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穿书]》一剑山河

39、第 39 章

　　顾离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一旁沈长斯却像是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立刻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因为他是你师父，你是他徒弟，于情于理这不合适。”

　　顾离撇头看他一眼：“你还是我师父呢。”

　　“这不一样，”沈长斯立刻摇头，“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他这个属于强买强卖，咱们是两情相悦。不一样的。”

　　楚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字里行间倒是能感觉到，沈长斯并不乐意他和穆卿之成为道侣。所以这一着急，小孩儿立刻就开始吵吵了起来道：“我们也是！我和师父也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穆卿之刚从外面进来。听着他的声音，脚步一顿，随即有些不解的朝沈长斯他们问道：“什么也是？”

　　“他说你们也是两情相悦，”沈长斯哼了一声，“恭喜啊师兄，找了个这么小的道侣。”

　　穆卿之哭笑不得：“你可别听他胡说。”

　　楚瑜还在坚持：“我没有胡说！”

　　穆卿之被他说的无奈，只能抬了抬手中拿的吃食，强行转换话题，带着楚瑜回去一旁屋里吃饭去了。

　　顾离和沈长斯二人则是又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前者啧了声道：“你看，这次信了楚瑜对我一点儿都没兴趣了吧？”

　　“那也不能对游戏师兄有兴趣，”沈长斯皱了下眉毛，眼中的厌恶和反感丝毫不加掩饰。他说，“他前世和我抢你，今生又想夺了我唯一的师兄。这胆子真是大极了啊。”

　　“你可歇着点儿吧，”顾离伸手过去捏着他脸颊扯了一把，然后一边转身往屋里走着，一边继续道，“人现在就是个小孩儿，思想纯洁着呢，你别用你肮脏的思想考虑别人。”

　　“是是是，我肮脏，”沈长斯在后面把门带上，又笑了起来道，“既然你发现我这么肮脏了，那为了庆祝一下你一早上的胜利，咱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快乐的事情？”

　　顾离面无表情：“你冷静一下，我一个时辰后就要继续比武去了。”

　　“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真累坏了你啊，”沈长斯笑着又揉了揉他脑袋，然后给他示意了一下床铺的位置，“去睡一会儿？我帮你捏捏身子，一早上比试也累了吧？”

　　“其实还好，”顾离摇了摇头。

　　不过话虽如此，有人愿意主动帮忙捏肩捶腿，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才是。因而在沈长斯怀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时辰，等通知比试即将开始的纸蝶从窗外飞来，沈长斯才叫醒他，带他一同回去了比武大赛现场。

　　下午要进行的比试一共只有两场，这次不需要必须去看凌轩的比试，沈长斯也就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直接在顾离这边儿坐着看了一下午。

　　和预料中的一样，不论对手的修为如何师承何处，顾离都毫无悬念的两场皆胜。
　　一时间掌门家小徒弟的名字在门派中又火了一次，只不过这次和之前那种沈长斯带他火的情况不同，完全是靠他自己，让门派上下所有人，都记住了顾离这个名字，而不是那个被掌门看上眼的小徒弟。

　　当然，在称赞和感叹之余，也不是没有不好的声音。比如有人说顾离吸了掌门的修为，有人说他是狐妖魅人。反正说法各有千秋，不过顾离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反而沈长斯还有些不太乐意，但是被顾离制止，也就没再去闹什么了。

　　之后的比赛也算都在预料之中，不论是顾离还是凌轩和流萤那边儿，掌门手底下四个徒弟除了叶琛之外，均取得了自己所在那个组第一的成绩。对于这个结果大家似乎也都习惯了，所以比武大赛落幕之后，没过多久，也差不多就没几个人再提这事儿了。

　　顾离原本以为，在这个大赛结束之后，他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段时间既不用着急着修炼，也不用操心其他的理想生活。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比赛结束两天之后，入了夜两人躺在床上，沈长斯就特别刻意的欲言又止着，那模样就像是个藏了什么宝贝等着炫耀的小孩儿，生怕他不问上一句，憋的特别难受。

