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幼女苦求寻其父 ...
-
(1)
此世间人妖共存,妖鬼魔神,或善或恶,相较于妖,人却又是十分弱小,倘若不加以对妖的管束势必将形成人皆为妖之下仆的情况,而这对于妖的管束便是一群善于画符念咒、降妖伏魔、甚至控制妖怪的人——天师和阴阳师,即使是如今的世界这群人亦依旧坚守着这份职责。
“月奈大人,月奈大人……”
面容与肌肤皆是如同大病未愈般得憔悴与苍白的少女轻轻晃动着棉被,试图将里面的人叫醒。
“算我求你了,清姬,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自愿被棉被“吞噬”的人话语中夹杂着哈欠请求道。
“怎么可以这样?月奈大人你可是那位安倍晴明的后代,岂能如此懒散?”
清姬一边拉扯着棉被想让里面那个被自己叫做月奈的女人起来,一边像是育儿慈母一般说着各种懒惰的坏处来教育她。
“服了你了,你明明是我的式神,为什么感觉你才是老大一样?”
月奈最后选择放弃,睡眼朦胧的从被窝里出来,把脸上的栗色长发撩开后打着哈欠坐在榻榻米上,等清姬帮自己梳理头发。
“换了种茶叶?”
近乎是习惯性的端起面前的一杯热茶,轻抿一口后便发觉出其与昨天的茶味道上的差别。
清姬放下梳子后便起身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白衣红袴的巫女服后方才回答:
“嗯,月奈大人你不是说昨天那种茶叶太淡了吗?所以我就换了种味道稍重的茶叶,如何?”
月奈并未出言回复,只是稍稍点头,随后便起身将睡衣脱下,张开手让清姬替自己换上巫女服。
“对了,李凌天起来没?”
换好服装后,接过清姬递过来的檀纸跟头绳,将长发扎起之后月奈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
“嗯,李天凌大人的话在我去叫他之前就已经起床了,月奈大人也快些去洗漱吧。”
清姬抱起月奈换下的睡衣,脸颊稍稍凑近嗅到其上汗味略浓,随后在随身的记录本上写下“需注意夜间降温”的字样后转身离开。
晨光洒落四周出,一人全心枪如龙。李凌天上身赤裸的武动着手中红缨长枪,千锤百炼般的□□是其实力的证明。
因为李凌天与月奈的共住一房,所以离开自己的卧室之后月奈就直接看到了抢出如龙的李凌天,虽然自己对武术并不了解但只觉前者身姿潇洒便足矣。
“还是那么用功呢,这么早就起来了。”
见李凌天放下长枪向自己的方向行来,月奈似恋中少女般微笑,双手负于身后,让人不住喜爱的迎上去,但前者却仅是低音一声“嗯”来回应,随后便推开月奈径自拿起既似道袍又似普通赤色古装的衣物穿在身上。
“刚才我去神龛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份这个。”
月奈于衣袋之中拿出字迹扭曲且夹杂拼音的一份信放在面前的桌上。
虽然人妖共处一世,但自有天师与阴阳师一来便少有妖魔袭人之事,故哪怕一个城区仅安排天师、阴阳师各一名也稍有绰绰有余之感,所以被安排的天师、阴阳师皆会于门口放下一桃木神龛来接受委托。
“这种字迹,小孩子吗?”
李凌天揣摩着信上所写,虽不至于看不懂,但若要详细看出所写何字跟欲传之意也确有几分难度。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月奈虽懂中文交流,但这全靠术式加持,以月奈现在的实力翻译文字而且还是这般潦草的确实难以实现,故只能请教李凌天。
“写信的人父亲被妖怪捉走了,但是警察跟母亲都不相信。”
李凌天收起信件,朝窗外看了一眼,无视月奈直接穿上鞋准备前往信中所述之处。
“等会儿!”
月奈惊慌失措到底穿上玄关处放置的红纽草鞋,拿上自己作为阴阳师的武器——符咒盒、神乐铃、一副收束长度为五尺的画卷后匆忙追下李凌天。
(2)
不论是月奈身上的巫女服还是李凌天身上的古装皆是非常的引入注目,不过这样一来也相当于无声表达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最后行至信中所写的小区门口时也没有被保安拦下问话。
“呐,详细是在那栋楼的几号?”
月奈环顾着四周,豪华高档的小区,几乎已成昂贵的代名词的地方,顶天的高楼在展示自己的高贵时似乎渐渐阻断了人情味,这种冷清不免让她回忆起小时学习阴阳术终日不得人与之交谈的情景,不由得想靠近一些李凌天。
“别烦我,正看着呢。”
李凌天像是赶苍蝇一样地将月奈往旁边推一下,低头看着信上所写,最后确认出详细地址后招手叫月奈跟上。
原本被李凌天那样一赶月奈心中微感不悦,但是现在见前者居然主动叫自己跟上,月奈立刻多云转晴,朝李凌天的方向出发。
“唉你说,写信的人既然是小孩子,那他(她)会不会是独自一人去把信放在神龛里的呢?”
