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间说再见》麟青

2、特殊的计划

　　四月四日，冬灵雪沫的主治医生告诉她，她只有一个多月的生命。冬霖雪漫也在一旁，冬灵雪沫请求医生讲得精确一些，她说这是家族的遗传，自己早有心里准备，能承受得住。医生说，从病情恶化的程度看，二十五天左右，不会超过一个月。冬灵雪沫又私底下问了医生，姐姐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医生说无法确定，虽然目前还没有征兆，但从家族遗传史判断，姐妹二人获病概率近似。听后，冬灵雪沫陷入沉思。
　　她苦思着在最后的日子里，如何找一个抛开姐姐去趟慕山的理由，只有去慕山，才有可能救姐姐。
　　世事难料，也就这最后几天，老天爷仿佛不想让冬灵雪沫太悠闲。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忽然收到了一封快递。
　　奇怪了，最近并没有网购，冬灵雪沫好奇的看了快递单上的寄件人，上面写着：蓝色天星队总部。她又看了看收件人的字和住址，确是她的信封无疑。她迫不及待撕开封口，拿出一张Ａ４纸和一张磁卡。纸上是钢笔水写的一段文字：
　　尊敬的冬灵雪沫：我是蓝色天星篮球队总经理：宫久。同时也是一名“漫沫一羡”的听友。机缘巧合，我知晓了您的病情。作为一名乐迷，我可以提供一次特殊的策划，即为您举办一次音乐表演会。邀请您于四月七日上午九时造访我部，我将和您探讨详情。会面地址：银河路三十号蓝色天星体育馆三楼，总经理办公室。因此次计划尚属保密，请从体育馆北侧侧门刷卡进入，路上凡遇门禁，都可使用此卡。盼见。宫久，四月五日。
　　真是稀奇了，自己的病情怎么会有外人知道。冬灵雪沫还是决定赴约，她已经没有时间，说不定这是一次契机，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都必须了解清楚。
　　四月六日晚，做完也许是人生中最后一次电台直播后，冬灵雪沫爬上了床，辗转反侧，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往日的点点滴滴：慕山上的大雪、外婆、母亲还有姐姐。哎，虽然早有预感不幸总有一天会来临，可真正到来的时候，心里却觉得不太真实，仿佛二十几天后，她只是准备去另一个国家度个假，旅行结束还会再回到姐姐身边。可是这一次，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想到这，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去，润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早，冬灵雪沫早早起床，从抽屉里搬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打开，里头放着上百种口红。盒子是姐姐特意为她找厂家定制的，收纳功能设计得很巧妙，分三层，每层有三十六个小格，每个格子里可以放一种口红。冬灵雪沫有个小嗜好，对各种各样的口红爱不释手，没有抵抗力。她觉得这些小元素让生活更加色彩斑斓，仿佛让自己生活在幻彩中。雪沫从最上面一层挑了一款粉红色的口红，在镜子前试了试，还算满意。
　　虽然雪沫不懂篮球，但她的姐姐雪漫却是个篮球迷，而且是蓝色天星队的骨灰级球迷。蓝色天星就是天星这座城市的代名词，已经在这里扎根了三十年。两者相辅相成，就好似城池和护城河的关系，三十年了，蓝色天星这条护城河一直默默守护着天星这座城池。对于球队，雪沫多少从姐姐那耳濡目染了一些，但还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体育馆外墙是灰色的，显得陈旧。三十年前的审美就是简单二字，整个体育馆就是一个巨大的方形，没有曲线，没有幅度，没有设计感。连停车场都疏于修缮而长了杂草，一切平淡无奇。场馆一侧立着个方形的石碑，石碑附近倒是干干净净、素雅整洁。