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轩辕牙晓

7、第七夜

　　迴夜堂，喜乐喧天。天多少有些阴霾。
　　昨夜在夜路上偶尔听见有人密谋要趁今日杀害没过门的堂主夫人，借此打击新堂主，让迴夜堂就此一蹶不振。
　　想到这里我冷笑，之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濯澈，你知道吗？我对身边的濯澈说，我亲手杀了龙维，从此成了迴夜堂最冷血的正堂武士。
　　不是的小天。那天虽然下着雨，但我知道，你哭了。
　　我一怔，又笑，你知道又有什么用。
　　你的眼泪不只为了龙维，还是为了七夜吧？

　　龙维咽气后天降大雨。七夜颓然跪倒在龙维的尸体前。我走到树下，一剑挑断了绑着瑶月的绳子。
　　姐姐……去七夜哥哥那边吧。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玖天，你……没事吧？
　　去吧，现在，七夜哥哥需要你。我抬起头，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瑶月一步一步向七夜的方向走去，我的心一滴一滴在滴血。
　　龙维，你说对了。杀手不能想太多。想得多了，总有一刻，会万分心痛……
　　下雨天就是好，就连哭，都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到……
　　之后，七夜继任迴夜堂堂主，以德制堂以仁立于江湖。四年后，正式宣布与瑶月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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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澈，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七夜哥哥。
　　小天，你……
　　我是说让你去看看新郎！笨伴郎。我敲他的脑袋，笑。
　　至于我，今晚的伴娘，得去看看新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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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今天可真漂亮。
　　湖月小筑。瑶月对镜梳妆，凤冠霞帔摆在一旁。
　　瑶月嫣然，妹妹也总会有这一天的。
　　我？我才不会，我可是迴夜堂的杀手啊……
　　可你终究是姑娘家啊。
　　我笑笑，没说话。这一生除了七夜，我心里再没容过别人。瑶月不知道，她也不会知道。
　　瑶月拉过我，玖天，你知道吗？假若你淡施脂粉，未必不是美人。以后这些事情姐姐会教你，你可要虚心学哦。
　　我知道了，姐姐。对了，我刚在回廊里遇见濯澈，他说有事要找你。
　　是吗？那我去看看，你等在这儿，一会儿帮我换衣服。
　　我目送他走出湖月小筑，淡淡一笑。
　　对不住了，瑶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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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人叫到后山，穿戴着那件本不属于我的凤冠霞帔。我知道该来的总要来，所以在衣服下，我藏好了殇剑。
　　果然有阴谋。我察觉到之后迅速出见挡下那把本要插入我背心的匕首。紧接着周围埋伏的人一拥而上。我大略地数数，一共八人。
　　以一敌多的状况我时常遇到，因此这种阵仗应该不在话下。当我顺利地将剑从第七个人体内拔出时，忽然感觉胸口一痛。
　　我低头，无奈地笑。黑羽针，针头上煨有剧毒，中此针者，性命必然难保。
　　玖天……真笨啊……怎么会没想到人家会带暗器……
　　拼尽全力接近那个放暗器的家伙并给了他一剑，之后我便不由自主地倒下。
　　好了……这一剑，他不死也爬不起来……
　　一会儿，瑶月会察觉我对她说了谎，同时也会发现嫁衣不见了。她一定会追来。不只她，七夜和濯澈也一定……
　　我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渐渐逼近，我的意识，也在渐渐流失……
　　龙维，我马上要去见你了……
　　天上似乎掉下来很多水滴，凉凉的……
　　忽然间我仿佛回到了七岁那年的雨夜，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我抬头看到了一张好看的少年的脸。他有一双如暗夜般深邃的眼。他笑着向我伸出手，声音沉稳，让人安心：
　　跟我来吧，丫头，我带你回家……我叫……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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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玖天于大婚七日后下葬，下葬前一天濯澈将玖天未能说出口的情意诉与七夜。葬礼当日天降大雨，七夜断殇剑，将剑柄留下，剑身弃于迴夜堂井底。
三年后，迴夜堂成为江湖第一门派。瑶月生下一子一女，女名玖月，男名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