞬间,身后
      娘……娘亲。
      我儿子叫我。我回头,见他很茫然地看着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到他身边,从脖子上把母亲给我的那块从小带到大的金锁带在他脖子是。摸摸他的头。
      以后有事需要娘,就带着他来找娘吧。
      然后,光明正大地离开困了我七年的地方。

      一直向东走,知道路的尽头——看到大海。我整整在马车上走了两个月。坤南国不大,这交通工具到底是没有地球先进。从西边的无敌山庄到这里,还是花了很久的时间,加之,路上,我又考察市场耽误了不少时间。
      我在海边一个还算繁华的小镇上买了个小院子,开了间茶房。开始最初的计划。
      其实,计划很简单,就是经商。搞运输,把东边的特产运到西边,西边的运到东边。而要运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盐。也不知道着坤南国的皇帝是怎么当的,盐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是官家专有的。想起寒焉学的那个盐铁经济,就觉得那个皇帝比这个有头脑多了。不过,这对我来说是好事,他们不做,正好我做。
      西边的盐大部分是从盐井里提取的,当然没有海边的盐好。来的也方便。
      不过,这做生意也真不容易,万事开头难,加之,我又是个女人,在这个男风盛行的国家,女人除了生孩子,没任何地位。开始,为了方便我还女扮男装。不过,这张娇媚的脸加上弱小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对劲。索性也就不扮了,我有钱有实力,不和我做生意,损失的是你自己。是要损失呢,还是和我这女人做生意两者之间,商人都会选和我做生意。
      然后顺理成章的,我在三年后,也就是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成为坤南国鼎鼎有名的女商人。其中的苦不说也罢,不过,我从不把那当成是苦就是了。别人的想法不见得就是我的。例如,碧竹的想法和我就完全不同,每次看到我看账本看到睡着,或从外面应酬回来吐的满身,她就满眼泪水,哭个不停。我的神啊,我自己都不觉得怎么样,你干吗替我哭啊。明个就找人把她嫁了,省的老是流泪让我心烦。
      其实,那也是开始的时候那样,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也就不那么累了,我只要坐阵中央,其他的自有人去办。现在的我悠闲的很——比最开始的时候。
      我花大价钱从一个没落的家伙手中买了间叫兰苑的庄园。虽然它没有无敌山庄那么壮观,却是也精致非常。尤其是它后园之中竟然有温泉,太让人心动了。碧竹兴高采烈地张罗搬家,我则跑到百花阁听琴去了。
      老鸨见了我,满脸带笑地招呼着,往里让——虽然我一身女装。说来,她们能在这里立足,多亏了我呢。因为我的存在,或者说,因为我选在做生意,使得这个原本连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变现在坤南国提起便知的东都。比起我开茶楼的那个地方豪华了不知多少倍。
      我点头熟门熟路地往里走,找我传说的知己——凡洛。对生意人来说,这种风尘之所,常去是很正常的。虽然我是女人,可对这也并不反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于是常出入的我,很自然的遇到相貌与才华齐放的凡洛。我喜欢听她弹琴唱歌。于是常来,后来干脆包下凡洛,反正我钱多了,也不在乎这些。不会花钱的人可不好,我又不是守财奴。虽然外面谣传很多,不过,我们确实清清白白的。
      凡洛是个温柔的女人,话不多。见我来了,招呼了下,然后很自然的走到琴边,把最新的曲子弹给我听。我则靠在她的床上混混欲睡,最近太无聊了,唉……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病犯懒,还是要找点事情做啊。
      这么想着,我回家的路上就来事儿了。老天对我好的真是没话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做在马车里往家赶,然后,半路,一群小流氓在追杀一个人,拿着明晃晃的片刀砍那个人。就在我告诉车夫绕路的时候,这帮家伙很不识时务地把我拦住,打算抢劫。也许,不是抢劫,是打算灭口。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一声令下,隐藏在周围的保镖呼的围上去,几下把那群黑衣服亮片刀的家伙打跑了。
      想我一个女人家在外面做生意,怎么也要有什么押宝的东西防身啊,我又不会武功,开始的时候只能雇佣保镖,后来遇到一个大侠,请他帮忙训练自己的人,毕竟自己的人比较可靠嘛。
      话多了,转回来,看着那个快要死的人,我也只能让人把他带回去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然后,我想要有事做的愿望就实现了,那个人,竟然是离歌。