雪沫走到石碑前，凝望上面刻写的文字：谨以此碑悼念在一七空难中遇难的蓝色天星队成员。虽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足以让人感觉到石头的冰凉。“真是世事难料”，雪沫喃喃自语。三年前，载着完成客场比赛准备回家的蓝色天星成员的客机坠毁在离天星机场五百米远处的山坡上，消息震惊全国。全队除当时有事请假未上飞机的千尘主教，只有球队后卫尉迟靖刚、野狼以及中锋修华三人幸存。修华几乎全身瘫痪；靖刚由于重伤，虽幸运康复，但留下腿部后遗症无法延续职业生涯；只有野狼完全康复得以继续其球员角色。之后不久，商人宫久入主天星取得球队控制权，尉迟靖刚以主教练身份帮助球队重建，野狼则继续为球队效力。
　　雪沫依稀记得，雪漫在听到球队空难的消息后，当场失声痛哭。雪沫之前一直以为姐姐是因为深爱球队而悲痛，但当她看到姐姐因为知晓尉迟靖刚幸存的消息后赶去医院打探时，才有些明白，姐姐或许还有一些连自己也不了解的情愫。
　　“哎”，一阵凉风袭来，把雪沫从沉思中唤醒。这么多的悲欢离合，再过一些日子，也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想到这，雪沫苦笑一声，朝体育馆北侧走去，
　　找到了宫久信中提到的侧门，刷卡后径直走进去。
　　电梯门一开，到了三楼。一条笔直的红毯通向道路尽头的一扇玻璃门，通道旁是落地玻璃，通道上亮着温馨的灯光。走过通道时，雪沫听到了玻璃外的一些呐喊声，她转头看了看，眼前的场面着实震撼到了她。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个巨型的篮球场，球场之大让雪沫感觉仿佛置身于古罗马斗兽场，有种空旷浩瀚的感觉。场地一侧是一个巨型屏幕，场地上有十几个球员正在挥汗如雨的训练，时不时传出一些互动的加油声。忽然，一个哨响，只见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高大青年一瘸一拐的走近球员，嘀咕了几句，接着又吹了声哨子，球员便又动了起来。那人应该是教练，如果是主教，那就是天星队主教尉迟靖刚了，雪沫心想。出于姐姐的因素，雪沫多留意了下尉迟的脸，俊朗的面庞上有几分不似年龄的风霜，深沉的眼睛下藏着无限的忧郁。外界风传球队老板宫久和尉迟由于球队战绩问题意见相左，积怨颇深。尉迟顶着主教的位置，想必是压力山大。雪沫看了看表，差不多九点，便径直走近玻璃门。看到感应器，刷一下门禁，忽见一位平头男士从办公桌起身向自己走来。
　　“请问您是？”男士问道。
　　“冬灵雪沫”，雪沫答道。
　　“您好，宫总已经在办公室等候，请进。”男士说着，侧身指向里头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雪沫点头示意后走了进去。男士一个顺手将门轻轻关起。
　　“ 哈哈，幸会。”还没等雪沫适应里头的环境，一个圆肥的身影已经走近。
　　“ 您是宫久？”雪沫问。
　　“ 正是正是，冬灵雪沫，哈哈，请坐。”来人指向房间中央的沙发。
　　雪沫照着指引在沙发面对办公桌的一侧坐了下来，宫久则在对面落坐。几秒钟的时间，雪沫打量了一下宫久的样貌：精光的头顶只剩下两鬓的几搓少量头发，底下是一双如秃鹫般锐利敏捷的双眼，白衬衫棕西裤包不住里头圆肥的肉，肚子顶着衣服向外怒着，一副典型的老板样貌。屋子里飘着股还未散去的烟味，烟灰缸上挤着几颗粗壮的雪茄烟头。
　　打量这种事往往是相互的，它会发生在对对方感兴趣的两个人身上。在雪沫看着宫久的时候，宫久也迅速的扫描了一遍对面这位女孩的面容：齐肩凌乱的长发下一张精致的面庞，苍白的脸色和深深的眼袋透出一丝凄美可怜，粉红色的嘴唇饱满而纹路细腻，显得格外出彩。一身背带牛仔裤里藏着一件白色的无袖上衣，散发出一股清新纯洁的气质。宫久竟观察得有些出了神，兴许觉察出自己的失礼，他迅速抛出了一句赞美：“雪沫小姐真是容貌气质与才华俱佳啊，只是可惜了。”
