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了》绵羊吼

8、第 8 章

　　“小唐啊，午睡醒来啦？呵呵，接下来有的忙了，我们接了个XX大工程！”
　　“……”
　　“小唐？”
　　“……”
　　“小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唐匀呵呵一笑：我大概是个假人。
　　本以为是重生避免出轨挽回男友的套路，没想到还有恐怖悬疑，我男朋友出轨的对象可能是我自己呵呵呵真是好玩。
　　“老板，这个项目我做不了。”
　　“怎么了？这个……”
　　唐匀虚弱笑笑：“我昨晚晕过去了，最近身体也很虚，想去医院看看，休养一段时间。”
　　老板有些为难：“可这个项目很重要……”
　　“我给你推荐个人吧……”
　　安排好工作的事，又给学长打了电话，唐匀拖着腿，缓缓挪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松口气。
　　他真的感觉到虚。
　　这短短一段路，背后冒汗，手都在颤抖。
　　这是不是意味着……之前的几次重来，透支的都是自己的身体？这一次这么虚弱，难道是最后一次了？
　　唐匀抓不着任何头绪。
　　上一次出现变化，是从学长说停电开始……不，确切的说，是从医院体检回来，公司停电目前没有对整件事造成什么直接影响，医院的果果，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秦山说的他一直都有胎记……
　　唐匀站起来，去外面对着镜子拉起衣服，背过身看自己的后面——后腰处果然有块红斑。
　　可是他不记得有，虽然说自己看不到，但是家里人怎么可能没提过呢？按大哥那个性子，一定早就嚷嚷出来了。
　　深吸口气，唐匀弯腰，将裤脚拉高，果然看到了脚踝有红绳子。沉默良久，他掏出手机，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八分，秦山还在午睡的时间。
　　怎么办？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秦山……也是假的吗？
　　唐匀弯下腰，手撑在洗手台上，之前一直维持的平静撑不下去，面色惨白：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胎记是假的，秦山出轨是假的，秦山也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干什么？
　　唐匀点开手机电话簿，点了两下，给“大哥”打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通，声音迷迷糊糊的：“谁啊？”
　　“是我。”唐匀冷静道，“大哥，你还记得你那本花花公子，最后被谁拿走了吗？”
　　唐大哥被吵醒，脑子还没转过来：“唐匀？你有毛病啊，打电话问的什么鬼问题？”
　　“回答我！”
　　唐大哥被这声厉喝彻底吓醒，抓抓脑袋：“花花公子……哪本儿啊？”
　　“被你初恋看到那本。”
　　“艹，最后不是被老师没收了吗？那老师偷偷看又被校长拿走了，最后我又从垃圾桶偶然捡回来，破的脸都看不清了，那封面还写着我姓呢！”
　　说起往事，唐大哥很是痛心。
　　唐匀笑了一声：“很好，睡你的吧。”
　　挂断电话，唐匀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是假的。
　　诚然，大哥接电话的声音和性格都一模一样，但是就是因为完全太像了，反而让人怀疑——大哥他不会解释那么多的。
　　实际上，在唐匀问完话第一句，大哥就会骂一句脏话，挂断电话睡觉。
　　强装镇定出来，同事们都在工作，见到他纷纷表示关心，老板一看他的样子，吓的要死：“小唐，你这不行啊，直接打120吧？”
　　唐匀盯着他看，老板面色渐渐不自然：“小唐？”
　　“老板……我下午想回去休息。”
　　老板松口气，挥手：“行，看你这脸色，好好回家休息，明天就去医院吧。”
　　前几次被秦山出轨的事吸引注意力，现在唐匀才反应过来，老板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度？就算平时管理不严，工作弹性，但是这次这个项目这么重要，唐匀连病例单都没有，只是口头说说，老板就直接放人休养去了？
　　假的。
　　都是假的。
　　怪不得梦里会有秦山的声音一直在说不要相信他，快醒过来……不要相信谁呢？
　　那就谁都不要信。
　　唐匀勾着唇角，维持着黑化病娇的表情，轻松回家，心态平和打开门，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吃冰激凌的秦山。
　　假的。
　　秦山见他回来，语气自然，甚至舔了下勺子，惊讶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呵，唐匀冷笑一声，几步上前，一把揪住秦山的衣领，眯着眼睛看他：“你是谁？”
　　秦山吓一跳：“嗯？”
　　“你有什么目的？你们想做什么？”
　　秦山表情无辜，眼神讶然：“唐……”
　　唐匀直接给了他一拳。
　　秦山舔了下嘴角，抽气：“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唐匀大声回答，“你装的确实很像！披着这幅壳子，下面是什么？”
　　“能是什么？”秦山又气又笑，“我还能是精怪？”
　　唐匀给了他腹部一拳：“敢用秦山骗老子！”