      恩,还是那么漂亮。
      半个月后,他醒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见了我,眼睛里一滩死水似的。却心安理得地住在我的地方,也不说付房租。我也懒得问他,把他扔到一个我最开始开的那间茶楼,告诉他,要他自力更生,然后,再没去看过他,又半个月后,我基本上已经把这回事忘的差不多了。
      然后,又有其他的事做了。又一个老头,带了个挺漂亮的小孩,来拜师,我当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看在那孩子和我儿子年纪相仿也就答应了,反正教的好不好不是我担心的事,又不是我去求他的。
      丢书给他看,做生意带他出去。唉……我这老师当的,真是鞠躬尽瘁,比其寒焉他们那集体教育,这孩子多幸运啊。进行个性化教育啊。
      也许我教的真不错吧,我徒弟——韩寻的老爹大韩寻也跑来,在我家住了段日子,看在他带来很多礼物的份上,我给他吃供他住,还一起讨论什么国家大事,经济理论。然后,一个月后,大韩走了,我莫名其妙地接到圣旨,宣我入宫。
      皇上得罪不起啊,我要在他的地盘说做生意,怎么也要给他面子啊,虽说我的生意现在这两年已经扩展其他国家了,可主要的还是在这里的,他要我去,能不去吗?
      然后,我发现,那个皇帝,就是我徒弟他爹。韩寻是太子。其实,老早就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他们不说,我为什么要说啊。找没趣不是。
      大韩很热情地接待了我,还封我做太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犹豫要不要答应的时候,大韩说了:朕知道你父亲的事,朕会令人找出凶手,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啊?这个事啊,我垂下眼,他不说我都忘了,还找什么啊,不就是你干的吗,现在要找替罪羊啊?
      让我考虑一下。我抬起头这么和他说。
      朕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看他那样,如果我不答应,估计,我辛辛苦苦赚的家业就要没了,而且还要搭进我一条命,可是,他以为我会怕吗?生亦何乐,死亦何哀?我不想做的,死也不会做。我抬起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旁边的太监尖叫着我失礼,却只喊了一半,估计是皇帝拦住了他。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和我当年离开无敌山庄时一样。
      在我京城的别管,我的徒弟,韩寻来拜会我,很真诚的问我,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当他的太傅?我做在那细细地品着咖啡(从别国带回来的,没想到这里也有,我是第一个喝的)的微带,一边看着他问:
      做不做太傅有什么分别吗?我现在不也是你的老师吗?
      韩寻愣了下,甜甜地笑了。看着他我也笑了,然后韩寻有愣了。
      您笑起来真好看。
      我顿时很尴尬。我以前都不笑的吗?
      当夜,我心里有点乱,一个人扮着男装(喜欢的时候我会扮)到大街时候溜达。以前在寒焉身体里的时候,看过一个故事,说:佛——释迦摩尼还是王子的时候,有一次出城,看到了四个城门外四种悲惨的景象,然后决定出家。
      我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我不是出家,而是决定去当官。既然决定了,就不止做个太傅这么简单了。大韩同志既然你把我的官瘾钓上来了,就不要轻易说不行。
      心动不如行动,我一向是个行动派,当夜我就进宫,告诉大韩,我决定当太傅,并帮他尽力消除这个国家的苦难。
      他笑了,说:有我,他就可以放心了。

      第二天,圣旨下来,封我为太傅。然后,整个坤南国就爆炸了,女子当官,还是这么重要的培育下一代皇帝的重任。反对的奏折差点淹没皇宫。我却在一边悠闲,这是大韩要抄心的事,我何必揽到自己身上。当我上朝堂的那天,早上,我特意起了个早,好好地打扮一番,还化了个淡妆。多少年没这么细心的穿女装了。我感叹着,然后,那些大臣下巴都掉地上了。
      有个老古董,实在沉不住气了,当着大韩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没教养,还有一堆我听不懂的指责。我站在那,垂着眼皮地听着,大韩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也笑眯眯地听着。
      啊……我打了个哈欠(早上起的有点早)。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问:啊?你说什么?
