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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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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不停下着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似乎也是在为他们之间的故事而哭泣。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天,雨淅沥沥的下着,打在站在雨中的两个人身上,不,并不是两个人,而且一个人,和一个身体充满邪气的妖邪。两人对视而立,黑眸对着银眸,眸中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神色。
那人说:“沐凌,不,应该称你魔君大人,你又来找我作什么?这里可是专门除你们魔物的地方,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对面的“魔物”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先对着对面的人浅浅一笑,笑中略显苍白,略显无力,略显酸楚,就这么深深的看着对面的人出言故意伤自己,半晌才轻轻启齿说:“泠姳,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个魔邪,你还会在继续爱我么?你当时很坚定的说:会,因为即使我是妖魔,也是好妖好魔。你说:人和妖和魔只是种族不同,不能因此来鉴定他的好坏。那时你知道我是多么高兴么?”
对面的人听到这些话,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话语,是啊!当时她确实是这么说的,那时的她的多么天真,被他所布置的一个局耍的团团转,而现在,她说:“过去是过去,你现在又来找我是又想来骗我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不用费力气了,这次,我师父他们还没来,你走吧!”她转过头,不在看他,已下定决心。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抬起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移动,颤抖着声音说:“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瞒了你我的真实身份,骗了你?还是你记恨我杀了你父亲?”他越说越激动,手用力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摇晃着她。
她努力挣脱他的束缚,后退了几步,声嘶力竭的说出:“不,因为你是魔君,是个被天下人都不可原谅的妖物,是世上十恶不赦的存在,我如今才看清你的真实面目,之前是我太天真,才会被你所蒙蔽,才会…才会不信父亲的话,以至于父亲死在你手中,你再不走就不要怪我出手杀了你。”声音带着悔恨,她说着抽出了手中提着的剑鞘,剑尖直指着他的心口,雨中的她,如此的决绝,更显得英气逼人。
是啊!她已不是之前天真的少女,在她看来,他是被天下人唾弃的,是杀了她父亲的魔君,她已不是他的姳儿。
他无力的看着她,回想过去为她做的种种,他感到无尽的疲惫,他垂眸,他苦笑,面对着直指心口的剑尖,又是再次一步步向她移动。一双银眸就那样一直看着她。
她略显无措,手中的剑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颤抖,她惊慌失措的躲避他的目光,她大叫的说:“你不要过来,你再走一步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不语。
她一闭眼,手中的剑直指着前方刺去,她不敢睁眼,但听到对面并未发出什么声音,她试探着睁开眼,她却被眼前一幕晃的丢了神。
那剑尖就那么着刺入了他的心口,只见他紧闭双眼,似是痛苦难耐,一手握着那刺入心口的剑,胸口顷刻间沾满黑色的血污,还有那溢出胸口的丝丝黑邪气。
她面微露了些担忧,却又很快敛了神,看着他望向她的银眸,没有感情的说:“你…为何不躲?”
他面色苍白,手捂着心口,半晌,才苦笑着说:“躲…又有何用,我的命早已交给你,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停顿了一瞬,又说:“是啊,你向来对我都是绝情的,我怎么会奢求你手下留情。”他再次垂眸,眉头一皱。
她脑袋一愣。
随后,他慢慢抬起头,眼神望向她并一步步移动着逼近她,刺入心口的剑也随着脚步移动,一寸寸的更深入,她呆着看着他,她看见,他每走一步捂着心口的手都要更紧一分,眉头略略一紧一分,还有那任凭剑鞘划破的手,指间已布满黑血,在雨水的冲刷下,丝丝血沿着剑悄悄滴落,她似是没有感觉到他已走到了她面前,她继续呆呆抬头看着,仿佛看见初见面时,那一头黑发,黑眸,白衣,飘飘仿若仙人,却时常任他欺负,常常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沐凌。
他慢慢俯下了头,他的唇轻轻碰上了她的唇,见她不躲,他更加放肆,更加肆意的张开唇齿深入她的齿关,她的齿间感到丝丝腥热,浓郁的腥气打破了她的思绪,她用力地挣扎,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却是紧紧抱着她不松手,她用力的牵动手上的剑柄,剑遂而牵动着他的伤口,他略微松了松手,她趁势一把推开他,抽出了牢牢插在他心口的剑,随即是他捂着心口的闷哼声,她手中早已无力,剑掉在了她的脚下,她看着他嘴角止不住的鲜血不断涌出。
看着他,她似乎也心口被一绞,感到瞬间的窒息,他终是支持不住,银眸紧闭,向着她倒去。
这时的她已失去之前的无措和理智,她似是也感到心痛,不自觉地伸出手。
他静静地躺在他怀里,看着她终于担忧紧张起了的脸,他竟笑了,笑的那么浅,却又似是令人春风拂面,含情脉脉望着她。
“你还是爱我的,对吧!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不是真的那么绝情,对吧!”
她不语。
“知道你是爱我的,此生足矣。”
说完,他缓缓放心地闭了眼,捂着心口的手也渐渐放松。
她一时脑中空白,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纷纷汹涌而出,心中无限悔恨。
“知道你是爱我的,此生足矣。”
他给她留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这句话。
到了最后一刻,她才发现,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着她,而且她也早已在心底爱上了他,她不能失去他的,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是错的么?
假如…当初不是当初,如果没有如果,后来没有后来,
他们是否会成就现在这般模样,
“也许…你我从一开始就都是错误的…只是,重来一次,你还是会爱我,护我”
最后,雨中那人抱着他,乘着一只凤鸟悄然离开在了雨中。