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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Fate Stay night·XX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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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暂时的吗?
迪卢木多剑眉拧起,不安的情绪又多了几分。
他还以为,御主是人为库丘林没有用处想要甩掉包袱,原来只是缓兵之计啊。
那如果库丘林伤势痊愈,吾主是否会再让他回来,那到时候……
俩人在空中行进速度很快,夜里寒风在耳旁刮得呼呼作响,糜衍缩了缩脖子想减少些受风面积,可脸才往后挪了一分,便贴上了迪卢木多冰冷的盔甲外壳。
她立刻被冷的一个哆嗦,鸡皮疙瘩瞬间冒起。
这天气忒冷了~~~
因为迪卢木多冰冷的盔甲,她一直缩成一团来保护自己的体温。
咋这个时候他不能暖男一些,穿着盔甲抱她不仅硌得慌,而且还忒冷。
“那个……迪卢木多……”糜衍试探性地唤了声。
迪卢木多似乎在想些事情,没有听到糜衍的声音。
“迪卢木多……迪卢木多……”
糜衍又叫了两声,才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唤醒。
迪卢木多身形一顿,“抱歉,吾主,刚刚想了些事情走神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看你能不能把盔甲退了,因为这么晚天气真的有些冷。”糜衍顿了顿,又道:“抱歉,这个要求可能有些无理,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忽略掉。”
“不,该是我向您道歉,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如此重要的事情。”迪卢木多话音刚落,下一刻,他身上的银灰盔甲消失,糜衍落入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里。
迪卢木多微垂下脑袋,本该金光熠熠的眸子此刻微有暗光,声音满含歉意,“十分抱歉,希望您能原谅。”
撤去了头盔的他,露出了那张俊美绝伦的脸。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不时轻微的颤动着。
此刻的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眼里满是不安。
糜衍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边说着话边侧头指着地上,“可以在这先落地停一下吗?”
迪卢木多猜不出糜衍的目的,也不能看清糜衍此刻的表情,心中虽有不安,但他还是稳稳落地,轻手轻脚将糜衍放下。
“迪卢木多。”
“是。”听到糜衍唤他的名字,迪卢木多站挺身子,立刻回应。
糜衍见他这幅拘谨的模样,露出一个笑容,“能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吗?我们毕竟也是老朋友,我可以发现你现在有些不安,是关于今晚的事情吗?”
迪卢木多微垂眼睑,没有回答糜衍的话。
寒风从他身边吹拂而过,带下一缕发丝落到额前,挺拔的脊背微微弯起。
“不能说吗?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不只是简单的主仆,是很要好的朋友!”糜衍笑容有些涩然:“果然,迪卢木多对我还是不够信任,连真心话都不能对话说出来吗?迪卢木多你心中早觉得我不配成为你的御主吗?”
糜衍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令他下意识否认,“不是的!您是这个世界上最称职的御主,我一直认为能与您一同并肩作战,是我永世莫大的荣耀……”
这番给糜衍带高帽,糜衍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到底是为什么,你在困扰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呢?”
一说到这个问题,他面色越发白了些,双拳紧握在身侧,想要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说话的模样。
糜衍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难以启齿。
她轻轻执起他的一只手,双手包裹住迪卢木多紧握的手,轻声道:“我不仅想被迪卢木多保护,同时我也想保护迪卢木多,想更多地了解迪卢木多。我不希望迪卢木多瞒着我伤心,我希望你能开心地享受这一次的圣杯战争。”
“对不起,吾主,您真的……会陪在我身边吗?”迪卢木多猛地单膝跪在地上,以谦卑的姿态,用那双眼紧紧盯着糜衍的金眸看,像在进行最终确认。
“当然。”糜衍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怜爱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令迪卢木多心尖又软了几分,深深吸了口气,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我,我只是害怕被您抛弃,即便……即便您向我做出了承诺,可我还是会有不安。每次看到您和库丘林打闹时,我也会不愉快,我羡慕他和您的关系,有时我会觉得你们才是真正的朋友,而我只是突然冒出的人。”
害怕被抛弃……
她初见他时,他正被肯尼斯下令自杀,那是他在信任契约的御主后第一次被背叛,第一次抛弃。
当时他情绪也十分沮丧,糜衍在那之后也只是和他建立起了主仆关系,可后面她英勇就义牺牲,留下他一个人收拾残局,这算……第二次抛弃吗?
这一次的第五届圣杯战争,在她已有了其他从者的情况下,他又半路杀出了。
那几天糜衍和库丘林的互动他应该也看在眼里,这才会觉得他自己像第三者插足别人一样吧。
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微妙,但道理是这么说没有错。
加上今夜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中,伊莉雅提出要迪卢木多保护时,她的犹豫,这才真正挑起了他不安吧。
糜衍勾起他额前的落发,语气认真道:“ 我想和迪卢木多做好朋友的初心一直没有变,我也知道以迪卢木多的性子不可能像库丘林那样活跃起来,但这也是迪卢木多的特点,给人十分稳重、能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给迪卢木多来处理的感觉!”
