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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韩彦到旗家大院的时候天还很早,太阳只是露了个脸,路上的空气湿漉漉的。
      歪脖子老李领着韩彦进了旗四的院子。那院子不大,只有三间上屋。中间那间大的屋子是旗四的书房,屋子打了炕,方便旗四在里面休息。现今旗四就睡在书房里还未起,歪脖子老李跟韩彦交代事情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书房右边那间则是个小厨房,左边则是一间小屋,里面摆放了一些杂物。
      歪脖子老李把右边屋子的门打开。这小屋平时来的人很少,摆放的东西又乱,门一开,满屋灰尘纷飞,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歪脖子老李给了韩彦几块麻布和一个捅,说:“四爷说了你先住这,有事等他来了吩咐。这些东西给你,你自己先整整,只是小心别碰坏了东西。”
      韩彦瞧了瞧屋子,说:“大爷,水去哪儿打?”
      歪脖子老李说:“厨房里有了水缸,里面有水,你从那打就好。”
      韩彦点点头。
      歪脖子老李把旗四交代的事情都跟韩彦说了一遍就走了。昨天旗四特意告诉他韩彦明天要是来了要客气点,别为难人家孩子。因此他今天对着韩彦的时候脸色好看了不少。难得韩彦今天还洗了个脸,老李想,这孩子长得还不赖,就是头发像狗啃的。
      韩彦收拾了一上午才把屋子弄出个能睡觉的地方。只是屋子里没铺没盖的,晚上难道就直接睡地上吗?韩彦想着,等下歪脖子老李来的时候给他说说能不能要些稻草铺铺。
      韩彦听到旁边屋子有人走动的声响,晓得是旗四起了,连忙寻了过去。

      旗四正整理衣襟呢,一抬眼冷不丁的一眼看到镜子里有个个灰头土脸的人进了门,连忙喝道:“站住!”
      韩彦吓了一跳,连忙站直了不敢乱动。
      旗四黑着脸说:“你是谁?脏成这样往我屋子走!”
      韩彦说:“四爷,我是韩彦,昨儿您叫我来的。我刚刚打扫屋子了,没想到得洗洗,我现在就去。”
      旗四的脸还是黑的:“你洗干净点再过来。”
      韩彦连忙退了出去,跑到小厨房打了一桶水把自己捯饬干净了,又换上了整洁的衣服才过来。
      旗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韩彦说:“四爷,有啥事要我做么?”
      旗四摆摆手,说:“现今没什么活儿,你先歇去吧。”
      韩彦应了一声退下了。本来他还想问下他今天中午去哪吃饭,可是没啥事做他也就不好意思问。
      旗四看着韩彦的背影,一件带补丁的蓝色褂子,中间绑着腰带,头发乱蓬蓬的,要怎么土就怎么土。
      旗四有点怀疑昨天是不是迷了眼。才看上了这只傻不拉唧的小土狗。过了一会儿,旗四又想,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到猴年马月都弄不了。
      这是个啥事呢?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比起他爹,还是可以拿到太阳底下晒晒的。
      旗四想收个男人。
      这事他打听了一下,在元茂屯的历史上还真没有过。虽然有几个老地主年轻时也养过戏子、玩过男人,但一般都是在暗地里,带进家门的基本没有。
      前几年,旗四也经常在县城里的绿芙园打野食。
      那绿芙园是县城唯一一家做相公生意的窑子。旗四在那里包了一个厢房,隔三差五就去那里泄泄火。然而,自从去年旗老爷玩窑姐儿玩出了毛病后,旗四就上了心。嫖妓虽然方便,但也是有风险的。旗四想自个儿才几岁啊,可别年纪轻轻的折在花柳病上了,到时可没地方哭去。加之又做了父亲,旗四也不愿给自个的孩子留一个浪荡父亲的形象,因此也就打算收收心。
      可是,收心归收心,这火还是得找个途径泄。现今是民主社会,已经不讲究人口买卖。旗四想找个可心的男孩子还是有点难。冯新给他找过几个,不是眼睛不好就是鼻子塌了,要么就是屁股不翘□□不紧,反正就是各种毛病。气得冯新指着他骂是不是故意逗他玩儿的。
      事实上,旗四心里也说不出来他想找个怎样的。好在他近来事情繁多,也不急着找,于是便一直拖着,一晃眼就到了八月收秋。
      旗四是一打眼就看上韩彦的。
      凭着一种直觉,旗四觉得韩彦应该不会排斥男人。这种直觉是绿芙园里的一个相公告诉韩彦的。他说他不是因为穷才去当男娼,是因为他本身就喜欢男人,只想跟男人做那档子事。他还说,像他这样的人世上其实不少,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自个儿没有发现或者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旗四不可置否,心里到是同意他的说辞。