      那老头,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啊?我当时真有点傻眼,我说什么了过分的话了?而,其他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大韩憋着笑,说,以后不可对太傅无礼,否则斩。
      继续教我的书,做我的生意。同时,几天一上朝,听那些古董啰嗦什么东西。那个不耐烦啊,有这个时间做什么不好,听这些废话。
      那些家伙还在我不耐烦的时候来烦我,刁难人。我往往是面无表情地让他简捷地重复一遍,然后,那些家伙就沉不住气地,向大韩告状,说我根本没用心听,对皇上无礼。
      是没听,说话都没重点,怎么听啊?我闲闲地在旁边插嘴。
      重复一遍。看来大韩也是深受其害,不过他不说而已,看来今天我的话极其对他的心思。
      那大臣无语地看着大韩偏心,然后复杂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扫来扫去。看的我直想扁他。
      省略N多字之后,我两句说出解决的办法,发呆去了。真无聊,和大韩商量下,以后能不能不来早朝。浪费时间。

      转眼间,又过了两年,太子,也就是我徒弟韩寻已经十二岁了。现在看,也是个大人了。也许我教的真的很不错吧,韩寻得到朝野上下一致的认可。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官到还是原来那样。原因嘛,还不那个,因为我是女人。
      不过,现在再没人敢小看我了。谁能把太子教的这么好,能几句话解决一直解决不了问题呢?
      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看着坤南国的人越过越好,我很开心。总算是做了些什么。曾经又个叫爱因斯坦的人说过:把安逸生活做理想的人,是没有理想,把人类的大事做理想的人才是真的有理想。原话我不记得了,但是就是这个意思。
      从寒焉身上回来,我就知道有一件事不能做,那就是懒。人不可以懒,懒人是永远不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
      不过,意外发生了。大韩竟然向我求婚,要我做他的皇后。我脑子发昏才答应他。他这么说了,我直接回到NO。
      为什么?
      第一,我不喜欢你,第二,你不喜欢我,第三,我很满意现状,第四,要是嫁人的话我还当什么官。 以为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吗?都想退位的人现在说娶我,开什么玩乐,他多崇那个叫什么什么的男人,我不知道?再说,要是嫁给他,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到头来还是和那些女人一样,我怎么继续我教育坤南国女人的大计划?
      你可知朕为什么要你做皇后?
      知道啊。能不知道吗?我又不是傻子,还不是我那些钱闹的。有钱,有势,又有头脑,不那么干他也不安心啊。
      那你该知道这么做才能让朕安心,你也安心。
      我心中不屑地哼了一下,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以为自己是天啊,你说什么别人就得做什么。你以为你是who啊?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的安心做这么多牺牲?我这么反问他。
      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朕给的。
      是吗?既然是你给的,你也能拿回去啊,你怕什么啊? 我无表情地回答他。
      ……他没有话。
      真是不自量力,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靠我的双手,我的头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凭什么你说拿就拿走?就是毁了,我也不给你。 我这么说的。
      你想和朕鱼死网破吗?
      哈哈,你想当鱼我没意见。不过,网是破了还会再补的。我笑着回答。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韩耘。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有你想要的,我有我想要的,如果你想阻止我,那我接招就是了。不要做这种白痴才会做的事。
      你想要什么?他竟然这么问。
      我也呆了一下,是啊,我想要什么呢? 天下太平,人人安乐。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说。然后他笑了,说:若清,你是男人就好了。
      我翻了个白眼:女人很好。
      他笑了,说,好,朕信你。
      就是啊,本来就没什么矛盾,我对他这个什么国家,没什么兴趣。再说,这是我徒弟的,我抢什么啊,一只猫头鹰以为大鹏会和他抢死老鼠呢。

      半年后,大韩,带着他的情人走了,我的好徒弟接位。一切都还顺利,本来嘛,他就是众望所归,加上我这个师傅在经济、势力上无尽的支持,哪还有其他的说法啊。
      可这小子在干什么呢?一当上皇帝,就和他爹干一样的事,和我求婚。我晕,拜托,我能当你妈了。我二话不说,拒绝。他也不恼,说慢慢来。这是我教的?
