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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GM同人[RKA]Reminiscence ...

  •   DGM同人[RKA]Reminiscence

      1.

      “如果不靠科技来记录影象,回忆就会显得不真实,我以为会一直记得玛那,毕竟留下这么深刻的烙印。”
      白发少年用非人类的左手捂着受到诅咒的左眼,额前碎发的大片阴影遮盖了他的表情 ,
      “现在我连他的脸长得什么样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的背影和常年粗糙长满老茧的双手,好像在无数蒙胧的影像中抓住了一两个清晰点,加以放大可以长久怀念,也许当驱魔师死亡的时候那些被拯救的人类也会渐渐地把我们遗忘。”
      遗忘与被遗忘,你觉得哪个更不幸。

      ***
      硝烟四起,炮火轰鸣。
      恶魔铺满天空,想要耗尽他们的体力。
      情况相当糟糕。
      他们被困了一个星期,食物药品所剩不多,救援队被恶魔阻隔在离这里不远的小镇上。
      三个人受伤的程度不相上下,可以预想到最坏的结果,如果不是战死那就可能饿死,如果不是饿死就是失血过多伤口感染病死。
      前提是救援队能不能在他们死之前赶到。

      白发少年艰难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干燥的嘴唇染上凄艳血色,神情异常平静,被诅咒的左眼虹膜燃烧着微弱的赤光,他挣扎的起身,背后是瓦砾焦土和被摧毁的城镇,腥风宛如绝望嘶吼将衣角吹的啪啦作响。

      他看着他。
      嘴唇翕动,没有声音。
      神田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因为愤怒扭曲的表情。

      圣洁发动。
      白发少年带着灰烬一般决意冲向盘旋在他们上方黑压压的恶魔。
      “混蛋!快回来!!!”挽歌一般的爆破声不断遮盖了他的声音。
      烟尘布满的苍穹,壮烈的光芒划破天空,如同火焰燃烧到世界的尽头。

      2.
      他没有参加葬礼,伤势痊愈后选择接受新的任务,窗外的天气很应景,黑云翻滚,干涸得没有一滴眼泪。
      从科穆伊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李娜莉就站在门外,女孩子的脸色很差,双眼红肿,神情憔悴,像株生病的白兰。
      他迟疑了一下继而颔首礼节性地打了招呼,转身欲走。

      “你不去一下吗……”

      问句截住了他的去路。

      厚重的云层跳过银蓝色,惊雷炸响,青瓷色的水珠劈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

      她在他的沉默里得到了否定答案,为了压抑激烈的情绪般抿着泛白的嘴唇,眼眶里水汽氤氲不断。
      “…他没有对我说[我回来了]….所以我无法对他说[欢迎回来]…..”轻轻一眨睫,有晶莹的水滴坠落,她努力地用手背地擦掉,又更多泪水汹涌而流出,不停地擦却怎么也无法停止,最后她用手紧紧捂住脸,可指缝内却泄露无法遮盖的悲伤。

      他原本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出于多年同僚的情谊他理应怎么做,诸如“生死由命”或者“你别太难过”之类的话,但做不到,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那些话太轻巧,轻巧的连曾经的存在的生命都可以抹杀。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就算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死者的名字,他们也不会回来,回来的只会是千年伯爵制造的恶魔。
      驱魔师只能保持静默地哀悼,然后连同死去的战友的遗志活下去,重新战斗。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于是他在细碎盛大雨音里选择终年无语。