      自从十七岁那年开了荤之后,旗四的床事就再也没断过。一开始只是跟那个戏子厮混,只是那戏子毕竟年纪大了点,又被各种各样的人睡过,旗四觉出不是味儿,就给了他一笔钱断了来往。
      冯新笑话他傻,钱给多了。那戏子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不值得给那么多。旗四懒得理他。
      如此歇了一段时间,身体那股欲望又升了上来。旗四想了想,又买了几张庆乐园的票去看戏了。刚刚跟一个新来的小生勾搭上,冯新神神秘秘地寻了过来,挤眉弄眼、如此如此地地说了一番。
      旗四一脸怀疑问:“还有这种?跟窑姐儿一样?”
      冯新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我几次诓过你?我今儿就是来带你过去见见世面的。”

      县城西南面那条烟花巷旗四是知道的,前年的时候冯新硬是拖着他过去找乐子,闹了个大笑话。旗乐现今一想起来脸还有点黑。不管咋整,被人说成“不举”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羞辱。别说旗四这人还有些自傲。为了澄清这一羞辱,旗四才不得不对冯新说出实话,自那以后,冯新才没敢闹着要带旗四逛窑子。
      冯新拉着旗四在巷子里走,左右站着些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一遇到他俩便扯着水袖袅袅娜娜地迎了上来,迭声叫着:“客官,上哪去哟?怎么不进来坐坐?”
      冯新全都给打发开去了,只拉着旗四一直往巷子里头走。
      冯新一边走,一边叨叨:“就快到了,我跟你说,这个地方可是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原先我以为,有你这样的嗜好的人应该不多,后来我一打听,啧!才发现咱们县城里不少老爷们还挺喜欢玩这玩意。这个绿芙园是这两年才露面的,去的都是些有钱人。前儿我已经去了两回,找了一个叫菖苕的,别说那滋味真的比那戏子好,只把人伺候得□□啊!”
      旗四不搭腔。他想起了在旗家大院里的旗易水。旗易山参军去了,临走前连半句话都没留。旗易水哭得眼睛都肿了。旗四替他不值,但又不知道不值什么。
      今夜没有月亮,屋檐下的红灯笼微微透出一点亮光。那点亮光倒映在旗四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小院的门口,门半掩着,冯新带着旗四推门进去。有个龟公连忙迎了出来,认出了冯新,连忙殷勤地引着人进了一个大厅,落了座又倒上茶。
      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大多怀里都抱着一个衣着单薄的男孩子。那些男孩子大的不过十七八岁,小的也就十三四岁。长相虽不怎么一样,但脸上却都是涂脂抹粉,一副娇嗔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做足小女儿的姿态。
      旗四皱了皱眉,这算是嫖男人还是嫖女人?
      龟公说:“冯爷,您今儿来的不是时候,菖苕哥儿已经接客了。你看要不换一个?”
      冯新说:“还有谁单着呐?都叫上来爷俩瞧瞧。”
      龟公便进屋里领了几个人出来。有的脸上抹了粉,有的没抹,但身形都十分匀称高挑,腰间束着各种颜色的腰带,更凸显了腰肢的纤细。
      冯新挑了一个脸上抹粉的,旗四留了一个脸上不抹的,其他的都打发走了。
      那抹粉的小相公给冯新倒了一杯酒,冯新接过来一口闷了又嘴对嘴喂了过去,两个人不一会就磨磨唧唧地亲热起来。
      旗四挑的那个则有点羞涩,仔细看,眉眼还算长得清秀,看着没那么隔阂人。他也倒了一杯酒给旗四递了过去。旗四挡了回去,说:“去你屋子。”
      他现在一身火,再不找个东西发泄出来恐怕就要炸了。
      待到上了床,旗四又开了一回眼界。
      那相公身子看着单薄,柔韧性却是十分的好,特别是一把腰,握着满是劲儿。
      那相公一看就是被调教过的,人特别会来事,高高低低地叫着,偶尔吐出一两句淫词艳语,倒是把旗四挑逗得兴致越发高了。

      一夜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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