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月之捷》壶辞

6、第六章

　　到了半夜，文森特反常地因失眠起床，今天窗帘还没有被拉上，他穿好鞋子站到了窗前，天还很黑，也就被月光倾泻的地方能够看见。
　　——那是一片红蔷薇。
　　他叹息一声，点燃蜡烛，拿起床头柜上的路德为他准备的书籍，手指轻轻拂过深蓝封面，迟迟没有翻开。
　　文森特抿着唇放下书，拿着蜡烛架顺着走廊走到了客厅，只有他的气息，连田中管家也休息了。
　　就算知道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睡下，文森特未免还是有些失望，再转身向花园走去——他听到了笛声。
　　山水画，抽象画，雕像素描等等都是他先前没有在宅邸见过的，他停驻在一幅油画面前，上面的署名实在令他在意。
　　那署名不大不小，就随意地签在了左上角，前面的画要么没有签上署名，要么就是公正地签在了右下角；这幅画就显得那样突兀。
　　虽说随意，但却不难看，也没有让他觉得不和谐，反而看上去觉得十分舒适。
　　文森特移开目光，将蜡烛架更加靠近那副画以便让他看得更清楚——分黑白两边，白方是纯洁的天使，她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胸前，像是睡着的样子，背后张开的六翼将她包围其中。黑方是邪恶的恶魔，猩红的双眸紧紧盯着天使，嘴巴咧开尽是尖锐的牙齿，头顶的羊角只有一只，另一只却不见了踪影。
　　就算失去了一只角，也还对天使虎视眈眈，真是令人向往的勇气，不，或许是可悲的贪婪。
　　不再去看这幅画，文森特继续向前走，直到来到一扇门前，他才驻足。
　　这个门所谓的锁，也没有所谓的把手，只是单纯的一道门。和之前通向花园的门完全不一样，他回头望去，只有似深渊的黑暗。
　　他在推开门前作了短暂的思考，诡异的现象已经表明要让他一直走下去，不要回头，不管门后是否有洪水猛兽。
　　带着沉重的心情，文森特推开了这扇门，他为眼前的景象而感到惊奇和哑然。
　　是的，这里不是他的花园，他熟悉的花园不可能这般美丽。
　　月光柔和，白蔷薇代替了热烈的红，将小道左右两旁的雕像围绕，连喷泉的水中都有纯白的花瓣。
　　萤火虫成群在上空飞舞，如同一个个星点。
　　文森特熄灭了蜡烛，穿过蔷薇花拱，他看到了在喷泉不远处能歇脚的亭子，并且还有一个人，背影有些似曾相识。
　　准确来说，是熟悉的背影。
　　“似梦未了。”他走近后，听到的朦朦胧胧的一句话。
　　“是什么梦？”文森特站在路德身后，缓缓道。
　　路德没有回答，文森特走到对方身旁，抬头看着他的脸，绯红的双眸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冷清。
　　两人站了许久，谁也没说话，路德也不再吹笛子，文森特实在受不了这般安静，倒是先开口：“路德，你原来喜欢白蔷薇啊。”
　　“……”
　　“路德，你一直穿黑军装，我以为你不喜欢白色。”
　　“……”
　　“路德，对你来说，我只是少爷而已吧。”
　　“……”
　　“路德，你……”
　　话一多，就开始东扯西扯，时间一长，文森特也便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眼皮不由自主地慢慢合上，头一歪也就靠在了路德的肩上。
　　文森特的声音终归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路德看向靠着他肩膀陷入沉睡的文森特，皱眉：“文森特，你过界了。”
　　“这样不好吗？”
　　优雅甜美的声音在路德话音刚落时突然响起，他闻声转头，淡淡道：“规矩你还是知道的吧，伊丽莎白。”
　　“当然。”被称为伊丽莎白的少女一身白色的军装，她靠在一根柱子上打量着文森特，狡黠一笑，“不过他是你少爷。”
　　“这不能代表什么。”路德看向伊丽莎白。
　　对上路德的眼睛，伊丽莎白如是道：“名义上。”
　　“……”路德抱起沉睡的文森特，沉默以对。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伊丽莎白轻笑一声，她采下一朵蔷薇花，静静端详它在自己手中从纯白到乌黑的过程，眼神迷离。
　　“好美丽的一个人，只不过你不会是这花园里的任何一件收藏品。”

作者有话说

　　花语
红蔷薇——热恋
白蔷薇——纯洁的爱情
黑蔷薇——绝望的爱
***
大晚上的，我来修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