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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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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单明杰最近发现，陈玘和马龙的关系近了。就好像雨后的春笋，毫无征兆的突然冒出芽。以前马龙只会跟张超一起出现，但最近无论是吃饭还是打球，都是陈玘带着他。按理说因为单明杰和张超走的近，马龙才会和陈玘认识，怎么趁他们俩出去比赛的时候，这俩关系突飞猛进了？
这个变化不仅单明杰发现了，连马龙的主管教练秦志戬也发现了。
当秦志戬推开门跨进男厕，隔间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接着是邱贻可的骂娘声，还有几下重重的跺脚和冲厕所声。
他抱着手臂，看着从隔间里冉冉升起的青烟，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就看邱贻可和陈玘一前一后的从隔间里出来。邱贻可喊了声秦指导，就像做错事被抓现行似的，夹着尾巴跑了。貌似还有点不好意思？
倒是陈玘仍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大样，还率先给他打起了招呼“哟~秦老师~你还亲自来上厕所啊？”
照理说队员见到指导，都是毕恭毕敬，更别提被当面抓到违规了。不过秦志戬和陈玘在江苏队的时候就是队友，还都是左撇子，关系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别瞎嚷嚷，换做别人瞧见，又要罚你了。还有，在这儿抽你也不嫌味大？”秦志戬板着脸教育他。
“秦老师来，味儿就不大了。厕所都变香了~”陈玘嘿嘿的笑，借花献佛的把邱贻可刚刚给他捎来的新品双手奉上，秦志戬看了一眼，严肃的脸上终于绷不住了“上我办公室去，正好有事找你。”
办公室不大，好在地方比较偏，平时鲜少有人打扰。陈玘眯着眼，将自己陷在沙发里，望着被烟雾围绕的秦志戬，宛如当年一起打超级联赛的“秦老怪”。那时候他们是队友，但秦志戬的风格总叫人摸不着头脑，结果往往还是对的。智多近似妖，所以他给取了这么个外号。
比如这次，又给他一个突然袭击。
“你和我开玩笑了吧？”陈玘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志戬也不回答，自顾自的说“马龙是我毕生的心血。他的技术还有缺陷，但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性格上的弱点，还需要多多磨炼。”
“那去找王励勤啊，王皓啊，马琳……哦，马琳就算了，等会儿给你教出个斗地主冠军，不好弄啊，哈哈。”
“他们我还不比你了解？你是不是不愿意？不愿意我不勉强你。”
“不是不愿意”陈玘难得的吱吱呜呜起来“我怕……这么乖的小孩，给我教坏了，怎么办啊”
不用说秦志戬也知道他指的是当年摔拍子被罚回省队的事，以他对陈玘的了解，凡是有血性的男人，优点是关键时刻豁的出去，这就是他想把马龙放其身边的原因，缺点是不知道赛场上什么时候会失控。
“我找你前就全部想清楚了。咱们别说客套话了，给我个准的。”
陈玘见他如此郑重，也不好再推辞，沉吟片刻道。
“好的，我愿意。”
秦志戬皱紧的眉头终于松开，抚掌而笑“太好了，我一会儿就跟刘指导说让你们换宿舍的事”大手拍拍陈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马龙我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交给我吧。”陈玘站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秦志戬心里笑，这比上奥运战场还认真呐。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真能帮马龙打开自己。他只知道，如果继续毫无作为，就必定会失败。那不如搏一下。
“对了，我先提醒你，别对马龙太好，小心以后蹬鼻子上脸。”
“不会啊，马龙挺乖的。”陈玘不禁纳闷和秦志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看脸吗？”秦志戬诧异的望着他。
刘指导很认同秦志戬的建议，几天后陈玘就成了马龙的新室友。
这下两人更加形影不离了，经常能看到陈玘和马龙同时出现。
马龙是个爱安静的小孩，以前邱贻可、单明杰在他房间里打打闹闹的景象不见了，陈玘的寝室现在谢绝接客，美曰其名给马龙一个安心休息和粘板子的空间。更别提在宿舍抽烟了，只要和马龙在一起，陈玘是烟也不碰了酒也不喝了，邱贻可为此没少埋汰他，自己不抽，还不给他抽，被陈玘一脚屁股踢到厕所里。总之，谁在马龙身边想抽烟，都会得到玘式怒目一枚，然后乖乖的将打火机收回去。
其实马龙知道，陈玘并没有戒烟。每晚10点，等他准时就寝后，陈玘会偷偷摸摸的爬下床。有次晚上去厕所路上，他看见陈玘和邱贻可依着树抽烟，还不小心听到一点他们的对话
“阿平，你大忙人啊，现在找你抽烟还得等熄灯以后。”
“忙忙忙，为了祖国下一代~”
“你还真挺喜欢马龙啊，对他这么好？”
秦志戬拜托陈玘的事，他谁也没说，所以身边人只以为他纯粹是欣赏马龙。而他也懒得解释。
“那是，龙是我小弟弟嘛。我不对他好，对谁好？”陈玘不以为然的叼着烟，凑头向邱贻可的打火机。
“啥时候对我这么好呀？”
“你？”陈玘吊着眼梢，撇了他一眼“先叫声玘哥听听~”
后来邱贻可有没有叫，马龙也没听下去，那时他困意正浓，尿意正盛，急着去厕所。倒是后来这个景象常常出现在他梦里，每次都有一些小小的变化，以至于多年后他都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他依稀记得邱贻可伸手揉了揉陈玘的头，两个影子就交叠在一起，跟一个人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