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伏魔录》陈燕超的哥哥

1、闹饥荒，启前程

　　1 玄裝和他的师兄弟

　　西天大雷音寺如来佛祖刚刚创立佛教时还是很穷的，就像现在刚开始创业公司一样困难，资金不足啦，招聘困难啦，员工不听使唤啦，互相勾心斗角。再加上严重的天灾人祸，导致粮食颗粒无收而出现饥荒，出去别说化缘了，三百里都看不见一个人。为啥？没有粮食，树叶草根都吃得一干”“二净，老百姓能走的都去逃荒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走不动的老弱病残在苟延残喘，如果运气好能熬到下个播种好天时，等种出粮食就能活下去，如果不是的话，哼哼，自己找个没人打扰，清静的地方躺下去就算了。
　　如来佛祖还真是神通广大，就连人脉也比别人多。昨天晚上他老人家有个航海出国经商茶叶丝绸的表哥，带来一匹丝绸和几两茶叶慰问他老人家，还说起在遥远的东方有个国度叫大唐王朝，地大物博，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真是富得流油。
　　如来佛祖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便萌生派一个人到大唐王朝用真经换点钱粮回来，暂时缓解一下饥荒。
　　早上，每两个人分了一个馒头吃了就开始开会，开会的内容就是讨论派谁去大唐王朝。
　　如来佛祖吃过馒头，擦净嘴角上的残渣，洗净了手，端坐在莲花宝座上，咳了几咳，清了清喉咙，然后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的缘由，由于今年的饥荒特别严重，本土都种不出粮食来，人们都逃荒去了，咱们的弟子都好几天化不到缘了。听说离咱们十万八千里的东方有个国度叫大唐王朝，地大物博，资源丰富，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完。这次早课就不上了，大家也不用高兴，因为是不能出去自由活动。现在开个会，主要是讨论派谁去大唐王朝，用真经换取点银两也好，粮食也好，总之能渡过这场饥荒再作打算。当然这不是出差旅游，没有任何保助，大家都看到了，现在寺里都快吃不起饭了，哪里还有补助？所以有谁愿意去的吗？有没有？”
　　座下弟子议论纷纷，都说十万八千里啊，那么远，走到死都走不到啊。于是每个人都摇了摇头，下定决心，打死都不想去。
　　看到此情此景，如来佛祖又说：“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那我只好点名派人去了。”
　　大家一听，马上炸开锅了，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每个人都害怕起来，都怕点名要自己去，都在说这下死定了。
　　如来佛祖看了看左边的阿傩，阿傩马上双手合十说：“师父，我是离不开你老人家的，睡觉的时候我要帮你老人家盖被子，吃饭的时候我要帮你老人家打饭，洗脚的时候我要帮你老人家打热水。如果我去了，谁来照顾你老人家？没人照顾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就会吃不饱睡不香，就会心烦意乱，就传不了佛法，就打救不了苍生。师傅啊，天下有很多苍生等着你老人家去打救，如果你老人家不去打救他们，他们就无法进入极乐世界，就会继续无穷无尽的受苦，这个世界就会违背你老人家当初创立佛教的初衷。师傅，你老人家要考虑清楚，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如来佛祖扭过头来，看了看右边的伽叶，伽叶双手合十说：“师傅，我还有个八十八岁的老母亲在家，一个月要回家看一次。你老人家常常教导，父母在，不远游，虽然我父不在了，但母还在，所以我要听你老人家的教诲，我不敢做欺师灭祖的事啊，师傅。”
　　大师兄说：“师傅，我天生平足，别说十万八千里，就是上床睡觉都觉得很困难，你要是派我去大唐王朝，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吧。”
　　二师兄说：“师傅，我天生方向感不好，别说去大唐王朝，就是去茅坑都会常常走错路而进了厨房。请大家相信我，我并不是偷吃啊，我真的是方向感不好。”
　　三师兄说：“师傅，我想去，不过你老人家都知道我身子弱不禁风，还经常叫我注意身体，只要风吹一吹就得感冒好几天。如果派我去，恐怕还没走出城门可能就病死了。”
　　四师兄说：“师傅，如果我去，肯定走到哪里就穷到哪里，谁经得起我化缘？你看你一身肥肉，我一次要吃五十斤饭才饱啊，师傅。”
　　五师兄：“师傅，如果我去，恐怕还没有一半路，可能你老人家就老死了，我这一条腿蹦到大唐王朝，要蹦到什么时候啊？”
　　如来佛祖说：“好，你们都想去，都有去不了的理由。不过，如果大家都不去，恐怕都得饿死。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找一个人去，哪怕是抬，也抬到大唐王朝。”
　　这话一说出来，刚才那些绞尽脑汁以为扯蛋成功的师兄弟，又要准备下一个蛋来扯。
　　这时，人群里突然响在一阵呼噜声，众人循声望过去，竟然是未剃度弟子陈玄裝在睡觉，而且在如来佛祖眼皮下睡觉，真是目无尊长。
　　但刚才那几个师兄弟忽然相视一看，偷偷的露出狡猾的笑容。