月奈大体回忆一下她跟李凌天走过来的路程,再结合信中所写的母亲不相信他(她)所言之语,所以脑中不免浮现一个孩子走了来回起码六公里的路程去将信放在神龛里的景象。
“你要是真的心疼写信的人就快点、好点儿把事情办完。”
李凌天从口袋里拿出证明自己天师身份的证件在楼门前的磁感应器上刷一下,随后大门便发出“咚”的一声表示可以开启。
这也是天师、阴阳师的特权之一,只要在保安处稍行记录便可用证明身份的证件开启小区里所有磁卡感应门。
“但愿是个简单的活儿。”
跟随李凌天一同步入门内之后月奈独自言语道。
信上所述的地址是第七楼的四号房,二人行至门口后李凌天在门口环顾一下,发现这里的位置自带辟邪之效,那样的话有妖魔作祟似乎难度不低,就这一点让李凌天心感此事没那么简单。
“有人在吗?”
月奈按下门铃后敲了几下门方才往后退一步等待有人开门。
过了约有三四秒才有一看似最多八岁的幼女拉开木门,隔着不锈钢的防盗门看着二人。
“大姐姐你们是天师吗?”
幼女眼神满是期望的看着二人,见其如此热情,月奈单膝蹲下将身高将至与幼女一样,微笑着点头回应并说明来意。
月奈说完,女孩承认委托书为她所写,将欲开门让二人进来,只见一好似经历过沉重悲伤而身体羸弱的妇女从后面将女孩拉过,甩手就是两个耳光打在她脸上。
“太太,有什么先……”
月奈言之未完便被妇女将门大力甩上的声音打断。
“真是相当热烈的欢迎呢。”
李凌天站在一旁,怀抱着双手,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如先去找一下女孩的父亲吧?”
月奈张开手,一小撮头发置于掌心之中,欲表达之意对于李凌天来说甚是明显。
李凌天接过女孩的头发,从衣袋中掏出花纹古朴的司南,将发丝放入司南中央后便有缕缕青烟缓慢飘出,随后司南之杓便开始非以南方为所指,而改为指向女孩之父。
这个寻人的方法其实有极大不足,最主要一点便是所用的寻人之物必须是与欲寻之人有某种羁绊,倘若是某人单相思便无法使用,现在使用只是因见女孩对其父好似确有强烈思恋方才使用此法。
“那我去找女孩的父亲,你留在这里,等晚上用入梦的方法详细问一下女孩究竟发生何事。”
李凌天稍微调整一下司南后向月奈指示道。
月奈点头回答后随即转身朝安全出口行去,欲于天台等待女孩晚上睡着行入梦之术。
“前往寻找。”
见月奈离开,李凌天有道术让司南浮于身边,跟随着司南之杓所指出发。
(3)
按照司南所指,李凌天行至一处公路旁的山中,到时已是临近黄昏,夕阳余光洒落于山林之间微显昏暗。
“这里远离市区,就算是临近公路也罕有车辆经过,若有人杀人后埋尸于此势必会让此处成为妖邪鬼祟的藏身之处,那这样想来女孩之父在此受妖邪攻击也有据可依。”
一进入此处,李凌天便感妖气漫于四周,若此刻开启道眼怕是便不觉此处寂寞了。
继续按司南所指往前行去,就见以尸首倒于面前,此尸胸口洞穿好似杀其者欲夺其心脏一般。
“从腐坏程度来看死亡不超五日,若是如此的话…….”
李凌天将尸首翻一个面让它正面向上,起身将一张黄色符咒贴于尸首口腔处,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咒文,随后开口念到:
“平怒息怨,问尸询鬼,去!”
符咒发出灿然金色,随后便见头七未过的亡魂从尸首中浮现。
“冒昧打扰,但劣者实有要事请教。”
李凌天半转身体,以眼角余光看着亡魂。
“问吧。”
看来亡魂死前怨气不大,不然现在不会这般心平气和。
“请问你的死因是?”
可以死在这个地方,这个亡魂必是有较多可用之事记于心中。
“是一只魔兽,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只记得它体型高大,手为利爪,舌头暴长。”
亡魂的描述让李凌天想起了一只非常符合的魔兽,但若真是它的话为何这个亡魂的尸首会是胸口洞穿而非脑遭吞食呢?
刚欲再次细问,忽感一道冷冽刀气瞬间擦过,一击便将亡魂完全打散。
“吓死我了,差一点儿就被你知道些不好的事情了。”
袭击者从将紫魅太刀扛于肩头。
李凌天望向刀者,只见其一身东瀛浪人服装,上灰下红,左手由兵甲包裹,面上表情是一副玩世不恭之态。
刀者姿态让李凌天顿感来者不善且实力不俗,因此急忙收起司南,将收于符咒之中的赤色长枪拿出,随后便闻其诗号盖世而出——
“苍天不愿红颜驻,赤雪落尽花凋零。满心苦痛无处言,唯以枪尖诉悲凉。”
至强对招,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李凌天与对面刀者亦是知晓,因此二人互相冷眼相对,皆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一瞬。
乍然,双强同时疾如流星,力如崩山,四周树木因二人攻击波动而非折既倒。刀,是鬼魅的锋芒,枪,是刺穿云霄的尖锐,首招交会,不为杀敌,只为试探对方实力。
二人收招后退,首度交锋二者皆以了解对方实力一二。
由方才一击李凌天已知,对面刀者速度在自己之上,力量则比自己稍逊一筹,为此李凌天推动体内真气欲极招一击击破刀者。
“真是个急性子的人,居然这就出绝招。”
刀者收刀入鞘,左手紫焰燃起,欲以极招硬接将至一击。
“赤枪文书 豪情一尺破悲怜!”
