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变种人生存日常》洛洛清雨

4、变种人

　　“眼睛的颜色归因于第15对染色体上面一个叫做OCA2的基因，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虹膜的颜色。在OCA2基因旁边有一个叫做HERC2的变异基因，它决定了虹膜外层是否能够产生黑色素。产生黑色素，眼睛就是棕色的；没有黑色素，眼睛就是蓝色的。”
　　薇薇安心思不宁，根本没有听查尔斯在上头的演讲，脑海里充斥着昨夜的画面。没错，雷纳金德是喝了点酒，但只是微醉，怎么可能醉到失足掉下湖？雷金纳德是艇队艇长，便是掉落水中也应该无大碍才是，怎会溺水而亡。
　　只有一种可能，雷纳金德是被谋杀的！
　　旁边不知是谁在这是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压着嗓子道：“你看上去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薇薇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跳，整个人绷紧神经，心都吊到了嗓子里。她转过头去，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是查尔斯身边的那个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斜着身子靠近薇薇安道：“瑞雯。我们在前天的派对上见过的。”
　　薇薇安点了点头，勾起嘴角笑道：“你好，我是薇薇安。”
　　站在台上的查尔斯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的薇薇安，看她神色慌乱，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就要读薇薇安的心。当然还是和上一次一样，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他无法读到薇薇安的意识。查尔斯收回意识，笑着继续道：“现在我需要前排这位拥有一双美丽眼睛的小姐帮忙。”
　　查尔斯靠近前排一位女生道：“小姐，你拥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能不能上来展示一下呢？”
　　面对面容英俊，温婉尔雅的教授，女生红着脸点头答应了。
　　女生一脸娇羞地上台，站在了查尔斯身边，查尔斯用那一双迷人的蓝眼睛望着她，轻声问道：“这位小姐是？”
　　“丽娜，我叫丽娜。”
　　女生低着头羞赧道。
　　查尔斯转向众人问道：“大家看丽娜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是灰绿色的。”
　　一阵沉默之后，有个男生大声答道。
　　“淡褐色的。”
　　“蓝绿色。”
　　……
　　随后大家一个接一个喊了出来，什么千奇百怪都有，甚至还有一个人喊道是黑色的，引得众人笑个不停。
　　“很遗憾这问题没有正确答案。”查尔斯让丽娜站在最中心的位置，微微抬起她的脸，让所有人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大家应该都知道人的眼睛中是没有蓝色色素的，之所以眼睛会显现蓝色、绿色、淡褐色等不同颜色，是由于瑞利散射又称分子散射造成的。当粒子尺度远小于入射光波长时，其各方向上的散射光强度是不一样的，该强度与入射光的波长四次方成反比……”
　　查尔斯的演讲一结束，许多学生便围了上去，闻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薇薇安本想和查尔斯打招呼之后再离开，但一看到那乌压压的一大片人，也就打消了这年头。
　　她正要起身离开，就被身旁的瑞雯拉住。
　　“跟我来。”
　　瑞雯不由分说就带着薇薇安出了礼堂。
　　“瑞雯，这是要去哪里？”
　　出了礼堂，薇薇安仍旧被瑞雯拉着走，她不由出声问道。
　　“去Mon Liur餐厅，查尔斯随后就到。”
　　瑞雯头也不回道。
　　Mon Liur是一家离学校不远的法式餐厅，因其美味而又昂贵的食物出名。
　　“瑞雯等一下，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去Mon Liur……”薇薇安因为雷纳金德的事头乱如麻，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心思陪着这个不相熟的金发女郎。她想要停下脚步，但这个比她矮一截的姑娘却力气大得很，她怎么也停不下来。
　　前面一直走的瑞雯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道：“查尔斯让我带你去Mon Liur餐厅，如果我没有把人带去，我会真的很为难的。”
　　话是这么说，但薇薇安很难从瑞雯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为难来。不过，查尔斯邀请她来听讲座，她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离开，实在是太失礼了。
　　薇薇安只得跟着瑞雯去了Mon Liur餐厅。
　　两人在一个雅致的包厢落座，相对无言，瑞雯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薇薇安则一直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带着一脸歉意的查尔斯走了进来：“抱歉，我来的晚了。”
　　“你怎么才来？我都要饿死了。”
　　瑞雯一边抱怨，一边将查尔斯拖到旁边的座位上。
　　查尔斯脱下外套，将菜单放在了薇薇安的面前问道：“薇薇安，你想吃些什么？”
　　薇薇安翻开菜单看了一眼，最便宜的一道菜差不多是她赚得半个月的工资。
　　十岁起，薇薇安就和薇拉姑妈住在一起。即使有奖学金，那过于昂贵的学费对于只是歌剧演员的姑妈来说依旧是很大的负担。
　　作为歌剧院的常青树，薇拉姑妈日常十分的忙碌，还要分心照顾她。她不想让薇拉姑妈再担心钱的问题，所以找了许多工作，最近学业越来越繁重，她辞了不少工作，如今剩下的也就是在甜品店的打工和家教了。
