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人》不怕单身的男人

6、第五章

　　那个无赖医生被咬掉上半身，两只脚直接倒下。游戏大神吓得脚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其中的一人不知从哪拿出把刀，一刀捅在那个游戏大神的头上。那个怪物大叫一声，朝两人冲过去，瞬间撞到另一人身上。冲击力让两人来不及刹车，一声巨响，撞到后面的墙上。墙被撞穿了。游戏大神来不及惨叫，身体就开始萎缩了,枯萎。很快化为一滩脓水。再然后，脓水也被刀吸收了。无赖医生的两只脚断口上的肉开始生长出一条条的触手。两只脚的触手聚在一起，融合，生长。不断地生长，很快，生长出了一个毛茸茸的球体上半身。球体本来“手”“腹部”的地方开始生长出了三双“手”。球上面睁开了两只眼，看着手里拿刀的那个人。那人看看眼前这个球体怪物：“要吃药吗？”球体怪物不知用什么说话：“不了，先把他抓回去再说吧。这个小镇上的人都被他吃完了。”那人皱眉：“这个早就该发现的。”两人后面的大洞里发出激烈的打斗声。“最近组织屠村屠得太频繁了，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一次两次我们还能用芥子气什么的糊弄过去。这次连尸体都没有，难道说他们都神隐了？”那人训斥。毛球检讨道：“这次是我的责任。应该早点发现的。”那人没再继续埋怨。那个被撞的人从洞口飞出来，落在门口，身体拦腰截断。上半身的肠子往下流，下半身的肠子往外流。血液混着粪便，污了一地。怪物得胜嚎叫着冲出来，一把抱住毛球。毛球六只“手”也抱住了怪物。怪物被抱住的同时，身体生长出一条条的触手延伸，束缚住了毛球。就在毛球全身都被束缚住的时候，巨大的“滋滋滋”的声音响起，一阵火花，还有阵阵的烤肉香味从那一团里飘出来。怪物被电得惨叫，打飞出去。毛球全身的每一根毛都在发出耀眼的电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怪物。怪物愤怒了，撕破了自己的脸皮。皮下既没有肉，也不是骨头。里面，竟然是一个铁盘。铁像病毒一样，将那两只眼睛也变成了铁球。怪物进化了。它身体的那些触手也开始脱落。就在这会儿，一把刀向它射来。它原来的手伸手一抓，抓住了那把刀的刀把。那人见偷袭失败，趁着这抓刀产生的空隙，冲来一把抱住了怪物。随后，两人如尘埃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中。那个还在发光的毛球也消散在了空气中。还有那个被砍成两截，还躺在那里看戏的“伤员”也消散了。还有那地上的血迹。
　　大约到了半夜的时候，一个警察模样的人走进了这个村子，走到了那个街机厅。一边走一边骂：“去你妈的王八羔子，总给我弄出这么大动静，真当我是万能的了。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多花点时间让这群人别像一群傻逼一样乱打人！妈的，尸体都不留，留点尸体老子还能整成武斗，现在一具尸体都不留，你们什么意思？现在怎么说说他们神隐了？不是，你们搞实验就搞实验，我们说了，别搞死人！现在这个时代是好糊弄，但你们也要懂适可而止啊！现在整个村子连具尸体都找不到，你们有这么多傀儡娃娃？有多也不是这么用的啊！没擦屁股不知道臭是不是？你还看着我？还不快做事！我告诉你们，你们搞实验再弄死一个外人，这屁股我们不擦了！懂？快点干活儿！”现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回应他。他从游戏厅里找到几个硬币，自顾自地玩起拳皇来。
　　夜已经开始更深了，四周响起了郊区夜晚该有的动物叫声。那个警察模样的人第7次用不知火舞打赢了大蛇，然后躺下，伸了个懒腰，看着结尾动画。这个游戏厅的老板从内房走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将卷闸门关了，关灯，回到房间里睡觉。那个警察模样的人被关在里面，并没有想出去的意思。他打开灯，手里拿着一瓶胶水模样的东西，开始修补打斗现场被打坏的东西。主要是那面墙壁需要修理，其他东西不知为何，大都自己还原了。那人检查一下，看已经没有问题了，于是打开卷闸门，走了。
　　天蒙蒙亮，已经零星的有些人起床了，为自己的店铺准备开张，做早餐，清洗昨天吃饭的碗。等到太阳亮到可以看清两边的路的时候，大人开始叫家里的小孩起床，洗脸，刷牙。有的年轻人也起床了，吃了早餐，到地里耕作。没人敢工作。但也没人守一些看着多余，实际上也多余的规矩。小孩不用上学，家里大人认字的偷偷教着他们认字。到中午的时候，昨天晚上那个警察模样的人一身破破烂烂的，来到了这个小村。他左手手里拿个碗，右手手里握着根拐杖，进村挨家挨户地乞讨。没到一家店里，他就可怜巴巴地看着店主人。有些人呵斥他，叫他滚。有些人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些剩饭剩菜。他拿到第一份的时候先是吃了起来。之后拿到的，就放到了碗里。好像那些可以在他饿了的时候再拿来吃一样。