      ***

      亚莲·沃克于三天前不幸殉职。
      拉比行方不明。

      ***

      3.
      他和亚莲曾作为搭档被派往南方的一个小镇去寻找圣洁。
      为黑色教团躯魔师准备的头等厢只有他和眼前的白发少年,当时车厢里飘荡着午后阳光的沉香,他们身上挂满温暖的鹅黄色,车窗外的天空原始纯粹的蓝,火车行驶过青翠的山峦金黄色的麦田。
      他抱着刀进行短暂的休息,左肩忽然一重,偏头,视觉大冲击,白色毛茸茸的脑袋正蹭着他的肩直到找到了舒适的位置才停止,脖颈被柔软的毛发占据,大片人体的温暖渗透进他的领域。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情景,接着把所有的情绪夹在眉心,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夹越深。
      在阳光下,亚莲的英国血统使他的显现出与亚洲人截然不同肤色,不是成年人粗糙的白,而是细腻的乳白,睫毛纤密,鼻梁秀挺,嘴唇很薄紧紧抿着,倘若他微笑嘴角含蓄地上翘15度,脸部轮廓有些处于少年时期的柔和纤细,对方的年纪比他小三岁,有着稚气未脱的娃娃脸,过于复杂的成长经历让他的言行举止混杂着狡黠的老成与犯傻的天真,这一点体现在对待所有需要帮助的人类甚至是需要拯救恶魔,优柔寡断的仁慈在他看来如同垃圾一般不值一文。
      为什么明明就互相讨厌却因为同伴之名被羁绊被牵连在一起。

      他无法理解。

      痛苦的成因不在于缺乏什么东西,而在于对那些东西感到需要。
      自身生命值日渐缩短,因为知道总一天会油尽灯枯的死去,所以才更加珍惜时间,他行事干脆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于是有人说“神田强悍冷血让人难以亲近”,他根本懒得理会其他人的看法,更没有余裕时间花在无聊的事情上。

      寄生型驱魔师的寿命不会长久。
      而亚莲却总和他做着相反的事情。

      火车在卡嚓卡嚓声一路平稳行驶向目的地。
      企图扼杀豆芽菜美好睡眠的手停在他发前一寸,半晌,还是放了下来。
      在许多年后,每当他不小心回想起这个情景,都会觉得到自己那时的表情一定相当愚蠢。
      他本可以用力的揪着他的衣领,提出警告,不准在睡觉的时候靠过来。
      对方一定会睡眼惺忪、懵懂点头、真诚道歉、然后再次倒头睡过去。
      (算了。)
      他飞快的扭过头,看着窗外,而他靠着他肩膀深沉的睡去。

      4.
      晕轮效应,即人际关系互相作用形成的一种夸大的社会印象,常表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最初印象决定他的总体看法,而看不准对方真实的品质。
      是主观推断的泛化、定势的结果。

      比如科学班室长科穆伊,是个时常想翘班偷懒对妹妹有着不正常感情的机械狂人,却鲜少有人知道是出自什么原因,由于他神经质的恋妹表现实在太深入人心,以至于让人往往忽视他其实是个相当有内涵睿智正直体贴家人的良好青年。

      倘若说教团的内部属联邦制,由于习惯、语言、宗教、信仰,历史上存在太大差异就有很强的分裂隐患,即使属于同一国籍,人与人个性上差异仍然产生冲突。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沟通显然很重要。
      所以教团内充斥着不良的沟通方式。

