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这个高僧》叶芊珞

10、要装成乖孩子

　　俩贼一路扛着赃物和李元秀左拐右拐跑进一个窄小的巷子，摸进一家低矮的院墙，观察了四周无人后，轻轻在破旧门板上敲了三短两长，中间空五秒再敲两短的暗号，不久，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院门被打开，俩贼呲溜一下钻进去，院门立刻关上。

　　院子里不似住人的人家，倒像是一个仓库，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慈眉善目的，带着俩贼走到旁边点着油灯的小屋。

　　“王大胡子，你们俩跑我这儿干什么来了。”中年妇人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王大胡子手里夹着的李元秀。

　　“罗妈，给你送来个好货，水灵灵的小姑娘。”王大胡子将李元秀提溜到罗妈眼前，李元秀眨眨眼一瘪嘴，眼泪刷的下来了，怯生生的看着罗妈，带着一点胆怯和乖巧胆小。

　　罗妈粗糙的手指掐着李元秀的下巴抬起来，借着豆大的油灯仔细打量李元秀的小脸，李元秀吓得不敢抽泣，眼神都不敢跟罗妈对上，罗妈满意的点头：“恩，不错，是个乖巧的孩子。”

　　李元秀抬手捂着眼睛低低呜咽：“呜呜呜，爹，呜呜……”眼泪鼻涕糊了一手一脸，李元秀哭都不敢大声哭，可怜巴巴的。

　　罗妈从王大胡子手里接过李元秀，哟哟哟的哄道：“不怕哦，你乖乖听话，爹爹就来接你了，你要是不听话，你爹就不要你了。”

　　李元秀配合的一哆嗦，睁着水汪汪天真懵懂的大眼神看着罗妈。

　　罗妈明显是哄孩子高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糖塞到李元秀手里，抹去她小脸上的泪痕笑道：“罗妈妈不骗你，乖乖听话，要不然你爹爹就真的不要你了，知道不。”

　　“嗯。”李元秀抽抽泣泣将糖塞到嘴巴里，也不管手上还挂着她的大鼻涕。

　　罗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将孩子交给屋子里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带她到后面去。”

　　李元秀任凭男人抱着自己往后院走，临出去前听到屋子里的罗妈问王大胡子：“你们开个价吧。”

　　“十两银子。”

　　“十两？得，我叫小六子把孩子还你吧，你领走另找买家。”

　　“罗妈，你看小孩多水灵，好好调教卖到窑子里多少钱都能赚回来，要不……您给个价？”

　　“孩子太小了，培养得多少年，搭进去的银子也不少呢，十两肯定是不行，这样吧，看在熟人面子上，给你们一两……”

　　后面的李元秀听不清了，只听到王大胡子的吵吵声。

　　她被小六子抱到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扔进去就把门给关上了。

　　李元秀坐在地上假哭的低泣几声，听到外面脚步声走远，立刻收了哭声，将嘴里的糖和着含在嘴巴里的口水吐出去，直到嘴巴里没甜味儿了才停下。

　　她擦掉眼泪鼻涕，爬起来摸索着探查这间屋子，屋子门窗严实，窗户纸也糊的特别厚，外面的月光只能隐约的透进来一点点，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能看清一点屋子的结构。

　　这是一间不大的仓库，墙边堆放着不少木箱子，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李元秀首先走到窗户那边推了推，窗户都被从外面钉死了，窗纸也糊的比平常窗户厚好几层，李元秀记得来这里的路上人家越来越少，小巷子也偏僻，她不确定周围有没有人家住，李元秀不敢随便扯嗓子喊，在没有完全把握前乱喊乱闹，人贩子一帖药下去她就完了，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知觉，就算她爹来救她，她都没办法配合了，再说这帮人贩子手里的药谁知道什么成分，毒傻了怎么办。

　　装乖巧，装胆怯，装的越可怜没用越好，就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孩子，吓一吓就不敢反抗的那种最好。

　　李元秀已经在罗妈面前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胆小胆怯，哄一哄就不会哭闹的小孩子了，四岁的孩子还让人提不起提防。

　　突然，屋子角落里传出些声响，李元秀压低身子，跑到远离那边的地方蹲下，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角落，不一会儿，从黑暗里爬出一个孩子。

　　接着二个三个……，走出来七八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最大的六七岁，最小的三四岁。

