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落入凡閒的荊棘鳥》彼岸花妖

40、所谓命运

　　伤心，是谁给的记忆？
　　腐朽，不止最初的痕迹。

　　对于忍足来说，里灵离开后的生活，变得那么可怕。没有人可以为他吃醋，没有人会用妩媚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没有人能够让他在意，睁开眼后的第一眼里也看不到那个妩媚的女子。
　　但对于忍足的悲伤来说，冰帝却显得异常诡异——冰帝之王迹部带着自己妹妹失踪，忍足大人的身边没有了女人，向日少年整天昏昏沉沉……
　　习惯了吵闹的生活，所有的人都有些不适应。不适应吃饭的时候没了忍足和里灵的对抗——分别搂着一个人那边亲热斗嘴；不适应天台上没了吵闹——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一脚踢坏天台的门；不适应花园里的身影消失了——迹部和灵籁优雅的喝茶看书聊天……
　　很多很多，都变了。
　　“什么玄武，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命运，又是谁？
　　上课的时候，忍足喃喃自语，却没想到被班长听到，他说：“玄武？是神兽之一，武是一种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玄武的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玄，是黑的意思；冥，就是阴的意思。玄冥起初是对龟卜的形容：龟背是黑色的，龟卜就是的请龟到冥间去诣问袓先，将答案带回来，以卜兆的形式显给世人。因此，最早的玄武就是乌龟。以后，玄冥的含义不断地扩大。龟生活在江河湖海（包括海龟），因而玄冥成了水神；乌龟长寿，玄冥成了长生不老的象征；最初的冥间在北方，殷商的甲骨占卜即‘其卜必北向’，所以玄冥又成了北方神。
　　它和其他三灵一样，玄武也由天下二十八星宿变成的：斗、牛、女、虚、危、室、壁。而古时候的人对玄武它的解释有以下的数种，‘玄武’即龟。《礼记.曲礼上》云：‘行，前朱鸟而后玄武...’‘玄武’乃龟蛇。《楚辞.远游》洪兴祖补注：‘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玄武’为蛇合体、龟与蛇交。”
　　“是……这样啊……”果然，玄武和那天的白虎有关系，等一下，那天塔罗的事情也是真的吗？如果是，那么是不是灵籁她们也是？！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电话到立海大，找了柳生。
　　“柳生，可以见一次面吗？”他有话说。
　　“是的，我也想见你一次。”他的脑袋里那个声音，那天的眼泪一直挥之不去，是不是就是因为脑海里的身影？
　　好烦，最近，好烦！

　　放学后，忍足第一次翘训跑出去。反正迹部也不在，最近一群人都烦恼的要死，谁还会在意今天谁没来训练？
　　“忍足，我想问你，谁是里籁？”
　　“我也想知道，是谁里籁。”他推了推眼镜，没有让忍足看到镜片后的哀伤。
　　那天哭泣后，他的梦里一直有个女人在说话，冷冷的语调，礼貌的话语，却显得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荆棘鸟，你还记得吗？”忍足推了推眼镜，脸色越发阴沉。如果他说不记得了，那么他就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完全没有影响……”脑袋里一片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问你，你知道谁是里莱吗？”
　　“里莱……？”很熟的名字，貌似，呃……“岳人经常提起。”恐怕也是“塔罗”之一吧，总觉得有什么他们忘了，是什么呢？
　　“我会回去再喳喳的。”
　　“查塔罗吧。”塔罗，她们一直念叨的名字。

　　就在那天晚上，忍足找了向日，“岳人，你还记得里莱吗？”
　　“小莱？好熟悉啊……这个名字……”他看着漫天的星辰，又看了看忍足的眼神，叹气道：“侑士，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为什么要举办婚礼，想不起自己的未婚妻是谁，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娶一个陌生的女子。
　　“岳人，好好休息。”不正常的，或许还有青学吧。

　　第二天，忍足又跑到了青学，找到了丽籁，“小丽，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惊慌失措，让忍足一瞬间无法再继续。看着丽籁逃似的背影，他不知道改说什么。
　　能说什么，或者，应该说什么？
　　安慰起不到用作，那么能怎么办？
　　命运？谁，才是命运？

　　当天下午，当忍足回到冰帝的时候，接到一个消息，说一个女孩子穿着华丽的公主服带着两个男子坐在迹部的花园里。
　　他，知道，那就是命运。
　　飞快的跑过去，却被一个银发少年拦下。
　　“你是谁？”他很眼熟，而且那装扮……军队？“伊扎克……？”
　　“你知道我的名字？米迦勒，这是怎么回事？”
　　“伊扎克，你先闭嘴。”
　　她的头发很黑很黑，可是眼睛却是如血般的妖红。诡异，却又那么自然。
　　“你的命运，给了谁？”
　　【你爱她，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将她留下？】
　　是的，爱她，为什么不留下她？
　　那一刻，忍足沉默了，无言的看着命运，望着她身边的男子。他也在迷茫，那双眼里写的是“不解”。
　　“什么是爱？”忍足低着头，默默地开口，看不到他的面容，米迦勒的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幅度，“爱，是你的所有。”她突然想起，有一个人，不会爱。但是，她记不得了，那是谁。
　　所有？
　　忍足微微抬头，那表情，让米迦勒吓了一跳——苦涩，无奈，痛苦却又了然。他是知道的，可是无法做到。习惯了漂泊流离，习惯了风流倜傥，他一时无法将自己的所有给一个女人，只给她一个。
　　命定的一切，如何用言语来说明；世界的轨迹，谁来改变那份心情；受伤的心灵，如何去平伏伤疤的痕迹；如何如何，凡尘中那么多的事情，如何去写完，那片忧伤。
　　忍足，不知道。
　　只是眼前的米迦勒，在哭泣。那眼泪，在流淌，却如钻石般的闪耀。
　　突然之间，她闭上眼，然后一曲缓缓升起。那是用生命在弹奏的华章，华丽的绽放的，何止跳跃的音符，还有那永不停止的千年。
　　时间缓缓流淌，忍足闭上眼，仿佛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跳动，不断地不断地，“咚咚”的再发出警告。
　　“何为命运？何为命定？”她是命运，却改变不了死亡，“塔罗的命我无法控制，可是我却可以让你遇见‘命运’。”真正的命运，惧怕意志坚定的人，惧怕那些无畏的孩子们，“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你的身份，你将不再是忍足家族的孙少爷，不再是关西不可一世的骄子，不再是巴黎的帝王，更不可能是银座的未来。”
　　“我，愿意。”这些虚浮，哪里比得上她来的重要。
　　从来，他就不喜欢那些，如果不是小里交给他，他甚至不会要巴黎的名誉。他放开一次，就够了，再去追回来，就好了啊！
　　米迦勒扬起一个微笑，说：“吾名为魂，身为命运之轮，现在逆天而行，改变天命！汝名为忍足侑士，舍去所有身份，换回与‘女帝’再次相遇之机遇。”
　　“机会，只有一次，加油啊少年。”
　　说着这话，她消失了。

　　当忍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睡在床上的，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一切，让他不禁怀疑刚才的事情是否只是一场梦。
　　然而，下一秒的进来的人的话，却让他彻底清醒——“来人啊，有小偷啊——！”
　　那是经常照顾他的婆婆，现在却称他为陌生人……冷冷的笑了笑，他飞快的跑了出去，从暗道里逃跑了。
　　终于，他可以见到她了！

　　【机会，只有一次，加油啊少年。】
　　一次，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