      拉比在某个夜黑风高电闪雷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只穿了条裤衩闯进他的宿舍扑到他的床上痛哭。
      据说那天傍晚他闲着没事跑去找亚莲和其他同僚打牌,输得连爹娘都不认识,这还不算惨,惨的是输的人必须在走廊上来回裸奔一次,亚莲笑得人畜无害阴森森地说:“不行哦,拉比,输得人必须付出代价,这就是人生的残酷。”
      在同僚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他仅仅重点部位围着条薄毛巾,倒霉的是在奔跑途中撞到给哥哥泡咖啡的李娜莉,对方显然被他的坦诚相对给惊的半天没回过神。
      他僵着脸尴尬地挥挥手打个招呼。
      “嗨,晚上好。”
      毛巾很是时候的掉了下来。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晌走廊里传来女孩子的凄厉地尖叫,教团的空旷的螺旋建筑方式奠定了绕梁三日绵绵不绝的回音效果,误以为教团内部发生凶杀事件的众人和爱妹心切的科穆伊立马杀过来。
      “李娜莉!!!怎么了!!怎么了!!”
      当场目睹了嫌疑犯全身赤裸只穿条内裤(...)而被害人捂着眼睛的案发现场,被害人的哥哥情绪很激动,怒不可遏地踹飞企图对妹妹下手的雄性生物一只不断咒骂:“居然污染人家妹妹的眼睛,真该下18层地狱!!!!!”
      拉比被科穆伊用[你这个章鱼]的眼神看地生不如死。
      夜间欢乐的娱乐场地瞬间变成杀气腾腾的二战现场。
      远处椅子与强力马达电钻齐飞。
      “冷静点!室长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放手!你们这些雄性生物!不准靠近我可爱纯洁的李娜莉。”
      “....室长....你也是雄性生物啊...”
      “谁踩了我脚!!”
      “笨、笨蛋...快把你的脚丫子从我的背上挪开....要断了...要断了!!!
      “哥哥!你给我去反省!!!”
      科穆伊以流星都无法企及的速度飞向天际。

      倍受摧残的拉比连滚带爬冲到亲友(?)神田的房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优,果然还是你好啊,虽然看上去阴沉、暴躁、其实内心透明地像凉白开,哪像亚莲外表单纯又可爱谁知道居然那么阴险地在牌局上出老千,害我丢钱又丢人,差点被科穆伊杀了。”
      (烦死人了。)
      神田不愿意正视他,无视他又不行,他的聒躁远远超出他想像,正考虑是不是拔刀把他撵出去的时候,这个死兔子居然得寸进尺的靠过来。
      老实说他相当讨厌与人有肢体接触,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主动去触碰别人,只是眼前的人正不知羞耻的拿他的洁白如雪的衬衣袖子擦鼻涕。
      青筋暴起。
      身后闪电霹雳暴雨倾泻。
      怒火燃烧。
      杀气全开。
      他把手放到刀柄上。
      他逃,他追,满教团跑。

      ——死兔子!你给我滚过来!
      ——啊哈哈哈哈,优!来啊来啊你来追我啊~~~~
      走廊上兵荒马乱。
      附加看热闹起哄的群众数名。
      显而易见拉比采取的沟通方式很符合他随时随地耍流氓的性格。
      对于拉比的骚扰他从一开始的一忍再忍,到忍无可忍,再到凡是遇到橘毛独眼爱乱蹦乱跳的生物连眼睛眨都不眨就条件反射的拔刀砍过去。

      5
      拉比有一头像狮子鬃毛般张扬蓬松的暖色调的头发,左眼是趋于低温的冰绿色眼睛,右眼隐藏于黑色的眼罩之内,仿佛无人知晓的巨大秘密,在大多数的时候嘴角带着轻佻又吊儿郎当的笑意,热衷于讲冷笑话就像热衷于追求长相美丽(艳)的女孩(人),就像热衷于对他的同僚搞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他有很多朋友,而神田优却没有。
      他的周身围着欢快的人群,他只能孤独地面对着自己的影子。
      有些人总是能轻易进入别人的世界,而有些人永远做不到。
      就像他学不会拉比用着自然的态度去亲近亚莲,直率表达对他的好感。
      他对他说冷笑话,给他念童话,说着各种各样新鲜有趣的事充分发挥了bookman继承人海量库存的优势,像台24小时不停歇的收音机。
      亚莲舒服地趴在图书馆日照充足的桌子上安静听着,因为拉比有趣的表情和幽默的故事而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曾经捂暖过谁冻坏了的心。

