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本男主都是你》莫斯科娃

41、Chapter 41

　　钟嘉妮“啊？”了一声，皱皱眉，“你？”

　　就是要买情侣装而已啊，敏感毛。
　　她倔强转身，脚步不稳往试衣间走去。灯光下醉醺醺的，马尾微摇，脖颈白皙纤细，橘色卫衣领口微张开。

　　男人黑瞳异常闪烁，转过身不去看。

　　“先生？”旁边服务员看着他的背影，问出声，只是下一刻，却见到男人再次转身。

　　他大步往前走，而后直接一把捏住前方少女的手腕，三两步就拉她进了试衣间！

　　“……”服务员目瞪口呆，哇还是同一间！

　　“咚——”
　　程亦邪一把关上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隔板上，急切地吸允上来。“唔……”所有声响淹没在灼热唇间，少女惊慌也都从其中溢出。

　　马尾很快松掉，黑发丝丝缕缕顺滑垂下，男人侧着头，手掌潜下卫衣，扶着纤细的腰肢大力揉捏，滚烫如斯。

　　在这种地方甚至舍不得碰她重要部位！

　　程亦邪厮磨一阵，猛地离开她。

　　带着贪恋，沙哑问，“别怪我，我忍过。是你让我来的。”

　　“你……”
　　她脸颊红上加红！

　　面前的男人急促呼吸，好像实在没办法等她说完。顿了顿，立刻拿了衣服往外走。

　　“换衣服吧。”他甩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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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九点四十分，夜生活高峰期，还算宽敞的步行街已然拥挤至极。远远望去，人海之中一眼便能被那对男女攫住。
　　年轻男人身穿一件深蓝大衣鹤立鸡群，镇定而锋锐，一侧女生则是裹着白大衣，脸红呐呐。

　　钟嘉妮醒酒了，但她不太懂自己为何突然就要去试情侣装啊！什么脑子！现在好了，尴尬无极限！
　　程亦邪还时不时补来一道内涵的目光……。

　　前方圆形空地上人声鼎沸，越往前走，人潮愈加汹涌。洁癖患者程亦邪拉紧她手腕，见谁靠近就戒备盯着谁，直把人家盯得发毛，引来路人无数奇怪目光而不自知。

　　钟嘉妮抬头细细一看，前面正在临时搭建设备，像是现场音乐会一样，有灯光有音乐的。
　　老远就看到大屏的LED灯——《互换马甲》电影公映，爆笑灵魂互换服务大众！

　　卧槽？
　　钟嘉妮的目光当时便怔住！惊慌抓住程亦邪胳膊。
　　“喂，喂，程亦邪，看，看到了么？”

　　程亦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从他的高度来看，灵魂互换几个大字硕大而清晰！他怔住步子。

　　“喔，我也看到了。”

　　二人对视，沉默，周围气氛顿生神秘……

　　钟嘉妮迟迟没反应过来。眉心起起伏伏，小心翼翼压低声音：“你说这么巧的事儿，会不会……”
　　是什么预示？或者有什么信息？
　　虽说想法很理想化，但此时此景真的忍不住脑洞啊！

　　“说不定能找到互换原因？我下周有剧本水平测试，还有作者面基聚会。”

　　男人正观察四周，闻言点头，舔唇思考。他低头拉住她：“不管怎样，看了没坏处。”

　　一路挤挤攘攘进入到内场，场地够大，座位挺多，但耐不住人多啊。刚开始还是程亦邪拉着她，后来钟嘉妮怕空座不够，直接反拽住他，一路跑着往前赶。

　　“喂，为什么要跑？和活动方打声招呼就能坐前排。”
　　他被她拉着，略有不满。

　　啪的清脆一声，钟嘉妮豪放地把屁股往空座上一放，占座成功。“没事，前后没差别，快坐下吧。”

　　程亦邪不依，停在塑料的劣质椅子前，嫌弃地偏转视线。
　　这时，后方人群早就按耐不住，看前面的高大男人迟迟不动，纷纷急切地挤过来，眼看就要抢了那附近唯一的空座——

　　程亦邪惊怒，猛地一抬长腿迈了过去，啪的一声，屁股矜贵一坐，端端正正，稳稳雄踞在钟嘉妮旁边……不忘慢慢回头，对着身后还没反应过来的路人嚣张耸肩。

　　路人：“……”
　　钟嘉妮：“……”

　　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钟嘉妮平复着奔跑带来的喘息，就听到他带着指控的声音：“喔这可真是不走心。既然公映的目的是服务大众，椅子为什么不干净一点高级一点？就是因为这样，民众才会觉得勤勤恳恳的电影工作人员高高在上。”

　　附近的路人甲乙丙丁纷纷扭回头来：“……”卧槽这人有毒吧！

　　程亦邪不甘示弱，底气十足地盯过去。

　　“……”幼稚鬼啊！
　　钟嘉妮竟然觉得有点丢人：“大佬，坐都坐下了，你就安静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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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换马甲》这部电影不偏不倚，讲得正是一对情侣灵魂互换的故事。男主是数学老师，女主是化妆师，于是互换之后鸡飞狗跳，全片有甜有爆点，观影的民众笑声不断，偶尔笑得跺脚。

