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天师》呢呢喃喃

21、第 21 章

　　并不算幽暗的洞穴里，被水光和彩光小鱼的光彩折射的如同舞会场景般的泥泞岸边，夜雪跟水耗子一样瘫在一边，脑子还没有从缺氧的状态里清醒过来。衣服贴着身子，头发披散，除了不断起伏的胸口外，猛的一瞧跟一尸体没什么区别。
　　夜雪现在感觉脚趾头都不是自己的，头发丝想动一下都是需要大自然空气的流动来产生风力了，一点的力气也没有。“还活着不，鱼。”哎呦喂喂，刚感觉快憋死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改人间大炮的规格了，最后这一下差点没给老娘整归西喽，摔的五脏六腑感觉都是异位的。
　　“夜，夜雪！”夏末有气无力声音带着少有的恐慌在不远处响起，“我...我的腿没了。”最后几个字的尾音感觉都带了哭腔。
　　夜雪连滚带爬的翻身朝声音处靠近，腿没了？！被天杀的鲨鱼给啃了？夜雪的脑子里瞬间充斥着半个身子满身是血的夏末倒在血泊中，还虚弱的叫着她的名字。夜雪鼻子都开始发酸，夏末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怎么跟人家母亲交代啊。
　　看清眼前的景象，夜雪一巴掌呼在眼前的夏末后脑勺上，“丫的你想吓死我啊。”一屁股坐在地上，刚被吓出来的力气也都散去，站起来现在都费劲。
　　“可是...我的腿...”夏末摸着下半身满是鱼鳞的尾巴，饱满的鳞片密密麻麻整齐的覆盖在巨大的鱼尾上，而原本跟随他十五年的腿现在被这个曾经被他梦想过的尾巴取代。夏末有些喜忧参半的摸着在梦里出现过的鱼尾，他在被嘲笑半妖的时候是多么希望自己要么是个母亲这一族的鲛人，要么像可怜早逝的父亲一样当个平凡纯粹的人类。
　　现在尾巴出现了，而夏末感觉也没有多么的欣喜若狂。毕竟现在他在夜家的轮回馆安身立命，最后还认识了夜雪这样一个朋友，现在是鲛人是人类还是半妖好像真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因为他相信，在夜雪的眼中，他就是夏末，只是夏末。
　　夜雪看着陷入沉思的夏末，不知道这少年现在变来变去是不是有点精神错乱。拍抚着光滑冰凉的鱼尾，夜雪试探的开口，“其实你这尾巴也满好看的，至少我们俩的命可能就是你变出尾巴以后救回来的。”
　　夏末腼腆的脸上被羞的一片通红，小雪这也太...要知道这可是和直接摸大腿没什么区别。夜雪无意间当了一次真流氓，高喊着友谊把人家一黄花少年给调戏了。
　　尴尬的挪动在岸上有些笨拙的鱼尾，“接下来我们可是要在洞里继续，我这样怎么陪你？”
　　托着下巴夜雪认真的回答：“擦擦干，换下干的衣服应该就可以了吧。”
　　惊奇的瞪大眼睛，“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电影里是这么演的，再沾水就又变回鱼尾巴，想变腿擦擦干，秒秒钟变大长腿。”夜雪开始从自己的衣服里一通乱掏，没一会地上就被有的没的摆了一大堆东西，连夏末都不由自主的随着夜雪上下翻飞的手摇晃着小脑袋一脸叹为观止。
　　小雪好棒，这是隔空取物的神迹么！刚刚被追的连气囊都丢了，现在怎么可能掏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一大块干净的棉布巾被扔到夏末头上，接着还有干净的衣服，鞋子，干粮还有油纸包着的鸡腿...
　　夜雪难得殷勤实则是想见证奇迹的手脚并用，给夏末从头到脚擦拭起来。嘴里还哼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
　　躲不开跑不掉的半妖少年此时只能任意施为，不一会水分是干了。一阵绿色的荧光柔和的在尾巴上泛起，尾部开始分叉，鱼鳞开始消失，本是像祖母绿宝石颜色的鱼尾巴转瞬化成一双线条优美，皮肤细嫩的人腿，光洁莹润的脚趾头还调皮的蠕动下。
　　“你看你看，真的变回来了吧！”夜雪对着变出来的大白腿一顿摸摸捏捏，各种研究，“别动，我再做个试验。”
　　夜雪现在就是标准被好奇心害死的猫，探索精神战胜了身体的疲劳，神赳赳的一捧水又倒在夏末赶紧用棉布盖住的大腿上。
　　噗...鼻血四射...自己把自己玩残了，这样不是□□啥叫啊。妈妈咪呀！
　　夏末现在腿还是腿，一点也没有嘭的一下变大尾巴，夏末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对上夜雪带着疑问的眼。夜雪准确的用眼神告诉夏末，我也不知道咋地没变！
　　“小...小雪你转过去下，我...我穿下裤子！”
　　夜雪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人家少年现在腰部以下啥都没有...急急的转过什么，现在感觉自己的脸也开始发烧。
　　不对不对，刚刚转过身时好像看到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夜雪直接转回来，还把脸凑到夏末脸近前。夏末一声惊呼：“小雪，你...”