　　本着道侣之间相亲相爱的想法，顾离也没难为他什么。只挑眉盯着人看了两眼，就笑着开口问道：“你是又想着什么事儿了？”

　　沈长斯点头轻笑，却是卖了个关子，不答反问道：“你还记得当初在秘境里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答应过你什么？”顾离被突然这样一问，是真的没能反应过来。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你给我提示一下？”

　　沈长斯看样子有点儿不太高兴。

　　顾离扯了扯他：“怎么了啊？”

　　后者撇嘴，一脸希望落空的失落样，他说：“你答应要和我举行道侣大典的。”

　　顾离：“……”
　　不得不说，沈长斯对这件事的执着程度，还真是格外的超乎他的想象了。

　　沉默了片刻，又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顾离想了一下，还是选择点了点头，顺从了沈长斯的意思道：“那你想好什么时候成婚了吗？”

　　“自然尽早，”沈长斯说，“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东西，越快越好越早越好，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们明天成婚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可是我有，你闭嘴吧，”顾离无奈的推了推他，“这好歹是我几辈子为止第一次结婚，排场不需要有多大，但是好歹咱们别糊弄事成不？我说了愿意举行仪式我就肯定不会到了跟前反悔的，你用不着这么担心。”

　　他这么说着，但明显沈长斯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安慰就真的放心下来。反倒是直接将顾离往怀里带带，不依不饶道：“那我明天就去安排，我是栖霞掌门，整个修真界修为最高的存在。如果要办的话肯定就得大办，到时你可不许嫌说麻烦。”

　　顾离拍了拍他，坚定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完全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沈长斯立刻就当真了。

　　但是一个月后，顾离才知道，自己实在是把对方口中的“麻烦”，想的太过轻松简单了。

　　沈长斯向来是个行动飞快的性子，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本来就担心顾离会突然反悔。所以直接在一觉睡醒的第二天，就吩咐下去，让通天峰那边儿掐算了合适的黄道吉日，然后立刻就安排布置起了道侣大典的流程和场所。

　　顾离原本以为，沈长斯选了一个月后的黄道吉日有些浪费时间，但是等他看了场面的布置之后，他开始觉得，沈长斯选的这个时间可能还稍微近了点儿了。

　　眼看着明天就要开始大典，顾离大晚上睡不着觉。因为按照习俗，在成婚之前夫妻双方不能见面，所以在当天晚上，顾离住在了他家舅舅楼宵何那边儿，沈长斯则是孤身一人继续在玄天峰上待着。

　　“其实我有点儿好奇，”顾离晚上坐在床边儿，试穿着明天大典上要穿的喜服，口中嘟嘟囔囔道，“结婚之前不能见面，这不是普通人那边儿的习俗吗？咱们都已经脱出凡尘了，怎么结个婚还要遵守普通人的规矩啊？”

　　楼宵何瞥他一眼，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道：“因为是我让的。”

　　顾离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楼宵何道：“老舅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话要给我私底下交代一下？”

　　他说的像是在开玩笑，那双带笑的眼睛里也写满了一股子亮晶晶的幸福。

　　楼宵何过去他身边捏了捏他耳朵：“人家都说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这个算什么？有了相公忘了舅？”

　　“哪儿能啊！”顾离立刻摇头否定，“我明明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老舅你，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楼宵何瞥他一眼，意味明显的啧了一声。又看了看他穿着喜服那一脸快乐的模样，停了片刻，还是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说，从我带你上这卧云山以来，你过了入门的测试之后，就一直跟掌门待在一起。虽说每次去找你的时候，你总说他对你好你也喜欢他，可老舅我没那么细心，你若是有什么隐情我也看不出来。这刚来不到一年就把自己送给人家，眼看着又要结婚，我就想吧，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单独聊聊，我想听你说说，掌门师兄他当真没有强迫过你吧？”

　　他这一口气说完，就紧紧盯着顾离的双眼没了动静。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就像是生怕错过了对方的一个眼神儿似得，让人看着在感动的同时，却又有些忍俊不禁。

