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生存游戏[综]》彦缡

33、西幻（十五）

　　“什么……？”
　　竹官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Master你有注意过，那个向齐格飞挑战的龙族，他的尸体到哪里去了吗？”
　　竹官浑身一震。
　　这么说来……
　　她开始努力的回想之前在齐格飞胜利之后发生了什么，但能够忆起的却也只有那一具轰然倒地的庞大尸体。
　　看着她这个样子，吉尔君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们怎么都不在意啊。”
　　吉尔君的面上是满满的无奈。他用已经不能算是小声了的声音抱怨着：“啊，真是的，为什么你们做事情都不能带一点脑子呢？这样的话我很会很困扰的啊。”
　　竹官眨巴眨巴眼，无辜的看着他。
　　“……算了，谁让你是我的Master呢。蠢点就蠢点吧，总比自以为是的蠢货好。”
　　“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吗？再怎么说也是我的Master，之前齐格飞获胜、走下擂台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啊。”
　　不同寻常的地方……？
　　竹官猛然想起有那么一瞬间——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那骤然出现，又骤然消失的，阴森、寒冷，带着凛然的死气的气息。
　　是那个么？
　　当她把自己的猜测和吉尔君说了之后，就看见面前的金发小男孩有些行为的勾了勾唇角。
　　“还行，”他说，“还没有笨的太彻底。”
　　“那个想必——就是圣杯了吧？”
　　吉尔君的眼瞳里有一闪而过的不屑。
　　“区区一份罪孽罢了……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即便是拥有了甚至，也只会躲在后面指手画脚，连走到台面上的勇气都没有。不过只是个杂种罢了，还真是能够吠叫呢。”
　　“无论如何，Master，稍加注意一些吧。毕竟相比起我们来，七宗罪的目标大概是你吧。”
　　竹官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啊，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御主吗……”
　　“没错的哟~”
　　身边那些金色的漩涡在缓缓的消失，吉尔君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诚然，能够对圣杯作出威海的人使我们，但是，我们的存在，所需要凭依的媒介是你；并且，到了最后，也只有你才能够触碰到圣杯，将它回收。”
　　“对于圣杯来说，只要在最开始就目标明确的把Master你除去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们是去了存在于此时的御主，很快就会被世界的意识排除出去。”
　　“Master，你是特殊的。”
　　金发的男童那一双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火红色的光芒，他的目光幽怨，眼神略显空洞，就像是在通过竹官，看着别的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什么人一样。
　　“您的未来，已经全部都确定好了。现在就向着那唯一的一条路走下去吧，无论最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也是时候为这一场没有终点亦没有止境的旅途画上一个句号了。”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里带着笃定，也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怅然。
　　“无论是你还是他，都应该从这个里面获得解脱了。”
　　那一瞬间，竹官的眼前飞快的有什么画面闪过。
　　那是一个隐隐约约的银紫色发的少女持着盾挡在她前方的背影，是看不清脸的、长卷发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的褐色皮肤的男子焦急的朝着她伸出手，是披着披风的面庞圣洁的女子面颊上滑落的泪水——
　　她听见那大概是自己的声音，沉着的，冷静的，带着一往无前毫不犹豫毫不畏惧的气势的——
　　“我用自己作为筹码交换，去交换他的归来。”
　　少女睁大了眼睛。
　　那是什么？
　　这是属于她的记忆吗？
　　是……什么时候的？

