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59、59

　　二十分钟以后，梦如嫣重新回到客厅里，四无君和悦兰芳各自斜躺在沙发一侧，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
　　梦如嫣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见两人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又试探着唤了几声“大师，大师”，确定两人并无反应之后，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起居室里。
　　起居室里的四个展示柜都已经被悦兰芳还原了，然而身为这里的女主人，梦如嫣自然看得出端倪。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声音阴沉沙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梦如嫣十分冷静且谨慎，一边关注着客厅里的动静，一边小声说：“搞定了。他们把那两个死鬼给处理掉了，真的要让刀无极知道这件事吗？”
　　电话那边的男人冷笑几声：“呵呵，你现在心慈手软放过这两个人，刀无极发现他的阵局被破之后可会心慈手软放过你？让他们和刀无极互相撕咬，你我从中得利不好吗？”
　　梦如嫣冷冷说道：“我不是心慈手软，只是你让我请回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背后会不会还有人？事情本来已经解决了，万一又牵扯出更多，让我和无心陷入危险怎么办？”
　　“不用担心，如果他们能对付了刀无极，你到时候把责任推在刀无极身上也不难，若是刀无极赢了，相信你也知道要怎么做。我们策划了那么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梦如嫣沉默片刻，咬牙道：“好，沧海平，我希望你没有耍花招。”
　　“当然，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挂了电话，梦如嫣深吸了几口气，转而拨了她的丈夫刀无极的号码，却又在响了两声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掐了电话，重新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梦如嫣再度回到客厅里，注视着沙发上的四无君和悦兰芳，不管如何这两人总归尽心帮过自己，且是在自己一再欺瞒的前提下。梦如嫣毕竟还是有一些感慨，轻声道：“不可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她想起四无君身上应当藏着什么法器，也许对自己或者刀无心有用，于是忍不住上前打算搜一搜两人。
　　梦如嫣的手指刚刚触及四无君的衣襟，四无君猛然睁开眼睛，反手扣住梦如嫣，那一边悦兰芳也装不下去了，噗嗤笑出声道：“哎呀夫人，你害我们便罢了，怎么还上手了呢？”梦如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四无君也无意抓着她不放，随便一松手，梦如嫣猝不及防跌倒在沙发上，想要起身时却发现自己忽然动弹不得，而那边四无君和悦兰芳却坐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四无君眯起眼睛，依然在笑，不过他的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冷冷的杀意，让梦如嫣不寒而栗：“这句话似乎应该我们来问，夫人想做什么呢？”
　　梦如嫣心中存了一丝侥幸，强自镇定说道：“两位大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看两位大师太累了睡着了，怕惊动你们又怕你们睡得不舒服着凉，所以打算叫醒你们去楼上客房休息。”
　　四无君道：“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悦兰芳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冷掉的咖啡，他轻轻嗅了嗅，摇头说道：“翳流的毒，无色无味限制功体……夫人，若说你只是个普通人，又有谁会相信呢？”
　　梦如嫣脸色微微一变，仍然嘴硬：“什么翳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反而瞪着两人，“我知道了！我看你们两个人仪表堂堂，也算是年轻人里的佼佼者，想不到你们居然是这种狼心狗肺之徒，是不是看着我弱质女流，我儿子又在病中，所以就起了坏心！两位，我尊称你们一声大师，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
