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装乖巧会翻车》浅寺

30、我们认识

　　哥谭的夜晚，GCPD天台顶上的蝙蝠灯在雨幕下朦胧亮起。

　　蝙蝠侠蹲在一头滴水兽上，大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他漆黑的头套流向下颚，滴滴答答的汇聚成水幕。他整个人都浸泡在雨水里，仿佛和这座城市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戈登早早等在这里，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资料站在防水布下。

　　“有一批儿童糖果在一天前通过海运运到了港口。走的是正规通道，我不能扣下太久，只能按照你的要求先找个理由拦截下来了。”戈登将手上的资料递给蝙蝠侠。

　　“这家儿童糖果的生产厂商在英国，据说在生产糖果的原材料上和一家名为Y-S的研究所有合作，所以才会在包装上冠上他们的名字。”

　　蝙蝠侠翻看了眼手上的资料。这是一份戈登找到专业机构做的糖果检验报告，检验结果显示，这款糖果的成分合规合标。没有任何问题。

　　他目光凝了凝，对这个结果不是很信服。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款糖果？”戈登问。
　　蝙蝠侠忽然要他检查所有标有Y-S的糖果，当时他还以为是有人通过这种方式藏匿毒/品，想到那么大一批货物量，连忙熬夜去码头拦截了集装箱的卸载。

　　结果检查一看，还真的只是普通的糖果。

　　蝙蝠侠摇了摇头，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怀疑直接说出来。不想在事情没有定论前给对方带来恐慌：“只是有一些怀疑。但还没有确定。”

　　“什么怀疑？”

　　蝙蝠侠沉默着俯瞰天台下朦胧夜色下的街道，想了想，说道：“我怀疑可能和托马斯·威尔逊的死有关。”

　　一声惊雷忽然在天空炸响，照亮了天台上两个站立着的人影。

　　蝙蝠侠回忆着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细节。
　　托马斯·威尔逊死在看守所的时候他去看过现场，所以当他在酒吧隔间里看到西蒙森死状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威尔逊的死。

　　这两人的死状完全一样，当初法医尸检威尔逊后没有查出毒物反应，认为威尔逊是被吓死的。他就对这个结果感到奇怪。
　　而这一次，他在热成像仪上完整的看到了异变的过程。

　　联想到西蒙森死前正在做的事情，和电脑上留下的那句话；以及在搜查威尔逊租住的房子时发现的追杀令和对方提供的报酬。蝙蝠侠很难不怀疑他们两个人相同的异变和死亡，都与这个超能力试剂有关。

　　这个超能力试剂和Y-S研究所有关系，所以他想起了之前调查时候发现的印有Y-S的糖果。这些儿童糖果打出的噱头几乎就是超能力试剂的低配版。

　　戈登对于蝙蝠侠的判断总是很相信的。所以他低头沉思一会儿，说：“既然你觉得有问题的话，那我再想个办法拖一拖，将这一批暂时压下来不对外发售。”

　　但是很难......

　　他想。
　　警方的权利其实没有那么大，哥谭都是一些为了赚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生活的赌徒。这些人其实没那么在乎合不合法，他们只在乎到底有没有钱赚。

　　没钱赚，简直是对他们的挑衅。

　　戈登叹气，感觉自己这个局长实在是不好做。

　　好在蝙蝠侠还是体谅这位身体力行的老局长，见到他为难，平淡的安排了下去：“你不用管，只要保证今天没有人放港口的那批货物，明天我会找人来帮忙处理。”

　　所谓的有人帮忙处理自然是他自己。

　　第二天他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包下了那批停靠在港口的货。将他们集中到了一处秘密仓库里，然后自己取走了一部分的产品拿回蝙蝠洞进行研究。

　　食品安全方向的研究和戈登给他的结果差不多，但在其他物质的化验中，却检测到了某种未知的物质。他将糖果里的这种微量元素提取出来注射给小白鼠后，在注射了7-8只实验鼠后，对它们的反应进行了跟踪观察。

　　他发现小白鼠身上的基因序列在被注射后出现了3-5分钟的基因变化。

　　这种变化很缓慢，而且细微。但从结果上看，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之间篡改了它的基因，让他们在某一刻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

