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宅院深深》鱼一卿

22、第二十二章 离京

　　有时候我们以为我们会在一个地方永久的生活，但是计划和以为永远没有变化来的快！更何况，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女人们。

　　面对马嬷嬷和秋荷忙乱的收拾行李，素月一人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怔怔的发呆。

　　新年刚过，素月生在冬月，十一岁的生辰也早已过去！外面初春暖阳正好，却被何府的一众给搅得不安生。

　　素月本以为会在上京一直住下去，但是何远山的外放令一下来，整个何府都要开始整理。

　　那件事过去后，素月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霁月斋了。

　　“你是月儿？”

　　素月犹记得那个八字胡的男子，血脉中的联系，使得素月对着他，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
　　“舅舅……”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别哭，好孩子！”姬成小姬玉几岁，眼下也不过二十出头，对自己那个众星捧月的姐姐记忆犹新，而眼前这个跟姬玉如此相像的女孩，怎么能想到与曾经那风光霁月的姐姐早已阴阳相隔。

　　“舅舅，那天？”素月心里有很多疑问，两人见面时间短，是徐家安排素月出来，不能呆太久，素月只得收起情绪，赶紧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知道！绍安找到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事情竟然这样了！那天我在城门口等着东子，哪曾想到左等右等等来了另外一行人，他们带着我到了一处宅子，竟然是徐二爷的宅子！”说到此，姬成的脸上竟然还有一丝荣幸。

　　那个徐二爷，是何许人？

　　“然后我见到了东子，绍安也像是受了责备，小小孩子，还担心你！一直到天黑了，那些人才放我离开，并嘱咐我近期会安排与你相聚！”

　　“只是如此……”素月的心里还是有很多解不开的结！

　　“是舅舅无能，月儿，你跟舅舅回安陵吧！你舅妈一定很喜欢你！”姬成成亲三年，两人还无所出。

　　“舅舅，我要留在爹身边！”姬玉的仇还没有报，素月如何能自己一人偷安？

　　“月儿，你娘不是也留信让你去安陵找我的吗？你又何必……”

　　“不，素月得娘亲生养十年，娘亲不明不白惨死，遭人诬陷，至少我也要为娘亲洗雪冤屈！”素月回想姬氏，这一年经历太多，在孟县的那两年，竟然已经是最好的时光。

　　“月儿，你年纪还小，切莫做什么傻事，这次事情我们筹谋的如此详细，最后也失败，月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舅舅，你放心，月儿定不会再以身犯险！”事后素月也想过，当时真是无知胆大，倘若何远山出来一句不识，乱棍打死，这偌大上京，素月主仆也算是无亲无故，谁又认识她？

　　除却一个沈菱，但真放出来，别人还以为她当初故意相识。

　　素月后怕，是自己还太过弱小，还没有能力去为姬玉报仇。

　　素月与姬成畅聊一番，最终送姬成出城，约好每月一书信，让姬成知道素月的平安，只是临出城门前，素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舅舅，那徐家二爷是何人？”

　　姬成长叹一口气，“提起他，不过小我几岁，我却自叹不如他多以！江南十铺，九铺姓徐，徐家二爷接管徐家八年，能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以一敌百，不！是以一敌千！”

　　“想当初，徐家在盐城也不过尔尔，短短八年时间，而当初徐二爷接管徐家才方方十六岁！真正是英雄出少年！”

　　原来是个商霸！

　　送走了姬成，素月主仆往回走，车马相错，被风掀开的车帘，看见对面车上徐绍安，边上坐着当日那男子，他应就是徐二爷吧！

　　徐绍安也看向素月，满脸的欲言又止，而边上的徐二爷也看向素月，一脸“你要守信”的警告，素月只茫茫看了绍安一眼，只当路人一般！

　　车马交错而去，最终驶向各自的方向，再不相错。

　　待素月的马车过去，徐绍安一脸欲哭的表情，徐志清微微一笑，“六弟，二哥说过吧！天下间女子皆如此！”

　　徐绍安十四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也许只是眨眼之间，就在那日的溪边，他就看中了她！即使是错的时间，他依旧倾尽全力，包括动用所有徐志清给予的权利。

　　“二哥，是绍安的不是，此番亏损，绍安愿负全责。”徐绍安知道徐家不应该参与曹廷官员内院之争，这会打破徐家长久以来维持的平衡，因为一旦打破，只怕有些人不会允许徐家再如此扩张。

　　多少人紧盯着徐家这块肥肉，徐家还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他需要变得更强，徐家也需要变的更强。