      神田站在不远处,惊讶于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好。
      正午太阳烘热了靠近窗户边的木制书架,空气里飘着书与木头沉静的香气,暖暖地,让人昏昏欲睡。
      他再次把视线从书本上转到那两个人身上的时候,真的有人睡着了。
      白发少年闭着眼把头埋在双臂里,身体微微蜷缩,姿态让他想起孤眠的猫,把自己保护的完好。
      “呃……亚莲?…….喂喂,难道我讲的故事就那么催眠吗?”
      飘忽又琐碎的浅笑声。
      “太没防备了吧,我要偷袭咯….”
      拉比弯下身,指尖描摹白发少年脸部的轮廓。
      他冷不丁觉得有些细微的疼痛,后来才发现痛感的来源,书架上的钉子在掌心划了道伤口,细细长长,血珠缓慢渗出,在最初感到疼后,它发展成隐隐作痛。
      心烦气躁地合上书,将它重重地塞回高耸的书架上,书柜颤动,灰尘被惊吓地在光线中恣意飞舞。
      拉比回过头,没有丝毫吃惊,他将食指放在唇上优雅的宛如敌方诺亚中的绅士,接着玩世不恭地耸肩无谓地轻笑。
      “优,原来你也在啊。”

      6.

      他睁开眼睛,窗外下着暴雨,头等车厢只有他一个人。因为长时间马不停蹄地外出执行任务使他的精神处于衰竭的状态,如果不是手边闪着冰蓝光芒的圣洁提醒[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他都快忘记现在是在回教团的途中。
      他觉得左肩的部位很冷,之前车窗忘记关,雨肆无忌惮的打进来,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彻骨的寒冷,冷地连指尖似乎都被冻伤。
      然后他怀念起曾经靠在着他睡着的豆芽菜的柔软体温。

      凌晨2点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黑色教团,在前一天晚上和科穆伊的通话中,明确了拒绝了例行公事无聊吵闹的欢迎会。
      离开时是深秋的季节,教团种植为数不多的树木还残留着些许枯黄的叶子,回来时候却已经全部光秃秃,确实已经到冬季了,呼吸中热气白烟缭绕,蓝黑的天空雨夹杂的雪砸着地面。
      身上的湿衣服让他很难受,似乎因为太过疲惫身体有些不适,他想现在该洗个澡换身衣服喝点热茶什么的,李娜莉曾经送过一罐中国茶叶,也许等会用得上。

      教团常年幽暗的走廊周围寂静的只有他鞋跟撞击地面空落的足音,一下一下和着孤单的心跳,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仿佛进入隔绝一切生灵的空间。
      楼梯左转。
      油漆剥落的门。
      “早安。”
      太过熟悉的语调,让他怀疑自己幻听了,抬头看见五个台阶之间的距离站着和他穿着相同黑色驱魔师制服的白发少年,大概因为每次主动和他打招呼都得冷漠无视的回应,少年也只是偏头微笑,轻盈的羽毛般那样滑过他身旁,低声说了句“欢迎回来。”变声期显得微涩的声线温缓飘入他的耳朵不断回响。
      飞扬的白发、沉默的唇角,寂静的灰瞳,擦肩而过的少年像夜间的一缕线香花火,燃尽后成为谁指尖流逝的细沙。
      他猛然回头。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回荡着冷风啼鸣,唯一的亮着的灯,忽明忽暗折射出阴影憧憧,经过无数次垂死挣扎的明灭,“啪”声后,视野里只剩下子夜般无尽的黑暗。

      ****

      [离我远点!你是我讨厌的类型!]
      潜意识抵触内心无法接受的东西,在被伤害前防止一切受伤的可能,这是自我防备。
      如果一开始不接近就不会因为失去而感到伤心,与其说自我防备不如说是隐性的悲观更为合适。
      他的自尊绝不允许承认内心存在半点懦弱。
      他永远知道该做什么,并且把想法付诸于行动,不容许丝毫迷茫。如果迷茫了就意味着唯一支持生命的信仰不存在。不是为了相信而相信,而是为了找到够坚定的理由说服自己继续走下去才必须去相信。

      ****

      7.