对于糜衍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迪卢木多心中略感羞愧,自己竟然如孩童一般心理,一直在胡乱的心思中惶恐不安中的猜想着。
“我也想更多的了解你,多拉近咱们之间的关系,不如就从改变称呼开始吧。”她顿了顿,又道:“其实很早就想问你,我可以不叫你的名字吗,倒不是它不好,只是那样对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来说太生疏了。而且我也怕日后对战时被其他从者听到,从而发现你的身份。”
迪卢木多用力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糜衍眼中闪过兴味,“那……那我叫你什么好呢?迪卢?奥迪那?不行不行,这些好像还是会被认出来,不然就叫迪迪吧,可以吗?”
迪卢木多丝毫没有犹豫,“当然,只要您喜欢就行。”
“太好了,迪迪。相对应的,你可以叫我卡莲,或者……小衍,都可以。”
“小衍是……”迪卢木多眼中闪过疑惑。
“算是我的小名吧。”
闻言,迪卢木多眼底闪过几分复杂之色,但很快被敛下。
“那……那我叫小衍可以吗?”他红唇先无声长了张,最后试探性地唤了声:“小衍……”
迪卢木多私心觉得这个称呼他从未听人提起,他应该是少数知道这个称呼的人。
“嗯。”糜衍露出明媚的笑容回应,脸颊酒窝隐现,笑靥如花,“这样有没有觉得关系亲近些,你以后也不用这么拘谨,咱们关系就当是平辈,只要你不觉得吃亏就好了。”
迪卢木多小声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怕……”
“既然不会,那就这么定了!”糜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扶起他的身子。
迪卢木多顺势站起身子,低头看了眼她单薄的校服裙,低声道:“吾……小衍,我们现在要离开这了吗?”
想到刚刚她说过,拉近两人的关系可以先从改变名字开始,他急忙改变了称谓。
迪卢木多低声说话时,声音就像沉稳演奏中的大提琴,又低沉又磁性,特别他还带着怯生生调调喊出她的名字,糜衍双眼不禁露出阿姨般的爱怜。
人帅声音也好听,主要还忠诚,洒家这辈子值了!
她的眼神过于明目张胆,迪卢木多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喃喃唤了声:“小衍……”
“啊?哦~”她缓过神,这才环视起四周。
发现他们似乎在一处郊外草地,不远处有一栋欧式的建筑,似乎是一栋房子。
那个房子周围围了一圈黄色的带子,在冷风中不停抖动。
“这是什么地方?”糜衍看向旁边的迪卢木多,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就外观而言,很像是电视报导过得埃尔维斯住宅。”迪卢木多也不太肯定。
这么巧的吗?
糜衍愣了愣,神情怔忪,“怎么这么巧,不过既然来了,就进去里面看看。”
既然经过,那就顺便把隐藏任务做了,省的在跑一趟。
“是。”
迪卢木多应下,走在前方为糜衍开路。
埃尔维斯住宅可能因为坐落荒无人烟的郊外,附近杂草从生,有的草叶拔高,甚至到了大腿根的位置。
因为急着出来,糜衍没来得及换保暖些的衣服,身上穿的还是穗群原的校服。
穗群原的校服是衣裙,校服的裙摆刚到膝盖,可只穿过膝长袜的她还是能感觉到尖草从她两腿间摩擦而过。
这的杂草的草叶有些冷硬,有的边角滑过时还会留下刺痛感,糜衍颇为胆战心惊,生怕被划伤。
又走了两步,糜衍只觉得大腿内侧传来轻微刺痛,停下步子,手伸向大腿想要看看是不是划破皮了。
这时,前头的迪卢木多注意到身后的她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唤了她一声:“小衍?”
迪卢木多的声音让糜衍停下了手的动作,到底摸大腿这个动作有些不雅,她没有继续,收起手,对他抿唇笑了笑,“没事,你继续走。”
“好。”
迪卢木多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前进。
这片草丛其实并不长,估摸着十米不到,糜衍忍着腿间的刺痛,终于走出了草丛堆。
草丛堆外是一片褐黄色的土地,脚感硬实,向前只要再走几米就能到达那栋房子的外围石墙。
而在围墙外,被围上了一圈黄色的警戒线,警告着闲杂人等禁止进入。
这也进一步证明了,这座房子正是电视新闻中提到过,那栋备受冒险者喜爱的“埃尔维斯住宅”。
这栋房子与伊莉雅家的城堡有些相似,它们都是带着浓厚欧式风格的建筑,不同的是,银色月光照耀下,住宅隐隐透出几分阴森森的沉闷气息来。
“这栋房子有些不对劲。”
迪卢木多观察了好一会,警惕道。
的确……不对劲……
但糜衍指的不是房子,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