浩然一击,火红真气缠绵长枪全体,一瞬,枪如火,人如龙,直向刀者毁天而来。
“阎魔左刹紫焰照天!”
幽暗紫焰于刀者兵甲包裹左手暴起,随即,紫焰化作庞然一手直向李凌天红火一击,一声巨响,二人互相背对。
“技术不错,可惜这次没法跟你打个尽兴,我还有人要杀。”
刀者擦拭嘴角血迹,化为一团黑烟消失无踪。
“那妖……”
李凌天胸口凸显一道巨大伤口,以长枪支撑才勉强避免倒地。
(4)
虽是深夜却不感黑暗,只感天台之上的冷风吹袭,让人顿感孤独寂寞冷。
“是时候了。”
悄悄安置于幼女家中的观察用符咒传来她已经睡着了的消息,月奈为此而稍感心悦,将一张淡蓝符咒贴在面前稍远的位置后确认所有需要的东西全部在身上后拿出另一青色符咒,念出一长串咒文之后便见她赤裸的脚底顷刻生成一五芒星阵。
“符咒入梦,开!”
虽月奈一声喊语,其足下五芒星顷刻间发出青蓝光芒。强光过后,人依旧存在,也依旧站立,只是眼神因魂魄进入女孩梦境而成为如死者般无神暗淡。
梦境之内是一片冷寂灰白,似是苦痛哭诉,又似是因悲失神,若非亲眼所见绝不会有人相信这竟是一幼女之梦。
“才那么小居然就做这种梦,可怜,可叹啊。”
月奈魂识来到梦中,望向其中悲凉之景不由得怜悯情似荒草生,哀叹过后便开始寻找梦中女孩,简易寻找过后便见独自一人坐在地面上抽泣的女孩。
“大姐姐你是白天的……”
女孩听见月奈脚步便暂停哭泣望向来者,随后便暂忘悲伤,因惊喜而瞪大双眼。
“你还记的我?真好,可以跟我说说关于你那份信的详细吗?”
月奈正坐于女孩身旁,替其擦拭眼泪后柔声询问。
“嗯,前几天我爸爸跟他一个朋友一起去爬山,说过下午就回来,但是都过了两个星期了,爸爸他还是没有回来,就是妈妈已经叫警察叔叔去找了但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女孩回答这个问题后二度回忆起他父亲的事情,又开始抽噎起来。
“对不起,让你这么伤心。”
月奈抚摸女孩后脑勺,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好受一些。
(5)
天台上,人气一丝不存,仅有月奈暂时无魂的□□站立其中,栗色马尾随风飘动,原是一片寒冷的寂静,乍然,杀意起,风声动,灰红身影若雷而至,欲一击砍下月奈头颅。
鬼魅太刀即将砍下一瞬,另一太刀强行接下,二刀碰撞所发风压让月奈躯壳一震,若非足下五芒星阵固定估计已经倒地。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呢,井下。”
先前与李凌天一战的刀者看向方才接下自己一招之人,似是讥讽又似惋惜地言语道。
“我到不想这样和你再见,茨木。”
被称作井下之人也就是月奈先前所留的淡蓝符咒——式神井下童子,而对面刀者便是其过去挚友——茨木童子。
井下一身服装虽与茨木同形,但茨木是下红上灰,而井下却是下蓝上白,面容也是与茨木的放荡不羁相反的冷静沉稳,两人共处一处简直就是冰火共现。
“看来这次是依旧没办法跟你喝个交杯酒了。”
茨木童子刀置面前摆出备战姿态。
“从你断手一刻起我们便已经友尽!”
井下童子闲手一挥,另一太刀从虚空而出落于其手,井下持双太刀同样摆出备战姿态。
(6)
月黑风高,简陋坟上只刻“爱妻小岚”四字,刻痕模糊显出此坟存在以久。
坟前一块生日蛋糕跟一个苹果的祭品,虽不甚简单但却显出祭拜者的真情实意。
年约十七,身着素白襦裙的少女一人于墓前,手拿一坛清酒单膝跪地,抚摸墓碑后揭开酒坛,上好佳酿的香气顿时四溢。
“对不起了娘,女儿身体不便饮酒,无法与你共饮了。”
倾倒酒坛将坛中美酒尽数倒于坟前,随后便拿起酒坛起身欲离开。
“祭拜亲人的话等清明的时候不可以吗?何必牺牲你内门弟子一年才有一次的自主离开门派的机会呢?”
