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场欢喜一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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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北关当，四处exchange柜台和英文、葡文、粤语交杂充斥着耳边，“change HK dollars？”“exchange rate”“point eight？”“哩个系不唔啱嘅！”这种情景在拱北关口随处可见，随处可闻。我拉着行李就站在这个人流川急的广场，等待同行的同事。抬手一看，“约好的十点呐，还没到！”正掏出手机准备拨通武培培电话，远远看见熟悉的人像靠近，“不是这么戏剧吧？”“怎么你来了？”“武有事，换我去推荐会！”“哦！”“哦什么，快点呐！”“哦。”陆镡将和我一起出差？老天爷啊，你真是对我太好和太好了吧，嗯嘛，给你个大大的嘴唇！我抬头看天，感觉太阳都画上了五官对着我绝对的咧嘴笑。“干什么呢？来不及了不知道？”“呃，来了！”
电话响起，“米米，你们在哪呢？”顾晓溪的声音，“关口啊！怎么了？”“好，我们马上到！”“什么什么？你马上......”我话还没问完呢电话就嘟嘟嘟嘟的断线了。怎么不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出差吗？我斜角撇了那颗太阳，他笑的更贼了！不出三十秒，顾晓溪和另外一个魁身形映入眼帘，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两个人如此之扎眼，后释这个家伙也来了！“我擦，你想单独和陆出去？”这个专拆台的家伙，总是能一句揭穿我的内心小九九！“管你屁事，别废话！”我的确发现熟练的使用管你屁事和管我屁事能节约人生80%的时间，尤其是对这种队友。我们四人组合就这样踏上了过澳门做推荐会的行程。
自助fastpass加快了我们前进的脚步。我们一行四人或前或后的行走在通道上，过了关坐上分公司的接车，马不停蹄的赶到酒店checkin。总台那里我们放下行李，出示身份证核验，我这才得空平静下来站在一旁边和晓溪闲聊，边打量起陆镡来！“怎么也一起来啦？公司没人啦！”“武在啊，她来不了换后释来，让我这个新人也跟来学习。哦对了，陆镡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带我们一起的！”“什么什么？你是说他自己？你怎么知道的？”“他自己来说的啊，让后释和我一起。”“低能，那能叫主动要求嘛……”害我心里有波澜了一番，原来这家伙表述不清呐！心里暗嘲，不过能和他来到这里，即使不是孤男寡女，也很美美哒！哎哟，我居然用上了孤男寡女，怎么共处呢，胡思乱想，却想的那么开心……
我一人一间room，陆镡一间，剩下两个人同住。接过房卡一起上了电梯，陆镡先进，占据电梯按钮旁边，我尾随其后，占据电梯后壁，接着剩余的角落慢慢被占据，电梯空间分割的一个标准模式。陆镡自然按下电梯28层，电梯启动到二层时有人出入，出去一人进来三人，让原本还有空间的轿厢开始变得拥挤。我自然的往陆镡这边靠，再到五楼，电梯门开又有人上，更没空间了。站在我左侧边的一位年轻小伙电话突然响起，他拿出手机抬起手臂，手肘正好戳在我额头，就在这时我的胳膊被人顺势一拉，我毫无准备的往拉我方向挪动了脚步。撞上陆镡，当然拉我的也是他，把我放在他面前，他挪动位置给我留出来电梯按钮前面的空间。但也就是如此我们打破了电梯人际距离原则，我的额头几乎是贴上他的胸膛，感觉之间就那么一张A4纸的距离！那剩下的电梯停启多次，随着电梯越往上越觉得闷热耳鸣，就在我感觉最响亮那一声“叮，Twenty-eight floor”，我也就听到这一层播报，其他都哑了！“到了，下吧！”“恩。”这一刻我分外感觉陆镡的声音温柔，我的浑身滚烫。脸红是必须的，出了电梯，低着头不敢与他们多交谈，往前走。“你的房间这边那。”后释拉着我往反方向走去，幸好他没看见我的脸红，或者是没想起来说。
一行人来到SDV分公司，我们跟着陆镡，为他准备好推荐会的一些琐碎事宜。接下来就看陆镡的表演了。我坐在离陆镡最近的位置，会议室里唯一的光源投射在陆镡和他身后的屏幕上，我和那唯一的光源一样眼光从未离开过他。多年后我想起这次的经历还是像在听崇拜这首歌！