　　手里拽着抖开还没穿的裤子，夏末尴尬的都不知道用手去捂着哪里。现在这样都够嫁给小雪不下十次的了，男子的贞洁可是很重要的，除非可以有娶妻的身份，不然男子的贞洁丢了就根本不可能再有爱情。
　　上衣的衣摆还好够长，把该露不该露的全都遮盖起来，倒是双腿在若隐若现下反而更是叫人看的血脉翻涌。夜雪无奈的暗骂自己，是不是到了女尊社会，自己的内在都开始变的和男人一样开始有下半身思考的倾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夜雪抬起手伸到夏末发际线旁，“你这里皮都开了，别是变鲛人的副作用，看。”一把拉下了一层薄薄的膜。
　　随着夏末的一声低呼，这里哪还有腼腆又一脸雀斑的平凡少年，此刻一个皮肤白净，星眉剑目的俊美少年不知所措的立在一边，手里还拽着没来及穿上的裤子。
　　“你这变的也太快点了吧。。。”娘呦，这小子比白朔他们两个狐狸精也一点不逊色啊。这时代咋这么多勾人魂的美男妖怪啊。白朔是空灵的狐仙之美，诱儿是雌雄莫辩的魅惑之美，夏末现在真真就是一个现代超流行的呆萌小鲜肉的风范啊。
　　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裤，夏末低垂着头，黑色的长发把本就不大的脸庞遮掩在阴影里叫人看不到表情，“小雪，我不是故意假面视人的，我父亲在弥留时给我戴上的面具，说这样是为了保护我。”
　　夜雪多少有些理解夏末爹爹的用心，像夏末这样的身份，在没入轮回堂之前顶着这样一张纯洁的叫人想不欺负都难的脸，可以想象结果。
　　夏末仿佛陷入了伤心的往事里，继续低喃道：“爹爹说，只有在嫁了一个真心待我的妻主以后才可以摘下，连母亲都不知道我真实的面目。”抬手抚摸着自己精致的脸：“爹爹说他的一生都是毁在了那张出色的脸上，而我和爹爹又极为相似，爹爹希望我能遇到一个可以用心看我的良人吧。”
　　“别乱想了，长这么漂亮就是露出来叫别人羡慕嫉妒恨的，要不白瞎了这么好的皮囊。”夜雪故作欢快的语气插话，想尽量缓和开始低落的气氛。
　　百分之百的外貌协会死忠会员的夜雪，由衷的觉得像夏末这样一张像天使般纯净，又带着青涩腼腆的脸一点都不适合小忧桑，笑起来得多勾搭人。
　　一个饼子和一只鸡腿递到夏末面前，“现在先吃饱喝足，我们还不知道怎么上地面呢。”自己也大口啃起干粮，“等咱们出去了，整个夜家里的美女们随便你挑，我做主一定给你挑一个把你当宝贝儿一样，天天捧着护着的媳妇。”
　　夜雪是真的希望这个单纯的少年能够幸福，大包大揽的就差没三指朝天起誓地拍胸脯了。不管怎么着自己认定这个朋友，能帮咱一定尽全力不是，再说也不是啥为难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夜家给夏末找个媳妇有她这个家主在还怕找不出个妻奴那样的。
　　夏末小口的啃着手里的饼子，眼睛望着夜雪一点没有女人味随便盘坐在地上的背影。
　　小雪，你说话真的算话么？夜家随便挑是不是也包括你呢？他不要别的媳妇，再好在捧着他都不要，他只想要一个人的宠，一个人的爱，哪怕不是她的唯一他也只想做她一个人的宝贝。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啃掉手里的饼，夏末开始环顾现在两人栖身的这个水下洞穴。
　　前面圆形水面的区域里早就没有那些美丽的五彩小鱼，洞里这半天也没有憋闷的感觉，至少呼吸的问题是暂时不用考虑了。周围十几步开外就是一圈直直的岩石，头顶上方黑暗一直延伸到不知道多高的地方，根本看不到顶也没有亮光。
　　夜雪拿着尖刀在四周岩壁敲敲打打，想看看是不是有空心的位置或者出路什么的，要是一直困在这里也只是等死，原路回去，一是没有气囊可以收集空气，二是那环绕整个岛屿底部的暗流。想到刚刚的死里逃生，夜雪现在心里还是无比后怕，要是夏末没有发现这个洞穴，两个人都是九死一生。
　　再说外面也许还有那些见鬼的鲨鱼群守株待兔，基本没有胜算的几率，两个人都彼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