　　梦如嫣说的义正辞严，还真像那么回事，若是一般人差点就被她唬住了，可四无君和悦兰芳早知真相，只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表现。梦如嫣骂了好一阵子，见无效果，一时也就讪讪地住了嘴。
　　四无君道：“夫人这般好口才，果真非凡人啊。”梦如嫣垂目不语，四无君继续道，“其实若不是你多此一举想要来害我们两人，你和刀无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也没兴趣追究。”
　　“刀无极……”梦如嫣喃喃着，到了此时，她也知道瞒不过四无君和悦兰芳，“你们早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悦兰芳道：“你一再强调他不信鬼神，反而惹人疑窦。”梦如嫣的眼中光彩尽失，微微咬着牙，似乎是对自己的失策有些懊丧，悦兰芳摇了摇头，“不过，其实刀无极是不是普通人并不要紧，即便是神仙也不是万能，我们拿钱办事，本来对你们事主的私事就管不着的。”
　　梦如嫣似乎还想做一点垂死挣扎：“是，是我一时糊涂，我听信了刀无极的话来害你们，你们都是高人，我一个普通的女人，什么都不会，只能听凭摆布而已。”
　　“夫人。”四无君冷冷打断梦如嫣，“你要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吗？”
　　“什么？”
　　四无君叹了口气，似乎对梦如嫣的愚蠢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一旦开始撒谎，就必须用更多的谎言来堵漏洞。我已经给过你机会，甚至就在刚才我都给了你回头的机会，可是夫人还是不知悔改。”
　　悦兰芳也无奈：“我们一再揭穿你的谎言，你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继续编下去？”
　　梦如嫣低垂眼眸，不与两人对视，事到如今再糊弄下去实在有些困难，她后悔为什么要听信沧海平的鬼话：“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何必配合我演到这个时候，看我出丑很好笑吗？”
　　“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四无君的眼神里尽是鄙夷，他并不觉得身为冥界监察者会比一个普通人类高贵，但是他讨厌跟愚蠢的人，尤其是愚蠢还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打交道，“如果你一开始就说实话，不做这些多余的事，我们也没有兴趣来揭你的老底，更何况人在做天在看，你当真不怕报应？”
　　“报应？”梦如嫣咬牙，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你们这些自以为强大的人，也知道报应？刀无极……这一切都是刀无极的错，刀无形和刀无我死了，他把他们的灵魂困在这所宅子里，他当然不怕，可是我和无心呢？那两个死鬼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刀无极就是用他两个死鬼儿子来折磨我们！我没本事，我只好请你们来对付那两个死鬼，你们却来揭我的伤疤，刀无极也会发现我知道他的秘密，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呵，你若能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编造的谎言，我们还真能被你瞒过去。”四无君冷笑，极致此刻还在演，他对梦如嫣的评价越发不齿，“你主动告诉我们那阴魂是刀无形和刀无我的事，是怕我们发现真相而不好交代，但是你又实在害怕，人在紧急关头总容易露陷的，既然想扮演什么贤惠的后妈，就别露出那种厌恶的表情。”他盯着梦如嫣的脸，缓缓说道，“因为你根本不是梦如嫣。”
　　梦如嫣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你胡说！我不是梦如嫣那我是谁？你说啊！”
　　“听说梦如嫣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梦如芸，二十年前病死了。”悦兰芳轻声道，“我们发现你在说谎时就去查过，梦如嫣的确是刀无形和刀无我的亲生母亲，而梦如芸和梦如嫣长得一模一样。”
　　四无君道：“梦……罢了，还是叫你夫人吧，你还记得昨天在你房里布置时，我捡到那张照片吗？”他端详着梦如嫣，叹道，“你们两个的确是一模一样，一般人分辨不出，但是你和你姐姐最大的区别，便是来源于眼神中的感觉。那张照片中的梦如嫣温柔宁静，而你的眼神与她是不同的。”