约莫一个钟，陆镡代表总公司做完推荐，会议再接着讨论了其他议题，结束时候已经是接近午餐时间了，我们三五手脚的帮忙收拾着材料和电脑。“都辛苦了，等下和劳sir他们一起吃个饭。晚上我在好好犒劳你们。”“陆经理，晚上我要去吃海鲜！我擦，来澳门还得去赌番！”后释这家伙还真是对得起他这未成年的年纪。我们一起和分公司的劳sir参加了公司的聚餐，餐桌上当然不乏分公司的其他同事。
“这位就是总公司来的陆sir吧！”分公司的一位女同事开口说话了，顺势拿起高脚杯来到了陆的身边，用风情万种似乎形容这女人不太雅观，但确实是很妩媚撩人。陆也拿起酒杯站了起来，“是的，早就听闻flora的大名啊！来，我敬你一杯，来自总公司的问候和邀请，有时间有机会一定去总公司来给我们那群新人做个培训。”陆镡居然这么了解这个女人，姓名个性工作能力都了解到了，我突如其来的心塞是什么缘由！不管怎样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周旋，看着这个妖娆的女人明晃晃的撩着陆镡，陆镡也似乎没有厌烦的意思。
我看不下去，这种场合我也不能菜鸟般的坐在那里等人来跟我哈拉。“劳sir，我虽然第一次见您，但是觉得您也是光芒四射啊。来，我和您喝上一杯！”我举起酒杯，杯中酒晃动一番，和我站起来敬酒时候的心脏一样，一样晃动着，我没有用余光看着陆镡是否在注意我。仰头喝下一杯，劳sir发话：“今天就注意到陆经理身边这位靓女啦，打听知道是陆镡这小子的左右手啊！宋米女士啊！”“劳sir夸张啦，我们部门人手都是棒棒哒！我可经不起劳sir您这样夸奖啊！该谦虚我却会骄傲啊！”“哈哈，好，这的确是一把好手啊！来，换我敬你，敬你的不谦虚！哈哈，满上满上。”我的酒杯瞬间又被劳sir身边的小哈哈们给倒满，我再次举起，酒又是一样晃荡着，我举起酒杯环转桌子一周，透过酒杯的透明我看到陆镡的脸色，但是说不上来。我一闪而过的想法是他没在理我做什么。满上的酒我又给倒入喉咙，甚至没有经过口腔。两杯，我坐落下来，感觉桌子转了，我得歇会！没在做声，脑袋开始抽离，没有了想法。
“米米，我再敬酒你，我们饮杯！”劳sir已经撂出粤语了，已经多了。“劳sir，你的酒我可不能不喝啊！来，换我，换我跟你喝！”我已经开始顾不上官腔了。再和他喝上一杯，我已经彻底沦为桌子的同体了！我撑着脑袋，迷糊中看见晓溪和一个年轻的女生在聊天，边聊边喝。后释已经看不到人，但却能隐约听到他的大嗓门在那里比比啦啦！陆镡呢，看不到，我也没有力气去找了，也许正在跟那个flora聊工作经吧！
撑不住了，我顺着桌子，强拉着桌布感觉自己一点点往下滑动！眼睛看地面越来越清楚，我知道我这是要倒下去了，我还有意识！但是身体没办法往上提，自己没办法，一只大手给我力量，这是我的潜意识吗？我这么强的潜意识？又来一只大手，撑住我的腋下，把我往上一拎我就跟着那双手站起来又坐下去椅子上。“你喝多了，我运你回去。”“哦”，看，我在醉酒后都是对着陆镡说哦！
电梯里，就我们两人，我就是那种有意识却没身识的被掐进电梯！我能分明的看见“28”亮红了，电梯一层层上升，轿厢里的光线忽明忽暗，那土语叫做一闪一闪，我告诉你，“一闪一闪表示电梯采用曳引驱动方式，曳引机转动时，由钢丝绳与绳轮之间的摩擦力产生曳引力来驱使轿厢上下运动。轿厢之间有灯光，到达所需停站时，就会亮。重新启动就进入黑暗！”“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在表达我的想法，你听不懂嘛？”“好，同行，你别说话了……”
电梯走的很快，越往高层我耳鸣，还有种胃部蠕动消化速度加快的感受，那分明就是要呕吐了。我捂住嘴巴，闭上眼睛，不再多话。陆镡搀扶着，却有我不想要的安全车距！“什么嘛！”我低声暗语。就这么一想胃又紧缩一阵，眉头一皱，我已经连多想事情的权利的都没有！“叮”，我听见声音就往电梯门前冲去，“没到呢！”被拉了回来，似乎根本想不起来是怎么个逻辑会发生，但我确实烂在陆镡怀中，直到叮声再次响起。我被陆镡一只手框着，自己迈开腿走了出去。一直到房间门口，陆镡问：“你的房卡呢？”“在这里啊！”我在我的衣服口袋里上下翻找，没有？“我记得明明在这里啊……”我还在找，陆镡说，“算了，去我房间。”“我不要！”“想什么呢？我回头跟他们同住去，或者找前台拿房卡！”“我不要！”感觉我现在脑子里就这三个字了。
我还是被陆镡带入他的那间房，我硬是要去沙发上坐着，陆镡也没办法，只得依着我。我被扶到沙发时，胃开始绞痛。没办法忍受，我哼哼着。“倒杯热水给你饮。”陆镡转身，我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看着他走远，居然黯然伤心。
