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日记》neverbird

18、第第十八章

　　跑回去和大婶说了一声，我就拉着小天往柳师傅的医堂走。
　　到了杨柳堂的门口，我才知道大婶冲我们背影喊的“明天起早了再去吧！”是什么意思。
　　大厅里的椅子上坐满了人，还有不少是站着的，哎……
　　咦，九点钟方向有空位！我拔腿就冲上前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累死我了，我抬头招呼小天过来，却看见了面前的一个病人正摇摇晃晃的，我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熟悉的爆炸头，脸上乌漆吗黑的，只有眼白是白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被雷劈？
　　病人见我看他，还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哦，他的洁白的牙齿，让我想起了深夜一个黑人在跳绳的笑话。
　　我使劲儿地憋住笑意，差点儿就要掐自己了。
　　“你坐吧，”我站了起来，虽然死翘翘了，但是我们也要做有社会公德的良好市民不是？
　　“谢谢。”疑似被雷劈的病人又咧嘴朝我笑了下，牙齿白得明晃晃的，我忍不住了，赶紧用力地掐了一下，咦，咋不痛呢？我瞥见一旁的小天脸上冒出了冷汗。呃，掐错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想了大半天的措辞，终于决定问他是不是被雷劈了的方式要婉转些。
　　病人没出声，似乎有什么表情，可惜脸上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分明。
　　之前搀扶着他的女人，估计是他的妻子吧，倒是白得很，
　　“他呀？”病人旁边的女人说话了，她之前一只帮忙搀扶着病人，看样子可能是病人的妻子，她倒是白净得很，此时和病人真是绝配啊，黑白无常，嘿嘿。
　　我努力把脸上的爆笑调整为礼貌的微笑，听女人说话。
　　女人脸上毫不掩饰脸上的鄙视之情，“想顺着冷气槽爬进浴室偷看女孩子洗澡，结果昏了头摸到了电线，被电的！死色鬼！”
　　“谁，谁叫我？”不远处一个瘦子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他狼狈的模样居然也是一副被电了的样子。
　　“我们是在讨论色鬼的问题啦。”我向他解释。
　　“你们讨论我的问题干什么？”瘦子问，仍然看不清表情。
　　“你的问题？”
　　“是啊，我就是色鬼啊，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讨论我干什么？”
　　……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半响，女人问道，“你是色鬼？”
　　“对啊，我的名字就叫色鬼。”
　　我们又大眼瞪小眼半天。
　　病人似乎很高兴找到了同伴，“你也是摸到电线被电成这样的吗？”、
　　色鬼瞄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专业素质。”
　　“那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病人有些丧气。
　　莫非真是色鬼太缺德被累劈？老天也太敬业了吧，我在心里揣测。
　　“哎，”色鬼叹气，用熏黑了的手摸了摸额头，“还不是我那暴躁的老婆，她说不教训教训我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女人啊，真是太可怕了。”
　　看色鬼那小眼睛的眼白转来转去，我觉得我憋得快内伤了，我简直太没有道德了，见到这俩受苦的，我咋觉得那么好笑呢！
　　“你们是来看什么病？”色鬼问道。
　　比起他们的精彩绝伦的事迹，我觉得小天的失忆实在是太逊色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支支吾吾的。
　　“快看，一个病人出来了。”我及时转移话题。
　　“啊，轮到我了！”病人兴奋地走上前，巨大的爆炸头在进入问诊室的大门时牢牢地卡住，女人在后面使劲儿地踹了他一脚，这才进去。

　　等待。
　　等待。
　　天就要黑了，那些比我们先来的差不多都进去了，还好，柳师傅看起来很是神速嘛。不过又新来了不少病人，还好我们来得并不算太迟。
　　该轮到我们了，我和小天来到了问诊室的门口，一个小伙子拦住了我们。
　　“你们是几号？”
　　“什么几号？”
　　“排队机的号码呀！不到你们的号码是不能进来的，你看，后面还有很多新的病人，你们要了号码再来吧，呃，要不明天再来，人这么多，估计是轮不上了。”
　　……
　　靠！排队机，你以为你是移动营业厅还是工商银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