　　这一点细微的差别，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像四无君这种历经世事又具有非凡洞察力的人，是很难瞒过去的。梦如芸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四无君不会放过她，继续说了下去：“连我这种外人都看得出来，刀无极和梦如嫣毕竟是生了两个孩子的夫妻，怎么会发现不了枕边人都换了呢。”
　　梦如芸浑身剧震，喃喃道：“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原来这就是他一直冷淡我的原因。”
　　四无君则进一步进逼：“刀无极老谋深算，他看出来了他一直隐忍不说，而刀无形和刀无我也发现了他们母亲的秘密。我虽不知道二十年前梦如嫣之死到底有没有隐情，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杀了刀无形和刀无我。”
　　“你都知道了！”
　　四无君嘲讽地看着梦如芸：“你真是自作聪明过了头，其实刀无极压根没想来折磨你，可是你害死了刀无形和刀无我，致使他们的阴魂困在家中，反而给你自己招来了祸害。”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梦如芸仍是耿耿于怀，忍不住痛骂道：“他连亲生儿子的鬼魂都要利用，难道不足以证明他根本是个混蛋！”
　　悦兰芳道：“你没有直接动手吧？灵识刚刚脱离□□的时候其实是蒙昧的，刀无形和刀无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是被你所害，原本轮回往生去也就罢了，但他们无辜枉死，眷留人间，所以要返回家中看一眼，只是不知道刀无极有意无意将他们困住了。我们说刀无极无意折磨你，便是因为其实在这个阵局中，阴魂处于混沌状态，他们仍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仇人，他们对你的骚扰，也是出于本能想要离开这里。”
　　四无君冷哼道：“这便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要想释放阴魂，就必须解开阵局，而解开阵局之后，阴魂驻留人间太久，又吸收这阵局的灵气，已明白前事，自然要报仇。”
　　这便是阴魂在困龙局解开之后就攻击梦如嫣的原因，四无君原先只是猜测，所以故意用慈母灯试探，果然惹怒了阴魂，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梦如芸的呼吸渐渐沉重，她在四无君和悦兰芳面前已经如同□□，所有的秘密，不管是已经被说出来的还是没有说出来的，皆已经被掌握，她惊恐地看着四无君和悦兰芳带着嘲讽和不屑的脸庞，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你们……你们……”
　　悦兰芳道：“我们不是正义使者，若不是夫人做的太过分，我们也不想揭开这一切。夫人怕刀无极追究阵局被破，就先让我们来处理了阴魂，又让我们来承担刀无极的报复。夫人可曾想过，刀无极真的对夫人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即便让你蒙混过去，刀无极杀了我俩，我们两个活人在你这里失踪，不会引来更多的报复？”
　　梦如芸心惊胆战，颤颤地说：“是，是我一时糊涂，是我错了，你们大人有大量，不用和我一个女人计较吧？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委托金再加一倍怎么样？或者两倍！当然……”她忽然转念想到什么，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要是你们能帮我连刀无极一并处理了，我更可以给出十倍的价格。”
　　四无君齿冷：“为了钱，夫人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梦如芸凄然苦笑：“回头无路，还有什么做得出做不出的，怎样，两位的答案呢？”
　　四无君摇头：“可惜钱对我们来说，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说罢，他站了起来，缓缓抬起手，手中是两支蓝色的羽毛。
　　梦如芸脸色一变，自四无君眼中漫出的杀意，连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尽力往后缩着身体，抖作一团：“你想干什么……你……你不能杀我，这里是我家，你不能……你不是高人吗，你不能杀我一个普通人，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四无君一手执扇，一手托着蓝色羽毛，低垂着眼睛道：“放心，我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只是天道有常，循环往复，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他拿羽扇一扇，两支羽毛便向着梦如芸飘去，同时一阵阴风骤然而起， “去吧。”
