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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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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千帆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还没睡醒,我见他睡颜无害,不忍心打扰。
到了他家楼下,我首先给周津津打了个电话,显然她也还没睡醒,说话瓮声瓮气,我跟她说:“姑娘,老衲出轨了。”
她尚在梦中,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我对着电话喊:“我说,老子出轨了!”
然后她终于清醒,于是我把来龙去脉跟她介绍了一遍。一夜未归,电话未开机,跟其他男人在外过夜。她问我,怎么跟我男朋友,她的男闺蜜赵诚诚交代。
我说:“实话实说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话实说完全是最正确的选择,虽然我心里打着别的算盘。我想看看赵诚诚会被刺激到什么地步,当然我也考虑过他会一气之下,找把刀剁了我,我命该不该绝就看老天的意思。
周津津埋怨着,说我不听她的话,离那个徐千帆远点儿,说他就是长相酷似人类,实质上是个渣滓。但当初她刚知道徐千帆这个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听“徐千帆”这三个字,和“张三丰”是一个调调,那么他就算不是个卫道士,也该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谁知,渐渐地她发现,徐千帆其实是个牡丹花下死,但求精/尽人亡的下半身动物。
周津津听说了他勾搭女学生的光荣事迹后,无比鄙视地说:“还是大学老师呢,一天天就想着怎么祸害祖国花朵,C大老师都死绝了吗?要这种人渣!”
周津津骂的也没错,徐千帆明知道我有男朋友,还勾引我大小不下十次,昨天晚上校友会,终于我们都借着酒劲儿把事情促成。
最后周津津骂了一句,“我再也不管你们这些破事儿了!”
回家的路上,我就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跟赵诚诚说这件事。他是周津津的男闺蜜,一个长相中上,身高中上,家底中上,职位中上的年轻白领。
当年我跟李欧分手后,一年缓不过来,周津津终于憋不住,非把赵诚诚塞给我,她说:“林路啊,你就从了吧。你看赵诚诚多优秀,多有安全感,多少女子梦寐以求。”
我承认,赵诚诚是那种走在路上,你永远不必担心他的眼睛偷瞄别的美女,出去应酬,你永远不必担心应酬到别人床上的人。实在是很有安全感,我们在一起两年,他从没主动找茬跟我吵过架,我有时候兴致来了,想拌两句嘴,都被他打太极一样把我一团怒气化为一团和气。
按理说他这样三从四德,我就该知足常乐。
回到家看到赵诚诚坐在客厅沙发里,一夜未眠,见着我回来,松了口气似的。
我把事情跟他说清楚,他听了未见多少惊讶,问我,“酒后乱性?”
我点头,“是。”
他说:“要不要我也出去乱一次,算我们扯平?”
其实我想说,你这个冷笑话实在不好笑。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冷静,我以为他至少被我刺激得劈头盖脸骂我一顿,或者给我一耳光,然后我毫不犹豫打回去,我们玩完。
可惜,没有。
我记得,他也曾经谈过恋爱,不是白纸一张,或许他也无法忘记旧爱,于是我们心照不宣,任凭自己被这样一段可有可无的感情牵累着,蹉跎着。直到有一天,我们到了所谓的适婚年龄,不得不在父母的见证之下领证,双双步入婚姻的围城。他和我都明白,我们就是需要一个人作伴,跟爱情无关。
最后,我说,“我们分手吧。”
他沉吟了一下,并没有挽留,我想,很好。
我拉出行李箱,开始大肆收拾行李。说实话,看到他坐在沙发里孤单落寞的背影,我心里有一刻的不忍,我为自己的混蛋感到抱歉,可我嘴硬的很,一句软话也没说。他就那么沉默地坐着,一动不动,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在等心里积攒到足够的恨意,要一并发泄出来。
可直到我离开,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我带着无数疑问,推门离开,却总觉得这件错事不该这么被他放过。
我跟周津津说:“我们分手了,其实我低估了自己,我不需要靠谁疗爱情的伤。有时候伤在那儿,反而让人清醒。”
然后叫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那天全城的车辆仿佛都在为我开路,司机师傅载着我,一路向前冲。我目视前方,看着急速后退的建筑物和毫无阻碍的路况,总觉得这意味着通往新生活的大门正在为我缓缓开启。
不到半小时,司机师傅把车停在火车站南广场,我问周津津,“你说我去哪好?”
她在电话那边不假思索,“去成都吧,把你心里的小不甘,小挣扎,对诱惑的无免疫,想找寻刺激的小心思都化作食欲,然后把自己吃成个胖子,回来又是一条好汉,你个混蛋!”
好吧,买张票,去成都,看沿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