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神，打钱》尚且而扉

21、瞬间自闭

　　江枫面皮子薄，一时赌气发过去消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他瞅了眼界面，顶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然廖华隐已经看到了这条消息。
　　那就没办法了，撤回是不可能撤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撤回的，装白莲又不会，就只能气气他的样子。
　　可一想到宋扬灵醒来后很可能会看见这条消息，并且借机高/潮，江枫就觉得脸上有些隐隐发烫，在短暂的挣扎后，他选择了删除此条记录。
　　过了一会儿，廖华隐发来一条信息:
　　“做个人吧。”
　　想也没想，江枫接连着把这条记录也删掉了，犯罪痕迹要处理干净，不能让小警员有迹可循。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翻宋扬灵的手机，平日里宋扬灵虽然经常巴巴的上交手机以示忠诚，江枫却连看都懒得看——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背地里跟别人聊骚的不会轻易展示记录，而轻易展示记录的肯定不可能有容易被抓住的黑点。
　　心里虽这样想，但手指却还是诚实的点进了一个头像萌萌哒，昵称也很可爱的对话框。
　　棉花兔：哥哥你好厉害www
　　宋扬灵：？
　　棉花兔：[语音]
　　宋扬灵：要不我给你推荐个代练，稳升不掉。
　　棉花兔：不嘛人家就要哥哥带~哥哥又帅又犀利，声音也好好听~比代练好多了啦~嘻嘻，再说嫂子有我可爱嘛
　　宋扬灵：你遇见对面时嗞儿哇啦乱叫最后一头栽进敌方水晶的样子真迷人嘻嘻
　　对面再也没有回过消息。
　　江枫一时不太搞得懂宋扬灵在面对这些问题方面的态度上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傻，又或者在某些方面，自己和他真的是半斤八两。

　　“看什么呢。”
　　正当他准备放下手机时，宋扬灵的脑袋幽幽的飘在了他肩上。
　　江枫十分自然的把宋扬灵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那手机是自己的，“不是让你睡一会儿吗。”
　　“睡不着，我想喝奶茶。”宋扬灵小声委屈道。
　　江枫坐在床上转身面对着他，脸上写满无语两字。
　　床上的东西扭了扭，闷着脑袋就往江枫怀里拱，江枫很是无奈，烧糊涂的人智力会直线下降，此刻跟他计较显然是自讨苦吃，就只好柔声安慰道：“你先睡一会儿，醒来给你买。”
　　“我不要做梦。”宋扬灵坚持不懈的往江枫怀里拱，江枫没办法，只好抱住他，却听他继续说道：“虽然里面有穿比基尼跳钢管舞的江总……”

　　宋扬灵被江枫拽着去诊所打了一剂退烧针。

　　事后，他捂着隐隐作痛屁股好不委屈，“你说吃药多好。”
　　“好就好在好个屁。”江枫冷漠至极，他早该这么做了，当时看见发烧的宋扬灵自己怎么会心软呢？是真的自讨苦吃。
　　宋扬灵借题发挥，“你已经看到我的屁股了，你要对我负责。”
　　打完针后两人在诊所坐了半个多小时，等宋扬灵烧褪下来后才离开，期间宋扬灵以各种理由试图往他身上攀，撒娇卖萌求可怜，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毕竟他江枫是跳钢管舞的山神，可轻易碰不得。

　　江枫把宋扬灵的兜帽给他扣上，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溜了回去。
　　虽然太阳下了班，可小区里灯火通明，宋扬灵又一直盯着江枫，自然将他这细小的动作收入眼底：“你想说什么？”
　　“我们……没……嗯，做过吗？”江枫颇为难以启齿，话还没说完脸就红了一半，他赶忙快走几步，把宋扬灵甩在身后，避免让他看到自己比他还红的脸。
　　说到负责，他就想到了这个，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期待丢失的记忆里会有这一块，又或是惧怕跟别人发生过如此亲密的关系。
　　宋扬灵诡异的沉默了。
　　“哪里不舒服？”江枫怕他吹风又复发，状若不经的问道。
　　“不是，就是有点难过。”宋扬灵吸了吸鼻子，“你居然将我们往日的温存都忘掉了，你个负心汉。”语毕垂然若泣。
　　浑身一僵，“真有过？”
　　宋扬灵娇滴滴，“梦里有过，还不少。”
　　刚经历了人生纯洁大起大落的江枫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能抑制住锤爆这个病号的想法，他微笑：“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内我再理你我就直播你吃鲱鱼罐头。”
　　宋扬灵一脸懵逼，为什么是自己吃，请问这个赌约的意义在哪里，是在自己嘴里会让鲱鱼罐头倍感耻辱吗？
　　还没等他继续跟江枫贫嘴，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掏出从刚才起一直没看过的手机，打开软件：“诶，廖华隐给我发过消息？”
　　“嗯，我帮你看了。”江枫硬着头皮回答。
　　“他说啥？”
　　“他说让你注意身体，多回他消息。”
　　“？一个大男人的消息有什么可秒回的。”宋扬灵一脸莫名其妙。
　　江枫想到，貌似自己的消息宋扬灵从来都是秒回，心下愉悦了不少，甚至原谅了钢管舞。
　　“噢，我们一会儿还得去趟组里。”宋扬灵一边翻看记录一边说。
　　“无名司？”
　　“嗯。”
　　江枫接过宋扬灵递过来的手机。