　　“您是怎么知道我病情的？”雪沫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嘿嘿”，宫久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作为一支篮球队的总经理，想要知道一些情况，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您到底想做什么？”
　　“想帮你办一场属于你的音乐会。“
　　“为什么想帮我，你的动机是什么？“雪沫的戒备心和单刀直入让宫久有些意外，完全不符合刚刚给他留下的单纯的第一印象。不过对于久经沙场的宫久来说，这不算什么，宫久立即调整了自己的应对策略。对于坦诚直接的人，最好的说服方式就是坦诚相见。
　　“一是因为你的姐姐。我们有义务关怀天星的球迷及其家人，特别是像冬霖雪漫这样的超级球迷。二是为了球队，这一点雪沫小姐也许不了解，我的球队现在正处在危机之中。“宫久一副真诚的说。
　　“哦？详细说说吧，我想听听。“
　　“没问题。“宫久挪了挪臀部接着说：“球队经历空难浩劫，本就元气大伤，当时是我挺身而出盘下了球队，聘用了尉迟、野狼这些老天星来帮助球队重建。前两年，球队招揽了一批青年才俊，算是有些起色。但要和以前相比，还远远不如。今年情况糟糕得多，赛季还没过半，五个主力就伤了四个，加上对手太强大，球队战绩一落千丈，目前已经处在降级的边缘“，边说着，宫久抽出一根雪茄点了起来，房间顿时一股浓重的雪茄味道，宫久吸了两口，接着说：“你要知道，蓝色天星建队三十年，从来都是强队，别说和降级挂钩了。如果在我手上降级了，坦白讲，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更糟糕的是，球迷现在大量流失，球队比赛上座率低迷，所以在这个时局，必须有一针强心剂来引爆萎靡不振的球市。”
　　“ 深表同情。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雪沫的语气缓和了些，语速也降了下来。
　　“ 这支球队的教练是尉迟靖刚。靖刚教练因为经历过空难，有严重的恐机症。所以球队的客场比赛，他都是开车到目的地和球队汇合，从不上飞机。我想让你跟着靖刚教练的车子随队征战接下来的客场比赛。等到球队回天星打这个赛季最后一场比赛时，天星的主场，几万球迷，届时也会变成“漫沫一羡”的几万歌迷。“没几下子，雪茄就被宫久抽个精光，在烟灰缸上用力挤了挤。
　　“很精彩的故事，“雪沫摊了摊双手说：“可我一句都没听懂。”
　　此时，宫久又抽出一根雪茄，点燃后说：“刚刚我是顺着讲，现在我用逆推法来向你解释这个计划。刚我说过，球队可能会降级。而球队的最后一场比赛刚好在主场。倘若比赛结束后，降级不幸发生了。那么我们就以“漫沫一羡”的名义举办一场主题为“是时间说再见”的主题音乐会，你即将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球队即将和这个联盟说再见，同病相怜。用你的经历把球迷的悲悯之心彻底激发出来。这样，即使球队降级，明年，还会有很多球迷会来看比赛。只要球市在，球队就不会死。“
　　“这个我听懂了，你们想利用我的经历，通过音乐会的形式，让球迷感觉到球队降级很可怜而不是可悲，激发球迷的同情心来挽留球迷，对吧？”雪沫瞟了眼宫久，轻描淡写的说。
　　“没错！“宫久拍了下桌子，高兴的说：“雪沫小姐，你对我营销策略的理解速度让我吃惊。”
　　“倘若球队没有降级呢？”雪沫追问道。
　　“那就更棒了。音乐会的主题改成‘难说再见’就可以了，球迷的兴奋会因为这个结局达到顶点，而乐迷会因为球队为你办了这场音乐会而转化成我们的球迷。”
　　雪沫点了点头：“请继续吧。”
　　“好。这次策划的结局会非常精彩。噢很抱歉，我并没有不同情你的意思，只是针对这次营销行为而言。但有一个关键问题，怎么让舆论和大众把你和球队关联起来。人们会想，为什么一支职业篮球队要为一个网络电台专门策划一场现场音乐表演会，这不符合逻辑。因此，我设计了一次误会。”宫久意味深长的看了雪沫一眼。
　　“误会？”
　　“没错。一次情感上的误会。”
　　“你想让别人误以为我和靖刚教练在……？”雪沫惊讶的看着宫久，这个计划中最让人难以接受的部分让她吃了一惊。
