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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想见你 ...


  •   骨喰藤四郎在走出这座本丸之后没有多久就回来了。
      主上给他的灵力保护符让他多少想起了些记忆,不是很多,至少他稍微想起了谁曾经是他的主人,曾经遇见过谁。
      至于具体经历过什么事情,除了大阪城的火焰他仍然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那个他完全不清楚的原主人,还有那个不负责任的前主人,他更想呆在现在这个过于温柔溺爱他们的主人身边。
      一想起那样悲伤寂寞的眼睛,他做不到就这么离开。
      他必须回应这一份她给予他的温柔。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没来由的刺痛,保护符也突然变得特别炙热让他无法再拿在手心。
      也只是一瞬,又马上恢复了正常。胸口不痛了,保护符也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让他想快点回到那个本丸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了。

      当他再返回这个本丸的时候,廊下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整个本丸的灵力也弱到他感觉有些不适。
      也因为灵力弱到几乎没有,屋子各处仿佛被荒置了许久一样,连空气也不再流动,仿佛时间在这里被静止了一样。
      正思索着她会去哪里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庭院里那颗枯了许久的樱花树开得正旺,与周边死气沉沉的景色格格不入。
      脑中一个念头闪过。
      骨喰藤四郎在盛开的樱花树下找到了他蜷成一团沉睡着的主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却好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嘴角微微弯起。
      不再是以往强撑着的笑容,骨喰藤四郎第一次看到他的主人露出这种笑容。
      少女睡得很深很深,呼吸也很轻很轻,看起来也没有一点生机。让骨喰藤四郎突然一阵后怕。
      ——如果他没有折返回来,她会不会就此消失?
      心中一动,骨喰藤四郎将拿到没多久的保护符放入她手心,看着少女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血色有了些生气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她给他们做的保护符里注入了她的灵力,让他们在离开了她之后还能保持人形,可没想到这对她的消耗已经大到她无法承担。
      看起来那张符不仅仅是一张维护他们人形那么简单的存在,似乎是她硬生生将灵力分离交给了他们。
      骨喰藤四郎不懂。明明她没有必要为他们做到这种地步的啊。
      一直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骨喰藤四郎本来是想将她背回房间的,想了想还是从房间里找了条毯子,拂去飘落在她身上的樱花瓣,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比起那个死气沉沉的房屋,他也是呆在这颗树下觉得更安心一点。
      也是怕身边的人万一真的要消失了,至少他会知道。

      骨喰藤四郎没想到的是,没有过多久,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也回来了,紧随其后的是五虎退。
      似乎是跟他一样,感觉到了胸口莫名其妙的刺痛和保护符不一样的炙热的温度一样,有些担心便马上回来了。
      也是因为他们也在思念着这个会温柔地看着他们摸着他们脑袋说他们做得真棒的主人。
      被那样温柔地对待,特别是在之前那个不负责任的主人之后,更让他们觉得在离开之后怀念那双温暖的手。
      骨喰藤四郎大致跟他们说了一下本丸现在荒凉的概况,包括因为主上纵容他们的任性而被政/府作为惩罚断了供应撤了狐之助和刀匠刀工之类的事情。
      在又三份保护符被放入手心之后,少女的脸颊终于出现了红润,身上也不如骨喰藤四郎刚回来时触碰到的那么冰凉了。

      之后的每一天,几乎每一天都有人回来。似乎都是感觉到那阵刺痛和不同寻常炙热而开始担心她回来的。
      只是少女也一直没有醒过来。
      少女的手心已经放不下那么多的保护符了,多出来的保护符也只能放在她的旁边,不过似乎也能让灵力慢慢回到她的体内。她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呼吸也不再轻得似乎不存在。
      压切长谷部回来的那天,在少女旁自责了很久。骨喰藤四郎想,他大概能懂长谷部为何如此自责。看到少女苍白的脸的那个时候他也是想着,如果自己那个时候没有走的话,大概也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情况看起来似乎在一点点好起来。
      骨喰藤四郎仍然守在少女身旁,他回来的那天看到的她让他仍心有余悸,他想一直,等到她再醒过来。

      大和守安定是和加州清光一起回来的。也是整个本丸最后回来的两把刀。
      经过很长时间的冷静,也作为人形回到了冲田总司的身边度过了一段时光,也为冲田总司挡下过敌方的致命一击。
      但是他没有受伤,在对方的刀即将刺穿他身体的时候,少女给他的保护符突然变得炙热,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层防护,敌方的刀伤不了他。
      在那之后他有很多疑问,想过很多。加州清光跟他说,如果真这么在意要不就回去看看。
      大和守安定纠结了。当初他是用刀抵着她让他走的来着。
      纠结了很久之后,也发现了胸口和保护符的异样之后,大和守安定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的保护符放到少女身边之后,一阵微风吹过那颗开了很长时间的樱花树,突然又下起了樱花雨。
      「大和守安定也回来了,主上。大家都回来了,睁开眼看看我们吧。」
      骨喰藤四郎一直守在少女身旁没有离开过,轻轻在少女耳边耳语道。
      一朵樱花瓣飘落在她的鼻尖,少女终于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少女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再醒过来。
      入眼的是那些她曾经亲手制成的保护符袋子,不由得愣住了。
      「主上,您终于醒了。」
      少女缓缓支起身体,看着一直守在他旁边的骨喰藤四郎,脑子仍然没有转过弯来。
      「您让我去原先的主人那里,可是我觉得,只有您才能算得上我真正的主人。我想大家也是都一样的,至少现在,您才是我们的主人。」
      这是少女第一次听到骨喰藤四郎说了这么多的话,并且还看到了不远处的粟田口短刀们正抱着刚采的花向她跑来。
      少女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伸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脸。
      是疼的。不是梦。
      加州清光有些无奈地托着脑袋:「主上这样,难道是不希望现在这样的结果吗?」
      「我本来……差一点就,放弃了的。」少女哽咽地说道。
      突然就觉得好幸福,心口满满的都是充实的幸福感。
      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囤积过多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也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怕一眨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她还以为,她会一个人守着那些和他们在一起的回忆,永远在那颗樱花树下就此沉眠的。
      太幸福了,如果这是梦,最好永远不要醒过来。
      会留出灵力维持住本丸的存在也是因为她在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在期待着万一哪一天他们会回来。
      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觉得大概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ただいま。」

      ——Fin.——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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