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Fate Stay night·X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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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木多猛然抬起头，嘴巴不断张合，只能发出嘶哑破碎单音节，做了多番努力依旧无法诉说出他心中的话语。
不是的，不是的。
他如今的身份已是敌对方的下属，身为Berserker的他……
怕是已经无法在陪在她的身边了吧，连自我意识都无法完全掌控，如何守护御主为他夺取圣杯。
无法尽骑士之道，心间悲戚的感情令他癫狂不已，热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流下，他只能放任那双脚越走越远，喉中发出一声呜咽。
心脏，好疼啊。
“呜。”身后一声男性的低鸣，声音内仿佛蕴藏着哀婉至极的悲恸，遏制住糜衍的步伐。
她不禁转身望去，迪卢木多身体瑟缩，环抱着手臂的五指将盔甲按出了指印，像在忍受着莫大的疼痛。
身上四处散出黑气，诅咒，死亡、不详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您……你……怎么了？”抱着对前任同事有的人道主义关怀责任，她返身走到他的身边，双膝跪在他的身前。
“嘀嗒、嘀嗒”
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好像不太对劲……
糜衍默默涌上魔法隔离住部分黑气，用轻柔的动作抬起他的下颌，强迫自己忽视那颗诱人的泪痣，注视他的眼睛。
以往柔和棕黄的瞳孔，此时浓郁如黑墨，麻木无神。
眼泪源源不断涌出眼眶，滴落到地面，充满绝望的气息，身上的黑气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为什么哭？能跟我说说吗？”她水眸内充满疑惑，歪头不解。
他嘴巴轻启，喉间嘶哑的声音暗哑的不像话，但黑气没有再继续浓郁。
“喂，你不会不知道吧，Berserker是牺牲理智以换取力量的职阶，这个职阶的通病就是，强化身体各个能力的同时会因为失去理智无法言语吧。”库丘林有些看不下去了，向她解释道。
听着狗哥的话，糜衍看向迪卢木多求证，迪卢木多点了点头。
……经迪卢木多的确认，她面色郝然。
先前倒是忘了这茬，毕竟很久以前跟迪卢木多相处的时候交流还是蛮流畅的……
“啊……”他薄唇张合，一双黑眸紧紧注视着糜衍，嘴巴无声地张合，喉间的声音拼凑不出一句话。
可他没有放弃，口型不断重复，她凝眸细看，他说的是：
‘您是我的Master吗？’
她瞳孔一颤，沉默了会。
半晌，未得到回复，又一滴眼泪顺着迪卢木多眼角向下滑落。
流经泪痣时，糜衍终于控制不住伸手覆上，擦拭掉泪痣周围的泪渍，轻轻颔首，“是的，我的朋友。”
糜衍温柔的动作和确认的话语，击溃迪卢木多最后的怯懦犹豫，他松开环抱着盔甲的双手，修长的手指握上糜衍的左手，紧紧贴上他自己的右脸摩挲着，感受那久违而熟悉的温暖。
这是……
糜衍眼底带着一丝诧异，他既然有了新的主人，这般示好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念着旧情？可是背叛对一个骑士而言是不被允许的，他应该不会产生想离开现任主人的想法吧……
如果他能愿意继续跟着自己的话，糜衍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如若不然，她还得顾忌着他们之间的抗战友谊，以及迪卢木多那个能冻结人意识身体的钟表。
她想，再赌一次！
“迪卢木多，接下来的话我只问一遍，如果你不同意我便不再提及，日后再相见你我恩怨两清。”
迪卢木多眸子一颤，面上满是受伤神色。
糜衍态度极为诚恳道：“我想请你再次与我携手，即便无法拿下最终胜利，也希望能与你再并肩战斗一次。如何？”
话一出口，迪卢木多黑眸星光闪烁，眼眶中蕴出泪花，倾身将糜衍娇小的身躯拥入自己宽厚的臂膀中。
千言万语，最终凝成喉中一声暗哑回应。
“嗯。”
吾主，这次我定将胜利带到您的手中。
【叮！漏洞修补计划启动。正在更新进程……】
