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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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光入舍时，何鸥已经醒了。
她先是直起腰板，挪开搭在她腰间的手臂，然后撩了撩有些凌乱的短发，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赫然显示着七个未接电话。点开，有一个是那个人打来的，其余六个全都是科内李宗打的，每隔一个小时打来一次，估计是有什么大事吧。
何鸥先是拨通了李宗的手机号码，那边像是在等着一样，很快就接通了。
“何姐！”李宗似乎有些激动，他平常就有些结巴，但这时竟急的顺溜起来：“昨晚你刚走后就有一家子送来一个精神病人，那病人非常暴躁，谁也不让碰，手上还拿着刀，四处乱砸，已经翻腾了六个小时了，保安也不知道去哪了，何姐你快过来看看吧。”
何鸥也不慌，毕竟是干这行的老手，大风大雨都见过也都听过，她坐在床沿上，往地上凌乱的衣服堆里掏出一件白衬衫，她先是问道：“那个病人现在怎样了？”
“大叫着还拿刀指着我们。”李宗把手机挪开，何鸥耳边霎时传来一阵叫嚷，是男性的声音，大声嚷着什么，像是野兽嘶吼一般。旁边还有几个女护士劝慰的声音。
“我这就过去。”何鸥也不想再啰嗦些什么，立刻挂了电话，从地上捡起内衣穿上。依旧躺在床上的人听见了一些动静，也慢慢坐起身来，被褥滑到他的腰间，这是个男人，似乎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全身赤/裸着，非常消瘦，一点赘肉都没有，面容清丽，有点小白脸的模样。
他打了个哈欠，朦胧中看见正在穿衣服的何鸥，他站起身从背后拥了上去，右手不安分地滑到她的股间，在她耳边轻轻吹道：“何姐，这么早就走吗？”
何鸥拉住背后那人的手，很平淡地开口：“有工作。”
男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低头靠在她的脖颈处，何鸥很高，有174左右，而他却刚刚到170，而且又很白瘦，这么一比，何鸥倒显得有些壮硕。男人发着嗲：“别走了嘛，再留一会儿呗。”
何鸥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甚至有些怀疑昨晚那般浪／荡的他与现在的他是否是一个人了。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呕吐之意：“过几天我会来再看你的。”
可那男人也不懂见好就收，继续作死，声音更加甜腻：“不嘛～”
忍无可忍。
何鸥猛地转过身来，左手捏着男人的脸颊，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再这么说话我就拿内裤堵上你的嘴。”
那人不敢再说什么了，何鸥松开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黑色大衣穿上，男人揉了揉被捏的有些发红的脸颊，有些怨气地缩回了床上。
何鸥从包里掏出几张红票放在桌上，穿好鞋子开门就离开了。
这人是何鸥在酒吧认识的，昨晚没有加班，她见时间还长，就去一个小酒吧玩了会儿，那时她没带男伴，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颇有些寂寞，这时他就过来搭讪来了，似乎是做鸭的，何鸥曾见过他和一个壮汉开过房。当时她见这人面容讨喜，清丽白嫩，加上酒劲上头，寂寞加成，也没考虑多少，就跟他玩了一晚上。以前也没有玩过一夜情，现在体验了一把酒吧货，感觉可不怎样。果然站台的都没好的。
这样想着，顿时一阵恶心，何鸥摸了摸胸口，她想起那个人似乎打电话给她，翻开手机，是昨晚和那男人玩得正酣时打来的。她叹了口气，早知他会打电话给她，就不和别人做那种事了。但此刻竟又拉不下脸再打过去，她一阵烦躁，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医院。
“何姐！”刚一进病房，就见李宗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他的右手被绷带包扎着，何鸥心里了然，开口道：“那个病人弄的？”
李宗点点头，有些委屈地说：“现…现在他已经被强迫打了镇定剂，正、正、正躺在床上呢。”
“辛苦你们了。”何鸥把包包和外套都放下，向李宗道歉后，便进了更衣室。
等她换好衣服走进那个精神病人的病房时，就看见同事刘娜拉小跑过来递给她病人的病历。刘娜拉是今年入职的，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的研究生，这人对事很认真，工作也踏实，勤劳能干，就是太呆板，反应能力也差，认死理。但何鸥对她也是喜欢的，因为她老实，不会做出些妖蛾子。
“木凡，23岁，原就读于加州理工学院。”何鸥吃了一惊，高材生啊，怎么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她看了眼被用绳子狠狠绑在床的他，心里一阵唏嘘，她继续看下去：“大三时辍学回国，性情大变，除了母亲谁都不见，后来脾性越来越暴躁，有过自残，曾试图跳楼自杀。”
何鸥走进了木凡，他一直瞪大着眼睛，见旁边有人过来，眼珠子一转，看向何鸥。
木凡的样貌可以说得上清秀，与昨晚的那个娘娘腔小白脸有些相似，皮肤白里透红，单眼皮，眼睛不大不小，但眼型很美，嘴唇很薄，有那种发干的白，脸上还带有一些婴儿肥。总之是比昨晚那人要赏心悦目的多了。
何鸥伸手播弄了几下他那长至脖颈的黑色长发，很久没修剪的样子，而且发质有些油腻，应该是几天没洗头了。
打了镇定剂的木凡本就安顺了下来，再加上何鸥那仿佛带有催眠乐曲般轻柔的抚弄，很快就昏睡了过去。他的睡容有些孩子的可爱，还轻轻打着小呼噜，这让何鸥的母爱瞬间迸发。
何鸥转过身，看着站在一旁的刘娜拉，轻声说道：“你也累了吧，趁现在没工作多休息会儿吧。”
刘娜拉点点头，她把病历收拾好然后离开了屋子。何鸥从一旁搬起一把小椅子，轻轻地放在病床的旁边，矮身坐了下去，继续研究着这份病历。
“出国前性子温顺，胆小怕事，对人友好，从不表露负面情绪，出国后未曾主动联系过父母，有时长达一年都没有任何联系，后突然回国，告诉家人已经辍学不上，问其原因，性情突然大变，异常暴躁。”
何鸥叹了口气：“偏执性加上情感性重度精神患者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