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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里雪山回来后,我们在香格里拉又呆了三天,大家分散开来,以小组的形式自己找地方写生,或者就只是玩乐,拍些照片做记念。有了我遇到狼的经历,大家在有意无意中都会避免去偏僻的地方,晚上也只在大街上转转,绝不远离。
而阿月也平静下来,自从在雪山上和阿猫说过话后,这几天就一直表现得很正常,也没有再惩罚阿猫,或者说,没有在我面前惩罚阿猫,因为经常会看到阿猫的脸上不时地多出一些伤痕。
阿猫对此的解释是自己方向感不好,会经常摔倒,才有了这些伤。
班上的同学都信以为真,只有我知道,事实绝对不是这样,但我又能如何,拆穿他?唉,第一,我手中没有任何证据,第二,以阿月在班里的威信,恐怕大家只会信她。所以,对于阿猫这样解释的时候,我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有时真的很恨自己这样懦弱的性格,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很无奈,自己一方面悲天悯人,觉得阿猫很可怜,想为他做些什么,可是却根本无力为阿猫做任何事,这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有点爱钻牛角尖的我,为了这件事闷闷不乐,刚出来写生时那种快乐的心情一去不复返,既然帮不上阿猫,我只能实施“眼不见心不烦”的鸵鸟政策,尽量避开与阿月和阿猫正面接触。
转眼间,我们已经写生两个星期了,老师终于决定打道回府。听到这个决定,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脸上还要作出一副对阿月恋恋不舍的样子,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让我对自己也感到有些厌恶。
很快我们先回到丽江古城,在此与阿月和阿猫正式分别,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离别宴,好多同学都掉了眼泪,阿月依然谈笑风生,安慰大家。
吃过饭,阿月和阿猫把我们送到火车站,晚上八点半有一趟火车。
我一心抱着逃避的想法,对阿月那“我有话跟你说”的目光装作没看到,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声再见,就转身准备上火车,身后传来阿月略带低沉的声音,“呵呵,也许真的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那时你会欢迎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当,当然会。”
“呵呵,那就好。”阿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我逃也似的上了火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向外看去,阿月正和一个男生说话,我的视线绕过她,看向她身后的阿猫。因为这几天因逃避阿月,连带对阿猫也冷淡了不少。
看到阿猫的同时,发现他正看着我,发现我的目光后,朝我微微笑了笑,当场迷到火车站站上站下一片人,我们因为处得久了,都习惯了,能承受得住,而其他人就不行了。
阿月感受到周围的异样,回头撇了一眼阿猫,阿猫立刻低下头,看口型又在说那句“对不起”。
火车慢慢地开动了,将我带离这个给我太多疑问的地方,和人。从遇到阿猫那天开始,我就不再做有关他的梦,而现在我要回学校,而他在丽江,这是否表示我和他将不会再有交集呢?
但是阿月,我突然想起在临别前阿月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联想到她的那句“也许真的很快就会再见面”,难道她会跟着我去学校吗?
不,不可能吧,我摇了摇头,她和阿猫在丽江住得好好的,还有那么大、那么美的房子,她怎么会舍了这些而跟我去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城市呢?
不过,以阿月那种相当随意的性子,真干出这样的事也没什么稀奇的,倒是我自己,为这种完全没谱的事瞎操心,除了让自己更加烦心以外,根本毫无意义。就算我不想再见阿月,我就真的能让她见不到我了吗?一切看上天的安排吧,或者说看她的安排吧。
我不再自寻烦恼,把这些事抛到脑后,和同学们一起打牌、玩闹,做回平时的自己。
然而,我不愿意发生的事并不因为我的不愿意就不发生,在一个月后那个晴空万里乌云的中午,从敲门起响起的时候就预示了,我做为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生活的日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