　　他们好奇的看着李元秀，大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白。

　　月光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这些孩子的模样，但是也隐约看出外貌来。

　　李元秀心里咯噔一下，站起来就往孩子那边跑，她一个个巴拉过去，在最里面看到被绑起来堵住嘴巴的周月娥。

　　周月娥的脸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但是李元秀认得这条打满补丁的裤子，她摸索的摸上周月娥的脸，左额头湿漉漉黏答答的，李元秀心里一紧，抬起手闻了下，苦涩的药味儿里参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李元秀又摸到周月娥的嘴巴，周月娥的嘴巴被塞住了，她将那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布撤出来，趴在周月娥耳边边摇晃她的身体边小声叫道：“月娥，月娥？”

　　过了一会儿，周月娥呻/吟着动了下，慢慢转醒，她先是惊慌的往后撤想要远离李元秀，脑袋“砰”的撞在墙上又痛呼一声。

　　李元秀赶紧出声道：“是我元秀，你别怕。”

　　“……，秀秀？”周月娥迟疑的叫道，李元秀连忙点头，突然想到她看不见，忙说道：“是我，我来救你了。”所以孩子你不要怕。

　　周月娥挣扎着起身，她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被绑住，在李元秀的帮助下坐起来，借着透过窗户纸的微弱月光看清李元秀的脸，周月娥慌了，声音急切还带着颤音：“他们也把你抓来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跟李叔叔在一起吗？”

　　李元秀刚要开口，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罗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是那个小六子的声音。

　　门吱噶被推开，那群小孩子刷的跑到角落，将李元秀和周月娥挤在最里面，年龄大些的孩子还在往里面挤，想要远离门口那些大人。

　　李元秀捡起被丢在角落的布一把塞进周月娥嘴巴里，周月娥吃惊的看着李元秀，李元秀完全不看周月娥一眼，仿佛压根就不认识她一样，还装出一副胆怯可怜的样子。

　　周月娥都懵了，咬着嘴巴里的布条愣愣的看着李元秀。

　　李元秀趁着罗妈不注意，抬手快速将周月娥的脸拧到另一边。

　　小六子提着灯笼跟在罗妈身后走进来，灯笼照亮了不大的仓库，李元秀终于看清堆放在墙边木箱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大堆红纸外衣的鞭炮烟花，怪不得满屋子火药味儿。

　　罗妈一脸慈善笑容的走到孩子面前，从手里拎着的布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球，笑眯眯的递给孩子们：“饿了吧，吃饭前我们吃个糖球好不好，吃了糖球，罗妈妈就带你们吃饭找爹娘去。”

　　一听就是骗小孩子的，这个糖球绝对有问题。

　　罗妈手里的糖球跟给李元秀的那个不一样，要更小一点，颜色也更鲜艳一些，李元秀心里打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假装晕倒，她不确定罗妈第一次给她的糖球里到底有没有下药。

　　李元秀的小身子被前面的孩子挡住，贴着墙壁坐着，她干脆脑袋一歪装睡过去。

　　小孩子们被罗妈哄着拿起糖球吃起来，轮到李元秀和周月娥的时候，李元秀在底下一把拉住周月娥的小手捏了捏，这是她们常玩的游戏，捏一捏对方的手，就是警告对方要小心，以前是提醒周月娥小心她那个缠人精弟弟，现在李元秀只希望周月娥能明白自己是要她小心罗妈手里的糖。

　　周月娥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李元秀的意思，罗妈看着周月娥，眼睛一弯笑眯眯的将周月娥嘴巴里的布扯下来：“小姑娘醒了？不害怕，吃了糖罗妈妈就带你去找你爹娘。”

　　周月娥缩着腿往后靠了靠，罗妈将糖果递到周月娥嘴边，笑容不变，眼神却沉了下来，周月娥抖了抖，怯生生的张嘴接住了罗妈喂过来的糖。

　　“这才是乖孩子。”

　　罗妈笑了，转眼看到旁边睡着的李元秀，她伸手推了推李元秀的小身子，被推了几次，李元秀才揉着眼睛假装醒过来，看来给她的那块糖是没问题的了。

　　罗妈将糖递到李元秀面前，李元秀含着手指头，眼馋的看着罗妈手里的糖果，怯生生的问：“爹爹在哪儿。”

　　“吃了糖爹爹就来了哦。”罗妈眼里笑意加深，李元秀拿了糖放到嘴巴里的时候，罗妈还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罗妈看了一圈吃糖的孩子，勾起嘴角带着小六子出去，将门锁好。

　　李元秀呸的将糖吐掉，回头对周月娥低声道：“把糖吐了。”

　　“啊？”周月娥眨巴眨巴眼，疑惑的看着李元秀。

　　李元秀呼吸一窒：“糖呢？”

　　“吃了。”

　　……，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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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二更估计要两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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