一相貌英俊的青年帮少女接过空酒坛,其身亦是同少女风格相同的儒门服饰。
“今天是我娘的诞辰,她生前我就未曾与她一起过过,只能这样稍作补偿了。”
少女回首向孤坟,满心凄凉不愿诉。红唇轻启却不语,只得苦笑缓步离。
青年跟在少女身后,不知此时该作何言语,只能轻叹一口气来表现现在感情。
“对了,张星辰,回门派的车钱我来出吧。”
少女突然回头对身后青年言语,结果猛然一语反道让青年一惊,稍作平复后才点头回应。
青年与少女皆为现今之世规模第一的修仙门派——万法剑门的弟子,青年为外门弟子,而少女则是掌门养女兼亲传弟子——李晓尘。
“说起来晓尘你除了掌门以外还有其他尚在世的亲人吗?”
张星辰见少女愈发悲伤,于是便尝试挑起某些话题来使其暂忘此悲,但语毕却又感自己所言似乎有些许再挑悲情事的嫌疑。
“……还有一个我不愿见到的父亲。”
李晓尘回忆片刻后回答。
夜半时分,公路之上唯路灯照亮,车辆与人与妖与兽皆难见一数,李凌天手持赤色长枪于路上疾驰,欲速赶回月奈所在
“先前与我一战的刀者恐会将下一目标指向月奈,必须速回。”
李凌天察觉茨木与自己面前消失时所留之语,强烈至极得不安让他暂忘寻找女孩之父而全速赶回。
(7)
天台上,月奈无魂的□□引动着茨木与井下两童子的大战,二妖握紧手中太刀,两名以速度为主的刀者皆知,一旦有一方挥刀便是非死不停的刀光剑影。
茨木冷汗划过脸颊,其因与李凌天一战受伤不轻,虽以法术治愈伤口但精神力的消耗却是恢复仅有四成,这种状态若与井下对上恐九死一生,故茨木此时难免有些许怯畏,因此其选择放弃与井下所擅长的速度硬碰硬,而是——
“阎魔左刹锋之炎!”
太刀急挥,紫魅火焰状如月牙虽茨木手中太刀轰然而出,目标不在井下而在月奈无魂的肉身。
“云之动天一踏!”
身影一闪,井下行如疾风,动如流星一击瓦解茨木招数,不料此招竟是茨木干扰井下行动只用,身法结束便见茨木刀身附焰只向井下而来。
井下急忙横刀阻断,险些因此倒地,双刀碰撞击出点点火花,两妖咬牙对峙,倘若此时稍有余力不足便是被对方一击致命。
僵持数秒,井下抓准一个时机,放弃以刀刃对峙,身形急速后退,虽其速度极快,但毕竟是如此近距的一击,却无可能完全躲闪,刀尖划过井下肩膀留下一道极长血痕,随后便感伤口处奇热难耐,井下强忍此痛聚力与右手,一拳向茨木腹部而出。
身中一拳,茨木身体急速后退,若非有太刀插地来固定恐此时以跌落天台。
捂着好似巨石砸中般闷痛的胸口站起,看向井下发现后者亦是与自己差不多,自己刀刃上的火毒以随其肩上伤口进入体内,原以为自己因此而战上风的茨木刚欲发出第二击便感周身如小刀划过,全身顿时布满细小伤口。
“这是!”
突然出现自己满身的细小伤口让茨木想起来此之前与一枪者的一战——
“先前在你身上布下的咒术果然有用。”
李凌天从旁大门进入天台,手势还停留在引爆先前与茨木一战时留于其身的咒术样子,缓步行出。
“……果然行恶的时候会发生很多变数,就跟我这左手一样……”
茨木看着兵甲包裹的左手,周围空气顿感热度上升,而其周身紫焰亦开始缓慢升腾,这种气势顿时让李凌天与井下大感不妙,虽欲阻止茨木运动极招,但已是覆水难收,紫焰宛若惊雷一般以单一方向只向月奈之身而去。
井下身形一闪,出现于月奈肉身前方,太刀插地运动体内之力欲阻挡此技——
“云之护风守盾!”
无形风盾随井下一声高喊而出,当即阻挡茨木留招的大半威力,但余下的气劲依旧越过风盾袭向月奈之躯,竟使其强脱法阵之固,脚底撕裂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随后向楼下直坠而去。
“月奈!”
李凌天及时出手接住月奈肉壳来避免其落出天台。
(8)
“月奈大人!”
井下见状,身影一闪,救下月奈躯壳阻止其继续跌落,虽月奈此时以无性命之危,但其脚底依旧因蛮力而留下巨大撕裂伤口,在被救下之后已是鲜血淋漓。
“啊好痛!”
女孩梦境之中的月奈魂识突感脚底传来一阵剧痛,搓揉一下赤裸的双足后方才稍感疼痛减轻。
“大姐姐没事吧?”
女孩见月奈突然如此,立刻投以担忧。
“没事没事。”
月奈虽依旧深感足底剧痛依旧,但为不让女孩担忧依旧做出无视之样。
“对了,忘了问你了,我叫安倍月奈,你呢?”