　　2 玄裝的过错和馒头被谁吃了

　　阿傩大喝一声：“陈玄奘！”
　　玄奘还没有醒，旁边的人推了一下，说：“分馒头了。”
　　玄裝马上醒了，并舔了舔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用衣服擦了擦手，准备领馒头。却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扭头一看，发现所有的师兄弟都在注视着自己。
　　玄裝轻声的说：“不是说分馒头吗？”
　　玄裝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端在莲花宝座的如来佛祖。
　　阿傩声色俱厉的说：“上课不认真听也就算了，还敢睡觉，还敢打起呼噜，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伽叶义愤填膺的说：“教中就数他最没有礼貌，见到师傅师叔师兄师弟从来没有打过招呼。上次吃饭坐在我对面，还放了个屁，放完之后还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岂有此理。”
　　大师兄咬牙切齿的说：“挑水总是慢吞吞，地又扫得不干净，就吃得多。”
　　二师兄怒形于色的说：“劈柴劈得大的大，小的小，怪不得师兄弟都说烧出来的饭不好吃。”
　　三师兄满腔怒火的说：“还有早上起床弄的鸡飞狗跳，吵死了，大家都抱怨说还睡不好，无精打采又怎么能渡化众生？”
　　四师兄气势汹汹的说：“早课经常迟到，又不打招呼就走进来，真是没礼貌，更目无尊长。”
　　五师兄正准备说，却发觉要说的都让前面几个师兄弟说了。他想：哎呀，做小弟的就是不好过，往上不敢欺负师兄，往下却没有人欺负，忽然觉得玄裝很可怜，同时又害怕派自己去。
　　五师兄犹豫了半天还没说话，眼角却瞄到大家正在紧张的等着自己说话，可他觉得要说的都说了，但又不能不说，只好敷衍一下：“就派他去好了。”
　　玄奘刚睡醒，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概感到是在说自己，责备自己好像做了什么。
　　玄裝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责骂自己上课睡什么觉？
　　如来佛祖毕竟是个长者，处事蛮有风度，面带笑容的问：“玄奘，刚才为什么睡着了？”
　　玄奘说：“师傅，弟子早上挑完水又扫地，扫完地又劈柴，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可能是饿晕了。”
　　如来佛祖疑惑不解的问：“刚才不是吃了半个馒头吗？怎么又饿了？”
　　玄裝委屈的说：“分馒头的时候我还在扫地，等我来的时候就没了。”
　　如来佛祖声色俱厉的问：“谁偷吃了玄裝的馒头？每个人都是半个，谁吃了一个啊？那么大胆？不知道尊师重道，爱护师兄弟？平时我是怎样教你们的啊？”
　　没有人回答，只是眼睁睁的望着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佛祖。
　　如来佛祖怒火冲天的说：“你们看我干嘛？是谁吃的赶快承认？不然查出来就扫一个月的地，对举报有功者，放假一个月。”
　　座下所有弟子同时指着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连忙擦擦汗，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自己吃了吗？”
　　阿傩说：“师傅，正是你自己吃的，我们所有的人都分开吃了，只有你一个人吃了一个。”
　　如来佛祖尴尬的说：“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一个一个。那快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给玄裝拿半个。”