      他在自己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一本相册,相册的封面夸张的用红色粗笔写上《你的朋友》这样惊悚的标题。
      后来才想起来,是拉比硬塞给他的,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地嘱咐:“一定要看啊优。”
      兴趣缺缺最后就当垃圾处理。

      将相薄抽出,打开。

      四个的大人头挤在镜头前,教团之花李娜莉勾着亚莲的胳膊笑得阳光都不如她明媚,白发少年则是羞涩腼腆的表情,拉比呲牙咧嘴扮鬼脸,教团之花背后灵哥哥涕泪横流地咬着手绢,而他彻底沦为阴沉着脸的路人甲。

      科穆伊举着巨型鸡心状的牌子上面着:全世界我最爱李娜莉(心)

      李娜莉生气拿咖啡盘砸向自家花痴哥哥。

      米兰达不知所措地缩到墙角。

      史上最秀逗的吸血鬼库洛里对着烤猪蹄流着口水。

      白发少年在如山高的空碗碟中探出脑袋,很傻气的微笑,腮帮子鼓鼓,正用手抹着嘴巴上沾着的酱汁。

      被逼在脑袋上绑着用血红大字写的“老千之王”布条的白发少年一脸无奈,背景是输得只剩内裤在寒风中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的科学班众人。

      趴在图书室地板上睡着白发少年脸上满是抽象派涂鸦,艺术家拉比蹲地撑着下颚在镜头前比出V字胜利的手势,笑得连窗外的骄阳的失色,阳光在室内流淌,温暖着画面中两个人。

      白发少年用毛巾擦着湿头发,白皙的脖颈和小巧喉结优美的曲线,处于发育期未长开稍显瘦弱的肩胛,摇摇欲坠的水珠停留尖尖的下颚,睫毛低垂,似乎仍处于梦游的状态。

      他惊愕的脸部大特写,瞪圆了眼睛,哺乳类动物般无辜神情。

      再接着手指企图捂住镜头,却被人阻止了,他的手腕上搭着一只无名人士的爪子,但从照片边角上那一撮橘毛来分析不难猜出是谁。

      神田停止翻阅,盯着白发少年的脸,多么奇怪,他对他微笑,做出不可思议、生动、鲜活地表情地仿佛他仍然存在这个世界。只要他现在走出房间,一转身就能看见他和拉比打闹,他会看到白发少年眉眼细折温柔又开朗地对他说:“早啊,神田。”

      关于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记忆已然不清晰。
      比如拉比曾经说过一些玩笑话,每次都说了什么?他只知道生气就拔刀追着他跑,拉比会在隔天硬塞给他东西,说是道歉的礼物,他一气之下扔掉,现在就算想找也找不回来,所以无从知道他曾经拿过什么乱七八糟东西送他。
      亚莲与他没什么过多交流,除了被派外出执行任务搭档外就是走廊相遇时他的主动问好他不予理睬,争吵发生也是因为他用嫌弃的语气激怒了好脾气的他。
      他和他互扯领子。
      他骂:“白痴豆芽菜。”
      他回击:“不准这样叫我!”
      然后翻陈年旧账。
      “你上次上上次在食堂抢了我荞麦面!”
      “你还不是打翻了我一推车(...)的午饭!”之类没营养像活像孩子闹别扭的争吵。
      “哎呀,我好嫉妒啊好嫉妒,优和亚莲的感情真好。” 拉比在一边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两只爪子扒住亚莲不放。
      “谁允许你叫我名字了!”他拔刀,利刃逼近橘毛兔子裹着破围巾的脖子。

