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免你漫长岁月的寂寞》Mephier

4、表演

　　随着拉斐尔的话音刚落，街上所有的天使都很自觉的排起了队伍，我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没有动。看着卡洛毫不犹豫地跑向拉斐尔那里，我毫不意外，毕竟没有谁是不喜欢和自己爱恋的人亲近的。

　　然后我把目光转向伊撒尔，果然他转向加百列队伍的身体又转了回来，毕竟是大天使中唯一的女性，人气就是高啊，虽然所有的大天使人气都很高就是了。

　　“墨菲，你不来试试么？”伊撒尔问。

　　“不了，没兴趣。”我淡淡地回答。

　　突然被拽住了手“伊撒尔放开我，我对演戏没兴趣，更何况，你别忘了，我们是双翼。”我可没有忘记刚才店主说的最低要求是四翼。

　　但是伊撒尔仿佛没听见一般，把我拉到撒旦的队伍里“不要管那么多嘛，多好玩啊对不对。”奈何怀里还有一沓书也就没有反抗。

　　撒旦是主角，果然就要优惠些。拉斐尔专门让个四翼天使当参选者的沙包。可怜的沙包啊，被一堆能天使借着演戏的借口暴打他，我看了都觉得他可怜。

　　正在我可怜能天使的时候，天边又奔来了东西。要不仔细看，我会以为有人把一整个棉花厂都拖过来了。

　　所有人都整齐回过头，我也是。

　　这一回来排场还要宏伟些。几十个黄金四翼天使，八匹天马，八匹独角兽，两匹……狮鹫兽。果然…很丑啊。它的体积比天马要大上一倍，主调是金色。巨鹰的头，雄狮的身，利爪紧扣，翅如洪波，它们牵引着圣光马车，自远处扑翅而来。巨兽们仰首，步伐整齐，混着云彩与光芒，仿佛自辉日中降落。

　　我眯着眼往上看，心里琢磨着这样的排场不是路西法就是耶稣。

　　伊撒尔问：“什么人？车还用十八匹圣兽拖，不会是路西法吧？”

　　卡洛摇头：“路西法殿下几乎不出圣殿，去过的最低重天就是第六天，而且次数屈指可数。”

　　那车里坐的就是耶稣咯？想着圣经里对耶稣的描写就是一慈爱的老头模样，有些好奇，这个耶稣会长什么样子。

　　大马车驶到梅丹佐的对面，所有人都往上看。可惜从我们的角度，只能看到梅丹佐的脸，然后一个黄金四翼天使开了车门，还是看不到人。梅丹佐转头，睁大眼一笑，忙单手叠于胸前，欲起身行礼，但是不知怎么的，行到一半又缩回去。

　　加百列和拉斐尔抬头，以询问的目光看着梅丹佐。梅丹佐打了个姿势，左手捧着右手肘，右手举起，很像咱们小学上课发言的标准动作。然后加百列和拉斐尔都单手斜放在胸前，微欠身。

　　耶稣的面子真大，我想。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天使都一起跪下，四翼的单腿，双翼的双腿。就我和伊撒尔傻站着。梅丹佐看我们一眼，忽然眯了一下眼睛。我连父母都没跪过，想让我对一个天使下跪，不可能，衣摆被人一拽，卡洛强拽着我下跪，我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豪华版马车里伸出一只手。雪白的手套，手腕处五六圈银色的链条。四根指头齐并，往上抬了抬。

　　众天使又站起来。

　　梅丹佐说：“大家继续吧。”然后冲那马车对面的天使笑了笑：“怎么想到下来了？”

　　手腕上的链条…我眯了眯眼，那条手链在路西法的雕塑上看到过…外加上梅丹佐刚刚说的话，大概这不是耶稣，而是路西法，因为卡洛说，路西法从不下来，除了第六天。

　　接着继续海选。

　　我看着陆陆续续很多人都上去表演，但是大多都没什么演技，怎么说呢，连初中生都不如好歹初中生还知道绘声绘色，他们却都是一味念台词罢了。

　　这时，一个蓝四翼天使走过去，抽出腰中的剑，指尖在剑锋上轻轻抚过，然后慢慢走到沙包天使面前，挥剑。直刺向沙包的喉咙。

　　沙包天使被吓着了，往后退了几步。蓝翼天使走过去，用剑逼着他，笑得无比阴森：“斩杀所有的天使，是恶魔的荣耀。”然后象征性地一挥，沙包天使倒地。

　　我赞赏地看了看他，总算有个能勉强演的好的人了。

　　果然拉斐尔叫他站到一旁，和其他的候选一起。“哟，演的不错，像撒旦，一点也不像猴子，哈哈哈”

　　一听这内容就知道是梅丹佐，冷笑话真的是够了，很冷诶!你看看这满广场的人，都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天使了好么！

　　排在卡洛前面的能天使也不例外地暴打了一顿沙包天使就走人了，那沙包天使一看又是个能天使，马上就看向拉斐尔，希望能换个人上，但是拉斐尔微笑着摇了摇头，沙包天使只能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

　　好在卡洛不是那些能天使，但是表演能力嘛…我就不评论了…他或许比伊撒尔更配梅丹佐，一个冷笑话，一个热笑话，呵呵呵…

　　然后就轮到我了。

　　我扬起笑容走向前，原本就不详的外貌配上这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更加邪魅。

　　“你就这么相信高高坐在上方的神会拯救你”我一边说一边绕着他慢慢踱步。

　　“神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他的儿女。”

　　“那么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我们一样也是他创造出来的儿女不是么？”

　　“恶魔撒旦是邪恶的，是本应就该被万能的神抛弃的!”