　　3 佛祖的尴尬和玄裝的意志

　　如来佛祖和颜悦色的说：“玄裝，现在到处闹饥荒，为师也好几天没吃饱了，所以一不小心就连你半块馒头都吃了。听说大唐王朝地大物博，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你刚才睡着了，不知有没有听到，我打算想派你带上真经去大唐王朝，换点钱粮回来以渡饥荒，你愿意去吗？”
　　玄奘双手合十说：“师傅，弟子愿去。”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肯扛了，终于不用担心派自己去了。
　　如来佛祖疑惑不解的说：“每个师兄弟都说不想去，你为什么愿意去？”
　　玄奘认真的说：“都穷得要饭了，还有什么不可去？”
　　如来佛祖又问：“你知道到大唐王朝有多远吗？”
　　玄奘肯定的回答：“十万八千里，不过路在脚下，多远都能走完。”
　　如来佛祖正色的说：”路途不但遥远，而且凶险无比，不但有豺狼虎豹，还有强盗出没，妖魔四起，你不怕吗？”
　　玄奘大义凛然的说：“命都是师傅捡回来的，有什么可怕？如果不是师傅捡我回来，别说豺狼虎豹，就连蚊子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能活到今天全靠师傅。”
　　如来佛祖低声说：“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下来。”
　　玄奘面无惧色的说：“福兮祸兮，此路看似凶险，但福祸互相依存，师傅也常常说我还没开窍，此去大唐王朝，说不定我的运气机缘就在里面，说不定还能开窍悟道。”
　　如来佛祖劝阻无效，便说：“那好，我授你三卷法力无上的真经，希望你可以到大唐王朝换点钱粮回来，让众师兄弟渡过饥荒，那就是无量大功一件，到时我还封你为功德无量佛。阿傩，去磨房牵那头拉磨的小毛驴来，让玄奘骑去大唐王朝。”
　　阿傩说：“师傅，真不幸，昨天晚上驴子拉稀，今天早上已经死了。”
　　众人一起发出叹息，玄裝命真是苦啊，馒头没吃着，连小毛驴都死了，看来只能步去大唐王朝了。
　　如来佛祖擦擦汗说：“那就多带点干粮在路上吃吧，灾荒饥年，哪里日子都不好过，如果化不到缘就省着点吃。”
　　阿傩说：“干粮也没了，早上都施舍给山下的灾民。”
　　如来佛祖很尴尬的说：“那多带几套衣服去吧，路上冷了可以穿。”
　　阿傩说：“灾民又冷又饿，没吃没穿，衣服也施舍完了。”
　　如来佛祖终于坐耐不住，掏出五钱银，说：“我这里还有五钱银，路上你省着点用，如果有马就买匹马，马比驴子快好多。”
　　阿傩说：“师傅，马要十两银一匹，你这点钱还不够买个马蹄铁。”
　　如来佛祖又擦擦汗，说：“如果买匹不要马蹄铁的马那要多少钱？”
　　阿傩说：“师傅，买马是送马蹄铁的，如果单独买马蹄铁，你那点钱还是不够。”
　　如来佛祖说：“如果买匹马缷下马蹄铁去卖掉，能值多少钱？”
　　阿傩说：“师傅，我可以告诉你，一文钱也不值。因为马蹄铁是按照马蹄大小打造，就像我和你的鞋子一样，你的脚都比我的大，能穿我的小鞋吗？”
　　如来佛祖又一阵尴尬的擦擦汗。
　　除了擦汗掩饰尴尬，佛祖似乎也不知道做什么了，难道你敢叫他老人家擦屁股？
　　还好，玄奘及时化解了尴尬，说：“师傅，我一不要钱，二不要马，就只身一人带着真经去大唐王朝，换取钱粮回来以渡饥荒。”
　　如来佛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面色凝重的的说：“这封信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唐皇帝，一会到藏经阁找你师兄玄天，他会给你真经的了，到了大唐王朝就交给大国寺的方丈。在路上你千万不要对别人提起关于真经的事，因为真经是我亲自开了光，具有无上法力，不管是人还是妖魔鬼怪都会来抢。
　　还有，你天赋不佳，才能平庸，我已经叫玄天别外给你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你每天晚上都要念，有助你加快开窍，修得正果。切记切记！”
　　玄裝吃惊的说：“师傅，要是有人来抢，弟子不会武功，跑又跑不过，岂不是死路一条？”
　　如来佛祖说：“知道为什么要派你去吗？”
　　玄裝一脸茫然的说：“不知道。”
　　如来佛祖不以为然的说：“就你这副德行，有人来抢就奇了。”
　　玄奘是如来佛祖的三徒弟，每个师兄弟都说他很笨，很蠢，但如来佛祖说他不是笨，也不是蠢，而是还未开窍。
　　每个师兄弟都似乎在欺负他，叫他扫完地又挑水，挑完水又劈柴，总之就是不能看见他停下来，一停下来又叫去做其他的活。玄奘从来不会偷懒，做的事比牛还多，吃得比猫还少，睡得比狗还晚，起得比鸡还早，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都是踏踏实实的干活。派他去大唐王朝，绝对是个合适人选。