　　七秀坊的竹官是曲云捡到的孤儿。
　　没有过往，不知父母，不明前尘。

　　吉尔君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竹官一个人在亦步亦趋的向前走。她不知道那些骤然传进脑海之中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明白，那一定是自己的记忆，这一点绝对没有错。
　　“啪叽”。
　　一路上想东想西不专心走路的后果就是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无辜路人。
　　“那个，对不起！非常抱歉！”
　　竹官匆忙鞠躬道歉。
　　当她直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撞上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白皮肤男生。那种白已经是偏向于惨白了，没有一丝的血色，看着就不自觉的让人觉得……那不像是一个人类。
　　至少是，不像一个正常人。
　　男人有着浅灰色的发和宝蓝色的瞳，耳廓上钉了一排的耳钉，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逆十字吊坠，眼角和下眼睑都描画着鲜红的纹路。
　　“人类……”
　　这个男人低声的说着。
　　这是……对人类抱有恶意的龙族吗？
　　竹官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退后，准备避开这个男人，以防止出现什么冲突。
　　这个男人布置在向着什么，低头沉思一般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过了一会儿，他轻飘飘的看了竹官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竹官觉得这一眼中仿佛带着千万钧的重担，全部积压在了她的身上。
　　——那是，高高在上之人的“傲慢”，几乎是能够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吾为路西法。汝的名字，是什么。”
　　就算是在询问问题，却也依旧是那种如同施舍一般的语气。
　　“……曲竹官。”
　　自称为路西法的男人微微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他突然出手，朝着竹官抓了过来。竹官一惊，手中的双剑九天玄梦已经出现，完全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的意识那样的，流畅的七秀剑法在手中被施展了出来。
　　带着粉色的光芒的剑气划过了路西法的手掌，然而——
　　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不可能！”
　　竹官睁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相信的喃喃着。
　　就算她主修云裳，就算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出现攻击完全不奏效的情况！
　　“以你的年龄来说，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还不够。”
　　路西法站在她的面前，微垂着眉睫看着她，眸子里无悲无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怎么也眼部去的高傲，似是将世间的一切都视作了脚下踩着的那些卑微的烟尘。
　　“还是乖乖的跟着我走吧，人类。”
　　这是竹官最后的印象。
　　因为在那之后，从路西法的身体里就开始弥漫出黑色的烟雾，那些烟雾在接触到了地面的时候瞬间就化为了一团又一团的黏稠浓厚、层层叠叠的黑泥。
　　这些黑泥看似移动速度缓慢，实则飞快的逼近了竹官，先是缠绕上了少女雪白的脚踝，随后从黑泥里面伸出来了一只只的手，拉住了竹官的衣服，四肢，头发……想要把她拽下来。
　　竹官挥舞着手中的双剑，但是完全起不到作用，那一道道美丽却暗含杀机的剑气只会被黑泥吞噬掉，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她想要运起轻功逃离，却发现无论挑的有多高，都总会被黑泥追上，然后，拉回去。
　　“何必做无用功呢。”
　　路西法看着她，宝蓝色的眸子澄澈剔透的像是冬日里湖面上结着的那一块冰。
　　他轻轻地眨动了一下睫毛，声音里是比神明还要来的更加冰冷的高傲。
　　“没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
　　一个存在，只能够由与之相同的“存在”杀死。
　　——这是定律，亦是铁则。
　　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关系如同双生，除了Servant之外，在没有任何的一种攻击可以职阶的作用于圣杯，对其造成伤害，最多也只能做到攻击那些受到圣杯操纵的傀儡；但是反过来，除了Master以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接触到圣杯将其带走。
　　当少女终于是被那黑泥吞没之后，路西法才走上前。他看了几眼，勉为其难的弯下腰来把竹官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朝着某个远离这座学院的方向走去。

　　“是吉尔君啊，前辈没有和您一起回来吗？”
　　当吉尔君推开了隶属于阿尔托莉雅的宿舍的们的时候，玛修看见了他，在打完招呼后不免有些担忧的询问起了一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的竹官的消息来。
　　嗯？你问为什么是在阿尔托莉雅的宿舍？
　　——因为血统浓度高所以各方面的待遇都要更好一些、不，是好了很多啊：）
　　体现在宿舍上，就是阿尔托莉雅的宿舍面积明显是齐格飞的宿舍的三四倍还要有余。几乎可以说是一间小型的公寓套房了。
　　吉尔君愣了愣。
　　“怎么，Master她还没有回来吗？”
　　吉尔伽美什他半路上拐道去了一趟龙族高等学院内部的商业街。所以在他的想法里，竹官应该很早就回来了才是。
　　“不，前辈并没有回来过。”
　　玛修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声音都低沉了下来。

　　“别睡了，都被人抓走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心大哦。”
　　一直极其温暖的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摇醒。竹官用力的眨了眨眼，看着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的男人。
　　“……所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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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捉虫吧我得去睡了，早上是工程力学和复变函数。
我为什么作死，为什么双开，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