　　“没错”，宫久点点头说：“请设想一下，当大众误以为一个篮球队的主教练在球队战绩不理想的时候，还不务正业的在感情上出轨，接下来会是什么局面？”
　　宫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将会是排山倒海的口诛笔伐。而当事实证明他是出于同情心，为完成一个即将离世的女孩的未了心愿而被误会时，他的公众形象会瞬间得到逆转，并且人气会急剧升温。公众的同情心同样会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转移到最后的那场音乐会中，同情你就会同情靖刚，同情靖刚就会同情球队，你、靖刚、球队、音乐，所有这些最后都会关联在一起，最终达到最佳的营销效果。”
　　雪沫摇了摇头，皱起眉头说：“我一个快死的人，你还拿我的感情做炒作的噱头，你觉得这样做妥当吗？而且，你这样做，怎么和靖刚教练交代，他会同意吗？“
　　“当然不妥，“宫久淡淡的说：“但是，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就不会找你了。你的电台有百万听众，六十万是天星人，这个群体力量太大，哪怕只要有六十分之一的乐迷转化成球迷，对球市的影响都无法估量。没有你的故事，这场营销毫无意义。”
　　“靖刚教练呢，你怎么和他沟通？”
　　“这件事他不会事先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他？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很残忍吗？”雪沫大声问道。
　　“残忍？“宫久冷笑一声：“我对球队投入了那么多，感情、资金、时间、精力，难道球队的现状对我这个总经理不是残忍的现实吗？干我们这行，就得经受得住这样的残忍，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如果事先告诉他，他不会答应。就算他答应，以他的性子，他也演不好戏。不过你放心，事实终究会得到澄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靖刚的形象会重塑，声望会不降反升，这些都是此次营销给他个人的回报。至于他要忍受的工作压力，婚姻压力，情感压力，那些事情如果一个篮球队主教练承受不了，那他也没必要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坐下去。”
　　雪沫听到最后一句，心里打了个寒战。坐在眼前的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在利益面前，许多事情和人都是可以被他牺牲掉的。
　　宫久仿佛发现了刚刚言语上的失误，堆起一个笑容，充满亲和的说：“雪沫小姐。这个计划的结局必定会是这样：你圆了你的音乐梦，没有留下遗憾；靖刚教练不会因为球队失败而名声扫地，相反，会更具威望；而我的球队，则会因此得到重生的机会。这是一次三赢的策划，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说完，宫久的背靠在了沙发上，一语不发的等待雪沫的思考结果。
　　无论宫久的真实意图有没有藏在他的话里，雪沫已经接近被他说服了。宫久的想象力和逻辑都没有缺陷，至少雪沫在当下是找不到突破口的。反过来说，宫久的计划也给了雪沫一个契机，她正好需要这么一个能抛开姐姐，去一次慕山，并且需要另外一个局外人同行的机会。现在看来这个局外人会是尉迟靖刚，姐姐如此痴迷于他而无法自拔，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做做文章让姐姐彻底放弃念想。从这些角度看，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在她离开世界前不可能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如果应承了下来，那么就要想清楚计划中还有什么变数，球队有经过慕山吗？如何说服尉迟？还有，万一，万一自己出了意外，活不到最后……