月奈摆手表示自己无事之后便询问起女孩姓名。
“奏天乐。”
语一毕月奈便抱起女孩向一方闪避,躲开一道青焰猛击。
望向青焰所来的方向,赫闻诗号——
“借梦吞魂,青焰燃天,铜甲一身似麒麟,但力更盛。降临便是尸如山,唯我侵梦!”
降临之物看起来与麒麟无异,但相较麒麟却感其满身妖纷更盛,且四肢与面皆覆盖花纹诡异的青铜甲,几团青色的焰火覆盖其满身,让其宛若浴火而出,伴火而行。
“天乐你快离开。”
月奈见其气势顿感来者不善,将虽魂识一齐带入梦境的五尺画卷召唤而出,解开束缚其上的细绳改为用咒术以固定,做好迎击之备。
“休走!”
状似麒麟的魔兽一掌击地,青焰随即越过月奈直向奏天乐而去。
“你别想伤害她!”
月奈手指划过画卷,一团纯净之水由画卷而出阻断名唤侵梦的魔兽一击。
“原本吾还想放过你这无趣的灵魂,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存活之机。”
侵梦见天乐愈行愈远,而月奈有无法短时内击溃,故怒火微起欲以最快之速一举击败月奈。
“什么?本小姐的灵魂是无趣的?你要为这话付出代价!”
月奈体内真力加速流动,手指于画卷中虽绘的瀑布中划过,一招为试探,随即击出——
“山河花鸟绘水天迎阳!”
清水携日光,现于昏暗间,一击直向侵梦,被击者仅是稍动法力便化解此招,随后便是一招顺接——
“天威荡焰如锋!”
侵梦周身青焰一齐化作无数虚幻火刃齐攻月奈,后者立感此招并非自己所能完全接下,故连守带躲,几乎可视为狼狈的才勉强未受此招所伤,但未及做出反击,侵梦第二招便已袭来——
“天威荡灾厄炎!”
青焰聚成遮天火球紧随虚幻火刃向月奈夺命而来。
“山河花鸟绘碧石守林、符咒护!”
两招齐出,洁净磐石夹带五芒星阵护命而出,砰然一声,纵使是与梦境之内竟也烟尘四起。
“如此微不足道的力量竟亦想阻挡吾,真是就义匹夫般的无谋。”
认为月奈无法于自己这招中存活,所以侵梦迈开四足准备追赶奏天乐。
“山河花鸟绘八石镇狂野!”
借助爆破之力跃至高空的月奈下落之时对准侵梦运动极招,随即,八块巨石随月奈而从天而降,落于侵梦四周,顿时,侵梦大感功体受阻至少五成,行动甚至如锁链束缚而寸步难行。
“什么!”
望向因爆破而衣衫破烂的有些诱人的月奈,侵梦大感不妙。
“山河花鸟绘樱如梦!”
樱花花瓣虽月奈动作于画卷出包裹一淡紫光球击出,只向侵梦而去,极招击出,包围八石竟亦遭受重创而一举崩毁。
“战斗没结束就不要认为自己胜利。”
月奈转身欲去寻找奏天乐,转身一瞬,赫闻——
“你这话,吾记下了!”
一语伴随磅礴一招而来,月奈未有任何防御直接被击中,随即瘦小身体二度飞上半空,望向毫发未伤的侵梦竟是——
“天威荡魔焰噬天焚!”
极招运动,青焰化作侵梦的九个另体直击月奈而来,顿时,九个另体一齐扑向于半空之中还未落地的月奈,未有防御与躲闪,直接的命中,若非此时月奈为魂体状态恐已灰飞烟灭。
眼睛因痛而失去了颜色,衣衫以魔焰焚烧而宛如破布,如被弃置木偶一般的跌落余地,月奈至此已完全败于侵梦之手。
“浪费吾的时间。”
侵梦抬起手准备彻底毁灭月奈魂识一绝后患,不料准备下手一瞬突感一股鬼魅妖纷于月奈之身中迸发而出。
(9)
“你觉得自己弱小吗?”
不知声源的妩媚声音询问着月奈。
“你是谁?”
月奈于一片昏暗中四处环顾着试图找出说话者。
“你不必在意我是谁,你只管回答我就行了。”
声音几乎带着威胁的意思。
“你难道还想要命令本小姐不成?”
月奈双手叉腰,一副无惧天地的样子。
“妾身就是要命令你了怎样?”
