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本男主都是你》莫斯科娃

28、Chapter 28

　　……？！

　　程总不是在审片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可置信。
　　所以说，万年不沾一点泪意的程总，审片，竟然审感动了？

　　这七个人都是粗人，年纪不小了，但此时，都震惊到心跳加速……
　　不说别的……我们的特效做的得多好？情景配音渲染力得多强？

　　过了一会儿，程总：“鹅鹅鹅鹅鹅鹅！！”笑得一比……

　　……都笑成驴叫了啊！几个组长再次不可置信。
　　沉着声，强忍激动，互相恭维。

　　“你们组的背景音乐选得好啊！”
　　“不不不，还是你们组的技术出众啊……”

　　没想到程总这么富有情感，以前是我们错怪了啊！

　　以为他们睡了，在追韩剧……的钟嘉妮，毫无所觉。

　　午休一过，上班时间到了。
　　处理文件，码字，生活得很安逸。

　　一切都挺平静，直到……快四点时，傅雷来了。

　　***

　　编剧系今天下午的课程比较重要，如果按照高中制度换算，应该是传说中的“老班儿的课”……

　　程亦邪打开宿舍的集体小衣柜，终于在贴着粉色hellokitty的隔间里找到了几个背包。
　　有斜跨的，有双肩的，有帆布单肩包，每一个都不是他熟悉的名牌，但都样式精致。
　　程亦邪拿出一个帆布包，定睛一看，上面的英文字母是：I’m a boy……
　　好，很好，他面无表情背在肩上。就你了。

　　吴悦声和贺晓晴正巧体测回来了，精疲力竭地推开门。
　　“我的妈，我的妈，嗨呀，累死我了……”
　　“都大四了竟然还不给我们放水，呜呜，嘉妮，快来抚慰我们，我们俩带着姨妈跑完800了……”

　　两个人进来就脱掉了褂子，程亦邪扭头，就听见哀嚎一片，整个寝室顿时打破寂静，热闹了起来。
　　“你都不知道，今天检查体测的是个师弟，他根本就不理解我们姨妈到底有多难受！”
　　“他还说800算个啥，说他自己每天跑好几个800米呢，我看他简直不懂得女生的痛啊。”
　　“这种没概念的人，就该也让他来大姨妈试试，让他痛不欲生！！”

　　BalaBala，一句句扎心的话响在耳边，程亦邪带着微黑的脸色……强作淡定地捡敛东西。
　　没关系，他已经学会坚强。

　　那两个姑娘在继续吐槽，他则去找外套穿。
　　指尖移过一排衣服，倏地一顿，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我的衣柜，没错吧？”

　　“废话啦。冬天夏天衣服放一起不收拾的，除了你还有谁。衣服多得都挤不下了。”

　　程亦邪却眼神闪了闪，不可能。

　　里面除了阔腿裤、灰蓝色卫衣、人字梯这种宽松的性冷淡风，怎么还有这样完全不符合钟嘉妮形象的衣服？——
　　淑雅风格的嫩绿长裙，精致的碎钻方口鞋，衔着银线的束胸花苞裙，还有纯白柔软的兔毛背心，甚至，还有蕾丝匝边的走秀款编织风衣……
　　衣服非常多，多到让他不可置信。那些他看习惯了的性冷淡风衣服，竟然只占了一半的比例。

　　他脸色变了又变，拿起那件风衣。转身，目光莫名盯紧了对面的两个人。“我穿这个，去上课。”

　　吴悦声贺晓晴平淡无奇地看着他拿着这“美艳”的紫色细方格风衣，“穿啊。不过今天好冷的，你不戴个围巾？”

　　程亦邪悄无声息惊疑，“这衣服，是我的风格？”

　　吴悦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就不是了？你当初可是花大价买回来的。”

　　“我会穿这么鲜艳的衣服？”他迟迟无法相信，哒一声撤下一件灰色宽松的长T恤。“这才是我的风格，不是么？”

　　这下连贺晓晴都觉得莫名其妙了，“嘉妮，你这两天怎么啦？”

　　“别理她，指不定又在演练她小说的台词呢，天天魔怔了都。”吴悦声拿起一个红枣，翻个白眼，看他，“什么鲜艳，什么风格啊？你从大一到大四都是整栋宿舍楼最会穿衣服的人，周艺也赶不上你。臭显摆。”

　　不可能！程亦邪心中登时否认了。
　　这和他的认知相悖。钟嘉妮不是向来邋遢么？他眉头皱起，一向理智的大脑也开始纷乱。

　　三年前夏天，包括现在。
　　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每一个瞬间，都是黑白T恤，宽短裤，人字拖，千篇一律。

　　唯一一次见她妆容精致，衣着精心，是他发现钟嘉妮有意结交新贵时。

　　“你还不去上课，都45分啦。”吴悦声提醒。

　　……
　　程亦邪提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教室。
　　电影学院每个系的班级都很小，二十人算很多了，进门就有无数道欢呼声响起，和他打招呼，恭喜他得了编剧奖。
　　少有的三个男性编剧纵然很高冷，也也盯着她笑，像迷弟一样。

　　程亦邪勉强一一回应，坐了下来。

　　课很快就开始，他迟迟才打开笔记本电脑，审片。

　　——看到他穿着这件国际名牌的风衣，还配着个不搭调的单肩帆布包，竟然完全没有人觉得奇怪？
　　程亦邪心跳愈加乱了。
　　他究竟是灵魂互换了，还是穿梭到平行世界了？
　　钟嘉妮，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钟嘉妮。

　　“嘉妮，干嘛呢？记笔记了。”
　　旁边有人推了一下他，程亦邪胳膊一垮，精神骤然回笼。

　　“蒙太奇这个概念你们从大一接触到现在，连续/交叉/平行/集合，这种叙事类手法哪怕作为编剧，都已经非常熟悉……”
　　台上老师在讲着课，程亦邪抬头，恰好看到老师与他对视。

　　他吐口气，从包里抽出钟嘉妮的灵感笔记本，俯身去记笔记。

　　本子只有巴掌大，程亦邪轻飘飘翻过一张又一张，某一瞬，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字眼，他指尖划动，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