不会儿，陆镡端着杯水回来了，拉起我双手扶着水杯，“烫！”我甩开，水杯就这么滑落，擦过我的大腿，落在地毯上，没有“砰”摔碎的声音，但是那水着实在开水，泼在我大腿上，就是那种戳心眼子的痛，本能反应拿出手掌在大腿上搓来搓去，想转移那种疼痛。没用，大腿开始通红，“疼吗？”“什么？好热，是哇，好痛啊！”我神经还没跟上自己动作，应该可以解释为酒精带来的滞后感。
“已经红了！不知道会不会起泡，我去找烫伤膏。”陆镡那种无奈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没事，拿凉水冲下就好啦。”说完，我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站起来却又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只右脚，拉扯间被烫伤的部位疼痛感加剧，我又俯下身子拿手去按住它，企图让它镇定。“别逞能了，你坐下。”“我不要。”说的肯定倔强，抬起头显得自己那么傲气，抬起头瞬间再次近距离接触到陆镡的下巴，一阵酒嗝从胃里翻腾出来，我伸出手去伴随着心跳，居然去触摸陆的下巴，“有点扎手。没刮胡子。哈哈。”“是啊！你坐下。”“我不要。”说着时候我的手并没有从他的下巴上挪开，而是越发过分的张开五指，抚上了他的右脸，“我的腿好痛。”陆把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拉下，抓住我的双臂把我强硬按在沙发里，然后我认为是温柔的说句：“等我回来，在这里坐好！”不容我在挣扎。
我就这么窝在沙发里，烫伤的部位又一阵拉扯的疼痛感上来，“嘶......”我抱住腿，让它别在拉扯。心里有种暖意和酸意搅合一起，搅的我感觉到睡意。我便靠在沙发靠背上，眯上了眼睛。想睡了
我应该是眯着了，被人拉开身体，脚被从沙发上拖放到地面。我迷糊的睁开双眼，熟悉又不属于我的那张脸孔，我又不自主的伸出手去抚摸，但这一次我不想放下手。“哎呀，疼，轻点！”“你别乱动就行。”麻油味的烫伤膏的确舒缓了那一块伤口，但是我心里那种暗恋的憋屈怎么舒缓呢……
我的手仍旧落在陆的脸庞，我有好多话想说，我想说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我想说我不要每天就只能这样看着你，我也不要每次看到都脸红，不敢多说一句，其实我想跟你说好多话。我想说你到底有没有点也喜欢我呢？我想说这些我都不敢说。只能就这么再一次转动手掌，再一次抚摸你的脸，假装这些话我都说出来了。“你好好休息吧！烫伤的部位千万别碰到。我扶你去床上。”陆说完拉起我的手将我从沙发上拽起来，我也软软的绵绵的任由他拉着我来到床边坐下，我没有力气说话了，我安静的坐下再躺下，陆给我盖上一个拐角的毯子，转身离开。我明明想拉住他的手，但是没有任何外力给我勇气，目送他离开，转头闭眼，有泪，不知道什么流出的，不知道他瞧见没！
睁开双眼，是白天是夜晚？头痛还是腿痛？我得慢慢理清，再来回忆。我喝多了，然后被烫了，我还告白了？没有，只是做了些举动，哦，我的天！我都干了些什么，我从床上跃起，但是好疼。头没有腿疼。那股麻油味，我想呕。再看窗外，我撑着慢慢站起来，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朦朦亮的天空，我不记得我是在我那篇文章中写过我喜欢望天，落寞的时候，望到脖子酸痛，望到眼中呛满泪水。我现在望天，也是落寞吗？昨晚我的举动和陆镡的反应让我落寞，他的表现很明显了，在他把我的手从他脸庞拉开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明白了。所以我落寞，我的那些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被打枪了。
算了，这个点了，再睡着不如醒着。我打开电视，来点声音然后准备去梳洗，才记起这不是我本来的房间，我的盥洗衣物都在之前的房里隔着呢，那我房卡呢也不知道被我放去哪里了。我唯一能依靠就是兜里这部手机，拿出来，想打给陆，又摇摇头，打消念头。终究打给了晓溪，“我在陆镡的房间，你来找我！”说完，电话那头就嘶吼，“什么玩意，搞什么东西。你在哪？怎么会在他房间？”一连串的提问，让本来就头疼的我想骂脏话，“你来就知道了，好吧！”说完我挂了电话，我真心讲不出更多解释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场欢喜一场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