语毕就见一体型庞然的妖狐直扑月奈而来,立刻便将月奈惊醒。
扫视四周,发现自己已回到家中,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也被换成的睡衣,脚底贴着纱布,好像完全没有过于侵梦一战的样子(注月奈当时是灵魂状态,伤口不会带回□□)。
“啊,月奈大人你终于醒了。”
青姬端着一碗还要冒着白烟的粥走进来,一见到月奈已经醒来并坐在床上立刻喜笑颜开。
“醒来……我记得我当时遇到一只叫侵梦的妖怪,然后……”
月奈捂着额头回忆着大战之时的事情,但却以无侵梦将自己击败后的记忆。
“天乐……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发觉自己暂时无法想起有关战后之事,所以月奈将注意力移至更重要的事情上。
“那女孩的话已经安全了,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侵梦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它被你不知道用什么招数给打成重伤,我跟井下童子发现它逃离时它已经命不久矣了。”
李凌天靠在卧室门框上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以及茨木童子的事情告诉给月奈。
“也就是我脚上的伤是……”
未等月奈说完井下就突破符咒的状态以谢罪的跪姿出现在月奈窗前——
“对不起月奈大人,都是在下的错。”
井下双手握拳,强忍着因保护月奈肉身的任务失败而将要流下的泪水。
“没事,我还活着你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月奈抚摸一下跪在窗前的井下童子的头,因为双脚的伤口让她暂时无法站起,所以只能坐在床上进行这个动作,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就如同月奈已经病入膏肓而安慰亲人不要担心一样。
“月奈大人还是先吃了这碗粥把,凉了就不好了。”
清姬舀起一勺热粥递到月奈嘴边,试图喂她。
“不必了,我自己……”
月奈本欲接过清姬手中的碗,竟发现自己双手如瘫痪般无法行动。
“你灵魂受损太严重了,跟你脚上的伤一样,你近段时间是无法随意行动了。”
李凌天见月奈的行动,带关怀之意的劝慰道。
随平时李凌天对月奈是如陌人般冷言相待,但倘若月奈有何肉身上的伤,前者却会对月奈关爱有加,因此月奈对李凌天此话并无违背之意。
“这样才对嘛。”
见月奈愿接受自己的喂食,清姬立刻嘴角上扬轻声微笑着将手中汤匙似喂食幼儿一样放进她口中。
“你好好养伤,我有事先离开一样,关于那女孩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李凌天留下此语便转身离开。
月奈见李凌天离开便感觉有些许寂寞,虽家中尚有井下与清姬,但他们只会把自己当主人,所以只留自己于家中月奈仍然会感寂寞。
李凌天出发时是早晨,行至这座孤坟时却已是将近中午,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坟前的贡品立刻明白——
“晓尘来过?”
李晓尘的样子顿时浮现于李凌天脑中。
(10)
孤独坟,阳光映,虽为墓碑却感,一片痴情。李凌天单膝跪于墓前,抚摸爱妻墓碑,片刻之后将手中的酒坛放下。
“小岚,我后悔了,后悔没有多叫几次你的名字,后悔没有多和你一席用餐,后悔没和你一起过过你的生日……”
回忆起爱妻生前情景,二人一起吃饭时她总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可以多喝一些酒,而今,酒坛依旧却没了那时的感觉与那时的……薄命红颜。
心中苦痛难忍,李凌天被迫选择起身离开,但对与爱妻共处时的画面却是不断在脑中重演。
至爱不存独享悲,此间苦痛无言诉,因李凌天此时心中悲痛难忍,那时的景象竟也开始再现——
满天血红似炼狱,尸者行走好恐怖。李凌天的爱妻以满身是血的姿态阻挡着如百万军团的死者之师,直至,筋疲力尽而瘫倒于地被尸者吞食。
至悲景象再现,李凌天顿时怒极,悲极,如野兽般对天狂吼,一道无形气劲顿时从其体内迸发,将周围树木一瞬化作焦炭随后折断。
(11)
“怎么了?”
见身旁的李晓尘捂着胸口好似痛苦异常,张星辰顿时紧张起来。
“没事,只是不太习惯客车上的橡胶味。”
李晓尘摆手示意自己无事,打开车窗片刻后便无先前那般痛苦之态。
“你这体质是怎么回事?身体再怎么差也不至于你这样弱不禁风吧?”
见李晓尘无事,张星辰松了口气,然后又对其身体之弱感到惊奇。
“我也不知道,我过了锻体期以后身体就越来越不行了。”
李晓尘回忆自己修仙以来的每个时期时的身体状况,发现自己的体质似乎是在锻体之后开始不断变差。
“掌门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吗?”
张星辰于脑中回忆一下跟李晓尘比较亲近的人,最后只忆起万法剑门掌门一人。
“继父的话也集合其他掌门一起尝试过解决,我自己也通过身体的锻炼来阻止体质的继续衰弱,但是都没用。”
李晓尘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脸上表情好似苦笑。
原本想开口叫李晓尘不要如此放弃自己的身体,但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旁边一小孩子的声音打断——
“妈妈,那个大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啊!”
女孩发现宝藏般的声音同样引起了李晓尘的注意,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然后向她介绍自己这身襦裙是何意义。
“对不起,我女儿没打扰到你们吧?”
女孩的母亲匆匆过来将女孩拉到一边,然后对李晓尘跟张星辰道歉。
“没关系的夫人。”
从女孩母亲的话中略微感觉到她似乎对修仙者有何误会,所以李晓尘出言表示。
的确,大部分人都以为修仙者都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非常的安静,容不得半点嘈杂的“仙人”一般的存在。
“大姐姐,我可以和你照张相吗?”