　　虽然外形上没有变化，但是蝙蝠洞的仪器却在他们基因变化的时候检测到了某种波动。这个波动蝙蝠侠似曾相识。

　　他立刻把之前储存起来的属于夏玖的数据调了出来——一份是在在火灾现场的时候他的电脑捕捉到的波动，另一份是某次在家里发生的波动。

　　他将这几分波动的频率放在一起比对，发现他们之间的节奏都很相似。

　　难道这就是夏玖拥有超能力的原因吗？

　　但是同样是超能力试剂，威尔逊和西蒙森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没有思考出个结论，蝙蝠侠很快发现。实验里的小白鼠很快基因序列恢复了原状，并且围绕在它们身边的波动也停止了下来。就好像是身体自动进行了修正，驱逐了擅自发生的改变。

　　他试图用各种方式来刺激它们再次进行异变，都没有成功。只有再次注射微量元素的时候，小白鼠才会发生短时间的异变。

　　而从小白鼠试验后的反应来看，似乎也只有一些持续亢奋，精力充沛，思绪敏捷的后遗症。

　　看起来似乎是无害的。
　　但是......

　　他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黑咖啡。
　　理智让他无法相信，会一直散布追杀，对雇佣的人杀人灭口的人，会只研究一个无害的东西散发出来。

　　······

　　夏玖住了三天院后，烧终于彻底退了。

　　出院当天彼得特意向交流会那边请了假，送她回家。

　　夏玖没什么行李，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平时会用的洗漱工具。
　　要说住院，唯一让她痛苦的就时在医院里连着吃了三天的稀粥和没加什么调料的素菜，毫不夸张的讲，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掏空了。

　　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她看了眼时间，正是品下午茶的好时候，于是不由分说的拉着彼得去了一家在自家公寓附近的甜品店。点了两杯咖啡，小蛋糕，和一些快炸食品。

　　“最近的交流会怎么样？”

　　炸薯条炸鸡翅还没上来，服务生先端上来了两杯咖啡和蛋糕。夏玖要了一块纯黑巧蛋糕，黑巧稀释混合的奶油涂抹在蛋糕胚上，完美的中和了奶油的甜腻。上面又撒了一些饼干碎，脆脆的。一勺弯下去，口感中有细腻的甜和微微发涩的苦，还有饼干碎的干脆，中和在一起，一点也不腻人。

　　彼得要了三个甜甜圈。甜甜圈软糯，一口咬下去像是撒着白糖的软绵绵的棉花。
　　不过比起这种做得小巧精致的下午茶，他还是更喜欢热量爆炸的碳水。那三个做得小巧精致的甜甜圈早就被他一口一个吞进了肚子里。

　　“还不错，我们见到了好多史塔克公司目前已经研发完毕的节能产品，有一些很快就会投放进市场了。不得不说，他们研发的新产品真的是太有科技感了。”

　　“那你有见到史塔克先生吗？”夏玖问。

　　彼得摇了摇头：“没见到，史塔克先生好像很忙，我看新闻，他最近和特工们合作又捣毁了一个境外势力的窝点。还在做后续收尾工作。”

　　夏玖叹息一声：“这可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

　　彼得想了想，底气不足道：“其实纽约已经算是比较安全的了，别墅那次应该是个意外......”

　　“对了。”他看向夏玖：“我听内德说，你和老师请了长期假？你病好了后不准备回学校了吗？”

　　夏玖点点头：“是，暂时先不回学校了。”
　　因为彼得在交流会要待上两个月，所以夏玖在和学校里的朋友们告知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有告诉彼得。也不是想要刻意隐瞒或者怎么样，只是想着两个人现在都不上学，其实反而会比还在上学的时候见面机会更多。
　　毕竟交流会并不是从早到晚持续一天。也许是因为有了之前史塔克先生那一通电话的功劳，最近两人倒是每天都会见上一面。彼此之间多了一点不可言说的默契。

　　一般彼得都会在当天交流会结束后过来找她，给她讲讲交流会上有趣的事情。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会聊着聊着就忽然之间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离开医院，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个小时候再回来。
　　后来夏玖看了第二天的新闻报道，报道又会有几个板块说蜘蛛侠昨天又帮助警察做了哪些哪些好事，纽约的有好市民今天又出现在了哪个哪个地方......诸如此类。

　　到这个时候她觉得她猜测的可能性已经差不多成真了，要是再猜不出来她可能是个傻的。

　　彼得对夏玖不再回学校感到很可惜。

　　“也不是不会回去，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不太合适。”夏玖解释道：“但我还住在这里，不会搬回哥谭。我们还可以见面。”