　　“薇薇安，鱼子酱鸡蛋羹是这家餐厅的招牌料理，缅因州大龙虾也不错，不过我最爱的还是嫩小牛肉。”似乎了解到薇薇安的难处，查尔斯开始介绍起来，嘴角柔和地微翘，在灯光柔和的照耀下，那一双蓝色的眼睛蓝得仿佛能溢出水来，“若是无法决定的话，我推荐这款嫩小牛肉，你一定会喜欢的。”
　　“咳咳。”瑞雯在一旁咳了好几声，板着脸道，“是有些饿了，不知道吃什么好。”
　　“瑞雯，你不是一直点龙虾肉酱意面吗？这回还是龙虾肉酱意面吧。”
　　查尔斯望了一眼一脸不虞的瑞雯，不明白她怎么又发起脾气来，“不是说其他的料理都不合口味吗？”
　　瑞雯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了一旁，不再说话。
　　查尔斯见状，用食指挠了挠鼻翼，带着一丝无奈道：“薇薇安，这是我的妹妹瑞雯，想必你已经认识了吧。”
　　薇薇安看了看眼前完全不相像的两人，很难想象这是一对兄妹。
　　“薇薇安，你的脸色有些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查尔斯柔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让一直焦虑不安的薇薇安放松下来。
　　薇薇安咬了咬嘴唇，犹豫许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查尔斯。对上那一双清澈的蓝眼睛时，压在心头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查尔斯，你听说有一位学生坠湖了吗？”
　　查尔斯瞬间就明白薇薇安说的这个学生是雷金纳德，也猜出了薇薇安如此异常的原因。
　　“好像是叫雷金纳德的学生吧。他不但是艇队艇长，还是索罗斯教授最喜欢的学生，真是可惜了。”
　　“查尔斯，你听我说，你或许会觉得荒谬，但我不觉得雷金纳德是失足落下湖的，我觉得他是被……”
　　“被谋杀的。”
　　薇薇安听到从查尔斯嘴里吐出的那几个字时，她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确实猜想雷金纳德是被谋杀的，但听查尔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查尔斯，你为什么会觉得雷金纳德是被谋杀的？”
　　“那一天晚上，他也在派对上吧。他只喝了一点酒，甚至都算不上醉，一个清醒的人怎么会失足掉进湖中？况且，一个艇队艇长掉落水中不至于溺水而亡。”
　　查尔斯闭上了眼睛，他本来可以救下他的。
　　“查尔斯，你怎么知道他是清醒的？”
　　薇薇安冷静下来下来，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或许他就是喝多了，天又黑，一不小心掉进了湖里。”
　　查尔斯伸出手覆上了薇薇安放在桌上上的手，然后轻轻握住：“薇薇安，你相信超人类的存在吗？你相信基因突变而导致的变种人存在吗？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是清醒的吗？因为我读了他的心。”
　　“什么？读心？查尔斯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薇薇安心神一凛，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查尔斯说的读心是她认为的那个读心吗？
　　“字面意义上的。我是一个心灵感应者，能够读取别人的思维、想法和记忆。有些时候，当他们过于激动时，我会被迫读到他们的想法。”查尔斯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读到了他的心，知道他是清醒着离开了。”
　　“查尔斯，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薇薇安勾起嘴角，勉强笑道，“如果你真的是心灵感应者，现在读我的心，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查尔斯哑然一笑，眼里的笑意浓了几分：“薇薇安，你是第一个要我读你心的人。”
　　“什么？”
　　薇薇安猛然回过神来，她刚才说的话真的很暧昧，如祖母绿宝石一般的的眼睛泛着水光，白皙的脸上爬上一层红晕，甚至她那发亮的眼眉好像也红起来。
　　“薇薇安，我无法读你的心。”查尔斯食指轻擦着下颌，看着薇薇安道，“所以我觉得你很特别。理论上来说我可以读取任何人的思维，除非……”
　　“除非什么？”
　　薇薇安心弦一紧，紧张地追问道。
　　“除非那个人也是心灵感应者，可以屏蔽查尔斯的意识。看来也你也是一个心灵感应者。”
　　一旁的瑞雯冷声道，翻开红色的香奈儿试图找出一支烟，却懊恼地捏出一片皱巴巴的空盒，她不快的将空盒猛地塞回包里，怒视着查尔斯，毫无疑问这是查尔斯的杰作。
　　查尔斯毫不在意瑞雯凶狠的目光，只是回之一笑温柔道：“亲爱的，这可不是一个淑女该有的行为。”
　　瑞雯翻了一个白眼：“查尔斯，我不是淑女，也不想做淑女，我现在只想抽烟。”
　　“查尔斯，我觉得我改离开了。”
　　基因变异，变种人，心灵感应者，雷金纳德，谋杀……所有的这一切就像一团乱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唤醒了她心中潜伏已久的恐惧。薇薇安起身就要离开。
　　“薇薇安，你不相信？”
　　查尔斯握住薇薇安的手不让她离开。
　　“查尔斯，所有的这一切太疯狂了。变种人？那不是只存在于电影或者小说中的生物吗？如果这是一个玩笑，它一点儿都不……”
　　薇薇安好笑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瑞雯变成了她的模样。
　　薇薇安·加西亚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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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权家的小可可的地雷。
谢谢大家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