女孩看着李晓尘,满脸渴望的表情,张星辰看出这一点,尽可能的将动作放轻起身给女孩让出位置方便她和李晓尘照相。
“当然可以了。”
李晓尘抚摸一下女孩的小脑袋,微笑着让其坐在自己大腿上,等待着女孩母亲拿出手机为她们照相。
“好了,谢谢小姐了。”
女孩母亲原本认为修仙者均是一副高傲之态,如今一见却大改其对修仙者的看法,因此与为李晓尘同意照相而道谢之后便拉着女儿往客车后方行去。
“你喜欢小孩子吗?”
张星辰重新坐回李晓尘旁边的位置问后者。
“嗯,如果用掌门的话就是“幼童之心至纯净也”。”
望着连掌门的浑厚男声都欲模仿的李晓尘,张星辰不免得噗嗤一笑。
(12)
祭拜完爱妻后李凌天便再次来到先前与茨木一战之地,幸好茨木没有摧毁先前所留的记号,不然现在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找回此处。
唤出先前的司南,继续顺时针方向寻找,若非司南指引李凌天恐已完全迷路,行走里路后终于来到一山洞之前。
倘若离欲寻之物或人极远司南指针则会迅速摆动,如离的近则是反之,而至山洞之前指针竟犹如禁止,这也代表女孩父亲极有可能就在此洞之内。
李凌天唤出赤枪拿于手中以免如茨木那时一样受突然袭击,随后继续顺司南所指进入洞穴。
洞穴之内滴水声,漆黑一片阴森森。愈往山洞深处行走愈感行走空间狭窄,最后甚至仅容一人侧身而过。
不知行走几时,李凌天忽感前方有隐约亮光,稍行加速赶至洞穴另一出口却见——
虽是一片别有洞天,但满目尽是烽烟荡,吸气便闻血腥味。尸横遍野,残垣断壁,往日繁华仍可见,如今却仅剩如此。
已成废墟的村庄没有一丝人烟,唯一的生气还是正在吞食尸体的乌鸦。
李凌天压下心中隐隐恐惧,收起司南握紧长枪欲寻找一可询问之尸来了解发生何事,乍然,一团青色魔焰直向李凌天而来。
只见李凌天横置枪尖强接火球,稍作转动卸去火球原本动能后将其返还所来方向。
“不错不错,看来你会比先前那名以画为武的东瀛女子更让吾尽兴。”
火球飞行至半途便悄然消散,随后就见一似麒麟而非麒麟之魔兽携诗号而降——
“借梦吞魂,青焰燃天,铜甲一身似麒麟,但力更盛。降临便是尸如山,唯我侵梦!”
闻伊诗号中所吐露之名,李凌天顿时知晓,伊便是于奏天乐梦中将月奈击败的魔兽——侵梦。
武动手中赤色长枪,李凌天做好与侵梦一战的准备。
侵梦率先出招,一掌击地,一道炽热火浪顿时急出,李凌天身形微闪卸去火浪之力并以此借力跃至半空——
“赤枪文书 天人永隔三尺焰!”
一招击出,三尺赤色火浪直向侵梦所发之招而去,两招相击,四散火焰为周遭再添新灾。
“汝亦是使火之人吗,有趣有趣。”
初招相会解释,侵梦似贪食蛮兽般哼笑一声,随即便是强力一招二度向李凌天击出——
“天威荡焰如锋! ”
火成刀锋如雨降下,李凌天长枪狂武驱散火刃得铺天攻势,随后以自身最快之速欲一击刺杀侵梦。
枪尖将中一瞬,先前茨木所留之伤突然发作,一阵如焰烧身炽热夹杂剧痛突然涌上,让李凌天动作产生一瞬停滞,遂被侵梦躲开此击并以掌而攻将其击飞而出。
以枪尖插地才勉强得以稳定身形,随后李凌天抬头看向侵梦就见其极招运动直向自身而来——
“天威荡魔焰焚天噬”
青焰所化的九个侵梦另体随极招而出,侵梦一声指挥,九兽便一齐直向李凌天而去,轰然一爆,周遭原本便已残破的房屋顿时彻底毁坏。
侵梦看着面前火海,不认为李凌天有存活之能于是转身欲离开,不料——
“不着袈裟不诵经,食肉饮酒皆自在。信佛不需表于面,心中存佛便是僧。”
火焰散去,就见 一人开启银白钟罩护住李凌天未让其受到伤害。
淡灰色的廉价休闲服跟运动裤,一脸慵懒之样,若非此人头顶的六道戒疤,实在无法将其与僧侣联系在一起
“比说好的要晚了,苏小暮”
李凌天重新做出备战之姿与苏小暮并肩而站,欲集二人之力同敌侵梦。
“抱歉抱歉,今天跟妹子开黑忘了时间。”
苏小暮双手合十弯腰向李凌天致歉。
“看来此战将会让吾甚是兴奋!”
侵梦感知出来者之强,为能同时与这双强一战而放声大笑,随后青焰更燃,欲与他们尽兴一战。
(13)
月奈因足底之伤只能保持双腿伸长的姿势卧坐于床。
因灵魂之伤只能以咒术指挥着两张纸人辅助自己看书。
其一托起书本保持张开,另一则是以不干扰月奈视线为前提,附于书页之上随时准备帮她翻页。
对于月奈这样的大和抚子来说看书居然要用这种姿势着实有些难受,但清姬已经警告过自己如果正坐可能会让伤口再次出血,出于不想让床单或地板被自己染红的目的,这种难受的感觉也只能强忍。
“月奈大人,你今天午饭想吃什么?”