　　小诊所，那个无赖医生办公室，无赖医生苦口婆心劝道：“小刘，我不是说了嘛，那些钱以后我会还的。你这样催，有意思嘛？”“不是我小气，医生，是家里真的有急事，我现在走投无路了。”
　　乞丐乞讨了一圈，中午的时候在一个垃圾堆里坐下来吃饭。见这里已经讨过了，就很快离开了这个小镇。
　　晚上，那两个人和医生去郊外一条马路上抽烟。昨天那个领导一样的人笑着对医生说：“昨天那么大事，我们组织给你摆平了，上面可是把我们一顿臭骂啊。最后上官麟说这次这个实验品完成后，由我们接管，这才算算了。”医生不悦：“这不是抢劫吗！”另一人劝解：“什么抢劫啊，最多算抢功。各个组织不都是一家人么，以后要用的时候直接借不就可以了。”医生不说话，闷头抽烟。这次这个人出力最少，一下子就被砍成两半了。本来自己是可以抓住那个试验品的，没有他们两个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是死了这么多人，没有他们两个擦不了屁股。这次他就是吃了这个哑巴亏。至于那个不出力的，他倒是可以理解。本来和他关系就不大，还不如看戏消遣一下无聊的生活。
　　医生抽完一根烟：“今天上官麟来了，警告我了。”“挨家挨户地去，谁看不见啊。那你今天把这些资料还有实验品整理一下，明天我叫人来取。这次别再出什么问题了，这么多傀儡娃娃要是突然没了，我会被活埋的。”那个领导一样的人说完，三人就四处散了。
　　医生回到地下室，看着被打得到处沟壑的墙面，还有桌子上唯一的容器里不断流动浓稠液体，坐了下来。“是不是很气？”医生对着液体说道，“只是肚子饿了，找东西吃，结果被打成这样，不理解，对不对？唉，记得我当初也是满腔正义，义愤填膺地以为道义就是一切。以为人命大于天，以为什么都不能违背道义。后来居然还自认为正义，一生自命清高。直到后来，加入了这些组织，见识过了这些组织的事和做法，才知道所谓的道义，正义，是多么的狭隘。狭隘到让人恶心。道义也好，正义也好，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而选择的。这些本身和那些卑鄙小人并无本质区别，只是喜欢的人较多罢了。因为愚蠢，所以才开始做些看似邪恶的傻事。知道为什么这次你闹出这么大事，三个组织都只是叫人打了你一顿么？因为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些傀儡娃娃，超过了这些人。所以他们才会找这么多傀儡娃娃照顾你，看着你。仅此而已。之前吃的那些人没什么，饿了和我说，我去别的地方帮你找吃的。这些傀儡娃娃别再碰了。他们受到太高级的攻击致命会爆炸的，你就是用锤子砸死他们也一样会爆炸。诶呀，明天就要把你转给他们了，还真舍不得。看看他们会教你什么东西吧。反正培养你他们也有份，给了就给了呗，我再做个新的就成了。别惹事了，这里又加了几个人来看着，你一出来就会被抓。我走了啊。”医生说完，就真的走了。那团液体还在不停地循环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很快，漩涡中间钻出一个铁球。铁球往下缩缩，一下用力往上撞去，发出巨大的震动响声。这股冲击力震得玻璃容器不停地颤抖，可是终归没破。铁球反弹回来，可是下面浓稠的液体上面形成了一个凹下去的漏斗一样的形状。而且液体表面变得异常光亮坚硬。铁球反弹到液体表面，反而得到了更大的动力，向容器撞去。如此反复，就好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撞球游戏一样。可是连续撞了一晚上，容器纵使撞得震天响，依然没有半点裂痕。医生听到了动静，找个听不到动静的地方睡觉去了。他明天要去找那个游戏大神拜师。
　　后半夜，铁球的弹力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高。容器虽然韧性很好，但也终于有点吃不消了—容器里的温度降低了。本来随着铁球越打越快，容器里的温度应该更高才对。可是那团液体隔离了温度，使得上面的温度越来越高，下面的温度却越来越低。终于，在铁球的落点为容器两半的边界的时候，那边界的液体突然流开。一声巨响，容容器被铁球打碎了。那响声像一个威力巨大的炮仗被点燃，然后放在一个小玻璃瓶里让它爆炸。容器被炸得支离破碎，玻璃四处飞溅。那团液体迅速变成了一个钻头，从一面墙里钻了出去。
　　医生听到巨响，翻了个身继续睡。那个领导一样的人走过来：“喂，它跑了。”医生睡眼朦胧不耐烦地说：“跑了就跑了啊，之后不是你们跟的么。”声音里甚至有点委屈。“我就是和你说一下。走啦。”“走就走嘛，还非要吵醒我。”医生翻个身，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