　　4 玄天传经

　　玄天是玄裝的同龄师兄，他只比玄裝大一天，玄裝就得叫他师兄，这使得玄天心里沾沾自喜。不过也有让玄天想不到的是自己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而且还长得高大威猛，能力比所有的师兄弟都强，却被佛祖安排管理藏经阁，整天扫扫地，擦擦经书的灰尘，简直就是大材小用。玄裝的聪明才智虽然不及自己，还长得弱不禁风，唯一比较有优势就是长成小白脸。而就是这货却可以常常伴在佛祖身边听教说法，现在派他去大唐王朝，佛祖还特别嘱咐要给他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助他开窍，分明是偏心这货，冷落自己。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扳回一局，万一真的被这小子突然开窍觉悟，佛祖那糟老头一时老懵懂又传位给那小子，自己就真的要一辈子打扫藏经阁，抹抹经书的灰尘了。
　　毒死他？不行，现在正是严重的饥荒，浪费馒头不说，而且馒头比毒药还贵，不划算。烧死他，也不行，万一到时方圆百里闻到肉香味，岂不是自投罗网？掐死他？不行，毕竟是自己的师弟，面对面难以下手，更何况听说被掐死的人临死前会拼命呼吸，舌头会无限伸长，太恐怖了。
　　玄天心里叹了一口气，想弄死一个人还真不容易啊，真想不明白一个杀手怎么能那么干脆利落杀一个人？
　　不错，就请一个杀手，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心头大恨，而且没人会怀疑到自己。
　　想到这里，玄天在心里嘿嘿的笑了起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自言自语的说：“想不到所有坏人的笑声都是一样奸诈。”说完才想起，原来自己就是一个人坏人。
　　由于饥荒来袭，山下三百里内都荒无人烟，别说找个杀手，就连个阉鸡的都找不到。大多数青壮的都逃荒到外地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饿得走不动的老弱病残。饥荒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会跟狗抢食，慢慢地狗没有了，又开始人与人之间的抢，只要对方饿得撑不住，躺下去还在喘气，那一边早就备好了刀。
　　玄天望着那些饿得奄奄一息的人，心里直叹息，平时他们都是良民，可能连鸡都不曾杀过，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现在他们却饿成了一头野兽，连还在喘气的人都敢吃了。
　　这些面带菜色的人，活着跟死尸一样，风大一点都能吹走。叫他们杀个快饿死的人，都需要三五个人合伙，如果叫他们去杀一个鲜蹦活跳的人，你放心吗？
　　虽然玄裝弱不禁风，而且还不会武功，但要收拾三五个这样的麒麟怪，只要站起来跺跺脚，估计都震倒了他们，只要上前踹几脚，根本就不用出手，就要了他们的命。
　　玄天满是苦恼，明天玄裝就要走了，说不定这一走就会开窍悟佛，如果等他开窍悟佛回来，自己更加没机会接触佛祖了。可是又想不出任何办法阻止，真是心有不甘啊。
　　不如绑一块大石头吊在大门口，等玄裝推开门出去就会掉下来砸死他。想到这里，玄天又嘿嘿嘿的奸笑起来。
　　不好，万一玄裝还没出去，哪个谁谁谁夜里起来开门屙夜尿，不是误杀了吗？要是砸死个阿猫阿狗还好办，万一砸死佛祖他老人家，那就……，玄天打了个冷颤，不敢往下想了。不行不行，这个方法绝对不行。
　　坏人的主意就是多，这个办法不行，立马又想出了另一个办法，怪不得这世上总是好人吃亏，因为好人想不出那么多的坏主意。
　　玄天眼前一亮，又有了一个坏主意，心想：这个方法绝对可以，一定可以不让他开窍。想到这里，玄天嘿嘿的笑了起来，他认为，这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
　　玄天一拍大腿，坚定的说：“好，就这么办。”说完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奸人就是改变不了那邪恶的笑声，玄天虽然奸诈，但还说得还真他妈的有理。