　　“哦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创造出来把我们定义成恶呢为什么他不消灭我们呢为什么要让我们活在那不见阳光的深渊里呢”

　　“这……”

　　“承认吧，你所信爱的神不过是个维权者，一个自私鬼罢了，不然你看，他到现在都没有来救你呢~”我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神他只不过是……只不过……”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慌乱，说的话已经毫无信服度可信。

　　“追随我吧，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帝，为什么要听一个眼里只有权利的神呢他虚荣，只想听别人阿谀奉承的话，他自私，只想自己的权利不被别人夺走，他只是个胆小鬼而已，这样你还要把他当神么”我对他伸出手，“来吧，可怜的孩子，随我一起堕落吧，你会得到自由。”

　　就在他手即将搭在我手上的时候，拉斐尔喊了一句：“可以了”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我收回手，收回笑容又变成那副淡然不惊的模样。看着沙包天使还是那副愣愣的样子，皱着眉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神。

　　等他回过神，却大惊失色地扭头看拉斐尔和梅丹佐，他们并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广场，没有掌声。我扫了一圈，他们的眼里无非只有恐惧和退却。

　　这时一个声音从那辆排场很夸张的马车里传来，听不清楚，但是很好听的声音，从声音我就能判断出来，他绝对不是耶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是路西法。

　　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出来，指了指我。

　　梅丹佐这才回过神，道：“墨菲，路西法殿下说增添新角色魔女，指定要你了。”

　　睁大眼睛看向马车，开玩笑么因为我，新添角色？

　　“可是殿下，我只是个双翼天使……”我还没说完就被梅丹佐打断了：“路西法殿下说指定要你，也就无关翅膀的事了。”

　　早知道就强硬点不跟伊撒尔凑这个热闹了!气急败坏地想着。

　　我只好认命地往边上一站，然后瞬间身边空出一圈真空带，只是演戏而已…至于那么怕我么……

　　接下来就是伊撒尔，纵使带了个面纱，也还是被一些能天使认了出来。然后他就开始表演起了哑剧，各种丢人…我默默地别开了脑袋，不想承认这家伙我跟他认识。

　　然后我听到火焰轰的一下燃起的声音，忍不住把视线移回来。

　　火焰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张开血盆大口，将纱巾瞬间烧成灰烬。

　　所有人睁大眼，甚至有人倒吸一口气。

　　加百列微微蹙眉，拉斐尔没再微笑。

　　沙包在后面问：“怎么了？”

　　伊撒尔不慌不忙地转过头，蹙眉，指了指纱巾的灰烬，垂下脑袋。

　　这时大家还在看伊撒尔的笑话，我看着伊撒尔的表演，渐渐地，众人的笑容在渐渐消退。

　　伊撒尔的手心爆出烈火，冲涌而上！他从脸上摘下的纱巾在烈焰中化作焚灰。

　　眼睛一点一点睁大，最后瞪大到扭曲的程度。然后，裂开嘴，狞笑。

　　所有人的表情都一样，惊异，僵硬，恐惧。

　　等伊撒尔扑过去，把沙包按倒在地上，掐住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许多人吼出声：“不——”

　　如果说我是典型的言语引诱的话，伊撒尔就是伪装，然后狠狠地把别人的友好摔在地上。

　　这家伙，还是挺能干的嘛。

　　然后和我表演完之后的情形不一样，伊撒尔的表演换取了热烈的掌声。接着就跟刚才一样，路西法轻声说了什么，然后梅丹佐说：“伊撒尔，路西法殿下指定撒旦要你了。”

　　梅丹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伊撒尔一会，在空中摇晃的红靴忽然停了：“可是，排练的地方在第六天，伊撒尔和墨菲只有双翼……”说到一半，停了停，又低头问我们：“你们是祈祷天使还是战争天使？”伊撒尔和卡洛面面相觑，不回答。

　　我说：“祈祷。”梅丹佐看看路西法，又说：“路西法殿下说，让你们暂时到神法学院，等戏演完再决定你们的去向。”

　　去向难道说可以选择不在耶路撒冷城么？我疑惑着，但也没想太多。不过创世日啊…如果圣经里没记载错的话…1月1日吧……

　　我转头问卡洛：“今天是几号？”卡洛说：“耶和华历8731伯度，6898年，一月二日。”

　　“一月二日？那不是已经过了吗？”

　　卡洛说：“不，要到6900年整，才是创世日。”

　　哦，就是说还差两年咯。

　　“那个，我想和路西法殿下见个面，可以吗？”伊撒尔说。

　　梅丹佐笑：“要见路西法殿下，请先把翅膀数提升到四支，颜色提升为金色，注意哦，必须是天神赏赐的，要是用假的，飞多了会断，断了就是不是天使了。”他神秘一笑，“是断使。”

　　…………

　　呵呵呵呵呵呵，真好笑……我嘴角抽搐着。

　　等到那些人飞走了之后，群聚在这里的天使们都散去了，我这才知道被能天使们暴打的天使叫做犹菲勒，是梅丹佐的好朋友兼忠心下属。原来梅丹佐阶级思想也没那么严重。例如下属和好朋友是同一等级，与沙包等价。

　　犹菲勒走过来，有些不大自然地摸摸鼻子：“你们演得真棒。”“谢谢夸奖”然后我也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第六天怎么去。

　　“好了，小天使们，我们现在要回第六天，你们要一起去吗？”拉斐尔问。

　　我拒绝了“不用麻烦了拉斐尔殿下，我自己能去。”然后就捧着一沓书挥动翅膀朝犹菲勒指的地方飞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后来伊撒尔和卡洛他们直接乘的是拉斐尔和梅丹佐他们的马车去的第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