      不过,我也没在意,他还是小孩子,目前有点恋母情节可以理解。
      现在一切安定,我和我那好徒弟请假,回兰苑泡温泉去。好悠闲的度假被一群人给破坏了。
      说起来那群人真是没进步,都好几年了,还那身黑衣服,亮片刀。不过,这次他们追杀的不是离歌,而是我儿子,杜程远。他被人砍的浑身是血,我看了他脖子上的金锁才认出来,我可怜的孩子。
      两天后,就在我派出去查探的人回来的时候,他也醒了。
      娘亲。他拉着我的手叫着,如同他昏迷时候一样。难为他还记得我。
      好好休息。什么事,身体好了再说。我给他盖说被子,然后唤人照顾他。他一直看着我,目不转睛的。害的我直纳闷,搞什么啊,分开这么多年,他现在才想起来粘我?
      查探的人回报:我儿子是被一个什么什么□□追杀,那些人扫平了无敌山庄,杜家上下百口一个不留,杜莲昀生死不明。
      我拍案而起,火大的不行。气势汹汹地走来走去。还有没有王法?竟然杀这么多人,决定了,那个什么什么教,是□□,要彻底铲除。
      一面让人收集资料,一面问我儿子具体事情。
      那个教主看上了离歌,把他带走了,爹去要人,那教主不承认,还说爹对不起离歌,便结下了仇,才招来这大祸。
      我皱眉听着,怎么觉得不对劲呢。离歌,离歌,离歌不是在我那个茶楼吗?什么时候被掠走了啊 ?
      不过我没说什么,当年把他扔到那之后,我就忘了这回事,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问清楚再说吧。
      娘亲,你要救救爹。
      啊?啊,看看吧。
      娘,爹当年虽然对不起你,但是,娘,念在夫妻一场,你救救他。我儿子哭着跪在我脚下。
      我无语。
      娘,他拉出我当年我给他的那个金锁。娘,你说有事可以拿这个来找你的。你救救爹。远儿求娘了。
      这孩子,有问题,我也没说我不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继续哭诉。
      娘,你要怎样才答应救爹啊?
      当娘的听这话会生气的。这是正常的,所以我生气了。这儿子生的,不如没有的好啊。我开始伤心了,好多年没这样的感觉了。是不是该感谢他呢?让我可以伤心,像个人一样伤心?我正难过呢,就听有人打架的声音。是谁和我的保镖打呢?转过去看了,是离歌。他怎么来了?
      离叔叔……离叔叔!我儿子见了他比见了我还热情。
      离歌也是,伸手把他抱住,死死地护住,充满敌意地看着我。看的我莫名其妙的。
      远儿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这个混蛋。他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会对我儿子出手?靠,我对他们谁出手过?
      离叔叔……我儿子拉了他一下,小心地看了看我。我依然面无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到消息说无敌山庄被……离歌没说出下面的话,顿了下,继续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她抓你来的?
      他什么意思?我危险地眯起眼睛。吃我的用我的这么多年,到头来怀疑我,白眼狼。
      不是,离叔叔,你误会了,XX教追杀我,是娘救了我。
      离歌怀疑地看了看我,不是很相信。
      我转身走开,看他们就烦,我哪辈子欠他们的?用的着你相信吗?你不相信我又能怎么样?