　　5 玄裝出门

　　由于是玄裝第一次出远门，他兴奋得一夜都睡不着。佛祖吩咐过，他已经择好了日子，就在明天宜出门，鸡啼第一声是大好时辰，这时出发去大唐王朝，正是大吉大利时，有贵人扶持。
　　玄裝头一天就打包好了真经，就等鸡叫第一声。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起床坐一会，又是坐立不安。双手合十念经，可又是有口无心。再推开窗一看，月亮还高高挂在树梢，离鸡啼还有一个时辰。
　　怎么办啊？睡又睡不着，鸡又还没啼，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等天亮吗？
　　玄裝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他起来推开窗，引长颈放声学鸡叫：“喔喔喔喔。”学鸡叫完之后，满心欢喜期待公鸡跟着打鸣。
　　看来半夜鸡叫的周扒皮还不是鸡叫的祖师爷，玄裝才是。可惜那时还没有专利可申请，否则周扒皮得向玄裝的后人小玄裝交一笔可观的专利费。
　　可是，玄裝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公鸡跟着叫起来。什么？什么？你说昨晚公鸡XXOO太多而累了，睡得太沉没听到？啪！真想一巴拍死你，整天想着坏事，不干正事，连书都没认真看。前面已经说了，在□□面前，人们和狗抢食，后来狗没有了，连狗都没了，哪里还有鸡？此时恐怕连鸡毛都找不到半根。
　　玄裝第一次做鸡失败，心里很郁闷。心想：既然连鸡都没了，也就没人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反正都是靠猜的，现在就猜是第一声鸡叫过了。万一追究起来，就说猜错了，这样佛祖也没办法责怪，谁没有错的时候？何况是我这么笨的人。
　　玄裝做鸡不成，却捉到了鸡脚，这哪里是一个笨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恐怕是另一个说法比较合适：大智若愚。
　　玄裝大摇大摆的背着包袱，来到大门前，用脚叫醒两个守门的小沙弥，一个高个子小沙弥揉了揉还在昏昏欲睡的眼睛，定睛一看，见玄裝背了个包袱，便说：“小师弟，快去报告长老师叔师伯，说玄裝师兄携脏物潜逃！”
　　玄裝一听就火冒三丈，大声说：“你们饿晕了吗？昨天佛祖开会说了，派我去大唐王朝，你们是不是偷懒没去开会？”
　　高个子一听就傻了，矮个子小沙弥食指靠着嘴唇边，小声的说：“不要那么大声，那高个子几天没吃饱过，饿傻了。我还藏有半个馒头，给你就是了。”
　　玄裝用阴森森的眼神望着高个子小沙弥，阴森森的笑着说：“你是不是也还藏着有啊？”
　　高个子小沙弥连忙掏出半个馒头，慌慌张张的说：“玄裝师兄，都怪我没睡醒乱说话，求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说了出去我们又得受罚了。”
　　玄裝指着大门说：“开门。”
　　高个子不识相的说：“鸡还没有叫。”
　　玄裝刚要发作，矮个子连忙打开大门说：“鸡都被吃光了，哪里还有鸡叫？”
　　玄裝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还给矮个子半个馒头，说：“还是你聪明，拿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个子疑惑的问：”佛祖派他去大唐王朝换钱粮渡过饥荒，这一去一回，得多长时间啊？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他回来，应该是帮我们执骨了。”
　　矮个子说：“别多管闲事，你就一个不入流的看门小沙弥，好好守护大门就是了，再管那么多，说不定以后让人把衣服都扒了。”
　　高个子望着矮个子手中的馒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硬是想不出一个道理来。