　　“你们干什么，啊，别过来！”阴风携着两支羽毛环绕在梦如芸身边，梦如芸陡然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花容失色，状若疯癫，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发饰，一边尖叫着逃离，“你们走开，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那两支羽毛紧紧贴着梦如芸飞舞，梦如芸的叫喊也越发凄厉可怕。
　　在旁人眼中，梦如芸就如同对着空气哭叫，四无君和悦兰芳也看不见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所谓阴魂复仇，灵识不灭，他们能够感受到这满屋子的阴气正在释放积蓄已久的怨怒，默默在一旁看着不插手，便是他们能做的最后一点事。
　　渐渐的，蓝色羽毛变作猩红的颜色，依然围绕着梦如芸，梦如芸的嘶喊已渐渐低了下去，她跌坐在地上，身上脸上被自己的指甲抓得一道道血痕，衣衫与头发都凌乱无比，眼神涣散，显然神智已失，只捶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重复：“无心乖，无心乖，妈妈最爱无心了……”
　　悦兰芳道：“她疯了。”
　　“是啊。”四无君对梦如芸没什么怜悯的感觉，冷冷看了她一眼，便重新伸出手，向着那凭空而来的阴风轻声道，“两位，前仇旧怨，看在她与你们的母亲姐妹一场，便到此为止吧，若因报复她而失了两位轮回之机，岂不是得不偿失？”
　　四无君话音刚落，那两支已经变作红色的羽毛仿佛听懂了一般，晃晃悠悠飞回了四无君的掌心。四无君叹息道：“两位本性良善，也算与我有缘，那我便送你们一程，好生轮回去吧。”说罢扇一扬，两支羽毛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燃烧殆尽。
　　阴风绕着四无君和悦兰芳身周盘旋一圈，似乎是在感谢两人，然后便随着羽毛的灰烬散去，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极为稚嫩的龙吟。
　　“好了，也算是积了点功德。”四无君默默念完咒术，拍了拍手，事情到此也算告一段落。梦如芸疯了，刀无心置身事外，至于刀无极……四无君这才想起来，忙问悦兰芳，“几点了，我们好像耽搁的有点久，快走吧，等会儿刀无极回来就麻烦了。”
　　对付梦如芸的事大半是四无君临时起意“做好事”，悦兰芳想着毕竟有所防范，再加上可怜刀无形刀无我无辜冤死，这才没有阻止：“我之前请东陵少主布下阵法拦阻刀无极，加上天子和尚风悦设下的阵局，我想刀无极应该没那么快赶到……吧。”话没说完，两人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四无君摇着羽扇，哈了一声：“抱歉兰芳，你想错了。”两人立时进入戒备状态。
　　四无君和悦兰芳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要正面对上一条龙他们也不敢轻忽，紧张地盯着门口，等待着刀无极出现在眼前。
　　刀无极依旧如昨天见面时那么器宇轩昂，眼神犀利，微微皱着眉头，看见四无君和悦兰芳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怒火或者杀意，而是依旧像看见儿子的朋友，点头致意。
　　四无君和悦兰芳心如擂鼓，一瞬不瞬地盯着刀无极，刀无极气定神闲，目光直接越过两人，落在梦如芸的身上：“夫妻多年，还是走到这步啊，无奈。”话语刚落，一道寒光自刀无极的身上闪出，梦如芸“啊”地尖叫一声，圆睁双目仰天倒下，顷刻间已无声息。
　　一出手便击杀了自己的妻子，四无君和悦兰芳心念微动，情知这也是向自己宣示力量，两人守住心神，静待下文。处理完梦如芸的事，刀无极才看向两人，低头道：“实在是抱歉，内子与沧海平勾结，欲陷两位先生于险地，为了处理沧海平的事，我回来晚了，希望两位不要见怪。此人曾经是我的下属，因为不满我，才心生歹意。”
　　刀无极说话文绉绉的，说是抱歉，实则在告诉四无君和悦兰芳，他并没有触动到东陵少主和经天子所布下的阵局。悦兰芳看了四无君一眼，稍稍定神，为了拖延时间有意与刀无极周旋：“刀总不愧雷厉风行，想必那个沧海平如今也和尊夫人一样了吧？”
　　“恶人自该受到制裁。”刀无极态度平和，甚至可以说彬彬有礼，“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两位，谢谢你们替无形，无我，还有如嫣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们救无心……不管如芸再错，无心却是无辜的。”