　　当一个人格外重视一次计划时，往往会为了计划的滴水不漏而伤透脑筋。脑子里想象出的无数种意外有时会把自己吓到。雪沫的脑子飞速转着，宫久的雪茄则抽得十分悠然。
　　“如果，我活不到最后，你的计划怎么办？“雪沫突然发问。
　　“那就提前，在客场办，只是所有的前置步骤都会提前。我刚告诉你的只是A计划，A计划出问题还会有B计划。“宫久淡然的回答。
　　“你会怎么说服靖刚在他车上给我腾个位置？“
　　“这个问题得你来解决。“
　　“我？你是说，由我去说服靖刚？“
　　“没错，我出面不合适，不真实。你出面最合适，加上你姐，足够了。关键是不能让靖刚看出背后有我。“
　　“如果我说服不了他怎么办？“
　　“没把握的事情我不做。靖刚虽然有时候很固执，但你的突破点有两个，一是他对球队的感情，这一点你姐姐可以做到。二是他的善良，这一点你的病情就可以感动到他。”言语间，宫久又抽完了一根雪茄，他不再拿新的，而是双手平放在沙发上呈悠闲的姿势，一般来说，这都是谈话已临近尾声的标志。
　　“我可以看一下接下去的赛程吗？“雪沫抛出了最后的问题。
　　“当然“，说着，宫久起身到办公桌上抽出一张日程表递给雪沫，雪沫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日期比赛日对阵
　　4月8日主19:30幻灵
　　4月9日主19:30常凯
　　4月11日客20:00玉翔
　　4月12日客19:30凤梅
　　4月14日主19:30匠凿
　　4月16日主19:30灵斧
　　4月18日主19:30永进
　　4月21日客19:30农鸣
　　4月22日客20:00慕山
　　4月24日客19:30凌峰
　　4月25日客20:00米幌
　　4月27日客19:30云城
　　4月28日客20:00海门岛
　　4月30日客19:30慕山
　　5月2日主19:30玉翔
　　四月二十二日二十点客场战慕山，雪沫扫到这行时停留了一下，接着往下看，四月三十日十九点三十分再次客战慕山。看来最好的机会在四月二十二日，再往后恐怕就难料了。
　　“ 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计划。”雪沫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宫久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关于计划，你还有什么建议吗？”宫久问道。、
　　“要说服靖刚并不容易，我需要你们的配合。”雪沫答道。
　　“请讲。”
　　“明晚就有主场比赛，我姐姐会到现场。比赛结束后，我需要一个让我姐姐接近更衣室的机会。”
　　“明天…….明天不合适。明晚靖刚的妻子米梓值机回天星，靖刚打完比赛会去机场接机，你不会有很多机会。后天晚上吧。”宫久思索了一下说。
　　“你对你的手下真是了解透彻呵。“雪沫惊奇道。
　　“工作需要。“宫久不冷不热的答了一句，接着说：“四月九日晚上还有一场比赛，比赛结束，你通知雪漫找到球队公关经理玉成，就是刚在门口引荐你进来的那位，他会帮你们。”
　　“好。关于音乐会，我还有个问题。”
　　“请讲。”
　　“音乐会的细节，我有多少话语权？”
　　“哈哈，”宫久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音乐会的主角是你，你说了算。”
　　“我可以请我所有想请的人到场对吗？”
　　“只要我们能办到。玉成会帮助你“
　　“骷髅乐队也可以吗？“
　　“啊哈，”宫久又开心了起来，看起来更加轻松：“有天星的球员加入，最好不过。野狼的吉他、成混元的贝斯、崔峰的萨克斯、霍猛的架子鼓，如果这帮家伙不打球，我相信他们在乐坛也会混得不赖，哈哈……”
　　“好，我没问题了。”雪沫满意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