　　6
　　临别秋波

　　当大门缓缓的关上，把红尘都隔断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却如此浑浊，似乎连玄裝白色的僧衣都在瞬间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灰尘。
　　“师傅！”在这个时候见到佛祖，玄裝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师傅，你一个人出来屙夜尿？”
　　如来佛祖反问的说：“难道你陪我一起去？”
　　玄裝打着哈哈说：“如果师傅不介意就一起去。”
　　如来佛祖盯着玄裝说：“我突然出现，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玄裝眼睛转了一圈，说：“你老人家突然出现，难免有点激动，没有紧张。不过看得出你老人家不是出来屙夜尿，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和我说？”
　　如来佛祖不动声色的说：“你一猜就中，为师总算没有选错人，不错，我是有几句话和你说。”
　　玄裝认真的说：“师傅请说，弟子用心记住就是了。”
　　如来佛祖严肃的说：“这次去大唐王朝任重道远，你必须要记住：第一，在荒山野岭出现的人，你一定要小心。第二，遇见比你聪明的人和你打招呼，要小心他另有所图。第三，会说话的动物都是妖怪。”
　　玄裝一听，疑惑的问：“师傅，难道你养的那只鹩哥也是妖怪？”
　　如来佛祖一巴打在玄裝的脑袋上，嗔怒道：“你见过鹩哥吃人吗？会说人话又会吃人的才是妖怪，香蕉你个巴拉！”
　　玄裝抱着头说：“师傅，你说粗口了！”
　　如来佛祖又一巴打过去，怒气冲天的说：“这不是粗口，这叫佛都有火！”
　　玄裝又说：“师傅，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人会想起我吗？”
　　如来佛祖骂道：“你能不能再恶心点？出家人要四大皆空，六根清静，难道你有斩不断的执着？”
　　“师傅，我只是……”
　　“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
　　“师傅，我还没说……”
　　“你不必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去吧。”
　　玄裝突然一跪，掏出一个盒子，声泪俱下的说：“师傅，下个月你生日，我给你买了点礼物。”
　　如来佛祖听了一阵感动，这傻小子还真有孝心，刚才错怪他了，说：“你哪来的钱？”
　　“就是你给的那五钱银子。”
　　“此去大唐王朝路途遥远，你不留着花吗？给我买什么礼物？”
　　“你那串佛珠用了那么多年，该换新的了。”
　　如来佛祖接过盒子，说：“好，为师谢谢你了。”
　　玄裝拜了三拜，说：“师傅，你保重，我走了。”
　　如来佛祖望着玄裝渐行渐远的身影，感概万千，这小子看起来有点笨，但却最懂事，等他回来，一定好好培养，助他开窍悟佛，以证佛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