　　所以顾离也确实是轻笑了起来。

　　楼宵何立刻皱眉表示自己在讨论很认真的话题让他严肃一点儿。顾离也赶忙收了笑，摇摇头道：“老舅你是真的想太多了，我和我师父也是真的两情相悦。况且我可爱惜自己了，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他的话，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把自己给他，甚至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嫁给一个男人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楼宵何自然也不好再继续问些什么。伸手在顾离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他说：“可是我一想到我这么可爱的大侄子马上就要嫁给个男人了，我就还是觉得有点儿憋屈。”

　　顾离眨眨眼，突然就有点儿想使坏道：“那如果我今天跟你说，其实之前的一切包括明天的婚礼都是沈长斯逼我的，老舅难不成你还要带我连夜潜逃啊？”

　　“那当然了，”楼宵何毫不犹豫，“如果是你喜欢的，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修者还是普通人，老舅我说服一下自己就都能接受。但是如果是你不喜欢，别说是沈长斯，就算是什么真的神仙来了，我也照样能带你逃跑。”

　　顾离听的感动的不行，觉得这话题要是再进行下去，他指不定就要来一次“哭嫁”了。可是在他看来，结婚是个喜庆的事情，应该高高兴兴才对。所以便哈哈大笑，安慰道：“老舅你放心好了，我和沈长斯可恩爱了。他对我特别好，而且在人后他什么都依着我，我家大事小事都是我在做主。况且再说往好里想点儿，等我们结了婚，沈长斯他也得管你叫老舅了。”

　　楼宵何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但是也确实是起到了效果。忍不住笑了两声，又揉了揉顾离的脑袋，他说：“早点儿睡吧，明天可有的忙的。”

　　顾离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边儿有点儿远的玄天峰上，沈长斯坐在他的小院儿里面，也正在和穆卿之进行着一段相似的对话。

　　不过比起那边儿那种温馨快乐的情况，这边儿就显得简单粗暴多了。

　　穆卿之和沈长斯对坐在圆桌两边，桌上放了一壶酒一个棋盘，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落着棋子，穆卿之笑了声道：“我是真没想到，道侣这种大事，你居然会定的这么仓促随意。”

　　“何谈仓促，又何谓随意？”沈长斯柔柔笑着，“这是我考虑最久的一个决定，成百上千年的思忖，我可从不觉得这算随意。”

　　穆卿之不懂他的“成百上千”从何说起，但是他这么说了，也就明显是不打算细说的意思了。所以沉默了片刻，他还是继续落了棋子，又笑了笑道：“其实你也莫怪我多想，就你平时对你那小徒弟的模样，我有的时候还真觉得，门派里的那些传言会不会是真的了。”

　　沈长斯有些不解，朝他问道：“你说的传言是指……”

　　穆卿之毫不掩饰道：“就是你小徒弟是个狐媚，从见面开始，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让你无心思考其他事情。”

　　沈长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却是没有正面回答穆卿之的说法，反倒是问了一句道：“大师兄你可遇到过这种人？就是你明知道在他身边待着，时时刻刻都会让你变得更为沉沦，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根本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穆卿之端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似乎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坚定摇头：“从未有过。”

　　“可我遇到了，”沈长斯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自己清楚我对离儿的感情有些深的过分了，也知道我对他的占有欲强的难以控制。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让他一直在我身边，哪怕我会为他疯狂，为他迷失，我也义无反顾，并且觉得，如果是为了他，那不管做什么，都会是一种极为幸福的事情。”

　　他说着，眼中的光泽也闪烁了起来。

　　穆卿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摇头笑了起来道：“听不懂听不懂，也就你们这种能找着命定伴侣的人能享受这种感觉了。”

　　“师兄可别瞎说，你不也有吗？”沈长斯笑道。

　　穆卿之挑眉：“我有？你倒是跟我说说，我的命定伴侣在哪儿？我还挺期待呢。”

　　沈长斯笑着指了指旁边儿穆卿之住的那间小屋。

　　后者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涨红道：“你身为一派掌门，就不能有个正形！小瑜他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净瞎说罢了，哪儿能把他的话当真啊！”

