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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宫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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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诗画还没来伺候,王府派来的两个侍女先来叫子歌起床了。子歌让她们先去屋外候着,让诗画来伺候着自己梳洗了,才去见了她们俩。
子歌打量着那两位侍女,眯起了眼。左边这位侍女,自称“常笑”,实则板着一张脸,身姿挺拔,神情严肃,长相清秀,行礼也只是略一低头,右手有老茧,应该是惯用兵器的,走路无声,可能是练有这个世界特有的轻功类的功夫。右边这个,自称“桃红”,有些古灵精怪,脸上一直笑咪咪的,长了一张娃娃脸,站着一直不老实,东看西看的,脚下也时不时的踮一踮,手一直背在背后,子歌却直觉这小姑娘怕也不简单。
子歌给常笑和桃红重新取名为阿苦和阿绿,以报复她们大清早的吵她睡觉以及她们的“间谍”身份。
在战王府内,子歌也不易容了,素面朝天,着实惊艳了一片下人,还有直直的看着她以至于撞上柱子的小厮。
子歌有些无奈,这幅身子的花容月貌让她不禁思考这身子的娘亲该是多倾城倾世,而无暇容颜,芊芊素手背后又有着什么秘密。
子歌在王府内溜达一圈,名为看风景,实则已将整个王府的地形记入脑中,只有战王所在的岚雨轩未曾踏足,被王爷的一个名叫秦昭的侍卫给拦了下来。诗画为此还差点跟他吵起来。
而此间,阿苦阿绿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未发一言。
书房内的战王每过一会儿都能听到暗卫来回报子歌的行踪,心想:“这女人跟传闻真是太不一样了,不但聪明伶俐,还容貌无双,而丞相府的表现又像是丝毫不知情,可见这姜子歌或有易容之术。而在这府中大摇大摆,亦显示此女有所凭仗,是个知情知趣的,怕是不可小视啊。那么此前相府对她的欺侮怕是也只是为他们自己招来了一匹蛰伏的狼。”
时至傍晚,宫里来人宣旨,宣战王、战王妃入宫参加宫宴。姜子歌任凭阿苦阿绿一阵摆弄,然后坐上了马车。看着面前依旧是一身玄服的战王,子歌只是微微颔了颔首,便在一旁坐下了。秦韬默默想这女人架子怎的比本王还大。谁知子歌只不过是实在不会行古代的礼外加也不想行礼,于是就装冷漠了。
到了宫门外,战王的护卫,就是那个秦昭上来将战王给抬了下去,而当子歌掀开帘子出去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扶她。还好诗画也一起跟来了,子歌就就着诗画的搀扶下了马车,不然她恐怕还得自己跳下来,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战王的位次在天子右首,左首乃是大皇子,其下为三皇子,而位于战王之下的便是丞相姜堰。这令坐在战王身旁的子歌很是不舒坦。还好姜堰也没将这个女儿放在眼里,也不打算和她亲近,这让子歌也松了一口气。
天子到来,众人皆跪倒行礼,唯有战王因“腿脚不便”而免于行礼,没人能够看到天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被迫行了礼的子歌也很不爽,跪天跪地跪父母,一个封建社会的皇帝也想让她跪,真是形势不由人啊。
“众卿平身。此次宴会乃是为了庆祝皇弟大婚,大家不必拘束。”座上天子朗声道。底下大臣皇子们又是一阵“谢皇上。”子歌听这皇帝的声音好似外强中干,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又是熟悉的套路,无非就是表演节目的舞女抽出一把匕首行刺皇上,再上去一个皇子挡挡刀表表忠心,顺便把事情栽赃到敌人的身上……子歌无聊的撑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一旁也是默默喝酒看戏的战王瞥见子歌的动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直到皇上真的死了。
秦韬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除了他自己,他还真想不到有谁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干掉皇帝,毕竟现在真的不是撕破脸的最好时机,大家的底牌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敌友尚未分明,班底也不够强大,还需要老皇帝在顶上压一压,究竟是谁策划了这场刺杀?
不管是谁。秦韬眯起眼睛,不管是谁策划的这件事,最终的得益者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
大皇子秦政现在也是惊慌不定,究竟是谁杀了父皇?他的计划都还没有完成,想必其他兄弟也是,哪个不长脑子的这么猴急!一旁的三皇子见皇帝已死,甚至不屑于做出悲痛的表情,只是眼神若有所思的逡巡着对面的战王夫妇和丞相姜堰。看姜堰那只老狐狸快吓破胆的样子,应该和他没关系,而战王妃刚刚一脸的漫不经心再加惊愕也不似作伪,只是战王脸覆面具,看不清表情,他的嫌疑很大啊。
再说到立于战王夫妇身后的秦昭和诗画,一个依旧是面无表情,另一个在刺杀刚开始的时候就恍若被吓到了,低下头再也没有抬起来,只有左手在微微颤抖,透露出了她的害怕。秦昭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诗画那边斜了斜,想做点什么,又忍住了。
此时,战王推着轮椅往大殿中央行去,用内力让自己的声音在一片不知真情假意的悲痛哭泣中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吾皇驾崩,本王甚是痛心,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众位大臣推举贤明,以安社稷。”用毫无语调起伏变化的声音念完台词,战王便率先推着轮椅走了,子歌三人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