　　悦兰芳道：“举手之劳，不过我们做的再多，也不能抵消破坏刀总困龙阵局的大错吧？”
　　刀无极微微一笑，负手而立：“平心而论，若有的选，我并不想伤害两位，只可惜事到如今，也只能说一声‘不得已而为’了。”
　　悦兰芳继续拖延：“好一个不得已而为，刀总，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容我们死的明白？”
　　刀无极一抬手：“请说。”
　　“我们解开困龙局而施展的障眼法，现在看来应是梦如芸通风报信而失了作用，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绕过东青龙东陵少主的星魂大阵？”即便东陵少主拦截失败，也应该会立刻给悦兰芳预警，可现在根本全无消息。
　　刀无极并不隐瞒：“东青龙星主的星魂大阵，我要是真的陷入其中，恐怕也轻易脱不了身。”他微微笑了笑，似乎笃定了胜券在握，不在意多说几句，“天尊皇胤出现，我焉能不有所防备？你们与他联手做局，我岂不能也对他做局？其实你们想的很周到，瞒天过海解开困龙局，还留下星魂大阵的退路，只不过在我看到天尊皇胤出现的时候，我也就预先设下了阵法来隐藏龙气。”
　　悦兰芳扶额叹道：“刀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我们失策了。想必这里的事情刀总都洞若观火，居然等到现在才跳出来。”
　　“这你们就高估我了，我所求的第一目标，自然是保住困龙局。”刀无极摇了摇头，“其他的事情不过是顺水推舟，但是困龙局破了，我却也不能放过你们了。”他敛容正色，一时空气中凝结杀气，令四无君和悦兰芳不由也变了脸色。
　　刀无极一抬手，便凭空化出一把刀来，四无君和悦兰芳各自提升内元，严阵以待。刀无极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震慑全场，两人不敢轻忽，在这种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如何全身而退才是最需要思考的。“原本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但是你们放了三龙魂，天尊皇胤、碧眼银戎、紫芒星痕和邪影白帝联手，我若不吞噬你们的力量，无法独立抗衡他们四个。”
　　气流凝滞于刀无极手中的刀上，虽然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刀无极心中也很慎重。虽然在力量上看起来差异悬殊，但对方好歹也是冥界监察者和儒门汗青编之主，也曾是一方之雄，表面的文质彬彬可做不得数。“抱歉，请了！”
　　“兄弟不可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龙吟从天外传来，醉饮黄龙的声音充满焦急，宅子外面天将破晓，似有金龙穿越云层向着此地赶来，顷刻就要到达。
　　“天尊皇胤！”刀无极立刻收起刀势，扫了一眼四无君和悦兰芳，他自知在醉饮黄龙赶到的这点时间内恐怕无法将两人拿下，于是当机立断向两人一拱手道：“还是你们赢了。”说罢立刻转身，化作一尾红龙冲破窗户飞了出去。
　　四无君和悦兰芳立刻跑去窗边向外张望，只见红龙挟雷霆万钧之势直上云霄，此时金龙赶到，两尾巨龙在云中纠缠在一起，忽然惊雷响起，红龙趁隙摆脱金龙，向东方逃窜而去，金龙跟随其后紧追不舍，不一会儿两条龙便远遁消失，天空恢复宁静，日出东方，天光乍破。
　　“龙的世界真难懂。”四无君摇了摇头，方才那般紧张，现在却无半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倒像是看了一出狗血的闹剧。“走吧。”
　　两人收拾好法器，匆匆离开宅子，刚出大门就迎面遇到了一个金发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长相异常俊美，让人一见难忘。两人笃定并未见过年轻人，但不知为何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那年轻人眉眼含笑，向两人颔首致意：“多谢两位先生帮助我们兄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叫天刀笑剑钝，你们叫我天刀就好。”
　　四无君看着天刀的眼睛，忽然心念一动：“你是碧眼银戎？”
　　天刀点了点头：“是我。紫芒星痕和邪影白帝另有事情，有机会我们兄弟再登门致谢，至于二哥家里的事，由我来善后吧。”
　　四无君道：“嗯，麻烦你了。梦如芸死了，人类警察那边可能有点麻烦，我和悦兰芳来过这里的事情请你处理下。啊对了，楼上还有个刀无心。”
　　“不必担心，都交给我好了。”天刀的笑容如沐春风，简单一句话，他说来就像是理所当然绝对可信，“刀无心原本就是我的朋友，我会处理好的。”
　　“那就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