　　秦山制住他的手腕，将人压在沙发上，按住他不断挣扎的腿，愠怒低吼：“够了！唐匀！”
　　挣不开的唐匀开启嘲讽模式：“行啊！你厉害！布这么大的局来捉弄我！有本事弄死我啊！老子不配你们玩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唐匀吼道：“我说我们分手！”
　　“……”
　　秦山缓缓松开他的手脚，身体还压在他身上，神色复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唐匀别过脸不看他：“我们分手吧。”
　　“你认真的？”
　　“……”
　　秦山又问一遍，这次已经怒气冲冲了：“唐匀，你认真的？”
　　唐匀一把推开他，低头道：“对！我认真的！我们分手吧！我受够了！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
　　唐匀一直没抬头，直到有只手抚摸他的脸颊，才发现眼眶湿润。鼓起来的气势瞬间消失，唐匀拉开那只手，手臂横在眼睛上。
　　“……你装的确实很像，就像真的一样，我分不出来，也不想去猜了，秦山……无论你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参与了。”
　　“……”
　　“你可能也只是被创造出来的虚拟人物，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目的，但我不想再来一次，死也罢活也罢，我不想再见到你了，秦山。”
　　烦都要烦死了。
　　不想猜。
　　唐匀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放下手臂。只见秦山静悄悄的站着，面无表情，眼神复杂，对视一会儿，秦山的眼神闪了下，移到一边，仍然沉默。
　　心里叹口气，唐匀坐好，想回卧室去，谁料一站起来天昏地暗，眼前一黑，短暂失去意识，不知道多久，等他略微清醒，发现自己被秦山公主抱着，站在小区门口拦车。
　　见他醒来，秦山只是用额头抵着他额头轻轻摩擦两下，以示安慰：“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
　　不！我不去！
　　唐匀奋力挣扎，他毕竟也是个男人，乱动起来秦山站不稳，两人摔倒在地，唐匀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再度陷入昏迷。
　　——————
　　醒来的时候，唐匀果然看到了老爷子和果果。
　　他在心里叹口气。
　　若真是假的，这一点倒算好。
　　老爷子床那边围了好几个小辈，嘻嘻哈哈的说话，逗老爷子开心。果果缩成一团，被子蒙住脸，只留一双眼睛看电视。
　　唐匀下床，走过去：“果果？”
　　果果视线转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唐匀放软语气：“果果，你脚上是不是有根红绳子？”
　　果果将嘴巴露出来，飞快答道：“没有啊。”
　　“……”
　　对，果果的绳子已经给我了。
　　可这不是上一次的事吗？
　　唐匀又问：“那你以前有没有红绳子？”
　　果果点点头。
　　唐匀大喜，追问：“那根红绳子呢？你给谁了？”
　　果果被吓一跳，将脸缩回被子里，不说话了。
　　唐匀心急如焚，脑袋抽抽的痛，他伸手摸脑袋，才发现额头处缠了一圈纱布。
　　果果将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鼻子。
　　“……对不起。”唐匀呼口气，“果果，这个事对我很重要，你愿意告诉我吗？”
　　果果脸上显出犹疑不决，她张了张嘴，目光移到门口，又闭上了，飞快的将被子蒙住头。
　　唐匀向门口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是不是……秦山？
　　他悄悄走过去，正想探头看一下，迎面过来一个人，两人差点撞到，唐匀及时退后，定睛一看，是学长。
　　学长也吓一跳：“唐匀，你怎么起来了？”
　　“我伤的是头又不是腿。”
　　唐匀下意识的反驳，往回走，问道：“学长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你。”学长手里还提着个水果篮，放在桌子上。
　　唐匀刚想问公司不忙吗，又咽回去——反正是假的，忙不忙有什么关系。
　　坐在床边，两人闲聊了会儿，唐匀漫不经心的观察，果果一直将头埋在被子中，背对着他们。
　　“对了，你刚刚来的时候，有没有在门口看到别人？”
　　学长剥了个橘子在吃：“没有啊，怎么了？”
　　唐匀仔细看他。
　　虽然是学长，但也只是大一级而已，两人身形相差不大……唐匀突然伸手，去撩学长后面衣服。
　　学长吃着橘子，吓一跳，抓住他的手：“你干嘛？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发现爱的是我了吗？”
　　看清后腰没有红斑，唐匀放下心：“是啊，我真正爱的是你……”
　　“唐匀。”
　　秦山的声音打断他。
　　扭头一看，秦山不知何时静悄悄的站着，神情恍惚：“……你就是因为他，才和我分手的吗？”
　　唐匀心神有些恍惚，明明知道这都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他。
　　出轨的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