      娘……
      知道了。他一叫我就明白他说的是刚才的事,我烦躁的答应了。
      谢谢娘。我儿子很没出息地一边摸眼泪,一边笑。唉……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
      不理会身后那两个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我走开了。碧竹依然跟在我身后,担心地看着我。这丫头结婚后越来越鸡婆,早知道不让她结了。

      着人调查,我也赶回去和我的好徒弟商量这件事去了。想想就知道事情不简单。那个XX教,势力这么大,又善恶不明,怎么能放心。加上,无敌山庄也是坤南国一个大的纳税大户,说没就没了,这怎么行。
      韩寻,听完,立即派他最得力的影子护卫去调查。我则因为讨厌兰苑的那两个人,就待在京城,处理朝中事务,不回去了,这个假度的,郁闷。

      五天后,影卫待着重伤的男人——杜莲昀回来了,一天后,闻讯的离歌和杜程远也到了。
      影卫的报告,差点气的我爆炸。
      事情根本就是简单的不行了。
      那个离歌,脑子发晕,说什么因为当年我离开,一个女人孤零零的在外漂泊,他内心愧疚,不忍心他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尤其是看到杜程远没有母亲,更是愧疚难当。于是离家出走。我听的直想吐,他那只眼睛看见我孤苦了?哪只眼睛看见我儿子需要母亲了?毛病。
      接下来就更郁闷了:离歌,离家,然后遇到XX教的教主,可怜两个人都是为情所困一见如故,结为好友。狗血的是那个XX教教主就是大韩的那个男宠。而找他的杜莲昀,看到两个人接近,醋劲大发,□□了离歌。并且不原谅他的背叛,而后,XX教的教主派人去无敌山庄救离歌,结果半路上被追上,只要让离歌先逃,后来不知道哪个派别的黑衣人路上劫杀他。恰好被我救了。离歌心灰意冷,就留在我给的那个茶楼混吃等死。一面照顾我,我这么没看出来他照顾我啊。说的真好听。
      不过,看我后来的势力越来越大,他怕我会报复杜莲昀,就改变初衷,由照顾,变成监视,所以听到无敌山庄被灭,杜程远又在我这里的时候就怀疑是我干的。
      而杜莲昀怀疑XX教主把他的情人藏起来的,而那个白痴的XX教主竟然也不说实话,误会就一点一点加深。双方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后来,大韩去了XX教,被杜莲昀搞生气了,同时,他也查出我和无敌山庄的恩怨,怕杜莲昀对他儿子不利,然后就杀人了。真不把人当人看。不过,还是被杜莲昀给跑了。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他们见面,误会消除。
      结果杜莲昀指着我的鼻子说:为什么离歌在你这里,你不告诉我,是不是你故意报复我?
      我当场甩了他一大锅贴:我欠你的?
      他起身要还手,被离歌拉住,却还是嘴不老实: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太傅,就有权利对我动手。
      我懒得理这种人,直接喊保镖,把他们全都扔出去。
      看着他们站在我家门口(杜莲昀坐着,他受伤还站不起来)。我就一个字:滚!
      娘……杜程远那小混蛋满脸委屈地叫我。
      看着我就心烦。上去把金锁夺回来,看也不看他,我走了。
      娘……他竟然跪下,还泪流满面。真会做戏,好啊,做吧,我一向做恶人,就坏到底吧。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真冷血。离歌下了定语。摇头,带着两个人走了。
      看着他们,我想起那和寒焉一起看的一部电视剧《京华烟云》,那个叫曹立华的,破坏人家的婚姻,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恶心。

      当晚,我躺在床上听凡洛弹琴的时候(凡洛被我赎身,保养了,呵呵,是仆人),我的小徒弟走进来,对我说:
      太傅,朕永远都在你身边。
      我微微的笑了说好。

      二十年后,我已近五十,忽然身患重病,我这个人一直没什么病的——从寒焉身身上回来后。可人家不是说,平时没什么病的人,一旦病起来,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我相信这话,因为它在我身上体现的的淋漓尽致。
      躺在病榻说,我的小徒弟,带着他的皇后,皇子,一大群站在旁边。而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在这里,其中不多的女官更是一个不缺。
      他们在等,我知道,他们在等我的遗言,看我这个为了坤南国鞠躬尽瘁的太傅,一辈子只当太傅,却身兼重任的女人,慢慢的死去。
      我一生孤独,有亲人,却不如没有。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孤单,我很充实,我觉得自己没白活。看着眼前这些人,我很满足的笑了。
      好徒弟,我叫韩寻,这个小的时候说要娶我,却真的陪了我一生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孩子。我叫他,把印章给了他。那是我一生所赚来的金钱、势力、名誉、功绩的凝结。
      交给你了,你想这么用就这么用。是啊,人呢,一生不管做好事也好,做坏事也好,开心就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这辈子我没体会过爱情,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完美,人生为什么一定要有那种可恶的感情呢?像杜莲昀那样,好像包括他自己,都一直不开心。那么自私的人,拿爱情做挡箭牌,做着伤害他人的事。有什么好的?
      你们,要开心。
      我要说的,就是这一句。无牵无挂,我闭上了眼睛。在杜程远冲进来的时候消失生命。最后的念头是什么呢?
      啊,寒焉啊,不知道你过的这么样了?一起上来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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