　　“是是是，”沈长斯悠悠道，“不过当不当真啊，这事儿等他长大，你可就知道咯。”

　　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在两方都和自己最亲密的亲人朋友交流过后，第二天到了吉时，沈长斯就穿着他的喜服，去剑鸣峰上接媳妇儿了。

　　其实在修真者这边儿，道侣大典应该是拜个堂就得了，并不会弄这么繁琐的事情。但是按照沈长斯的说法，这是他们一生一次，一次一生的典礼，他总想做的完美一点儿，让两人都能有个好的回忆。

　　所以学了些许普通人那边儿的流程，在婚礼当天，沈长斯是背着顾离出家门的。

　　后者身上穿着和他同款的喜服，脑袋上盖着个红盖头，细长的双手搂在沈长斯脖子上，脑袋搭在人肩头，似乎周围的一切祝福声都被隔绝在了他们两人的这个小天地之外，顾离小声笑道：“我跟你说啊，其实我以前没有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一直挺憧憬这种古式婚礼的。”

　　沈长斯听着他藏在盖头里的说辞，脚下的步子明显的停了一下。而后再次向前的同时，他也开口，朝顾离问道：“跟谁？”

　　是说他所憧憬的那个婚礼的对象是谁。

　　顾离知道，这是自家醋坛又打翻了。
　　藏在盖头里的嘴角向上勾的更大了一点儿，他笑的像是化了块儿蜜似得，声音也甜腻腻道：“没有想好对象，只是喜欢这种感觉而已。然后现在和你在一起了，我就突然发现啊，我之前一直想要的那种感觉，其实就是现在这种。”

　　沈长斯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勾着嘴角就大踏步继续走了出去。

　　中间的路程直接用了缩地，所以没几步的功夫，就走到了举行仪式的大殿门口。

　　省去了别的过程，两人携手从红毯上一路走过。等到了吉时，栖霞的一个白胡子长老喊了拜天地的提示，两人携手从天地拜到高堂，最后夫妻对拜之后，沈长斯便笑着牵了顾离的手，凑头在他耳边小声笑道：“那下一步，娘子可该随我入洞房了？”

　　顾离的回应是缓缓点了点头。

　　反正他俩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早就都做完了。现在又拜了堂成了亲，根本就没必要再说什么羞怯之谈了。

　　于是沈长斯跟长老交代了一下让他们招呼宾客，自己就急吼吼的带着他的小媳妇儿入洞房去了。

　　众人这么长时间，也都知道自家掌门对待他媳妇儿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儿了，所以没有人说一句不是，并且还都觉得，这个发展好像也都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人群中，叶琛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师父离开的方向，然后对一旁站在他身边的凌轩认真道：“师父之前拜托我查过普通人那边儿的婚礼习俗，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宾客应该是可以去闹洞房的。”

　　“你想去？”凌轩吃惊问道。然后想了一下，为了生命安全，他还是劝了一句道，“我觉得你平时打扰什么都好，就洞房这个事儿，是坚决不能打扰师父的。不过你要是执意要去的话，我也可以陪你一起，这样万一他想打你，我还能顶一下，你可以趁机逃跑。”

　　凌轩说着，好像觉得自己这个安排还挺好的，看向叶琛的目光中甚至还有点求表扬的意思。

　　但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儿却像是在看个傻子。并且在停顿了片刻后，还认真道：“我只是单纯的跟你说说而已，你当我傻？况且就算你去了，师父万一生气，你以为你拦得住他吗？”

　　凌轩：“……”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也别这么直白的揭穿行吗？

　　叶琛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不过我觉得，道侣大典看起来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凌轩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那咱们到时候……”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想太多了，”叶琛说着，扭头就走。

　　几步过后，见凌轩还楞在原地没有一点儿要动弹的意思，他才停了脚步，回头看了过来，一边不满的皱了眉道：“这边这么吵，你要待在这里多久？我要回去了，你……”

　　凌轩立刻亮了眼睛。就像是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似得，几步跑到叶琛身边道：“你去哪儿我都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