　　电影的确是很好笑，但程亦邪钟嘉妮在周围的哈哈大笑声中，全程麻木坐着，不怎么能笑出来……
　　因为看到苦逼和抓狂的男女主，简直就像看到了他们自己……什么上厕所，晨勃，大姨妈，什么笑料之类的……
　　旁观角度看来，实在有种透彻灵魂的凄凉感……

　　“没关系，做人要乐观。咱们两个好歹是同一个职业圈子，比这电影的男女主人公幸运多了！让你写个剧本，肯定比让你去化妆强吧！”
　　两人双双凄惨了一会儿，钟嘉妮毕竟受的苦少，平移脖子凑过头去，昧着良心安慰受苦多的。

　　“……是吗。”
　　程亦邪一脸沉默，过了一会儿说：“其实你知道么。”

　　“恩？”

　　“我的写作水平非常惊人。只有一次作文得了十几分而已。”

　　“是吗！”他仿佛在挽尊？
　　钟嘉妮也不敢深问，煞有其事点头，给他信心，“我就说嘛，你这么有艺术细胞，怎么会只有十几分呢！开心点，我们互换起来比电影上的主人公强多啦。”

　　程亦邪：“事实上我的意思是，我只有一次达到了十几分。”

　　钟嘉妮：“……？？？”

　　程亦邪：“一般来说，要么跑题，要么一个字也憋不出，老师给我个零蛋。”

　　钟嘉妮：“………………”

　　程亦邪：“有一次得了负二分，叫家长了。”

　　钟嘉妮：“………………”

　　他不忘虚伪客套，“你说的没错。我们差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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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嘉妮暴风沉默，说不出话。

　　许久许久，她面无表情：“其实你知道么。”

　　“什么？”

　　“我们真的差的不远。”她面无表情。

　　自欺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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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播放到了尾声，全程旁边的人都在笑，只有这两个人死死皱着眉，沉默地心疼男女主。

　　不过看了场电影，好歹倒是有个启发。

　　电影中男女主的灵魂互换的原因，是电力。
　　某天数学家、化妆师一起去修家门口的路灯时，触动到了电源，埋下了电波种子，从此以后每次路灯电路接触不良时，就会牵动二人脑电波，进行互换——
　　到结局时，数学家靠物理知识解决了这个问题。

　　程亦邪若有所思，钟嘉妮则是完全没坚持到那里。
　　因为最后她睡着了。
　　累了一天又喝醉了一次，现在含着沉痛的心情睡倒在程亦邪肩头。

　　此刻，这儿的公映现场已经聚集了几百近千的人，大部分人没有座位，围成圈在观赏。

　　不多时，电影随着滚动的黑底字幕而结束，广场上响起阵阵掌声，而舞台上则是开启了聚光灯，接下来可能还要进行什么活动。

　　座位之中，程亦邪将近二十分钟里维持着同一动作，任由她靠着，没叫醒。
　　事实上这点肩酸腰疼的程度他都丝毫不在乎了，经都痛过的男人，怕什么！

　　周围的人纷纷起身，周围的座位一下子空下来，程亦邪想让她再睡一会儿，没起身。

　　然而，很快他就会知道，电影结束后滞留下来，是会有彩蛋的……！

　　“好，接下来请我们的场内工作人员挑一对儿情侣出来哈。我们来观众互动一下！”
　　“现场有没有情侣？有吗？”
　　事实上，现场还是有很多的，只不过都在犹豫不决。

　　而此时，拿着古老版长话筒的场内人员已经开始走动起来，活跃地寻找情侣，没多久，几个有经验的工作人员，锁定了夜色下最帅的那道身影……

　　话筒戳到那男人面前。
　　“您好，打扰了能不能邀请你们一起上台，回答几项有奖……”
　　工作人员刚一开口，却见那男人表情可见地散发出“走远点别打扰我们”的讯息。

　　台上主持人声音还在响起，“各位不用犹豫，我们来讨论一下，假如你和你的伴侣灵魂互换了，你们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很有意思是不是？我们来先请一对情侣上台哈。有意愿的朋友请站起身来。”

　　工作人员见迟迟没人上去，还是再次开口了，“这位先生，我们有奖的，你看你们穿的情侣装，最适合……”

　　“你没长眼么？”程亦邪挑眉，毫不留情打断他，“她在睡觉，你瞎……”

　　但就在此时，他倏地收了声！
　　那种让他脊背一麻的熟悉感觉……

　　艹！再度来了！

　　程亦邪顿时浑身一僵，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和钟嘉妮离得近，那种灵魂上的剥离感极速涌现！

　　又换！

　　他要疯了！

　　本来到这里看电影是想寻找互换原因，结果倒是把他们自己给送出去了！

　　内心一片疮痍，他想杀人！怎么现在就换了，他刚和钟嘉妮在一起！

　　此时此刻他咬牙忍着剧痛，快速扫视四周，心急如焚地记下周围的一切元素。

　　呲——伴随着熟悉的电流声，程亦邪眼前一黑，“临走”前最后一抹意识是绝望的……

　　工作人员全程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到这名帅哥的眼睛忽然闭上，整个身子卸力般摇摇欲坠，而此刻，靠在他身上正睡着的女生，却猛地睁开了眼——

　　“艹！”
　　女生站起来就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脏字，身后的凳子也哐叽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