【叮！进程更新成功，现在进度1%】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糜衍侧了侧脸，贴着迪卢木多的脖颈，手臂搂上他宽厚的肩膀轻轻拍抚，额前一丝银发被风吹落垂在脸侧，遮掩住了她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次不用多久，她就会干掉金皮卡、徒手拆cp、过关拿金币、带着两位用枪好手走上人生巅峰，拿下第五次大战的胜利，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忽而，她摇头否定。
不对不对，她这次似乎只是配角，如果要修复Bug看来圣杯她是万不能要，只能推给Saber组和Archer组。
一缕冷风吹拂，吹干迪卢木多脸上的泪渍，糜衍却从心中感到透心凉的寒意。
一股令人惶恐和骇惧的压抑涌了上来，她感觉人生乐趣，心中瞬间失去斗志，长叹：哎，算了，就没事装装X混日子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拍了拍迪卢木多的后背，示意他松开自己，然而她发现自己瘦弱的手臂竟然染上了迪卢木多身上的黑气。
黑气从指尖始发，沿着手臂向糜衍的心脏位置爬去，现在已经快到了胸前。
糜衍大惊失色，连忙推开迪卢木多，站直身子吟唱起言峰绮礼教给她的净化咒语。
当糜衍蕴出魔力后，一股强烈而纯净的白芒笼罩住她，温暖而圣洁。
小半晌后，白芒散去，驱散了她身上的黑气，心中压抑的感觉也随之散去。
库丘林放下遮着光芒的手，十分惊讶，“你……竟然还有这种能力啊……”
糜衍见状嘴角勾起，开心之余还有些意外，她自己也没料到言峰绮礼那套教会的咒语如此好用，净化能力一流。
这时，她余光瞄到身旁的迪卢木多后退了几步，她侧头好奇看去。
见他环抱着双臂，屈膝跪在地上，不断弓着身子喘息。
“怎么了？”糜衍单膝跪在他的身侧，关切道。
迪卢木多并未抬头回应，只是十指用力地捏着双臂的铠甲，鬓角竟有冷汗滑落。
库丘林挑了挑眉，“他怕是受了你刚刚光明净化术的影响，被圣杯黑气吞噬的他会对你的咒语有所反应……”
“唔~”
狗哥正说着，忽然被迪卢木多喉间的呜咽声打断。
“抱歉，我不知道这会引起你的不适。”糜衍看他依旧一副难受地模样，有些心疼，默默向后退了些。
“Ma……Master……”
一道暗哑而低沉的声音林糜衍顿住身子，她诧异抬头看了看也惊诧的狗哥，又看向还低着头的迪卢木多，试探道：“刚刚是你说话了吗？”
因为许久未曾开口交流，他说话并不流畅。
“我……我好像……好像能……能说话了……”迪卢木多缓缓抬头，对糜衍露出一个虚弱却动人的笑容，在嘴中酝酿了会，又轻轻道：“吾主。”
此时的他身上黑气尽数退散，瞳孔又恢复以往柔和的棕黄，略显苍白的脸一如既往地英俊帅气。
不知是否因为泪痣的属性加成，糜衍觉得此时此刻的迪卢木多比以往她见到的任何人都要好看，她忽然懂得了一笑倾城的真正意思。
“咕咚”。
“咳咳，那个，你能说话真是太好了，这样以后咱们交流应该没问题了。”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又咳嗽了好几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你突然能说话是因为我刚刚施展了净化术的原因吗？”
“抱歉，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想其中应该有着关系。”
虽然迪卢木多讲话还有些断断续续，但比刚刚流畅不少。
又因着低音炮以及颜值加成，糜衍此时想抚慰下自己快怀孕的耳朵。
啊，好好听啊。
她眼中又不自觉流露出沉醉的柔光，紧紧盯着迪卢木多那性感的薄唇。
一旁的库丘林注意到糜衍诡异的目光，盯着好像不太正常的地方，不禁大吼一声，“喂，你这个女人在看哪里啊！”
经库丘林的一声大吼，糜衍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面上有些尴尬，急忙站起身子背过两人。
对于糜衍刚刚的一番神色迪卢木多也不是不熟悉，但他心中全无以往看到那些女人露出相同目光时的厌烦，只是心中感到奇怪。
考虑到如今master的身体也是女性，对魔力似乎也不高，他体贴地捡起一旁地上的头盔戴上，站起身打破尴尬的氛围。
“吾主，如今需要解决掉那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
糜衍稍稍疑惑片刻，立即了然。
作者有话说
第151章 Fate Stay night·X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