      后来到底又因为什么事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亚莲,他想知道更多细节,却无论怎么也想不起来,大概要归结于他太不关注自身周边事物的关系,脑海中仅存清晰的事件,是他死前两人独处时发生的,对包扎伤口不在行的亚莲用纱布把他包裹的像条被埋藏千年的木乃伊,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居然很有先见之明(?)地连他的嘴巴也一起包上了。
      看着他愤怒又说不出话来,亚莲苦笑起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用沾过温水的毛巾擦掉了他脸上的灰尘和血污。
      “不要乱动对伤口不利啊,请暂时忍耐到伤好为止。”
      以眼杀人,再三提示,把包在他嘴上的纱布拿掉。
      对方好脾气回应:“你一定会说让我生气的话,为了防止我一时忍不住想揍人,还是包上吧。”不忘灿烂一笑以示友善(其实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恶的豆芽菜!绝对要宰了你!)
      神田恨得牙痒痒,冷静下来后,却顿生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绝对没想到豆芽菜会使坏心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么?对方从来都是脾气温和样子,甚至让人产生是乖巧温顺的小孩子。仔细想想他有时确实会顶着和善的表情做着狡猾的事情,但所谓狡猾的事情也大多无害还是怀着善意,那么,自己对他是信任的,他不会危害到他性命,虽然他脾气暴躁但不至于忽略豆芽菜是同伴,即使一再强调“豆芽是个麻烦多事的存在”,仍旧不能忽略同伴的意识是根深蒂固。
      骨感的指节在他的墨发中穿行,然后全数轻轻拢住。
      亚莲用有些困惑地语气说着:“男孩留长发有些奇怪,啊,不用担心,会帮你把头发扎起来的,不过我手很笨呐。”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我从以前就觉得李娜莉的长发和你一样都很漂亮。”
      他不动声色的惊讶,微微侧过头,白发少年垂下眼角目光摇曳出柔软神情。
      “如果她的头发重新留起来的话那该多好。”
      ——………?
      “我一直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接受自己。”
      ——要告白的话应该对她说。
      翻个身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我喜欢的人讨厌我。”
      他焦躁地纠结起眉。
      ——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晚安,神田。”

      8.
      他做了个梦。
      很长的梦。
      天一直下雪,阴暗的回廊,楼梯左传,油漆剥落的门。
      似乎有着重大的事情驱使他一直站在门口,他不耐烦地想走可担心真的走开了,他就会错过和那扇门后的人相会的瞬间,匪夷所思的坚持。
      视野内出现一只白猫,左眼红右眼灰,柔软的身体敏捷一跃,漂亮的抛物线,跳开数米远轻盈落地,回头与他对峙许久,喵了一声,扭头义无返顾地奔逃融入天寒地冻的雪白。
      风雪埋没一切,冷霜落满双手。
      他终于无法忍耐冗长等待,强行的踹开门。
      门板倒地,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起床后他莫名的伤感,其实梦大多都很荒诞没什么意义可去深究,可是这种难以释怀的伤感像藤蔓纠缠不放让他窒息。

      ****

      在整整下了3天雨后,天气终于放晴,他再次整装出发时李娜莉忽然来告诉他关于同僚死讯。
      “拉比的尸体找到了。”
      女孩子的精神依旧不太好,也许又像豆芽菜殉职时彻夜的哭泣过。
      “给你,在拉比身上发现的。”
      他伸手接过,是一个发黑的手环,老实说他对这个东西完全没印象,只是顺手丢进衣兜里。
      “一定是他偷偷从你那里拿走的,真是的,就连恶作剧到最后还被人发现。”她说话的声音一直在颤,脸上勉强挤出地笑容即将被泪水冲毁,如同上次一样,他不知如何安慰,视线停留在女孩子的短发上。
      他张口,发音艰涩。
      “……李娜莉,把头发留长吧。”

      ****

      风景穿梭,画面凌乱切换,他靠着车窗再次独自启程。
      不断离开又回来,回来再离开,生命一如既往的单调。
      指尖隔着团服的布料碰到口袋里坚硬的物体。
      他把带着体温的手环掏了出来,原本银色的镯身已经发黑,散发着陈腐的铁锈味,依稀可以看见红黑的血渍,做工很普通,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复杂的雕琢,像是出自拙劣工匠之手。
      他触摸到镯子内侧的文字,将它对着明晃晃的阳光。

      强烈的光线晒裂他的瞳。

      镯子内部锩刻着一行文字

      To Kanda From Allen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DGM同人[RKA]Reminisc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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