　　“如此，甚好！”这期间所有，便当做一场梦，幸好六弟陷的不深，世间女子，皆是名利能动之，不过尔尔。

　　“小姐，小姐？”秋荷抱着一件旧衣服前来问素月要不要带上，因为这件衣服破了，便是姬玉给素月留信的那件。

　　素月回过神来，接过手，这都是姬玉一针一线，亲手为素月做的，“留着吧！”姬玉的东西素月是丢一件少一件了。

　　“小姐，要不要把这盆花也带走？”金霞突的串进门来，与徐家的一刀切，不包含金霞！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被送过来了，我将来要做小姐的陪嫁的，我哪里也不去！”当时素月也很舍不得金霞，毕竟长时间的相处，几个人在危难之中也有些情分。

　　奈何金霞也是倔强的，反正她就是不走，这个武功高强的姑娘，大半的生命陪着徐绍安，但是却就是舍不得相处才几个月的素月。

　　“少爷哪里有很多很多人，她不需要我！而小姐，你只有我！”

　　不知为何，当时听到这句话，素月紧握着金霞的手，紧紧不能放开，内心暗暗发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风雨同舟，往后再也不是主仆，便是比那亲姐妹还要亲的亲人。

　　只可惜，金霞秋荷等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尊称素月为小姐！

　　“这花也没什么稀奇，有必要带走么？行李怪重的！”秋荷皱着眉，不待素月回答，就抱怨起来。

　　金霞这人没别的爱好，但是竟然特别喜欢种花，就是种一盆死一盆，这算是唯一一盆活着的了。

　　“小姐……”金霞噌了秋荷一眼，小姐说，女孩子可以适当撒娇的。

　　“路程远，路上你可得自己看好哦！”素月话音才落，金霞爽快的应道，“哎！”然后又高兴的拾掇去了。

　　又过了两天，何府众人在上了一辆辆马车，徐徐往京外驶去。

　　何远山过完年早就去上任了，这次是刘氏带着一众人往涂岭而去，偏远苦寒之地，离江南较近。

　　刘氏透过车帘看过去，繁花热闹的上京街道，是刘氏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曾经以为这繁花会陪伴她一生，作为庶女能拥有一门好亲，活成这样，是多少庶女中的翘楚。

　　但是这不是刘氏要的生活，从小她就性子犟，更聪慧，知道如何讨好主母，如何跻身到嫡出小姐们的圈子里，但是费尽心机，如今唯一的女儿连族谱都没有上。

　　更何况，这一去至少三年，倘若留任，刘氏都不知道往后的上京还有谁能记得她？

　　但是刘氏又愿意去，被人撕开高贵的面纱，如何能继续在上京游刃有余的活着，亦或装聋作哑，刘氏做不到。

　　也许离开，会让人遗忘她，遗忘中秋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离开，刘氏也有些说不清的心思。

　　“娘，外祖母和表姐她们怎么不过来送送我们呀？”何素香倒是一派小女儿心思，马上就要十一岁了，对于外出她还带着很多期待。离开生活的上京，出去看看，多么的好！

　　不知世事险恶，是祸亦是福！

　　“她们，也许正忙吧！”刘氏轻扯嘴角，正是赏花踏青的好日子，青依过了年十四了，也要赶紧定个人家，这遮眼的繁花，不过是自己唱的好戏罢了！

　　倒是刘老夫人还着人给刘氏送了个平安福，刘家其他人，不过尔尔。

　　“哎！年前还跟青依表姐约好一起去普济寺拜拜的，顺便看看杏花，这下好了，也不知道涂岭有没有什么可看的花！”何素香放下掀开的车帘，现在时辰尚早，上京街道上都是些贩夫走卒赚些辛苦钱的，没什么可看之处。

　　“花？”刘氏心里一笑，此去行车只怕得三月之久，到时只怕已是炎炎夏日，更何况涂岭更往南，据传那里炎热非常，夏季更甚，加上民众蛮荒不堪，多少朝臣都不愿前往。

　　也不知道何远山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去开垦这艰苦的地方，还一派意气风发。

　　“娘，我听春蝉说，她一共就带了两个箱子，您说她都带了些什么？”何素香是坚决不会跟这个抢占自己身份的人和睦相处的，能只称呼为“她”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香儿，你且好好看着，娘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女人将来不过是嫁人而已，一个没了亲娘无人教养的孤女，如何能跟自己的香儿比！不是不能动她吗？那在蛮荒之地，给她找个当地人嫁了，永远留在涂岭，也不算动她吧！

　　想到此，刘氏的飘荡的内心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而素月主仆四人一辆马车，刘二赶车，经过中秋之后，刘氏一反常态，对素月不闻不问，素月干脆就收拢了自己的人，安生在霁月斋过日子。

　　现在出门，两辆马车轻车简行，一辆大些载人，一辆简便的拖着行李带些路上需要的家伙什，就当一场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