清姬在浴衣外的粉红色围裙上擦擦手,走进卧室问明显心不在焉的看书的月奈。
“咖喱饭或者寿司不限口味。”
原本就因姿势的问题而无法集中精神,被清姬这样一问彻底放弃看书,索性叫纸人将书合上后手抱后脑勺躺下。
“怎么可以这样
!”
一见月奈的举动,清姬马上厉声叫停。
“怎么了?”
不知道清姬为何如此惊慌,月奈慌忙坐起看着她。
“月奈大人你作为安倍家族的长女,怎么可以总是睡觉呢?而且多保持清醒状态也比较利于你恢复灵魂的伤。”
清姬一幅教育犯戒幼童的口气指责月奈。
“那你要我干什么?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跟植物人似的”
月奈听闻清姬所言,烦躁情绪开始逐渐升腾。
虽原本欲建议主上练习法术或尝试唤醒她其他的十三个式神,但二者皆需月奈正坐所以绝不可行。片刻思索过后清姬忆起月奈因三日的昏迷而未做的一件极重之事——
“月奈大人你现在想要净身吗?”
虽被自己这个不像式神的式神突然这样一问让自己一愣,不过回过神来月奈还是对此表示同意,但也对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该如何净身而表示不解。
“这点月奈大人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清姬神秘一笑,随后离开房间,不知道为何刚刚那个笑容居然让月奈怀疑起这个从自己三岁时就开始侍奉自己的式神。
几分钟后就见清姬端着一盆热水回到房间,将水盆放在地上并挽起袖子后清姬向月奈说明热水用处——
“考虑到月奈大人你现在的情况,直接沐浴似乎并不可能,所以由我来为月奈大人你擦拭身体吧。”
“什……什么?”
清姬一语让月奈大惊失色。
“月奈大人你已经三天未曾净身更衣了,清洁身体已是必须的了,更何况月奈大人你十岁以前三岁以后几乎每次沐浴都是我帮你的,对我没必要害羞。”
虽清姬所言字字为实,而且自己也确实极想清洁身体,但让他人为自己擦拭这点实在……此等尴尬的纠结让月奈不住面红。
“没关系的,月奈大人你的身体我早就可以背下来了,没必要为我含羞。”
月奈亦知,平日里自己沐浴是若需要拿什么东西都是由清姬直接送给自己,那时候确实没有在意让清姬看到自己裸体,但让她为自己擦身体实在有些不愿,纠结一会儿后月奈选择向洗澡的欲望妥协。
因为灵魂所受之伤尚未恢复,所以脱衣一事也与清姬帮助,故月奈同意自己为其擦拭身体之后清姬上前帮月奈脱下睡衣。
因为倘若于床上进行实在不太好,所以清姬一手托月奈后颈,一手托腿弯欲将其抱起,但尝试过后方才发现月奈以并非上次如此抱她时的重量。
“月奈大人,你好像需要减肥了。”
放弃之后清姬坐在地板上微微喘息。
“我……我才不胖呢,是清姬你力气太小了。”
听闻清姬一言,月奈回忆起一星期前对自己的称重,
立刻因脑羞而怒火微燃。
“若清姬无法抱起月奈大人的话,在下可以。”
井下之声从月奈放在床上的符咒盒中传来。
月奈跟清姬四目相对,思考是否应由井下来将月奈抱下床。
(14)
李凌天与苏小暮共同面对侵梦,二人一妖,大战一触即发。
苏小暮首先出招,一击猛拳携带银白罡气直击侵梦,不料另一道紫魅色炽焰刀气与二者之间划过,阻断苏小暮初招。
“谁?”
拳击被断,苏小暮稍做咋舌,欲弄清是谁发出方才刀气。
“你爷爷!”
茨木挥刀而出,险些直中苏小暮。
“你!茨木童子!”
李凌天认出突袭刀者为谁,当即因先前其在自身造上新红与险让月奈送命而怒火熊燃。
“苏小暮你与侵梦,茨木童子交给我。”
李凌天赤枪武动,红焰顿时附着长枪全身,枪尖直指茨木,新仇两件,大招欲起。
“那好,小李当心了,这家伙看起来不是好对付的茬儿。”
苏小暮粗略看过茨木一眼,随后钢拳指侵梦。
大战即成之际,忽感一道强横风压袭向双方——
“全部停下!”
风袭之人一身贵丽服饰如帝王亲驾,一双冷眼眉头微锁,眼神中吐露傲视天下之威向众人给予无形威严,于苍穹中徐徐下落
“如果我没猜错,枪者,是我女儿奏天乐叫你来找我的吧?”
来者望向李凌天,启齿问到。
突然终止大战的强者竟是李凌天寻找之人,他为何会以这种姿态现身?茨木,侵梦,在此次事件中又是何身份?一切后续,静待下集——天枢纽,玉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