　　微信群特别勤劳：
　　一组尉迟大：嚯。昨儿个急哄哄要找人，今儿个连声问询都没有。
　　一组尉迟小：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世道险恶，世事难测。
　　一组休：我已经上报君焉知失踪的事了@九组
　　九组李子夜：谢谢。
　　九组李子夜：扬灵呢？
　　三樊觞：那个，你们九点都回来一趟，君叔淼说有事。
　　一组尉迟大：别人朝九晚五，我们晚九朝五。
　　一组尉迟小：除去最佳睡眠时间八小时，我们还有4小时吃喝拉撒。
　　九组柳岸：扬灵呢。

　　宋扬灵深感欣慰：“他们居然这么挂念我！”
　　江枫暗暗吐槽：还不是平常就属你水群水的多。
　　这个群是他们特勤部的小群，平常没事就扯扯淡吹吹逼，江枫不太擅长跟别人闲聊，就把群屏蔽了，偶尔才点进去看看消息。
　　他屏蔽群还有个原因就是每每他一发言，宋扬灵就总能从各个角落钻出来，把他的话分解成无数笔画，挨个夸赞，甚至连“江枫话框都闪耀着和别人不同的光辉”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看眼表，折腾了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江枫原路折返，先带着宋扬灵去底店买了杯奶茶，然后一起来到公共厕所。
　　宋扬灵嘴里含着吸管，眉头皱成一串，含糊不清抗议道：“我还在喝东西！”上一个人还没冲厕所！
　　“也没不让你喝。”江枫按昨天宋扬灵的方法，在镜子上画了个圈，通道打开，两人迈进去。
　　比起昨天的不情愿，今天的江枫显然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会议厅。
　　两人一进门就受到了无数注目礼。
　　君叔淼坐在主位上，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苍老了不少，君卿正挨个递发着一张通知单。
　　单子发到手边，江枫拿起来看了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些近百个名字，题头写着“近期失踪人员名单”。
　　君焉知赫然在列。
　　大家都在等君叔淼发话，大半夜的就算没有夜生活也都和床板有约，没人愿意跟其他人一起挤在会议室里共度良宵。
　　“很不幸的通知大家，接到上级指令，我司将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各部门随时做好应战准备。”君叔淼语速缓慢，吐出的每一字都好像重到令他难以承受，“总部传来消息，四凶之一梼杌，出逃了。”
　　顷刻间，诺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
　　“梼杌……跑了？”秋白重复着君叔淼的话，就连眼泪的掉了下来他也没有去管，坐在他身边的李子夜将他抱在怀里，无声安抚着他。
　　见君叔淼迟迟不肯说出下问，君卿接道：“在座各位有当初参与过抓捕的，也有通过亲人间接与当年作战有关联的，这份失踪名单上的人，都是直接参与过当年作战，并有所功绩的同志。”
　　“不是，你别逼逼那些，他娘的死了多少人打了近百天才抓住的梼杌，你们他妈的说丢就丢？”宋扬灵破口大骂：“啊？世家除妖师诀灵体甚至是普通人，牺牲了多少？你们算过吗？！这就丢了？你说你马呢？”
　　“对于你养父的事，我很抱歉。”
　　宋扬灵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但还没等站稳，整个人突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江枫眼疾手快的拖住他，避免他的脑壳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宋扬灵醒来，发现自己正窝在九组办公室的懒人沙发里。
　　他的语气虚弱，捂着脸道：“柳岸？”
　　“嗯。”柳岸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将他的手剥开，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相互拥抱，静默良久。

　　当年无名司在整个神州共有九个分局，每个分局的特勤部都有一个九组。
　　九组就像特殊组织无名司中的特殊组织，能够进入它的，无非是灵力极强的人或妖神，他们是无名司最锋利的剑，它就像个代号般，沿袭在每一个成员身上。
　　四凶之战后，九组几乎全灭，上一代九组只留下江枫和当时尚还年幼的君焉知，以及目前早已因病退休的三人。
　　直到宋扬灵他们的加入，九组才逐渐恢复过来，这批新成员都跟四凶有这或大或小的恩怨，说是为了报复才加入进来也不足为过。
　　然而现在，仇人居然在最严密的监管下，跑了。
　　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

　　等柳岸走了后，江枫把宋扬灵的奶茶递给他，道：“你又有点烧。”
　　宋扬灵吸溜着奶茶，沉默不语，片刻后才叹了口气，“我可能是被气的，再气气就能直接炸了。”他咂咂嘴，又喝了口奶茶，“味道怎么跟刚才不一样了？”
　　“李子夜说以你的体质根本不会因为风寒发烧，问了我今天你去过哪，最后推断出可能是沾了尸气。”江枫说到一半，把另一只手里的碗拿给他看，“就给你弄了点符灰。”
　　那只碗的碗底残存着的灰色粉末证明了江枫并不是在逗他。
　　宋扬灵看看手里的奶茶，又看看江枫手里的碗，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把纸灰喝进去了，最后仰天长啸：
　　“我！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