　　彼得眼睛亮了亮。
　　他难得在高中时候交到了一个小伙伴，自然是不愿意和对方就这么很快的分离开来。所以听到夏玖不会离开这里后，感到很高兴。

　　两人闲谈的功夫，他们点的炸薯条和炸鸡翅终于上来了。

　　这个时候甜品店里的人不多，店里放着轻柔欢快的音乐，气氛很放松。
　　可惜柔和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外面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和吆喝的声音。还在享受着惬意下午茶时光的顾客们被这声音拽回到现实，寻找声音的来源。就见到街道的拐角尽头，几个人你追我赶的跑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有一位坐在他们旁边的顾客开口问道。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玖仔细看街道上正往这边跑过来的人，就见到前面逃跑的人一身的血迹，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把水果刀，见到前方挡在他路上的行人就拼命挥刀子逼退路人。
　　后面追着他的几个人身上穿着FBI的衣服，手上持枪，一面追赶前面逃跑的人，一面呵退四周围观过来没有反应过来事情严重性的路人。

　　夏玖觉得那几个FBI的长相有些眼熟，但是看不太清楚。

　　甜品店里的纷纷站起来看热闹，那个被追着的嫌疑人忽然一个转身往他们店里跑了过来，众人这才惊叫连连，想要去堵门。
　　但那人反应显然是比吓呆了的顾客更快，直接把手里的水果刀往前面一递，顺着门缝插进来，然后借着大家都避让不想碰霉头的心理迅速钻进来，劫持了一位正好坐在门边上的女士。

　　彼得和夏玖起身，对视了一眼。

　　被劫持的女士大概是太恐惧了，连刀子也没有注意到，只是一个劲的拼命挣扎。
　　人在极度恐慌或者愤怒的时候总会忽略身边的客观环境，也会忽略身体上的痛感。

　　夏玖看到劫匪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觉得这样不太行。再让这位女士这么挣扎下去，劫匪随时可能会直接被一刀抹了脖子。

　　被甩在后面的警员也不敢轻举妄动。彼得或许能在一瞬间作出反应，但他还没有做好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准备。他不是孤家寡人，或者像托尼那样有着金钱超能力，能给自己在乎的人雇佣7,8个保镖，再建造一座安全堡垒。

　　夏玖想了想，往劫匪那里走了几步，同时聚起双手，轻声劝阻道：“让我来替她吧，她太吵了。我想您只是有一些诉求想和警方谈一谈是不是？”

　　她个子矮小瘦弱，看起来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十分没有威胁。于是劫匪并没有抗拒她的靠近。

　　“你过来。”他把刀横在女人脖子上，低着嗓子喝道。

　　夏玖慢慢走过去。
　　对方手还死死压在匕首上，女士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道血痕。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生命的威胁，不再大声喊叫和拼命挣扎。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得都得厉害，劫匪连拉带拽，她还是一个劲的身体往下滑，刀子顺着她的重心向下一直在她颈部上摩擦。

　　夏玖深呼口气，走到了劫匪的身边：“放了她吧，她太碍事了。”

　　就在劫匪松手，准备交换手上人质的瞬间，躲在后面的彼得拿起一个倒了咖啡的咖啡杯冲着他拿着刀子的手腕扔过去。夏玖顺势一顿，杯子顺着直线轨迹正好撞在劫匪手背的筋骨上。对方惨叫一声，刀字无力滑落，早早就站在后面时刻准备行动的FBI冲进来，一把把他按到在了地上。

　　“别动！”

　　摩根给他拷上手铐，起身拍拍衣服。见义勇为的两个青少年还站在甜品店里接受警员的口供笔录，他走过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对着他欣赏道：“身手不错，够果断。”然后看向夏玖，苦笑了一下：“不过下次可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种事情让警员们来就好了。”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一个无辜的市民向一个有刀的劫匪走过去有多紧张。

　　这么近的距离贴脸看，夏玖终于想起了这张脸是谁。她之前在哥谭警局里见过他，对方是行为分析小组的人，之前在哥谭调查过少女杀手的连环杀人案。

　　她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想了想，又觉得不回答似乎不太礼貌。于是又目光看了过去：“谢谢您的提醒。”

　　摩根却对她这个反应十分感兴趣。他将抓捕的嫌疑人押进警车，叫住女孩，问道：“我们认识？”

　　夏玖歪了歪头，微微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们第一次见面。”

　　摩根看着她的眼睛：“真的？”

　　夏玖：“真的。”

　　“好吧，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摩根耸了耸肩。
　　他的小组长霍奇纳还在一旁和当地警员沟通案情，也许是因为他停留在这里太久了，向这边看了一眼，给两个疑问的眼神。

　　摩根转身，想了想，又回头走到夏玖身边，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夏玖：“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他顿了顿，认真看着她说道：“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欢迎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夏玖收下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